为什么……
他看不懂师傅想要做什么。
“唔!”季芹藻忽然低头吐出一口鲜血,从来平整严正的月牙白玉袍上红点斑斑,将暗浮的虎纹映出诡异迤逦的色泽。
在不着灯火的房间内,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师傅!”花正骁骇然,脱口而出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只知道这些时日,师傅与师叔都忧心忡忡,甚至争执了好几次,哪怕他们刻意避开他,还是被他发现了一点端倪。他隐约知道,引起他们冲突的原因来自顾采真——自从那夜,顾采真被面沉如水的师傅从摘星峰带回自牧峰,他偶然且震惊地得知她的身体异于常人后,所有人都变得很奇怪。
顾采真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几乎不再出现在人前……
之前总在闭关的师叔,频频与师傅密谈……
温文尔雅的师傅,屡次与师叔激烈争执……
直到那一天,他因为想起一点问题要请教师傅,离开晚来秋的途中去而复返,竟然听见书房内传来师叔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他之所以觉得陌生,是因为师叔池润的声音不似往常的从容,却充满了哽咽。
师叔……是在哭吗?那声音低沉、沙哑、克制、颤抖:“师兄,真真她不能死。”
真真……是顾采真吧?连师傅都只唤她采真,为什么师叔叫她这样亲昵?
顾采真怎么了?她不是好好待在她的住处吗?怎么跟死不死的扯上了关系?
那师叔……是为她而哭吗?
师傅的口吻非常无奈,也很压抑,“泽之,你……”
“我不会让她死。”师叔的声音低了下去,低得近似呢喃,如同水面漾开的波纹,语气却坚定得像是一根被绷到极致的弦,带着颤音,又有种透明的锋利感,触之见血。
“我不会让她死的。”他又重复了一遍。
花正骁还没有等到师傅的回答,就被发现了气息。
“谁!”师傅的声音从未如此充满压迫感。
他主动推门走了进去,因不想师叔尴尬,便装做了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一切如常地问起了关于修道的问题。
之前,得知顾采真身体的异状,他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师傅的轮回劫。顾采真这样,算是……阳凶吗?但是,这轮回生死劫是在师傅面前不可提及的禁忌,他是绝无可能直接问师傅的。
毕竟之前,她曾经和师叔池润合谋,想法子阻碍师傅季芹藻收徒。他也不是没动过去找师叔询问的念头,可师叔的态度太奇怪,明显对他避而不见。再思及顾采真秘密暴露的那晚,师傅是从师叔所居的摘星峰将她带回来的……师傅和师叔又都对那晚的事情讳莫如深……他相信师傅也是那一晚才发现,她的身体不同于普通女子——因为若不是太意外和太生气,师傅应该会有更加全面缜密的法子替她遮掩过去才对,他就不会有机会知道个中缘由了。
可这样还是说不通。
若顾采真的确是师傅的生死劫,按理来说,一向温文宽容的师傅不会因此生气,反倒会更加会护着她;而从来都非常在意师傅的劫数,在意得大过其他任何事情的师叔,则很可能会排斥她的存在。
可事实却明显不是如此。
师叔似乎非常地紧张和在意顾采真,而师傅……花正骁有些遗憾自己太早被发现了踪迹,没有等到师傅的表态。
那么,那一晚,在摘星峰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傅才会怒若雷霆?
花正骁看着师傅季芹藻抹去唇角的血迹,后者额角的几缕发丝凌乱而下,低头望着掌心的鲜血,目光闪动了一下,看上去与平日很是不同。他仔细地擦干净手,弯腰去扶起昏迷的顾采真。
于是,花正骁所有纷杂的疑问都堵在了喉咙处,终究没有问出口。
但他知道,今晚的一切都是有计划且有条不紊地进行的。因为早在今晨,他来见师傅时,师傅就告诉他,晚间会有一件要事交给他办,让他丑时去顾采真的院子外等候。
“你且记住,今夜之后,顾采真和归元城,和我,和你,和泽之,都再无半点关系。”
那时,他听了师傅这话,只以为这是要将顾采真逐出师门的意思。
花正骁原本想,师傅是顾及顾采真的颜面,故而特地在夜深人静之时让她离开,免了她当众被驱逐的狼狈难堪,再让他这个师兄送她离开,便也算全了这短短两年的情谊。没想到,真等到师傅唤他进来,他看到的景象却是与想象中迥异非常。
顾采真眉头紧锁,闭目不醒,仿佛受了重创,虚弱且痛苦。师傅面色惨白,看上去简直比顾采真还像是身受重伤。而昏迷不醒的顾采真还死死抓着师傅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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