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来个天人永隔什么的,孤独地走过下半辈子。
所有,选择伴侣,最起码得有灵根,而且必须品性纯良。
虽说没经历过什么杀人夺宝,腥风血雨的。但是这方面的小说也看了不少。枕边人,为了什么至宝,挥刀相向的,可不在少数,想到那时的残酷,总有不寒而栗之感。
最后,这个人还得对她,有深厚的感情,从一而终。
算来算去,其实她也没有太多的选择。
这蔡元不失为一个上好的人选,要是还身具灵根的话,她倒不介意,深入交往一番。等有机会吧,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防止自己的眼力不到家,想来想去,还得再加上一层保险才行。
有段时间,甚至放下手头的一切杂物,专心致志地,在便宜师傅留给她的,海量信息里寻找。在濒临崩溃前,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给她找到一条解决之道。
上面的大体意思是,在彼此心甘情愿的情况下,用双方的心头之血,同时念动咒语,就可结成一道同心契。
此契受天道庇佑,无论双方的修为差距多大,哪怕飞升成仙,也没办法解除的。
里面还附送友情提醒,结这道契约,一定要慎而又慎。这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谁愿意给自己增添一道枷锁呢,在上古时代,它基本沦为类似鸡肋的东西。
它非常霸道,如一方遭遇意外,另一方则毫无疑问,也会跟着倒霉,就跟主仆关系的灵兽契约一样。这灵兽契约还能解除呢。而同心契呢,却是一旦签订,万万没有更改的余地。
甚至于,为此还出过一场闹剧。
有一对男女,因为彼此深爱,想同舟共济,共同探索修仙大道,头脑发热下,就结契了。
彼时双方修为相近,也无甚大碍。但是,没想到,男方后来却有忒多奇遇,修为一日千里,将另一方远远抛在身后。
这男修士的仇家斗不过,只好另外想辄。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结契的私密事后,改为向女的一报复。
女修士修为低下,哪经得住强敌围攻呢,没几个回合,就香消玉殒了。毫无意外的,修为深不可测的男修士,在众人的眼前,飞灰湮灭了。
这下倒了血霉了,这男修士可是家族的支撑,顶梁柱。他一死,整个家族立马土崩瓦解,被各方势力瓜分得干干净净,可谓冤枉之极。
一时间,这种同心契,被人视之为毒蝎,避之不及。
不过,别人躲避不及的东西,对季恬来说,却是大大的及时雨啊,消除了她心头的大部分压力。
有这霸王条款在,对方要是有异心,或者另有打算,大不了同归于尽就是。
倒不是她凡事都往坏处想。而是人心难测啊,都说不背叛,是因价码不够。她可不愿意,那种狗血的剧情,有一天会被她碰上。
即使有了这个保障,她也不会将全部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傻乎乎坦白。也许会避重就轻地说些什么偶然间,得到前辈遗留下的一些的书册,才摸索着修炼之类的。
想了这么许多,其实只在一瞬间。
看见被闺女抓个正着,季母故作镇定,若无其事地‘噼噼啪啪’地张罗起饭菜来。
“那什么,晚上蔡元过来吃饭,你趁现在有空,赶紧去买点菜,省得下午忙,走不开。”季母吩咐道。
“知道了,”季恬哭笑不得。
挑了点芦蒿,臭干,再称了点鲜肉,打成肉泥,好回家做肉圆。最后买了条鲫鱼,烧鲫鱼豆腐汤就可以了。
说来说去,自家人都是肉食动物,属于无肉不欢的类型。特别是老爷子,喜欢就着猪头肉下酒,再沾点蒜泥,简直是人间美味。
曾经有段时间,担心他这样吃下去,会得胆固醇,血脂增高什么的。就强令禁止了一段时间,哪知道,好家伙。他是整天没有精神,大有人生无趣的意思。
最后,季恬看着实在不忍心,再三检查,发现他身体健康无虞,才放弃约法三章。
到现在,还记得,老爷子当时一蹦三尺高,像个几年没吃到糖的孩子似的,真让人哭笑不得。
估计就她买的这些,一晚上,就能全部消灭干净,一点不带剩的,胃口实在是没话说。
有时候,她实在看不懂,那些有厌食症的人,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这世间这么多美味,该是多有口福的事啊,可惜了。
一路上,遇到相熟的不想熟的,都会点头打招呼。如今她的声望,跟刚搬回村里时的境况相比,又不可以同日而语了。
刚开始,还有人讲些闲话,酸话,传播些事非。如今呢,就算有人背地里嘀咕,也没人愿意听了,说不定还会被喷一口吐沫星子。
作者有话要说:累死我了,终于兑现承诺了,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第41章
今天最后一位预约的病人;是季革命的堂兄,排行第四。
在j□j前,偷渡去了香港。一晃几十年过去了;直到前些年才落叶归根。
他是由大儿子;季兴军推着轮椅过来的。
看他耷拉着脸的样子,就知道对季恬的满腔不满意,还没消散呢。
之前,他就来让季恬,到门上去给四爷爷看病;但这规矩不能破啊;有一就有二的,她终究没同意。
心里的疙瘩就这么产生了;转不过弯来;觉得不看僧面得看佛面吧,都是长辈,又在同一个村子住着,连这点小事,都不能愿意帮忙,非得劳师动众的。
四爷倒是没什么不悦的情绪:“七弟,又来麻烦了。”
“四哥,这说什么话。弟弟惭愧啊,学艺不精,多少年来也没能治愈你的风湿病。”季革命摸了摸胡子,转头对季恬说道:“丫头,四爷爷这个病,爷爷就拜托给你了。”
这话其实也是变向承认了,孙女医术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是啊,恬丫头,四爷爷这条老命,就交你手上了。”他乐呵呵地说道。
他们这代人,都是大风大浪地过来的,什么跟头没跌过,到如今,已是从心所欲的年纪,心态平和得很。
“我一定尽力,四爷爷。”
‘嗤’,这刺耳的声音是从军叔嘴里发出来的。
“这是军娃子吧。”季革命眯着眼睛看了看他:“昨天来时,正好在外面跟老伙计下棋呢。”
“是啊,小儿子还有老闺女都留在香港呢。”四爷爷脸色也有些尴尬,再对小丫头有成见,也不能明着表现出来啊:“这么大年纪,还跟孩子似的赌气呢。我这顽疾,在香港时,也看过不少医生,进展微乎其微。他也跟着厌烦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三言两语,就将儿子的不适宜举动解释清楚,还让人还找不到怪罪的理由。
“没事,因为我的年纪造成的不信任,是可以理解的,我这都经常遇到。”季恬自我解嘲,主动帮着对方下台阶。
“四爷爷,你这风湿病,好多年了吧?”季恬拿个小锤子,在他的关节上弹了弹,测试一下腿神经。
轻轻的敲下去,虽然仅一点轻微的反应,但表明骨头没有完全坏死,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是啊,年轻的时候,刚到香港,人生地不熟,好工作哪轮得上咱们呢。为了混口饭吃,什么都做过。可还是入不敷出,举步维艰。最后万般无奈下,只好出海打渔。这病啊,就是那时落下的。”四爷爷带着一脸回忆的表情说道。
军叔微微有些不自在,他作为大儿子,懂事得早,对父亲的辛苦,是记忆犹新的。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倒了杯茶给父亲。经他这贴心的举动,季恬对他存于的小小微辞,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刚开始的时候吧,弄点膏药贴贴,就能缓解一些疼痛。后来是渐渐不行了,连走路都有钻心的厉害。”四爷爷想起所经历过的痛苦,还是心有余悸:“再以后,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季革命安慰道:“还好孩子们成家立业了,要不然这心里得都心焦啊。”
“是啊,还好老天眷顾,年轻的时候没有发作,要不然家不得垮了啊。这好几张嘴,天天要吃饭呢。”四爷爷也是一脸的庆幸,随即豁达地说:“现在也轮到享福的日子了,这不,天天什么都不要做,吃喝等死了。”
季恬能够察觉到,对方乐观开朗的语气里,还是掺杂着一丝心酸。确实,这哪哪都去不了的日子,能有多好受,苦中作乐而已?
“四爷爷,你这情况,不出意外,应该还有得治的。我刚才测试了一下,可能由于保养得当的关系,你这肌肉萎缩还不是特别严重,神经也有轻微的反应。”
“真的,你没忽悠四爷爷?”他激动地问道,就连军叔,也是一脸严肃地望着她。
“理论上是可行的,大概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让四爷爷重新站起来。”季恬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但是可能期限比较长点,最起码得两个月的时间。”
话也没说得太满,这个风湿病,其实她有绝对的把握,在很短的时间内治愈。但为了避免留下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浮夸的印象,还是留下了一些余地。
四爷爷激动得手微微颤抖,但还是强自镇定:“别说两个月,就是两年,我也甘愿啊。”
这坐在轮椅上的日子,没有亲身体会过的,永远不能明白其中的苦楚。
相对于身体上的痛苦,内心的煎熬更是难以忍受。
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徒给儿女增添负担,一次又一次的想就此了结残生,但是终归缺乏勇气,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本来刚回大陆的时候,就请七弟医过了,虽然有点效果,但终究没能痊愈。
前些时候,听到外面的传言,以及村里人的一再赞誉,才勉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找恬丫头的。
反正看不好也没关系,多少年了,早经过无数次的打击了。
没想到还能从丫头嘴里,得到这种喜信,不禁喜极而泣,流出浑浊的泪水。
“四爷爷,我马上施针,可能会有蚂蚁撕咬的那种感觉。你一定要忍住,坚持的时间越长,越有益处。”说着,她在陵泉,浮兔,足三里的位置上,插上银针。
如今帮助病人施诊的时候,她都会事先渡上一层灵气,除了大幅度地增加治愈的效果和速度外,也有温针的意思。
没一会,四爷爷的额头上,就布满豆大的汗珠,但还是咬牙坚持着。
军叔也是坐立不安,父亲的痛苦,他能感同身受的。
“恬恬,你四爷爷年纪大了,这么大的强度,能经受得住吗?”老爷子看了都有些迟疑。
“爷爷,你太小瞧四爷爷了。我对他有信心。”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他,只要有一点承受不住的苗头,就会赶紧拔出银针,结束治疗。
估摸着十五分钟后,她就取下银针了。
四爷爷还意犹未尽:“接着来啊,丫头,我还能忍得住。”
季恬有点哭笑不得,但对对方的心理素质,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四爷爷,这不能着急,刚开始,咱们得循序渐进。”
听了这话,只好鸣金收鼓,多少年,终于有了一线希望,确实有些心急了。
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痒,反而激起了他不少的信心。
这之前看过多少大夫,都没有过这种感觉,特别是最后阶段,整个腿部的关节,暖烘烘的。他甚至能听到血管里的血液,缓缓流淌的声音,就像春天来临,河水解冻的天籁之声。
“老七,你这孙女,手上还真有几把刷子。”他面上带着不得不服的神色说道:“没怪乎,做什么都要讲究天分呢,天生我材必有用啊。”
“是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看这现在落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咸鱼翻身呢,这种事例数不胜数啊。”季革命也是赞同地说道:“我这孙女,从小在医术上,就展现非比寻常的天分,我对她一直寄予厚望啊。”
“我看一定行,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这外面的传言还真说准了。”四爷爷笑着说道:“老七,想给季丫头上族谱吗?”
季革命本来漫不经心的神色,立马郑重起来,半响,才缓缓地摇头道:“憾不为男儿身啊。上了族谱,就得入赘,我哪能这么自私啊。”
“哎,可惜了哇。我们季家这支,最早可以追溯到唐朝,也是风光一时啊。如今呢,只能偏居在这个小山村里。”四爷爷带着点无奈道:“恬丫头的成就,我们都能预估得到,将来,怕是藏不住了哦,慕名而来的,定会络绎不绝啊。”
“哈哈,没事,我早已经考虑好了。入赘最好,要是嫁人的话,到时候,就给我生两个重孙子。一个姓季,另一个跟男方姓,这样,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我这一支,照样延续下去。”季革命面带得瑟地说道。
“你啊,你,老顽童一个。”四爷爷也是抚掌大笑道。
季恬将开好的方子递给军叔,细节在其上也标注得一清二楚。
等全散了后,季恬整理好医案的物品,准备去帮着打下手。
还没厨房呢,就听到季母和蔡元,两人相谈甚欢的声音。
蔡元在季母的指导下,笨手笨脚地干活,那样子,还真有些傻乎乎的,两人有来有往的,相处得甚是和睦。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有点过了吧。
看见闺女过来,她挤眉弄眼地说道:“你来看顾着点,今儿的晚饭,元子亲自下厨呢。”说着,假装提着菜篮子到井边去洗。
季恬顿时无语,亲娘哎,洗个菜,边上就是水池,这舍近求远的。有必要做的这么明显吗?照着电视上的桥段,依葫芦画瓢的,给人创造独处的机会啊。
、第42章
季恬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早说清楚的话。
如果彼此确实合适;那可以先接触接触。但是理念;人生观价值观;太过迥异的话;还是不要过多浪费双方的时间为好。
“蔡元;你这么多年就没遇到一位合适的?”
“啊?”对季恬的突然发问;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他也不是蠢笨的,转眼间,对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就了解各大概,心下顿时大喜。
“不是,我有一见钟情的对象,初中时;她还是个长着婴儿肥的小丫头,扎着个马尾,穿着运动鞋,整天笑嘻嘻的,无忧无虑。在她周边的人,都能感染那种快乐似的。”
他面带着回忆:“呵呵,从第一眼起,就有浑身酥酥麻麻的感觉。但是,那时候还比较腼腆,每天能坚守几面,就心满意足了。上课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会盯着她的后脑勺发呆,怎么也看不够。”
季恬打趣道:“怪不得记着你以前成绩蛮好的呢,原来因为暗恋,在学习上就松懈了。”
“呵呵,要是那时候能明白,努力奋进一点,现在离对方的差距,也许就不那么大了吧。”蔡元心里有点苦涩。
“那后来?”她也知道对方的暗恋,肯定是无疾而终了,否则也不可能,如今还单身一人。
“后来啊,她考中高中,我呢,上了职中。见面的次数就少了。每到周末的时候,会骑上好久的车,就为了能在学校门口见她一面。”
“但是正准备鼓起勇气表达时,她的身边却多了一位男孩子。”蔡元苦笑道。
“哎,都说人一辈子,最难忘的就是初恋,那你现在对她仍然念念不忘吗?”季恬有点可惜的问道。
她觉得自己和他之间已经没戏了,她是不可能接受一位,心里还深爱其它女人的男士的。
“当然,她是我一生的梦想,这辈子宁可不结婚,只遥远守着,我也甘之如饴。”蔡元一脸郑重地说道。
季恬嘴角有点苦涩,这种绝世好男人,怎么没被她遇上一个呢?太不真实,好像在上演韩剧似的。
“当兵期间,我也有托朋友,帮助关注她,还记得得到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时,我整个人都懵了。那一天,正好是连部大阅兵,本来有希望立功晋升的,却心神不宁,而搞砸了。再后来,只能退伍,慢慢自己做生意了。”
说着,蔡元突然好像孤注一掷面对季恬:“当得知她婚姻失败,明知有些可耻,但却不能掩饰内心的窃喜。感觉到老天爷没有遗忘我,又给了我一次,能够重新再来的机会。季恬,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季恬被这突然的剧情颠转,给弄得莫名其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的初恋对象是我?”话语中,带着太多的不可置信。
“如有虚假,天打雷劈。”蔡元发誓道。
“好了,好了,赌咒发誓什么,咱可不带啊。”一直在门口偷听的季母,动情地说道:“没想到,你这孩子,这么长情啊。”
“妈。”季恬知道妈又搞窃听那一套了,有点尴尬。
连蔡元脸色都有一些通红,刚才的勇气,一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这么拘谨,这孩子,实在。”季母对季恬道:“闺女,考虑考虑看看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季恬嗔怪到:“蔡元,你说了这么多信息,一时还没回不过神来,等我考虑几天,再答复你如何?”
蔡元一点也没有失望的情绪,反而觉得这是个好征兆,说明对方是不厌恶他的。
当天吃饭的时候,蔡元没喝几杯,就被季家父子二人给放倒了。可能因为鼓起胆量,讲出内心隐藏这么多年的秘密,整个人很放松的缘故。
反正家里的空房间多,季母就把他安排在一处厢房休息。不排除这做女婿的可能性,就冲闺女同学这层关系,也不能不闻不问的。
季恬内心一动,也就没阻止,这也是一个送上门来的机会。
深夜大概一两点,季恬结束修炼,竖耳倾听分辨,家里人平缓的呼吸,说明他们正在熟睡之中。
跳下床来,偷偷摸到蔡元的房间,见他整个人呈大字型,睡姿豪迈的,还发出惊雷般的呼噜声,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从这些细节上,也能看出他的一些性格来,有点豪迈,不拘小节,没什么坏心眼,大大咧咧的类型。
一眨眼间,季恬手上就多出了个长尺子,正是她从珠子空间里,拿出的测试灵根的法宝。
将尺子放在蔡元的手心,然后渡入灵气,在他身体里绕一圈,如果他身具灵根,尺子就会有相对应的光芒,反之,则没有丝毫的动静。
良久,季恬的脸色有些苍白,以她炼气三层的修为,去帮助他人测试灵根,显然是一件吃力之极的事情。
不过,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尺子最终光芒四耀,五种颜色,相互辉映。
看着这情景,季恬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按理说,在这社会,有灵根的人,十万,百万才能有其一,被她狗屎运碰上一个,应该庆幸才对。
但是这么多的颜色,明显和她一样,也是五行灵根,注定没多大出息的那种。
将尺子收进珠子放好,平息下内心的波涛起伏。她明白自己是太贪心了,能有灵根,共同探索大道,享受稍长远的寿命,已经是得天之幸,还需要什么过多的奢求呢。
站在蔡元床边,仔细打量着。这人其实长得不丑,四方脸,大眼睛,浓眉毛,透过衣服,还能隐约看见几块结实的小老鼠,真是英武强壮啊。
这种男人,从体型上就能给女人很多的安全感,但是有些女生呢,却是钟情于书生气较多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对季恬来说,她反而比较中意蔡元这类型的,往边上一站,有人撑腰,谁敢欺负她啊。
蔡元翻了个身,嘴里咕哝着几声,隐约好像是在念叨她季恬。
内心充满着复杂的心思,接下来的半夜,她就没有修炼,睁着眼睛,脑海里反复考虑着种种利弊。
刚开始得知对方暗恋她这么多年的时候,内心的那种震撼,还是非常强烈的。
值得庆幸的是,蔡元身居灵根,这就扫清了两人间,最大的一个障碍。就季恬本身来说,对他也有微微的好感。但离什么生死相许,还有十万八千里。
就这样吧,两人处处,多给彼此一些相处机会,现在决定太多,还为时过早。
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体内的灵气迅速运转起来,有过好几次经历的她,哪能不知道,这是进阶的预兆呢。
连忙盘腿坐下,将外界的灵气漩涡,指引着吸入体内,缓缓地运行。
没一会功夫,就感觉体内似开张放闸般,水流汹涌而入,第四层的壁垒,瞬间消散。沿途的一些穴位,根本经受不住,澎湃灵气的袭击,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全都土崩瓦解。这预示着季恬进入了炼气中期。
等境界稳定后,天已大亮了,在睁眼的一瞬间,隐约有光华在其内流转,一会的功夫,就消失不见,恢复了季恬本来幽深的眸子。
进入四层,好像踏入另一个天地一样,眼前的一切清晰无比,所入目的,都像拨开迷雾,回归本源似的,处处充满玄奥。
季母烧饭的忙碌声,爷爷打拳呼出的热气声,季父拌着猪食,惹得小猪哼哼唧唧的声音,安宁而又温馨。
想到后院的几只小猪,季恬会心一笑,它们是在她的坚持下,买回来的,曾遭到了季母的强烈反对。到哪没有猪肉卖啊,非要养着,又脏又臭的。
但最后实在没拗过女儿,买了几只回来。
季恬想,不说外面卖的猪肉,都是吃瘦肉精长大的,就是那些注水肉,想想都反胃。这对无肉不含的她来说,该是多么大的痛苦折磨啊。
后来才暗骂自己蠢笨,放着好好的资源不用,浪费可耻啊。
在边缘地带,收拾间屋子,抓几只奶猪回来,有她修炼时的灵气眷顾着,保准长成真正的无污染,绿色的壮猪。
吃到嘴,该是怎样的美味呢,季恬暗自吞了吞口水,想到。
蔡元随后起床,伸了伸懒腰,深吸一口气,对季革命说道:“季爷爷,这不亏是山脚下,空气就是比城里清新啊。”
季恬听后,嘴角闪过若有若无地笑意,这其中可是有她大部分的功劳呢,可以说不亏是身带灵根的吗?对灵气的敏感度就是高啊。
“喜欢啊,那就在这常住。”季革命话里有话地说道。
蔡元此时脑袋瓜子机灵得很,两手一摊,状似无奈道:“那要看你孙女的意思了。”
、第43章
吃过早饭的季恬;正在小山头上;移栽发芽的药材呢;远远地被季母的叫喊声,给惊着了。
她的神识一扫,发现在自家大门前;围了不少人;绝对是闹事的前兆。
季恬哪里还顾得上其它啊,家里都是老人;哪经得住一群人的推搡围攻啊。
拿起锄头;就大步流星的往山脚下跑。
蔡元也是听到季家有动静,二话没说;就跟着季恬季恬就下山了。
“你们干嘛;想讹诈啊?”季恬一把推过;正用手指指着季母大骂的男子。
那男子粹不及防,被季恬使了几分力气的一推,脚步踉跄地狼狈后退几步后,才稳稳止住身形。
被一个女人差点推到,还在这么多人面前,感觉有点挂不住面子,面露凶光怒骂道:“吆喝,小娘皮,力气不小啊。”
“哼,你这出人命了,知道吧。我老父亲前儿在你这看病,好家伙。回家没两天,就不省人事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等着吃一辈子牢饭吧,你。”说着,看着季恬身后,气势雄伟老宅子,眼里闪过一丝贪婪:“房子不错啊,嘿嘿,不久后,就得归我了。”
“还真是来敲诈的,光天化日之下,胆子不小。“蔡元挡在季恬的身前说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住我一拳头。”
男子看看对方握成拳头的大手,又比划着自己的身板,面上露出了丝惧意,但口上还犹自逞强道:“都死到临头了,还成匹夫之勇,傻比一个。”
季恬拉住快要暴起的蔡元道:“你帮把爷爷和妈,拖到屋里,以防被波及道,这边我来应付就行。”
看到被人团团围住的季母和老爷子,蔡元听从季恬的话,过去施以援手。
见家人安然无恙地,被保护进屋子,才松了一口气,感觉无后顾之忧了,可以专心应付眼前来砸场子的。
“你说你老父亲,如今这个样子,是由于我的误诊,属于医疗事故,是吧?”
“那还用说,好好的一个人,回家就变成这样子,不是你还有谁?”男子眼里凶光闪烁。
“那麻烦你们都让让,我亲自诊治一番再说。”
其余一起来的几人,因为没有骚扰对象了,矛头都一致对准了季恬。
“你想得美,之前就是在你这看的,才变成这样半死不活的。”一头卷发的中年妇女,说起话来,面上的肥肉直颤,义愤填膺的,说起话来竟有几分道理:“现在谁还敢将人再交你手上?”
“你们就这样堵着,不让我上前,不会有什么猫腻吧?”季恬眼珠一转,转眼话题道。
果然,那男子受不起激将,跳起来道:“好个黄毛丫头,不承认错误便罢,反而倒打一耙。大家说说看,这是什么道理?”
得到消息赶来的村民,听这人一句,还都感觉有几分道理。
人群中响起的不少尖酸的附和声,这些人都是以前讲过季恬酸话的:“让你们抱大腿,放着李鬼当李逵。”
“没错,我就说,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多高的本事?现在原形毕露了吧?”
“这种离过婚的女人,品行肯定不行的。看城里混不下去了,就回村子里来招摇撞骗,以为咱们农民,好糊弄呢。”
季恬眼神直射几位聊得起劲的妇女,将她们的样貌全记下来:“几位婶子,你们放心,以后侄女绝不会祸害不到你们头上。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几位妇女本来眉飞色舞地,得意得不行,一听这话,立马蔫了,被家里的男人,连拖带扯地,骂骂咧咧地拉回去了。
村长心里暗叹一声,这些女人,真是败家娘们,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落井下石,头发长见识短啊。
他可是知道七叔脾气的,想来一手教出来的孙女,也大差不离,以后她们真遇到什么难事,大侄女绝对有可能袖手旁观的。
他想了想,出来说道:“作为村长,我来说几句。你们也不要吵吵闹闹。这吵闹解决不了问题。现在你们老父亲躺那,生死不知,这个心情。我绝对可以理解。但是人命关天,救人如救火,你放着好好大夫不看,这其中。。?”
男子犹疑一会,拉着几人就聚到一边,嘀咕半天,好像在商量什么对策似的。
看到这场景,季恬心里大概有数了,这鬼才相信其中没有猫腻呢。
来闹事的男子,也没想到这女娃这么难缠,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不是应该都吓得腿软,任由他们狮子大张口,说什么做什么,只为息事宁人吗?
蔡元也悄悄来到季恬身边,征询道:“要不要报警?”
“哼,到现在报警还有用吗?”季恬冷笑道:“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呢。”
“你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你。”说着,将关节捏得啪啪响。
季恬笑笑,朝那些还在商量的几人,大声地说道:“你们有个主意没有?再拖下去,有个意外,可别想赖我头上。”
“好,再给你最后的机会,要是父亲有个三长两短,后果知道吧?”男子考虑半天,终于说道。
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预料,光靠阻拦是不行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小丫头片子,真是个李鬼了。
老者确实前些天在她这看过病,这点倒是确认无疑的。
她翻翻对方的眼皮,再听听平稳的呼吸,一摸脉搏顿时大吃一惊,这哪里是误诊,分明是被灌了太多的安眠药,沉睡不醒的样子。
她连忙进屋开方子,这老头再不进行催吐,就是救回来,也会损害到神经中枢,沦为痴呆。
男子见她离开,当事情没败露,女孩是要溜,顺势就要阻挡,但被先一步的蔡元,一把挤到边上去了。
“想畏罪潜逃?没那么容易。”
“蔡元报警,现在看谁跑不掉。”
刚拿起电话,就听到‘呜呜’的声音 ,却是警车到了。
季恬用疑问地眼光询问蔡元,蔡元则摇头表示,他没有自作主张。
警车里下来两位小年轻,一下车,就问:“谁是季恬?”
季恬上前道:“我就是。两位警官有事吗?”
“还有事吗?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人举报你无证行医,还闹出了人命。”其中一警官拿起警棍,在季恬面前挥武几下。
他们没想到大夫竟然是个女的,还是个气质容貌不俗的年轻女人。更觉得此趟差事 ,是十拿九稳。
想到对方所承诺的好处,心里一片火热,那可是相当于几年的工资,只要过来走个过场,压压场面,这钱得来太轻松了。
“两位警官弄错了吧。我的行医资格证,可在诊所里挂得好好的。”季恬心中已有不妙的感觉:“如果说闹出人命,那更是无中生有。相信一会,就会真相大白。”
“得了,当着真人还说假话呢,胆儿不小啊。在我们俩警官跟前,还敢胡扯白赖,红口白牙的。”两人根本没把一个女人当回事:“不需要看,就知道那是假证。要不然能出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
“别辩解了,没用,还是跟我们回所里慢慢掰扯吧。”
村长这时候也有点拿不住主意,都牵扯上公家人了,孰是孰非,真不好判断。
但考虑半天,还是决定站在侄女这边:“两位警官,鄙人是季家村的村长。咱有话到屋里慢慢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另一位年轻警官威胁道。
警察在农村地区,对绝大多数老实巴交的农民来说,还是有很大敬畏心的。
自古民不与官斗,对他们来说,这种理念已经根深蒂固。
季恬现在已经知道有人为了陷害她,特意闹出这场连环计了。
先找人假装出了医疗事故,再买通两警察,来个逼供,一环套一环。
只是她实在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有这神通的人。
“这老者的病,绝对不能再拖延了。要不,我先治好他,再跟你们走,行吗?”季恬考虑了一下说道。
两名警察犹豫片刻,最终同意了季恬的提议,他们也只是求财而已。
“那你赶紧着,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说完,还加上一句:“别耍心眼。”
季恬心里苦笑不已,坐到椅子上,考虑半天,还是决定麻烦夏县长一回,否则凭她一个平头老百姓,估计很难过这一关。
就是能完好无损地从派出所出来,她好不容易积累的信誉,经过这一遭,也要毁于一旦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信誉攒起来困难,但毁誉,也只是一瞬间。
“姐,有个事要麻烦你。”说着,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秦爱芳。
秦爱芳对季恬这个干妹妹,是十分相信的,搞虚假瞒报这套,她根本做不来。要说医术误诊,那更是荒谬。
而且内心还有些小激动,妹妹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相信以后在双方的用心维护下,关系定能更加亲密。
作者有话要说:求个主意,是入赘好,还是出嫁好?
、第44章
得到应承;季恬心里也有底了,开了些藜芦,煎好端出去。
还好对方基本的吞咽功能还维持着,一碗药总算有惊无险地灌下去了。
“一个毛丫头;还跟男人抢饭碗;看你呆会怎么收场?”男子见灌了药,老父也没醒过来;就放心大胆的讥讽起来。
只是话还没说完;老者的嘴角就开始冒泡沫,接着大口大口地抽筋呕吐。
季恬见状;又在脐中上插了根针;帮助催吐。要是不一次性全吐干净;保不齐到医院还得洗一次胃。就是铁打的汉子,都承受不住两次折磨,更何况是一年老体衰的呢。
等安眠药差不多全吐出来后,季恬又用山楂,党参熬了点粥,给他喂下去。
终归还是太心软啊,对处心积虑要陷害她的人,终究还没能硬起心肠。罢了,就当做日行一善吧。
“强娃子,还赌债的钱到手了吗?”老者缓过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带着点石破天惊。
“爸,你糊涂啦?”男子的话音有点发抖。
老者的眼睛微闭着,以为难关过去了,这是在医院呢,心下松了一口气,劝着儿子:“这种事,爹也只能帮你这一次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赌了,咱不是猫,有九条命。”
“爸,爸,你说什么啊?梦魇啦?”男子的腿肚都在直打颤。
“这次咱对不起季大夫,以后多行善积德,作为补偿吧。”老者有气无力地说道:“钱凑齐后,赶紧将赌债还了,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季恬听到这,大体来龙去脉,也就一清二楚了,相信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可以给她作证。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为了孩子,竟然还要样发挥余热,也真够可以的。
“两位警官,这算真相大白了吧?”季恬笑笑道:“该带回去问话的应该不是我了。”
两位警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峰回路转给弄懵了,现在也有预感,这到嘴的鸭子要飞了:“这老头刚醒过来,神志不清的,这时候说的话,能全部可信?”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这个罪过是减轻不少,最起码把人给救回来了,我们会酌情考虑的。”他们的话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强硬了。
想着只要把人哄到派出所,关个几天,让她吃吃苦头,也就能交差了。
男子好似才听到警官的委婉,立马反应过来:“对,对,爸是老糊涂了,中风,不对,是老年痴呆。”
“我看你才是痴呆。”蔡元指着他骂道:“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哼,反正我爸在你们这看病的,这就别想抵赖,推卸责任。”男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你脑袋还清楚不?语无伦次的。“蔡元不屑地说道:“两位警官,不是公差繁忙吗,把这几人带回去一审,保管水落石出。”
季恬又端来一碗粥,喂着老者,看他脸色缓和不少:“老人家,你能睁开眼吗?”
老人的眼皮跳动了几下,浑浊的双眼终于睁开条缝:“你是季大夫?”
“没错。老人家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要不是我手头上,正好还剩些藜芦,今天就出大纰漏了。”
“我,我。”老人看看周边的环境,顿时反应过来,脸色涨得如猪肝般:“季大夫,我儿子好赌,欠了高利贷,人家要砍他胳膊腿啊。正好前儿有人来找他,说只要能弄到证据陷害到你,就能得到一笔钱,还清赌债。”
“季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说着,就要挣扎着爬起来,给季恬磕头:“依我看,他们也不是要怎么着,只想让你尝点教训,不会有什么损失的。但是我儿子可就得救了,季大夫,你好人有好报。”
“老人家,你想过没有?这事若真按你说的走,我会怎么样吗?”季恬的心冷成一团。
蔡元似是感觉到季恬内心的苦楚,连忙站到她身边,做无声的支持。
“可我就这一根独苗啊。”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季恬的话,翻来覆去,就会念叨这一句。
“季大夫,你是好人,求求你,我不能看着儿子白白送死啊。”老人拉着季恬的裤腿道。
“你这老头,太不知道好歹,缠着季恬有什么用,谁让你养了个好堵的儿子。”这围观的人,终于有看不下去的了。
“就是,总不能为了救亲身儿子,就自私地,推不相干的人下水吧。”
“让你儿子,吃个教训也好,以后才能安生过日子。”
老人抹了把眼泪,抽噎道:“我也不想这么没脸没皮啊,这实在走投无路了啊。”
“你走投无路,就要陷害人啊,哪来的道理?人家季大夫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是刚才她不出手,你现在早就去见阎王了。”人群中有人对他的狡辩,嗤之以鼻。
“没错,做这种没下限的事情,也真有脸说。”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老子太无限度的宠爱,儿子才走歪路,咱们得吸取教训。”一群人说着说着,就偏离了事情轨道,讨论起育儿经来。
季恬看着老者:“老人家,看你一把年纪了,要是将幕后者说出来,我就不追究你们的敲诈之罪。”
本来一道来的几位妇女,见事情不妙,立马撇清关系:“我们只是亲戚,来助阵的,也是受了蒙蔽。成了他们做丧良心的事的帮凶。事先可是一点不知情的。”
“恩?考虑得怎么样?”季恬才没多余的心思,应付一干小虾米呢。
男子嘟囔道:“那还不如送我去做牢呢。躲在里面还安全些。”
“你们不说也没关系,相信两位警官会给我一个交待的。”季恬笑嘻嘻地对等候已久的两警察说道。
他们被季恬这一笑,弄得浑身直泛凉气:“当然,当然,法律是公正的,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那什么,都一起到派出所吧,咱们全力还清真相。”
“这事跟我没什么大关系吧?我是受害人哎。为什么要跟你回去接受调查呢?”季恬气急反笑道。
两位警官摆出一副摆事实,讲道理的面孔道:“事情因你而起,怎么没关系呢?再说这配合调查,是每位公民应尽的义务。义务懂不?”
“你们这有点强词夺理吧,警官。应该是将人带回去,找出那幕后者,还我一个朗朗乾坤,才是正常的思路吧?”
“有道理,但是我们也想从你口中,得到一些有助于破案的线索啊。”
季恬总算明白,跟这帮人是没任何道理可讲的,是死是活全凭他们一张嘴,怎么讲都有理。
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季恬内心一动,掏出一看,果真是夏天明的来电。
“季恬,现场怎么样了?”夏天明直截了当的问道。
“姐夫,事情是这样的。”说着,整理了下内心的思绪,一五一十地将经过说了出来。
“这帮人简直无法无天。”他暴怒道:“你不要着急,一会铁木镇派出所的所长,就会过去。你把电话交给现场办案的同志。”
两位警官犹疑地接过电话,没一会,就面色惨白,汗如下雨的。
意料之中的,又有几辆警车过来了,这看热闹的都激动得不行,这种场面,难得一遇啊。
“报出你们的警号?”得到情况赶来的杨所长,怒气冲冲地问道。
夏县长亲自打电话,可把他吓坏了,换了另外任何一位领导,倒不至于如此惊慌失措,但现在谁都清楚,这位副县长进常委的呼声可相当高啊。
“杨所,我们。”两位警官被他的公事公办弄懵了。
一个系统的,一般都是相护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来的下马威,将仅存的一点侥幸,也灭灭得一干二净。
“你们胆子不小,竟敢渎职。”杨所打断他们的未尽话语:“带回去,严肃调查处理。”
他们就这样,像死狗似的被带上车了。
“季大夫,让你受惊了。”杨所一眼认出谁是季恬,对这位攀上县长的大夫,可不敢托大。
季恬也是客气得回应道:“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应该的,人民公仆嘛。”他明人不说暗话道:“这哪里都有害群之马,回去我一定严肃处理。希望季大夫能在夏县长面前美言几句。”
“一定。”她也有意卖对方一个好。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对季恬的识趣,感到满意的杨所长,带着一干嫌疑犯,一阵风似的离去了。
相信经过这一遭,关于季恬的八卦,又得在村里流行一阵子了。
季母拍着胸口道:“真是吓死人,这些杀千刀的,该被雷劈死。“
季恬心下好笑,这被雷劈可不定是坏事,她不就是其中一个特例嘛。
“妈,今儿你受惊了,回床上躺着吧,今天我来做饭。”季恬劝着母亲道。
“没事,哪那么娇气。倒是一会,给你爷爷泡杯安神茶去。”季母吩咐道。
又一把拉过蔡元道:“好孩子,今儿多亏你陪着恬恬。要不然,还不被一帮凶神恶煞地给生吞活剥了啊。”
蔡元腼腆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季母嗔道:“你做得已经不错了。没见乡里乡亲的,不少人,一见苗头不对,就立马跳出来,指手划脚的,都跟先知似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这入赘和出嫁的意见,基本一比一,打平啊。
蔡元做楠竹,应该不错吧?
、第45章
因为身后站了夏县长这尊大佛;派出所办案的效率出奇之高;隔天就传来消息。
没想到竟涉及到家事;只好先问问季家的打算再做处理。
早早得到消息的季兴翠,吓得是七魂少了三魄;紧赶慢赶地到哥嫂家求情。
“哥;肯定是派出所弄错了,我亲身的孩子;自己清楚,虽说小错不断,但这种伤阴德的事,她还没这个胆子。”
“妹子,你所想象的闺女;估计还是小时候的她吧。如今她已经二十六七了;不是那个整天跟你屁股后头,吵着要糖吃的丫头了。”季兴国提醒道。
“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就非就认定了晓敏?她还没结婚生子,这种官司要扯在身上,一辈子就毁了啊?你还是他嫡亲舅舅吗,怎么这么狠心?”季兴翠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我也有点怀疑她,到底有没有老季家的基因,忒狠毒,忒凉薄。”季父昨儿下班回来,听到白日的惊心动魄,简直不敢置信。
做出这种缺德事,可不是相逢一下泯恩仇,就能化解的。
季兴翠听后,哭得更大声了:“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也说不定啊。反正绝对不会是我家晓敏。她连个工作都没有,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这根本站不住脚,栽赃陷害也不是这么做的。”
季恬暗暗叹了口气,看来她对陈晓敏的所作所为是一无所知了。
“小姑子,派出所不是说了嘛,她背后还有人指使。”季母耐心地解释道。
“对,对,我们家晓敏是受了蒙蔽了。她缺心眼,哪是老狐狸的对手,人家挖了个圈,她就傻乎乎地往里跳啊。”季兴翠哭诉道。
“哥,嫂子,你们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回。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派出所的同志可说了,只要你们这边撤案,他们完全可以当做不知情的。”她抹了把眼泪,眼含希冀:“爸,你也说说话啊,季恬是孙女,晓敏也是你的亲外孙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不会插手的。随便兴国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季革命弹了弹烟斗说道。
“妹子,上次还特意打电话叮嘱,让你一定要好好管教她。可你当做耳旁风,现在好了,闯下这弥天大祸,你竟还在这护着。”季兴国心下叹了口气:“你能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她一世啊。”
“哥,你们就高抬贵手,她还不懂事,这次过后,一定能吸取教训。”感觉到对方话里的松动,急忙保证道。
“她懂不懂事,跟我们没干系了。小时候她和恬恬一起吃住,从来没有厚此薄彼。没沾到一点光不说,竟然这么回报我们,这还算人吗?”季母可不管大姑子小姑子的,谁想害她闺女,就是亲妈,也不行。
“她还小,受人蒙蔽。”季兴翠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红着脸,翻来覆去地就这几句。
“还受人蒙蔽呢,后面是有疯狗追,还是被人拿枪指着啊?”季母直接扒下了那遮羞布。
“对啊,妹子,你嫂子说的没错。听说钱是幕后人的,但是直接行动的,却是晓敏啊。而且还打了借条,就是事情败露,人家一个不知情,就撇得一干二净啊。要说晓敏能傻成这样,没一点坏心思,说给谁听,也不会有人相信。”
季恬在听到派出所的回信时,就猜到背后之人,定是那个什么黄太阳的老总,是他的怂恿,还是两人一拍即合,现在还不得为知。
难道对方担心上次事情败露,会牵扯到他?还是对她贼心未死?
她是百思不得其解,算了,这人算是上了黑名单了,总有一天,会还回去的。
“你们说来说去,不就想大义灭亲?”季兴翠看哥哥嫂子,口风咬得如此之紧,也是陌生得紧,这还是从小疼爱,对她有求必应的哥哥吗?
看来是关心则乱啊,姑姑对陈晓敏是一片慈母之情,甚至有跟哥哥嫂子一言不合,就要翻脸的架势。
“姑,你这是强人所难啊。当时的情况多危急,你可以在村里打听打听。不说我要吃官司,就是季仁堂,几代的名声也毁了啊。”见两方要闹崩,季恬连忙出来打圆场。
“而且,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我们也不打算立案起诉什么的。只是希望拘留她几天,让她稍微受受罪,吃点苦头,懂点事而已。”
对侄女说话,季兴翠可没有那么客气:“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关的不是你,幸灾乐祸是吧?晓敏要是被拘留,消息传出去,她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啊?”
“恬恬,没看出来啊,上次晓敏跟我说,还半信不疑的,现在看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晓敏送进去,我总算相信了。”季兴翠盯着侄女,面色铁青:“晓敏碍着你什么事了,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
这话说的季恬莫名其妙,连季父季母都是一头雾水。
但是转念间,她就估摸着,肯定是上次那事,被陈晓敏倒打一耙了。
“哥,嫂子,咱们做个交易吧。上次季恬害过晓敏一回,这次也定是孩子心里抹不直,想出口恶气,报复回来,才闹出的事。咱们双方扯平,一笔勾销,行不行?”被逼无奈下,季兴翠才用出这杀手锏。
本来不想提及的,一旦说破,双方的脸面都不好看,以后还想若无其事的做亲戚,定是难上加难了。
但此时的情形容不得她多想,哥哥和闺女之间,她只能选择亲身孩子。
“恬恬害晓敏?这从何说起啊。好几次,晓敏的有意针对,恬恬都看在你这个亲姑姑的面子上,没有多加计较。”季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点也不慌。
“行吧,只要你说出确有其事来,我们就做这个交易。”季母对闺女信心十足,当面打包票说道。
“哼,上次,季恬给晓敏下那种见不得人的药,要不是我特意嘱托孩子瞒下来。现在恬恬的名声早臭三条街了。谁还敢找这种品德败坏的人看病啊?”
在场的人听后,顿时面面相觑,这都哪跟哪啊,典型的贼喊捉贼啊。
“恬恬自己做人情妇不算,还帮着拉皮条。因为孩子的誓死不从,就起坏心思,下药,忒歹毒啊。我看要被关进派出所,受教育的,是季恬才对。”季兴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全给抖搂出来。
这要不是知道当初的真相,还真可能被她糊弄过去。
“姑妈,看在爷爷的面上,我就说一次。你被亲闺女给误解了,事情完全颠倒。是陈晓敏跟个叫什么peter的狼狈为奸,想拖我下水,才是真的。”季恬面无表情地说道:“至于你信不信,或者愿不愿意相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空口白牙的,骗谁呢。”季兴翠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还是强自逞强辩解道,这种事,如今这种处境,她是万万不能承认的,打死都不能认。
看出了对方的心思,季恬也无意在和她辩解,这过去的事,已经说不清了。
而且她这承受的打击已经够大了,再弄点什么雪上加霜的,非得崩溃不可。
“我来说说吧。恬恬,你去给派出所的同志,打个电话,请他们把晓敏放出来吧。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季兴翠本来听到父亲的话,还喜上眉头的,以为他是向着自己的,哪知道接下来,却一瞬间将她打入万丈深渊。
“以后你们也不要登季家门了。古时候都讲,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季革命看着唯一的女儿问道。
本来还颇有微词的季母,见到事情峰回路转,刚要出口的申讨,立马咽下去了。
“爸,你说什么呢?”
“我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你闺女搅出多少事来,咱们心知肚明。”季革命理了理花白的胡须:“我还想过几年安生日子。孰是孰非,每人心里都有一本帐。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父亲,就照我的话做吧。”
半响,季兴翠看了看季家宅院的大门,失魂落魄地去派出所接闺女了。
“你们不会怪我自作主张,老糊涂吧?”季革命环顾屋内的三人问道。
“年纪大了,容易心软,就跟兴翠说那样,陈晓敏要是被关上个几天,以后除非瘸子瘫子傻子,否则还真不容易嫁出去。再给她一次机会吧。这以后断绝来往了,也祸害不上咱们。”
季恬能理解爷爷的心情,但是想法还是太过乐观了。
陈晓敏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人,哪这么容易罢手啊,暂时的偃旗息鼓倒是真的。
“丫头,这次委屈你了。”老爷子拉着孙女的手,说道。
、第46章
“恬丫头;你这一手针灸,真是令人吃惊啊。”
第一次针灸过后;整个腿都维持着酸酸麻麻的感觉,就跟热水沸腾似的。平时呢,照季恬的吩咐;用热毛巾敷着,总算坚持到第二次针灸了;时间卡得正正好。
“呵呵,谢谢四爷爷夸奖。”季恬一边挑选着银针,一边跟他唠着嗑。
“四爷爷,我这就施针了;你准备好没?”
“没事,尽管来;这点疼痛还难不倒我这把老骨头。”他爽朗地说道。
一次疗程下来,出了一身汗,浑身乏力,好像整个人一下懈下劲来似的,软瘫瘫地倒在轮椅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军叔,回去给四爷爷多吃点活血的东西,辅助调养下。”
陪着来的季兴军,此时哪看得见初次见面时不满啊,他也是聪明人,否则也撑不起一家古董店。
这也说明了,有能力的人,到哪都能受到人的尊敬。哪怕一开始有点误会,时间啊总会证明一切。
“恬丫头,按理说,四爷爷不应该开这个口。”他缓过劲来后,踌躇地说道。
上次,大儿子不开心,就是因为季恬的不给面子。
想着在一个村子住着,都不提供上门服务,那自己的这要求,大概就更为人所难了吧。
可是这但凡能想到办法,他也不会舍下这张老脸了。
“我老闺女的上司,就是你春姑姑的老板,好像得了什么病症,整个人昏迷不醒的。这不,不知从哪听说了你的情况。就拜托她,请你去香港帮着看一看。”
“爸,还不是春子嘴快,到办公室炫耀。这谁不知道你这多少年的风湿啊,咋一听,有这么大的起色,个个都惊奇不已,传说去也就不足为奇了。”
“是啊,也难怪,她也是替我高兴。”四爷爷感同身受地说道:“恬丫头,你看能不能帮帮忙?对方可承诺了,不仅报销来回的车费,事后,还有丰厚的诊金。”
季恬哭笑不得地解释道:“四爷爷,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还是我的长辈,又住一个村子,就几步路,我都没上门诊治。现在反而跋山涉水地去香港,替一不相干的人费心思。你这心里能抹得直?而且这是规矩,它不能破啊。”
四爷爷听到季恬这么说,连忙否认道:“没事,我就当出来透透气,上不上门斗无所谓的。这也确实为难你了。可是你春姑姑,都打包票了,死赖着缠着我,请着帮忙说和说和。”
“四爷爷,麻烦你和春姑姑说,请她见谅,我这实在走不开。”季恬苦笑道:“要不,将病人挪到这来,我给他夹个塞,行吗?”
“这?”四爷爷和他儿子面面相觑,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真没缓和的余地了。
“那行,我就把话带到,</br></br>
第 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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