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婶子你将材料都准备好,过几天咱去转手续。还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那承包费可以十年一付吗?我如今手头上没有那么的积蓄。”
离婚后,季恬将股票清仓了,再加上叶子豪的补偿,大概也就是十五万左右,房子暂时还没人接手,要不然她手头也能宽松些。
“没关系,我都一年一付的,就按你说的办,还怕你跑了不成。”六婶爽朗地说道:“先付十万,余下的五十五万,咱慢慢来。”
“谢谢六婶,那家里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哎,别着急啊,好不容易来婶子家一趟,不会连喝杯水的功夫都没有吧?”六婶一把拉住季恬:“家里又没老虎,会吃人。来,说说,你妈上次回我的事,到底什么情况啊?我那侄子对你可是满意得很啊。”
哎,季恬最怕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大家都是亲戚熟人,说重了会让对方没面子;说轻了呢,又达不到表达的目的,尺度很难把握,愁死人了。
“婶子,徐文的条件太好 ,我这一离婚的,配不上他啊。”她哭丧着脸,叫苦道。
“跟婶子这还晃枪呢,别整虚头巴脑的,说些实在的。”六婶向来快人快语。
季恬愁眉苦脸道:“说的是真的,你又不想。这么说吧,他所要求的标准,就是我从前生活的模板,那种日子,哎,真心不想再过了。”
“行了,你也别叫屈了,瞧这小脸皱的。婶子放过你了,回头再帮着寻摸寻摸。”她打趣道:“自古都说强扭的瓜不甜,真是可惜了,你俩。”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难相识啊。那啥,六婶,事就拜托你啦。”话音刚落,就一溜烟的跑了,生怕再被抓住似的。
“这孩子。”见季恬这幅火急火燎,被狗追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
这天,她诊治病人的时候,难得的发了一下愣,这不是初中同学蔡元,又是哪个?
“老同学,没想到,咱这么快就见面啦?这是哪不舒服啊?”她热情地招呼道。
蔡元本来定定地看着心上人的,听见问话后,立马有点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结巴地道:“有,有点咳嗽。”
“那我给你瞧瞧。”季恬给他诊治一番,得到的结果是他的身体壮得像头牛,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结果让她很纳闷,难不成是医术没到家,还有什么隐性病史她看不出来的?
看见季恬愁思苦想的样子,蔡元突然拔腿就外跑,发动车子,一溜烟的开走了。整得她一愣一愣的,这都什么事啊。
走到半道,蔡元停下车打电话:“薛贵,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装病,现在好了,被她看出没问题,多尴尬啊。”
那头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怎么样,这招有效果吧,能亲眼见到心上人不说,还揩点小油,你闷骚的心里,有小兔子乱撞的感觉吧?哈哈。”
“胡扯,早知道就不听你的了,还自诩什么爱情专家,真够可以的啊。”有他会承认吗?
“过奖,过奖。谁让你一回来,听说她婚姻出现问题,就立马六神无主呢。”蔡贵痞味十足地说道:“不让你亲眼看上一面,你能放心工作?”
蔡元沉默半响才说道:“薛贵,你说我当初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发扬什么君子之风。要是自己主动点,和那畜生公平竞争,现在她就可能不会受到那么大的伤害了吧?”
“你也别自责了,事已成定局,世界上哪来的后悔药。”薛贵安慰道。
“那兔崽子,王八蛋,老子我见一次揍一次。”蔡元愤恨地道。
“是啊,这世上从来都不缺少陈世美。话说回来,我的王宝钏在哪呢?咱俩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没说一会正经话,就开始显露出本性了。
第二天,叶子豪刚到医院,这屁股还没坐热呢,房门就被一健壮男人一脚踢开,朝着他就是劈头劈脸地一阵海揍。因为事发突然,他都被打懵了,毫无还手之力。
等保安姗姗来迟的时候,肇事者早一溜烟地跑没影了,真是来去一阵风啊,好像突然从天而降似的。
叶子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破破烂烂,整个一猪头形象。
他欲哭无泪,真是无妄之灾啊。
等他脑袋终于运转正常,隐约想起对方实施暴力的时候,貌似提到季恬什么的。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找到了真相,这是前妻见不得他离婚后,过得还如此潇洒,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bay;Dudu扔的地雷,我爱你们,太感谢了!
、第36章
他火冒三丈;好啊;最毒妇人心,毒蝎心肠,拿起电话;对着季恬就是一阵痛骂。
“只要我过得比你好;你就受不了;是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女人;这么阴险呢?我说你怎么那么痛快签字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季恬听着那头莫名其妙的责难;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哪跟哪啊,她躲避他们如躲瘟疫;哪会主动往上凑:“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你个毒妇;有本事做,没胆子承认,是吧?”叶子豪认为对方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在和他斗心眼:“当初你就阴险地将照片四处张贴,现在你又找人到医院来打我,破坏我名声,阴魂不散的,你就这么不愿意离开我?”
季恬总算明白对方的怨气从何而来:“不管你信不信,我绝对没做过这类事,也许是旁观者清,有那见义勇为的,在为我打抱不平。”
“你得了吧,你的几个亲戚,还有哪个我不认识的。那个狗熊似的男人见都没见过,肯定是你雇佣的。”叶子豪根本不相信前妻的话语,认为对方在推脱责任,在狡辩。
“行吧,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她这整天忙得很,哪有时间和这男人啰嗦呢。
不过,也不知道是哪位好汉,为她出气啊,像暴力海揍那臭男人什么的。她早就想做了,还真是解气啊。
叶子豪见前妻不仅不认错求饶,反而像对待那讨人厌的苍蝇似地,爱理不理,气急败坏地拿着手机发泄,差点砸到刚进门的刘玫身上。
“这是怎么啦?着急上火的。”
“玫玫,嫉妒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还是你对我好啊。”肿得跟包子似的脸,拉着刘玫的手就一通表达,怎么看都觉得有点违和。
尽管如今男人的脸,惨不忍睹,但说出来的话还是蛮受用的:“你知道就好。我打电话给你妈了,让她给煲点汤送来补补。”
“玫玫。。”叶子豪深情地说道:“我真后悔没有和季恬早点离婚,那样的女人,我还和她躺在一个床上那么多年,真是毛骨悚然啊。要是早早分手,咱俩现在已经双宿双飞,过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了。”
女人都是爱比较的动物,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总会将自己和前任做比较,刘玫见叶子豪总算清醒地认识到,她前妻的恶劣,心下欣慰不已。
“你也算没白长眼睛,明白过来就好。下个月咱的婚礼后,我就完全属于你了。”刘玫深情似海。
“我真是等不及了,宝贝。”
两人正抒情呢,门被‘砰’的推开了。
“子豪,这是怎么搞的?谁敢下这么大的毒手啊,咱报警,送他去坐牢。”来人正是刘远芳,儿子是她的全部,如今被揍的连她都认不出,怎么能不心痛呢。
“妈,你怎么进来不敲门啊?”见老妈这么不识趣,又跟个苍蝇似的,‘嗡,嗡’的说个不停,还真是厌烦透顶。
“阿姨来啦,那你们慢慢聊,我这马上要进手术室了。”刘玫说完,就迈着模特步出去了。
“看见我来,她就走,这是什么意思嘛。”刘远芳小声地嘀咕。
若换做从前,她肯定早大喊大叫,闹将起来了。可是如今,她却没这个胆量,谁让人家娘家势大呢,儿子的前程还在对方手里呢,哎,都是底气不足闹的。
“儿子,你赶紧当上那院长,然后一脚踢了这女人,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啊?”刘远芳对儿子诉苦道:“家务不会做,还整天打扮得妖里妖气的,跟季恬简直没法比。”
“妈,别在我跟前提季恬,知道儿子这伤怎么来的吗?都是她找人打的。”叶子豪怒火冲天道:“谁他妈再跟我提到她,我跟谁急。”
“什么,季恬找人打的?她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哼,她还不承认呢,好像冤枉了她这个天字号第一好人似的。”
刘远芳暴跳如雷:“她的心思,我是门清。不就是见不得你找了个有权势的老婆,从此平步青云嘛。哼,她呢,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想再找比你条件好的,那是难上加难。肯定心里极度不平衡。”
“儿子,你喝着汤,好好补补,将养几天,妈找她算账去。”
张远芳到的时候,季恬正忙着给人看病呢,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也不管场合,上来就兴师问罪:“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离了我家子豪,没人看上你,就暗地里使坏,对吧?”
“我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再怎么着,我儿子也不会跟你复婚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子豪下个月就要跟院长的千金结婚了,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再敢缠着我儿子,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
这农村里,现在也不是农忙,大家闲得很,不到十来分钟,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
张远芳有心搞凑前儿媳的名声,见到围来不少人,更是猖狂厥词:“你以为弄点小动作,子豪就会回心转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季恬冷静得很,跟这种女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总以为自己儿子跟朵花似的,谁都喜欢呢:“你哪知眼睛看见我缠着叶子豪的?”
“你别死鸭子嘴硬,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进叶家门。”
“谁稀得啊,真当他是个宝啊,我季恬当初是瞎了眼,才挑了那么个货色。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哪怕天底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绝不会吃那回头草。”季恬也发火了,真当她是泥捏的,好欺负不成?
“你给我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这个泼妇。“季母拿起一根笤帚,就往她身上打。
张远芳狼狈地四下闪躲,嘴里还硬气地撒泼:“真是丢人现眼,养了个喜欢纠缠男人的女儿,要是我啊,早羞愧得一头撞死了。”
“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大家都帮帮我妈,帮着把这泼妇赶出去。”季恬对着围观的邻居说道:“要是你再敢踏进季家村一步,保准见你一次打一次。”
周边的人早就按捺不住,一个个就近挑选合适的家伙,对着张远芳就是一顿招呼。
还好,她还不算蠢的过分,知道在这里,讨不了好了,左躲右闪地狼狈出村了。
原县的风气就这个好,谁家遇着事,都不会袖手旁观,哪怕平时再大的隔阂,那都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关键的时候,不要招呼,就一致对外。
村里人谁不知道季恬的那点事啊,早就想冲上去,教训那娘们一顿,但是当事人没发话,他们也不好自作主张。
“今儿谢谢大家了,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招呼。”季恬对父老乡亲的帮忙很是感谢。
大家也明白现下不是寒暄的时候,都自觉的散去了。
六婶也不是外人,对季恬道:“大侄女,之前你这眼光真不咋的啊,婆婆这个样子,哪有好日子过啊?”
季恬苦笑道:“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恨不得一辈子不见才好,但他们就是时不时地会冒出来,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
“担心什么,咱村里这么多人,还怕一个疯婆子。”六婶一针见血道:“她就是见你一介女流,没个男人保护,搓扁捏圆随她喜欢,以为好欺负呢。”
季母却是忧愁道:“恬恬,既然离婚了,你可不能再给那白眼狼,几句话就忽悠了,咱绝对不可以再往火坑跳啊。”
季恬有点哭笑不得,知道她是误会了:“妈,自离婚后,我一次都没和他联系过。他们都是疯狗,胡乱攀咬人呢。”
“那就好,那就好,妈这心脏啊,真是吃不消,这样翻来覆去的折腾。”
六婶也是安慰道:“姐,别听对方胡咧咧,我看啊,她八成就是来炫耀的,生怕谁不知道她儿子要当乘龙快婿?咱要是放心上,就上了大当了。”
季恬感激地朝六婶笑笑,同龄人的话,一般都比较容易入耳些。
几人正寒暄着,一辆车疾驰而来。
刚停稳,蔡元就从车上奔下来,见季恬完好无损地站那儿,才舒了一口气。
“季恬,对不起,都是我一时冲动,揍了那小子一顿,才给你惹上麻烦。”
季母和六婶面面相觑,这又唱的哪出啊。
“这位是上次来的那位同学?”季母有点迟疑,黑灯瞎火的,也没怎么看清楚。
“啊,是啊。”蔡元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季恬边上还有其它人。
他心心念念地担心心上人,眼里只有她,其余的人和事,一概过滤掉了。
如今见季母也在这儿,浑身不自在,又紧张起来,生怕留下不好的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Dudu
、第37章
“上次都谢你送恬恬回来;快进屋坐。”季母看向蔡元的眼神充满柔和。
季恬将她拉到一边,小声的埋怨:“吗,咱能别这样吗?大家都是同学,被你一掺和,都尴尬啊。”
“我怎么了我,好好招待也有问题啊?”
“别装了;行不?你那眼神,太露骨了,就跟看女婿似的,谁眼睛是瞎的啊?”季恬翻了个白眼道。
“那又怎样;犯法啦。你说说看;多好的小伙子;在眼前;都不知道珍惜,我和你爸,到哪天才能抱上外孙啊?”季母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妈,咱别见到个男的,就往女婿那方面想,行不?万一人家结婚了,有孩子了,那怎么办?”季恬耐心的解释道。
她能理解做母亲的担心,她如今的年龄,真是经不住折腾。但这也不代表,遇到谁,都在猜测凑成一对的可能性啊。
“哎,知道了,随你便,以后不会了。可惜了,多少的男孩子啊,块头大,一脸的英气,跟以前的那个小白脸,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这样的基因,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不是矮个。”季母越说越离谱。
季恬已经没办法再和她沟通了,倒了杯茶,给蔡元端去。
“来,喝杯水,你的病好了吗?季恬温和地笑道:“不怕你笑话,到现在我都没看出你身体的问题,学艺不精啊。”
蔡元的脸立马涨得通红,心中咒了薛贵一千遍一万遍。
正开着车,想着今晚吃什么的薛贵,猛的打了好几个喷憩,难道是昨晚和人玩妖精打架,着凉了,恩,回去喝几幅板蓝根才好。
“没事,呵呵,也没什么大毛病。”蔡元挠了挠脑袋说道。
季恬也感觉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才对,否则不管怎样,总会有点苗头的。
这两人都不是啥健谈的人,一时整个房间内是寂静无声。
季恬看对方坐立不安,红通通的脸庞,两只手不停地搓着,有些纳闷,这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她又不是母老虎,好家伙,跟犯错的学生,等着老师批评的那场景似的。
没办法,看来他是个面嫩的,有一种欺负老实人的犯罪感。这也不能这么干坐着啊,不得不找话题,闲聊道:“你工作蛮轻松的吧,好像压力不怎么大的样子?”
“啊,还好,职高毕业后,就入伍了,当了八年兵,攒了点钱,陆续买了两辆卡车,租给别人,平时闲得很,照顾家庭没问题。”蔡元有点茫然的说道。
猛然间又像想起什么,补充道:“我有房子,不大,也就百十来个平方。还有一辆小车,呶,就是外面停着的迈腾,恩,是贷款买的,不过,没有还贷压力。手头上还有点积蓄,想找点机会,再做点小生意。”
“我还没谈对象,只要女生要求不太高,应该会生活得不错。恩,以后家里的家务,一切开支我全包了,收入也全交给她保管。”他难得在季恬面前说这么多话,一股脑想全都表达出来,语无伦次的,边说还边小心的瞄瞄她。
季恬压下内心的闷笑,对方好像在面对媒人,请人介绍对象时的说辞:“怪不得你这么壮呢,原来是当兵的啊,手上有几手功夫吗?”
“撂倒几个大汉,不在话下。”说道这个,蔡元明显放松自然不少,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自信。
“按你的条件,应该属于经济适应男吧,很受女孩子青睐的,怎么还没交朋友呢?”季恬打趣道:“是不是要求太高,挑花眼了啊。”
“没有,没有,我根本从没相亲过。”说着,生怕别人误会似的,连忙撇清道:“也没有任何心理,生理上的问题,只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说完,深深地看了眼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季母在门口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掀开帘子,对蔡元说:“同学,今儿在这吃饭,啊,我马上去张罗。”
“不,不,那太打扰了。”说着,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没事,都是家常便饭,也不特意为你。上次不说好的嘛,咱择日不如撞日,啊。”季恬挽留道。
“哦。”听见季恬的挽留,蔡元往外迈的步伐,立马收住了:“那就麻烦啦。”
季母欢天喜地地张罗饭菜去了,以她几十年的眼光来看,这男同学肯定对自己闺女,有那么点好感,就是不清楚结婚没有。
“哦,对了,蔡元,你之前的意思是打叶子豪的那人,是你?”这扯来扯去的,都忘了这个问题。
蔡元一面打量季恬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不会怪我冲动吧?”
“真是你啊,行啊,不亏是老同学,够意思。”她开心的说道:“冲动什么啊,我早想揍他了,还要多谢你呢,替我出口气。”
想到叶子豪被揍的那惨样,她嘴角不由得浮起微笑,蔡元见季恬真的不怪她,也嘿嘿地跟着傻笑起来。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站起来说道:“我出去办点事,大概半个小时,就过来。”
季恬也没放心里,只是叮嘱道:“好的,掐着点时间啊,饭很快就妥的。”
蔡元点点头,急忙急乎的开着车走了。
季恬就去厨房帮着打下手,摘摘菜,洗洗碗筷什么的。
“你那同学去哪了?不会放鸽子吧,我这忙了不少菜。”
“哪能啊,说是有点事,马上过来。”直觉告诉她,蔡元是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恬恬,我好像隐约听到,他还没结婚?”
“说是这么说的。”她无意识地回答道,说完,才反应过来:“哎呦喂,我的亲妈,咱能不偷听嘛,老是鬼鬼祟祟的干嘛啊。”
季母连忙放下锅铲,蹲□问道:“只要马上嫁人,你就是我亲妈。哎,你知道他家是哪的吗?有几口人啊,做什么工作的?”
“妈,你查户口呢?我呆会全告诉你,行不?你顾着点灶台,这菜都快炒焦啦。”季恬无奈了说道。
“具体的家是哪的,有几口人,我是真不清楚。但是听说本人做点小生意吧,有房有车。”
“条件不错啊,是你同学,应该年岁也相差不大,绝配啊。”季母这下真的兴奋起来,之前还有顾虑,压缩着喜悦,生怕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跟季恬两人,完全是有可能的。
“恬恬,你可要抓紧点,我看这小伙子不错。可别让人捷足新登。这样,你主动点,不是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嘛。你主动出击。”季母面传心授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老古董,妈都知道解放思想。咱们要与时俱进,主动追求,不丢人啊。”
“我的天哪,妈,你别剃头挑子一头热啊?这都哪跟哪啊,我回屋看书去了。”反正碗筷也全摆好了,也没什么需要她做的,就再也不愿意和妈呆在厨房里了,否则能被叨唠死,就跟那唐僧似的。
“我告诉你,要是再矜持,好的都可抢走了,剩下耳朵都是歪瓜裂枣,到时候,有你哭的。”季母在后面叮嘱道。
蔡元紧赶慢赶,到达的时候,晚饭正好上桌,季父也下班回来了。
季革命也是踩着饭点,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迈着将军步,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的那步棋,怎么一不小心就被人将军了呢。
他都没发现饭桌边多了个人,直到蔡元开口,他才回过神来。
“小伙子,哪家的啊,快坐,快坐。”他一见这种精精神神的小伙子,就打心眼里喜欢。
季父刚听媳妇说过蔡元的情况,也是不动声色的观察评估着,心中估量着对方和闺女,凑对的几率有多大。
“爷爷,叔叔阿姨,今天真是打扰了,我刚刚去城里超市,随便买了点东西,希望你们不要嫌弃。”说着,指着桌上的一大堆拎袋说道。
“这么客气做什么,太破费了。我来瞅瞅,都有什么。哎呀,五粮液,茅台,玉溪烟,化妆品,你这孩子,就吃顿便饭,买这么多东西干嘛。等会走的时候,都带回去。”季母嗔道。
“好了,既然孩子的一片心意,就留着吧,以后常来常往啊。”季父一锤定音道。
“这家里都没人抽烟,不浪费吗?”季母小声嘀咕道,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她绝对不会和男人抬杠,给他做足脸面。
“不值当什么,阿姨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是我叨扰了才对。”
“这孩子,看嘴甜的。小蔡家是哪的啊?家里都有什么人啊?”季母抛出内心最关切的问题:“来,咱们边吃边聊啊,别一会凉了。”
“我家是平然镇的,家里有父母,还有个已经结婚的哥哥。”蔡元正襟危坐,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两个男孩啊,那你父母负担蛮重的哦。哥哥如今住在哪呢?”
“我哥哥住在县城,孩子也六岁了。父母就在那帮着带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温娜,jjkun两位小朋友!
、第38章
等蔡元离去的时候;已经到九、十来点了。季母刨根问底的本事;真是顶呱呱,一五一十的;事无巨细;就差打听对方的祖宗十八代了。
这饭吃的也真是胆战心惊;离去的时候,这额上的薄汗,都没能消下去。
人走后;季老爷子发话道:“都不要急,来日方长;都仔细考察考察,避免重蹈覆辙。”
“爸,咱哪次不仔细啊;还不是你宝贝孙女,以前死活要嫁给那畜生。”季母埋怨道。
“要我说,这小伙子不错,你看买的那些东西,没个大几千拿不下来。要是对恬恬没意思,打死我也不信。”季母分析道。“就冲这,就比那叶子豪强。之前那位就剩下张嘴了,说的比唱的好听。”
季父也赞同道:“这孩子确实实在。”
得到附和的季母,立马道:“我也没有希望两人立马结婚啊。这要有人介绍,再多看看也没什么嘛。就当做多一个选择对象。”
季老爷子这才赞同道:“恩,多比较比较,没坏处。”
季恬真是哭笑不得,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根本不在乎她的意见嘛。
刚到家的蔡元就接到薛贵的电话:“怎么样啊,今儿上门女婿,扮演得如何?”
“别乱说,就是随便吃了顿便饭。他们一家都是很淳朴好客的。”
“得了,这就护上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
蔡元一点没把对方的打趣放心上,这家伙向来最喜欢嬉皮笑脸。
“哎,我总感觉配不上季恬,自己一不是豪门,二不是高富帅的。那样的女孩子值得更好的人去关怀和守护。”蔡元闷闷地说道。
那头的薛贵抚额道:“老天,真不亏是纯童子啊。得呢,今儿啊,兄弟就给你上一课。这幸福啊,其实跟外在条件真没多大关系。”
“不愁吃,不愁穿。日子过的踏实,再有一个知冷知热的,时刻在边上陪着,安安稳稳地携手一辈子,比什么都强。”薛贵说起这些,精神头十足:“你说那些豪门啊,是咱这些普通人,能玩的转的吗?也就表面光鲜。”
“再退一万步说,她真让哪个豪门公子看上了,也修成正果了,剩下的就是好日子吗?人家说不定娶季恬,是有什么图谋,出于利益考虑呢。要我是季恬,一定会选择你,相对于虚无缥缈的东西来说,抓住手里的才最实在。你说,你会背着她乱搞,会使用家庭冷暴力吗?”
蔡元的头摇得跟破浪鼓似的:“你还不知道,恬恬就是我的一个梦,对不起爸,对不起妈,也不会对不起她。”
“结啦!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才是她的真命天子,能真正给她幸福的人。”临挂前,薛贵不忘加油打气一番。
蔡元想着那将来可能的美满日子,心满意足地,嘴角挂着微笑,会周公去了。
季恬心无杂念地进入修炼,如今她炼气三层的修为,还属于初期阶段。一直争分夺秒地,希望早一日进入炼气中阶。
等她缓缓收功的时候,天已大亮,按这乌龟爬的速度,到那筑基期,基本是遥遥无期啊。
没办法,现在的她已经看得很开了,不抱太多无谓的希望,走一步算一步,就这当下的环境,
聊胜于无吧。
想到今儿要跟六婶去镇上过户,她收起杂乱的心思,洗漱过后,跟着爷爷在院里打拳。
季革命的头顶冒着热气,可见锻炼的时间不短了,自从孙女帮着改良了太极拳的招式后,他算是体会到了其中的乐趣。每天,也不等孙女一起了,自顾自地练得不亦乐乎。
现在的季恬,也算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了,她随身携带的针,已经成为那秘密武器。
对于穴位了如指掌的她,要是遇到那心存歹意的,保管叫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六婶早早地来等候着了,没想到有一天,这压在心中的大石会这么轻松地被移去,这每天要付承包费得日子,真是不好过啊。
确认过户前,季恬又问了一遍:“婶子,你不再考虑考虑?”
“考虑啥啊,这人该发多大财,早就命中注定,强求不了。”六婶笑着道:“这手续办好了,就是山上挖出金子,婶子都不带眼馋的。”
季恬笑笑,之所以有此一问,也是为了避免将来的麻烦,虽然有点过于谨慎,但先小人后君子,总比将来变仇人强。
“行吧,婶子既然决定了,那就按照程序走吧。”说着,塞了一条烟,给工作人员。
那人得了好处,眉开眼笑的,没十分钟,那百十亩的山头,从此就归季恬名下了。
等告别六婶后,季恬才拿出那本所有权证来,左看右看,恨不得瞧出朵花来。
其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表面表现得再淡定,其实心里是憋着股气的。
当时离婚的时候,那家人的不屑和刀子般刻薄的言语,甚至将她比喻成叫花子之流的侮辱,她一日也不曾忘记。
都说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在心里的某个角落,暗暗地发誓,一定要过得比从前好,让他们后悔得跳墙。
如今万里长征总算迈出第一步,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自己的那点小愿望,肯定会实现的。
取过钱后,就往华恒一品去了,因为和中介约好,有人想看看房子。
王宁边听着恭维,边盘算着呆会要将房子杀到什么价格。
等几人见面的时候,顿时有点地球太小的感觉。
“老同学,是你要买房子吗?”
“是啊。”房主是季恬,也出乎她的意料,本来还幻想着要是个男人,撒撒娇,说不定能多砍一些呢。
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偷偷摸摸地取出手机,发了个短信:“遇到你表姐了,速来华恒一品。”
解决了这件事,她才专心致志地看起房子来,对季恬的印象,可是深刻得很,这位当初在同学会上,就让她大感威胁。果然自己没看走眼,Peter事后问过不止一次,还让陈晓敏约她出来呢。
陈晓敏也想从Peter口袋里多挖点钱出来啊,可惜她一直没找到好的借口成事,如今总算是福星上门。
门铃响的时候,季恬还纳闷呢,等见到是陈晓敏,就见怪不怪了。
那两人隐晦地对视一眼后,陈晓敏就亲热地挽着季恬的胳膊道:“季恬,现在想见你真不容易啊,今儿咱得好好聚聚?”
“不了,家里一堆事呢。”她不着痕迹地抽回胳膊,婉拒道。
“呦,这么不给面子啊?还把我当亲戚吗?”陈晓敏斜睨着质问道。
“亲戚不亲戚的,不是嘴上讲讲的。”季恬回道:“你这么上赶着来请我,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陈晓敏在对方的目光下,有点无所遁形,好像什么都瞒不住似的,当下强作笑颜道:“你小说看多了吧。”
“呵呵,你非要请客,那我就带着肚子了哦。”季恬笑笑道。
她倒要看看,这一个两个的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非得一次性让她们知道疼不可。
“行啊,不就请客嘛,不差这点钱。”陈晓敏见对方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心下冷笑,到时候不要哭喊着求饶才行。
“怎么样?王宁,这房子还满意吗?”
“就这样,你这装修太老了,家用电器家具什么的,我也要重新配置。这个价格太高了,如果你能便宜一些,咱们还是有得谈的。”王宁挑挑眉,用嫌弃的语气说的。
“这个装修本来就是经典款,永久不过时的。而且这才弄好几个年头,平时也很爱护,跟新的没什么区别,可以说是拎包入住的类型,性价比非常高,最低65万。要不,你回去考虑考虑?”一码归一码,季恬尽责尽职地解释道。
王宁哪里不知道对方说的这些啊,以她看了这么多房子的眼光来看,这套房子确实是上上之选:“行啊,有消息再给你打电话。”
“走吧,房子的事,咱们可以边吃边谈啊。我已经订好包间了。”陈晓敏上来打断道,暗中和王宁做了个OK的手势。
er早已守候在包间里,他有点小紧张,这终于又要和佳人见面了。
他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整理仪表,还拿出香水,在身上喷了喷,生怕肢窝下面有什么异味,唐突佳人。
看着三位各有千秋的美女,peter觉得热血沸腾,人生圆满之感。
“又见面了,季小姐。”Peter举起酒杯道:“不知道给不给点面子,干了这杯呢?”
也许觉得占了主场的优势,行事说话,语气间有点放浪形骸,调戏味十足。
”不好意思,我重来不饮酒。”
“这酒可是美容养眼的。”陈晓敏凑上前来,劝说道,不经意地想将藏在衣袖中的药,弹进葡萄酒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Dudu的慷慨打赏!
、第39章
如今的季恬早已非昔日的阿蒙;再加上她一直注意提防;对陈晓敏的这种小动作,是心知肚明。
要是从前,她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在姑妈的面子上;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就如之前的一再挑衅一样,当对方是条疯狗在到处犬吠;充耳不闻。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包容换来对方的一再逼进;自己的退避三尺被人当做软弱可欺。如今在眼皮子底下;就敢做这种下作动作;实在是无耻之极。
这种举动实在是触犯到底线;绝对的给脸不要脸。当下,一把抓住对方的准备施药的手。
陈晓敏惊骇之极,想挣脱开来,但任凭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无可奈何。心下是惊疑不定,这哪是一个女孩子能拥有的腕力?跟被钳子夹住似的。
“你真是我表妹吗?”季恬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道。
“表。。表姐。”陈晓敏结巴地说道:“你这是干嘛呢,有什么话咱们不能好好说?”
季恬心下冷然,嘴角一片苦涩:“表姐?没想到听你叫第一声表姐,是在这种场合?”
“晓敏,我自认待你不薄,也不记得在什么时候开罪过你,犯得着一次两次的,就跟那杀父仇人似的?”季恬对着早已面无人色的陈晓敏说道。
“你别得意,赶紧放开。你也不想姑妈伤心吧?”情急之下,搬出亲妈救场。
要换做以往,这招肯定好用,但情分哪经得住,一次又一次的消磨。
这次,季恬不想再姑息:“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咱们也算一块长大,有什么仇恨需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解决?”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血口喷人,你。”
“是啊,季恬,大家都是同学,你和晓敏还是亲戚,咱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王宁也上来打圆场。
而见到形势不妙的Peter,早已借助上洗手间的借口,不见踪影了。
屡试不爽的招数,在季恬这,马失前蹄,老谋深算的他,生怕拔出萝卜带出泥,决定当做不知情,去搀那摊浑水,心下一决断,找机会,就丢开这乱哄哄的场面,会下一个场子去了。
所以说,男人有时候,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季恬看着强作镇定,跑来做和事老的王宁。俗话说捉贼拿脏,捉奸在床。她也不好直接炮轰对方,惹得不好,反而会被倒打一耙。心下不禁冷哼,走着瞧吧,希望识相一点,否则总有一天,栽她手里。
“误会?”季恬用另一只手,掰开那还尤死挣扎,全力反抗的手。
奈何蚍蜉撼树啊,手掌里面赫然躺着一颗鲜红的药丸,晶莹欲滴,分外妖娆。
这下,再无侥幸心理的两人,脸色瞬间煞白。
“现在还是误会吗?”季恬温和的说道。
可惜再温柔的话语,听在她们的耳朵里,都如催命符一般,此情此景下,纵使再狡舌如簧,也无一丝用武之地。
“这。。这是感冒药。”陈晓小声的辩驳道,半响后,像是给自己鼓足了勇气:“对,就是感冒药。”
“感冒药,长这样啊。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行,只要你今儿当着我的面,把它给吃了,咱就当做什么没发生过,怎么样?”季恬嘴角露出一丝的嘲讽道。
“吃了?”她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表姐,现在换做任何一个男人,估计立马会被那无辜胆怯的湿漉漉的眼神所击败。
“姐,表姐,求求你了,你饶了我这一回吧。”她知道事已无回天之力,只能委曲求全地,求对方放过她一马。
说实话,到底有没有用,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吃了它,我就揭过这事。”季恬斩钉截铁地,容不得半点商量地说道。
“宁宁,咱俩一人一半?”陈晓敏没办法,只好将求助的眼光看向王宁。
王宁快速地往后退,用行动表明了态度。
要是她刚才反应能快速一点,说不定也会如Peter一样,早早避开了,可惜晚了一步。
er又不在,吃了这药,欲火焚生的,神智全无的,连帮着解决的男人都没有。那种场景,光想想都让人浑身打颤。
而且这个药是从国外进口的,跟一般的冒牌货有本质的区别,说什么,她也不会为了那可笑的友情,去以身试药的。
想想都觉得今天是福星高照,本来这差事,是落到她头上的。可惜陈晓敏,说要亲自下手,那样才会有报复的快感,才让她逃过一劫。
“晓敏,别开玩笑了,季恬让你一个吃的,你别带拖累我,行不?”王宁义愤填膺地说道,还不忘将季恬拉出来,狐假虎威一番:“你吃吧,等会我就给peter打电话。”
陈晓敏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这两贱人,今天是怎么对她的,她陈晓敏会清清楚楚,牢记在心。
真是欺人太甚,不报此仇,她誓不为人。
之前也不是没想过,以撒泼的手段推却,她和王宁两人,合起火来,二对一,还是有希望全身而退的。可惜季恬的力气之大,远超她想象之外,就再来两人,估计都讨不了好。
她以一副英勇就义的架势,两眼死死的瞪住季恬,吞了那颗药丸。
季恬真是无奈之极,也不知道那么善良的姑妈,是怎么教育出这样的女儿来的?
要不是她一次两次的与自己作对,好像生死大敌似的,她用得着做那恶人吗?说到底,到现在,陈晓敏还没有检讨过自己的行为,一味的将罪责全栽在她头上吧。
看对方的眼神,就明白以后两人间断无和解的可能了。
其实今儿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对方身上施上一针,加以报复,那她现在恐怕没那个精力,这样瞪着自己了,哎,终究还是心软了。
季恬担心自己离去后,对方会去洗手间抠喉咙,所以 ,大概等到药效发作的时候,才深深地看了眼王宁,回家去了。
王宁哪能不知对方眼神里所表达的警告,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付,以后说什么,也离这个姑奶奶远点。
真是心狠手辣啊,连亲表妹都不放过,要是对待她的话,下场估计更惨。
进村子后,先绕路去六婶家,将包山费给她。
六婶笑得合不拢嘴:“这自家侄女,还信不过你吗?”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毫不推辞地将钱接过来。
“六婶太客气了,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季恬笑着道:“那婶子,你数数,看看真假。我这都刚从银行取出来的。”
六婶也不矫情,一会功夫,就清点完毕:“要我说,点什么点,真有点意外,侄女还不认吗?行了,没问题,那就谢谢你了。”
季恬满怀着心事,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家走去,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家人说,关于陈晓敏的事情。
季父对自家妹妹的感情,她一直看在眼里,要是闹崩了,季父的心情可想而知。这也是她对陈晓敏一再姑息的原因。
哎,这种事,不是靠瞒就可以当做天下太平的。
等到晚上一家人聚齐的时候,她就直截了当地挑明了这事。
“爷爷,爸妈,接下来听我说这事以后,你们一定不能发火,保持心平气和。”
几人见她面色慎重,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季恬也就一五一十的将陈晓敏的事情说了,包括之前和今天的,没有一丝隐瞒,也没加入自己的情感,像一个旁观者似的,毫无感情的述说着。
季母最先按捺不住,控诉道:“好啊,又一个白眼狼,她就一点不惦念,从前这个舅妈对她的照顾?”
即使是侄女,但相对自家闺女来说,那还是外人。
季革命也是沉沉地叹了口气:“一样米养百家人啊,这孩子没遗传到老季家的一点作风,全随了她爸了。”
他本身也是个护短的,特别对继承自己的衣钵的孙女,更是偏袒到极点:“那孩子也算长歪了,以后就当没这个人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其一,季父也是无可奈何,只怪侄女的种种行为太过了。正因为是自家人,才显得特别的寒心。
“我也没指望他们念咱的好,是吧。”季母抹了把泪道:“真是让人齿冷啊。”
季父沉默半响,接口道:“这事,就别专门跟兴翠说了,要不然估计连亲戚都坐不下去。”
季恬看大家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受,感觉好像面临抉择取舍似的。
当夜睡下后,季父睡到半夜,辗转反侧,终是爬起来,给妹妹挂了个电话。
季兴翠睡得模模糊糊的,本能地接起电话,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大哥说什么,让她好好管教女儿之类的话。
、第40章
陈晓敏一直在想,以季恬那卑鄙小人的行径;一定会跟她妈告状;所以决定先发制人。
“妈;我跟你说个事;关于表姐的。”她拉过打扫卫生的季兴翠说道。
“什么事啊?”季兴翠放下手中的抹布:“我这忙着呢。”
“妈,不说你可能都想象不到;表姐那人真是可怕啊。她离婚后,搭上了一位有钱人,年纪做她爸爸都富余,还长得奇丑无比。”边说还做出非常吃惊的模样:“自己自甘堕落不说,还想把我拖下水;给那男人做小蜜呢。”
季兴翠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神思恍惚:“你弄错了吧?这说的是恬恬?绝对不可能。”
“妈;你怎么回事啊,难不成我还能造谣污蔑她不成?我跟她有仇啊。”陈晓敏最讨厌的就是妈总是向着那贱人。
想她昨日被季恬强迫吃下那药后,没一会j□j焚身,全按本能行事,还好Peter及时过来,帮助纾解,否则后果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这药比当初王宁下的那种,效果还要强劲。
事后才知道原来是Peter专门从国外定购的,非常有口碑的一种。他用在季恬身上,就想追求表面出淤泥而不染,冰清玉洁的季恬,在他身下苦苦求欢的快感。
她陈晓敏是代人受过,也不知道和Peter做了多少次,药效才散过去。
那时候的她,全身乏力,连动跟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昏睡了一天,现在才稍微缓过劲来。
她平白无故地遭了这么大的罪,怎么可能会不嫉恨,心里诅咒那贱人,出门被车撞死,五马分尸。
看女儿的神情不似作伪,虽说平时不省心,但决不可能编这种弥天大谎,来瞒骗自己。当下,也有点半信半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晓敏,你没吃亏吧。”
“你女儿机灵着呢,发现事情不对,早早地就溜出来了。”陈晓敏心有余悸地拍拍稍有弹性的胸口道:“咱们以后还是少跟舅舅家来往,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能想到表姐是这样的人吗?想到要跟这样的人做亲戚,我做梦都能吓醒。”
“这,要不要拐着弯,跟你舅舅提醒一下。”季兴翠犹豫道:“他昨夜好像还给了我个电话,说的什么,我现在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我的天哪,肯定是恶人先告状啊。妈,他们就是抓住你这心理,回过头反咬一口,将错误全栽到我头上呢。”陈晓敏听后,心惊之余,也感觉自己运气不错。
“我是从小看着恬恬长大的,难道离个婚,性情就会大变?真是可惜了,那孩子。”季兴翠也觉得还是不要挑明的好,否则哥哥嫂子面子上哪能挂得住?还以为她是幸灾乐祸呢。
还好晓敏没吃亏,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吧。
“谁说不是呢,以前我还一直当她是自己榜样呢,品学兼优的。”陈晓敏见妈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心思总算踏实下来。
季恬正应付病患呢,浑然不知,这母女二人正在编排自己,甚至连亲姑妈都被蒙骗过去,选择相信了自己的孩子。
不过,她就是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自己的爸妈,还有爷爷,可是和她同一阵线的,其余的只能说立场不同。
此时的副县长妇人,季恬的干姐,正一个劲的欲将一红包,塞到季恬的怀里,而后者却竭尽全力地推辞,说什么也不收。
“姐,咱们都认了干亲,你怎么还这么客套,这不是诚心寒碜妹妹吗?”季恬故作不悦地说道。
秦爱芳听到季恬这么自然亲切的娇嗔,心下也是高兴她的亲家,更是下定了决心。
“要是真认我这个姐姐,就一定得收下。这拿人钱财,j□j,天经地义。你就靠这个吃饭,还能折本,做神仙不成?”
“姐,这个我真不要,上次姐夫已经给过医药费了,这又是何必呢?”
“这是谢礼,要我说,都给的少了。”秦爱芳故作不悦地说道:“你帮着老夏解决了那么大的困扰,岂是用钱来衡量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季恬推辞道:“难不成以后我遇到麻烦,也需要这么见外不成?”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爱芳只好将厚厚的红包,重新塞回手提包内:“行啦了,既然妹妹这么有心,那姐姐就厚一回脸皮了。”
“就应该这样,姐夫呢,要不要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起吃饭?”
“别,别。”秦爱芳连忙招呼道:“这都是自家人,姐也不瞒你,这不马上要换届了嘛。他去京城活动活动,寻求些家族的支持。”
“你的意思,姐夫有希望?”说着,比了个向上的手势。
“恩,最起码百分之八十。”
“那提前恭喜你了,姐。”季恬这恭维绝对出自真心,以他们如今的关系,对方官运越亨通,她的保障自然也就越强。
京城的夏家所在地,是前清一位王爷遗留下来的府邸。大大的四合院,占地足有三亩地之多。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这么大的地盘,算是家大业大了。
整个四合院,处处透露出古朴的底蕴,四周也警卫森严,跟外围的喧闹,活似两个世界。足以看出,住这一片的,定是非富即贵了。
夏家在整个京城的势力中,也算举足轻重。虽然必不得那顶级豪门,但也算中流砥柱。
与那些小世家相比,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总的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夏天明边走边思考,该怎么说服当家的,来支持自己。虽说他也是姓夏,但却是夏家的旁支,跟那些嫡子嫡孙,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不过,他也不会妄自菲薄。这整个夏家,涉足各行各业,政、军、商,皆有他们的身影,甚至于不乏那顶端的掌权人物。
这么大的产业家业,也不会光靠嫡系就能支撑起来的。只要有值得投资的偏支,他们都会大力支持的。
想到此,觉得此行有绝大部分可能性,能够达成心愿,不由得将背更是挺直了些。
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夏家的掌权人,夏天尺才姗姗来迟,这人还没进屋呢,豪爽的声音已经传进屋来:“不好意思,让天明兄弟久等了。”
虽说是平辈,但他可不敢老实坐着,连忙站起来回道:“老哥,说哪里话,是我打扰了才对。”
对方的来意,这位夏家的领头羊,哪里不心知肚明呢。来之前,他已经打好了腹稿,该怎么答复这位名义上的堂弟。
但是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吃惊不已。
今年年初,他们还见过一面,那时候老爷子办八十大寿,所有夏家的人都欢聚一堂。那时候,这位堂弟的精神状况,他可是历历在目的。
可以说上次是日薄西山,死气沉沉的老人,如今是朝气蓬勃,积极向上的年轻小伙子。
怎么短时间内,一个人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呢,真是令人费解。
想到此,不由得对刚才的决定,有了一些改变。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弟可不能吝啬,让我们也沾沾喜气啊。”他半真半假地说道。
夏天明心中一动,随即释然,要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对方怎么可能击败众多对手,成为新一代的掌权人呢。
“哪里有什么喜事啊,只是消除了一些沉疴,重新焕发青春而已。”夏天明似是而非地回答道。
“哦?”见对方不愿意多提,他也就适可而止的,岔开了话题。
“老弟此次莫不是为了换届而来?”夏天尺直接挑明道。
见对方点头,他的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打着节拍,半响才道:“不瞒老弟,本来之前内部已经决定,是让另一位本家上位的。”
说着,停顿半响,看到天明即使脸色煞白,却还强作镇定的模样,欣赏之情,又提升了不少,也就不再兜圈子:“但是刚才看到老弟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这真是峰回路转啊,饶是经过不少大场面,一方的领头羊,背后也是渗出一层冷汗,心情的起起伏伏,犹如做过山车一般。
“老弟的心机手段,那是一等一的。之前的内部落选,我也甚为可惜。没办法,老弟当时的精神状态实在堪忧啊。”他端起茶杯,润润嘴角,继续道。
“但是现在,再看老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说那改头换面,一点也不为过。以你如今状态,他日一定大有作为。”
“行了,老哥在这,就提前恭贺老弟的当选了。”说着,朝对方伸出手,使劲的握了握。
夏天明如今早已回过神来,恢复了来时的云淡风轻。
但此时的心情,远不如表面这么平淡无波,惊险啊。心中对季恬的感激又加深了一层。
要不是遇到她,可以想象,他从此的仕途,就会就此止步了。
回程后,对前来接车的爱人,点点头,以慰其心。
秦爱芳紧握爱人的手,微微颤抖。手心的细汗,也出卖了内心的激动。副县长到常务县长是一步,这常务县长到县委书记又是一大步,这是初级仕途上的两个大坎。
刚到家,她就迫不及待地问:“他们给准信了?”
“没错,事情算成了,不过过程真是惊险啊。”当下,事无巨细地将经过告诉了爱人。
秦爱芳的心情,也随着丈夫的叙述,大起大落,好似现场经历一般。
她轻按着逐渐跳动正常胸口,直呼侥幸:“妹妹这次可真是救了咱一家啊。”
仕途如生命,这话一点也不错。
“确实,以后都看顾着点吧,这恩情大了。”再提起来,他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不似他们这边的跌宕起伏,季恬的小日子却是悠祭悠哉啊。
如今的季仁堂已经步入正轨,在周边一带,也算小有名气。大家都知道,季仁堂的小季大夫,医术出众。之前那位坐诊的,已经不能与之比肩了。
她将从淘宝店买来的药材种子,洒在收拾出来的山地上。
之所以先选择六婶家的这块地,除了面积上合适外,只有大概百十来亩,跟它的地理位置不无关系。
这小山头紧贴着季宅的后院,毫无缝隙,搭个梯子就能跳过去。
而且,她每晚修炼,越靠近的,得益越多。没见院子里的各种果树,蔬菜什么的,长势喜人嘛。
选择的种子也是易活不挑地的。如今的她,还没什么种植经验。只能找像白芨,半夏,黄芪这类万金油。
另外还整理了块,山林边缘干旱的地盘,洒了些党参种子,这东西平常熬点粥,煲点汤什么的,有益于提高抵抗力的。
所有种子撒完,大概才种了两亩地,还有好几十亩空着。其余的地方都被六婶种了些桃树,苹果树这类的经济作为。
果苗都要花钱买的,当初谈包山费的时候,只算了田亩费。看来得找个时间,将果苗钱算给对方。
说到底,还是她占便宜,这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啊。
回家冲了个澡,将一身臭汗洗去,感受着毛孔张大的感觉,真是舒坦。
还没进厨房呢,就听到季母的声音:“小蔡啊,今天有没有空,到阿姨家来吃饭啊?”
季恬顿时抚额,自从上次一块吃过饭后,季母对她同学是一个千一万个满意,随之而来的,就是热情高涨,时不时地打电话,邀请对方过来聚聚。
这蔡元也不知道什么是客气,逢请必到,每次过来还大包小包的。她就是再迟钝,也能明白对方的心意啊。
说实话,对蔡元,她倒没什么恶感,算是可以试着交往的那一类。
离过婚的她,早已现实无比。这辈子根本就不期盼什么王子公主的桥段。有一个踏踏实实,不管遇到再大的风浪,都不离不弃的爱人,才是她所需要的。
但是如今的社会大环境,诱惑众多。就这么个简单的愿望,想实现,也是难上加难。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却是屡见不鲜的。
而且自踏上了修仙这条路,拥有五灵根的她,虽说注定没什么大的成就,但让她找个毫无灵根的普通人,也是大大不愿的。
以她的资质,修炼速度,不说达到多高的境界,最起码混个筑基不成问题。
筑基后,最起码得有两百年的寿元啊。
而现在社会上呢,活到百十来岁的,已经算是老寿星,人瑞了。
她可不想来个天人永隔什么的,孤独地走过下半辈子。
所有,选择伴侣,最起码得有灵根,而且必须品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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