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到龙椅处落座。
最后跪下去的,是随着男人进殿的苏诺。
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上首那人一手平抬,在空中虚扶了一把。
“谢陛下。”
有的朝臣额头上已经出了细密的汗,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今日,果真是不同寻常。
这架势,是自陛下登基而来从未有过的。
没有人敢出声,甚至连呼吸也刻意放轻。
户部尚书又看了一眼苏诺身上的衣袍,暗暗叹了口气。
看来,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陛下登基之时,这人便是白衣染血,那般跪在新帝面前的。
“丞相,你可知错?”上首之人声音清朗,却是带了十分的压迫。
“微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丞相掀袍便跪在了地上,弯腰伏地,面色坦荡。
“哦?丞相不知?”程臬也不怒,只是神色莫辩。
“丞相是不知你府上的二公子私采银矿之事?还是不知其与朕亲封的禁军首领私交甚密一事?”
“还是说,不知祁修手下的近百私兵是从何而来?”
“嗯?”
随着上首之人的一字一句,丞相脸上的冷汗已经落了下来,脊背却依旧弓着,一动不动。
“微臣,惶恐。”
没有辩解,也没有推辞。
朝臣皆是震惊。
私采银矿?
若在鼎盛之年,恐怕不是什么罪不可赦的死罪,可是在这百姓连年收成不好,国库已十分匮乏的年份,便已经是其心可诛了。
且私交天子近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罪名。
丞相府这位二公子,平日里虽看着阴郁了些,却也没人想的到有此野心。
有人已经在想,若是这一切丞相都是知情者,却隐瞒不报,究竟是何等居心。
户部尚书已经快红了眼,往几年且不说什么,尤其是今年,国库已空,还是靠着朝臣的接济才勉强维持下来开支,丞相府却瞒了银矿私采,究竟是何居心?
这样的光景,就连苏小侯爷那个一向对户部极其小气的人都拿了四十万两出来,丞相府可就出了十五万。
“还是说,丞相不知,其屡次贿赂朝臣之事?”上首之人一手闲适的撑着自己的下巴,语气轻飘飘的,却让地上那人身子伏的愈发的低。
“微臣不敢。”丞相几乎是咬碎了牙,却不得不忍下。
银矿这条线若是折了,可谓是元气大伤。
他却不得不忍。
“还是说,丞相不知您的二公子,还在白城养了匪?”
“祁爱卿,你说,朕该怎么想?”
程臬状似十分苦恼的看着他,眸里却无任何情绪。
这才是开始,丞相府,太尉府,一个都逃不过。
“微臣教子无方,但凭陛下处置。”丞相面色灰败,似震惊到无以复加,又无法多说一字,已经失望到几近无声。
“此事是朕托宁安小侯爷所查,小侯爷,是如何看呢?”
上首之人话头转的极快,又转头吩咐了全盛一句。“去,将手上的东西送到各位大臣手里看看,看看这位丞相府二公子是何等的魄力和本事。”
“依微臣之见,虽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丞相却是属实不知情,最起码,微臣所查到的东西,与丞相,丞相府,并无什么干系。”苏诺脊背挺拔,施施然开口。
却是震惊了许多人。
虽是双方从未正面撕破脸过,但是众人都明明白白,丞相一系和小侯爷一系,是历来不和的。
刚刚陛下开口说是小侯爷查的此事,他们都以为丞相是在劫难逃了,却万万没料到,小侯爷会帮丞相说话。
“哦。”上首之人的神色属实耐人寻味,语气也有些晦暗不明,“那依阿诺之见,朕该如何处置祁修此人?”
“此人凌迟处死,所有资产充做国库,一众牵涉到此事的官员,按律法处置。”
丞相刚刚松了口气,却被这句话又将心口那口郁气提到了胸口,生生逼红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九号我就考完啦,夜里到家~
十号之后可能更新就正常啦(特殊情况除外,会说)
不会坑~放心收藏~
第22章
旁人只知,修儿平日里不务正业,是个仗着家世的纨绔,不得他的喜爱。
可唯有他清清楚楚,修儿是他几个孩子里面最为聪慧,又最为能干的一个,也是他最最委以重任的那个。
可是他却连一句求情也不能说。
本以为禁军客客气气将人带走,不过是查到些皮毛而已,却没想到,连来往官员名单和禁军统领的事情都查了出来。
前者,必是白城那个人,落在了他们这位陛下的手上,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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