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也尝尝。”说着，压低点声音，“你别告诉别人，我就只给你和玉英她们几个留了，再多是没有了。”
    宗武抿着嘴傻乐，终于说好，也跟着压低声音：“我偷偷吃，不让人知道。”
    裴舒一笑，心想，真上道。
    “你上山做什么？”宗武这才看到裴舒背后那个大箩筐，心里疑惑。
    裴舒没琢磨就告诉他自己要去挖春麻，说完又嘱咐他别告诉其他人。
    宗武点点头，这事让大家知道了，指不定都一窝蜂上山来挖，裴舒也就赚不到几个钱了。他说：“我一边捡柴一边帮你找。天麻这东西大都长在阴凉潮湿的树下，我知道地方。”
    裴舒小心避开山路上的枯树枝和碎石子，慢慢往上登，问：“不耽误你干活吧？”
    “放心吧，我动作快，耽误不了。”宗武落后她半个身位，紧盯她脚下，微张着手臂护她。
    裴舒想了想，便下了决定，扭头冲他一笑：“那行，回头拿了钱我跟你分。”
    宗武对山里的地形果然比她了解，不到半天功夫就带着裴舒挖了半箩筐天麻，自己顺带着也捡了两捆柴。裴舒看附近都被挖了一圈，拍拍手上的泥，站起身，这才作罢。
    两人收拾好东西相伴着下山，宗武朝她的背筐挪了挪下巴，问她：“现在你就要把这东西送过去？”
    裴舒颠了颠箩筐，边走边说：“还不行，回家得先把上面的根须和泥土清理干净了才能给人送去。”她算着时间，要花费一下午把天麻清理干净，明天一早就能给药农送去，也让他看看这批春麻的质量。
    两人刚下了山，裴舒回头问一句：“你现在到我家拿糖吗？”
    话音刚落，宗武还没来得及回答，树影下突然转出一个人来，少女的身形，竟是玉英。
    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见了宗武和裴舒两人，勉强笑了笑，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裴舒说：“我们恰巧在山上碰到，你怎么在这儿？”
    玉英慢慢走了过来，隐晦地看了宗武一眼，然后对裴舒说：“我有话跟你说。”
    山城孤女（25）
    “我有话跟你说。”
    玉英对裴舒说完, 又侧过脸瞟了宗武一眼。
    这举动落在宗武眼里就是暗示他回避的意思, 他面上不由露出几丝尴尬，转头看向裴舒, 带了些征询的意味：“那，那我先走了？”见玉英在场, 他很自觉不提去裴舒家里拿糖果这事。
    裴舒也没提, 点点头：“也好。”
    宗武表情明显放松下来, 有些生涩地朝两人道一声别, 随后挑着柴离开。
    玉英将宗武的举动从头至尾看在眼底，见他仿佛要得到裴舒同意才肯行动似的，心不免沉了下来, 她是个不懂掩饰的，心中不虞, 脸上便多少带了出来。
    裴舒转头瞧见她的脸色，以为出了什么事, 忙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玉英的目光从宗武离开的方向收回来, 咬着唇, 没说话。裴舒也不催，两人并肩往回走，过了一会儿，玉英终于将视线转到裴舒背上的箩筐, 轻声开了话头：“上山采的什么？”
    裴舒颠了颠箩筐, 笑道：“春麻。”
    玉英恩地应了一声, 又低下头。裴舒便知她刚才只是随口一问, 对此并不感兴趣，于是不再细说下去。
    等了一会儿，见玉英仍没有说话的意思，裴舒便主动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不好开口？”
    玉英心里犹豫，一边懒散走着，一边随手拨了拨路边的杂草，没几步，突然想到一事，又开口道：“听说你叔叔重新相看了人家？”
    裴舒脚步停顿一下，转头看向玉英，打探：“你听到什么消息了？”不然她不会突然说起这个。
    玉英摇摇头，语气稀松平常地道：“也没什么，就是听马大娘那边说你叔叔差不多定下来了。”
    她没看裴舒，故而没发现她神情有微妙的变化。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被玉英的情绪影响了，裴舒这会儿的兴致不高，淡淡回道：“大概是吧……之前马大娘来问他的意思，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的，但应该是没拒绝。”
    “哦。那应该好事近了。”玉英随意应了一声，她实际上关心的并不是谢青卓的婚事如何，问这话只不过是开个话头。但不知道为何说到这里，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闷。
    双双沉默一会儿，玉英试探道：“那你呢？你叔叔定下来了，你也该放心了，合该考虑你自个儿的事了吧？你叔叔有说要给你相看什么人吗？”
    裴舒不料她竟又关心到自己身上来，当即笑了笑：“怎么又扯上我了？说了半天原是为这个，快别拿我作筏子，是不是你自个儿想了？哦，对了，上回是谁说想嫁到镇上来着？原来那时候就耐不住了……”
    玉英被这般打趣，一时间又是羞又是恼：“瞎说什么，谁耐不住了！我是担心你！”
    “哦？”裴舒挑了挑眉，揶揄道：“真不是你恨嫁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