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下意识地用手挡在自己的双眼处,却又被洞悉他想法的人把手按了下去。“听我说。”她小声道。
“嗯。”
“我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你不爽可以说。何必把自己定义得那么卑微。真的别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因为生活是你自己的,快乐和难受也是你自己的。”
“至少有我珍重你——”她脸微红,“不能更明说。”
“其他人的话,听听也就过去了。你可以选择过得更幸福更开心不为任何人。”
“……嗯。”
“我一直……”她轻咳一声,“生活一天天的过,开心不开心都是一天。可能其他人听到你抹黑自己会对你有偏见,但是曲不会。曲一直在你身后,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但是请你遵循自己的内心,活得快乐些。”
“眼睛看不见,我做你的眼睛。书籍看不清,我为你读,你只管听。”
“曲在尘世游离久了,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遇见你,重来多少次都不会改变。希望你可以好好的。”
……
一百二十里皇城。这“里”是方圆,街陌相接约莫长两百里,走来有几万步。
穿行在其间的人,把脑海里模糊的图样描刻。不清楚的地方,都用足履过,使它清晰了。人海里蒙住双眼的公子缓缓前行,不用拐杖,不靠摸索,光凭记忆。
“他都撞墙上了,你还不挡住?真是舍得。”
“他总要亲自走过。”青衫折扇的谋主咳一声,翻手把掌心的一点血色藏住。“他总要自己记住。哪怕没有我。”
当那个身影在四面皆通的路口停住,四周的叫卖、交谈、车马嘶鸣都成了阻碍他的隔阂。所有的一切都向他涌来,所有的一切都弃他而去。那些不堪入耳的编排都一一放大,于是他又抬起脚,向南或向北,向东或向西。“向前是东。”郭曲说。
话语脚步草木声,衣衫珠玉相撞声。白日里一次次的跌倒、爬起、向前,深夜里听她讲那世情。夜以继日,日复一日。努力不见得有成效,但不努力一定没有结局。曾经的他习武。训在生死间,兵在险中练。现在他修文,山河阔土尽入他心,市井巷陌皆为他目。
黑夜与白昼相通,香花与毒草万种。黎民庶己青山万重,重黎宣去辨那鸣钟。当他的汗水苦痛,都映入众人眼瞳,所有的损毁中伤都自发停止,所有的不满都化作带着敬意的风。
“重黎?”她所唤的人,极其准确地回身,一步步地向她走来,一如之前的千百次。
“最不消费事的,是认你的脚步声。”盲者扭开头,双颊泛红,“它在我心中。”
……
所以你不要走。我的快乐想有人分享,我的难受想有人承受。如果世人背离,你在我的身后。如果天召你去,我会翻山搅海,只求换你长留。
白烟在鼎炉里升腾,香气在寺庙里充盈。小小的火星忽地亮起来,把香火覆上了神佛迷离的眼。圆寂前的一抹微笑,几千年的传统后仍有人聆听。
没有眼睛的人,直勾勾地望向天空。肃穆而坚定,希冀又憧憬。一缕青烟上达天际,似乎定形。他双手合十,慢慢地,缓缓地低下头。膝盖和手支地,他与山川大地相连。光芒万丈,漂浮半生的人叩膝俯首,头终于触到了地。
遇见你花光了我所有运气,你是天赐的温柔。
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啊……
……
坠落的泪清晰了喧闹的市井。这是梦里的繁华,这不是梦。
面上覆着布条的男子,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在阡陌之中。谁欣慰的笑还未展露,便因咳嗽而蜷曲下身。盲者身形一僵。回过身去扶她。谁料有人纵马而过,那马失控,其前是孩童。
但听惊呼,哭叫,马嘶鸣。一人影纵身而过黑衣紧,怀里稚童还未惊。风和马停,不知谁先喊了一声“好”,于是掌声如雷霆。
自卑了许多年的盲者布条散开,他本想用手挡住眼睛。可小孩子也开始鼓掌,拉着他的衣袖:“叔叔,你是天上的神明?还是地上的神明?”
“有什么区别吗?”他怕孩子摔下去,只得松了手,让创伤露于晴空之下。斜阳残照,他不知他的神情有多温柔。
“天上的神明在人间受苦。”小孩子幼小光滑的手拂过他的疤痕,“地上的神明在边境守护我们。身上也有好多伤。好多好多。”
盲者愣住。
一袭青衫的人把孩童接下来,玩笑般警告道:“他是我的神明。”
……
所以你不必烦忧。
如果有黄泉,我等你一起走。
第五十章 弄潮人与世和解 顽固子滴泪尽秋
“咳、咳……”
“咳咳咳。”
“咳”
一声接一声的咳嗽让人揪心不已,房内的温度已上升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地上焚着香炉,底下烧着炕。即使两旁门窗大开,也不能让寒气渗透进这热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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