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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03部分阅读

    后分家都要留出他这支的一份。
    等以后曹硕留下的遗腹子生下来,要是女孩还好,没有什么说头;要是男孩的话,反而是处境尴尬,不如天佑这摔过盆的堂侄子名正言顺。
    再说,天佑是长房嫡孙,父母俱全,曹寅虽是身为祖父,也不好代儿子、媳妇应下。
    曹寅的意思,原是要安排曹项兄弟给兄长“摔盆”、“顶幡”地,因是同辈,就没有财产、承重这些干系。虽说有些不足,也省得以后落下口舌。
    现下,见兆佳氏这般祈求,曹寅心里叹了口气,转头看了初瑜一眼,道:“媳妇,老大不在家,你来替他拿个主意,让天佑给他三叔当一天儿子行不行”
    初瑜这些日子,也是难过不已。
    虽说同这个小叔子接触的机会不多,但是初瑜也喜他平素老实知礼。
    再想着虽是隔房,但是丈夫待这边堂弟堂妹们也是手足般,这要是回来得了消息,还不知会如何难过,她的心里就越发不好受。
    听公公想问,初瑜回道:“全凭老爷吩咐,媳妇无二话,大爷向来疼兄弟,就算在家,也是会应地。”
    曹寅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我就做主了”
    他稍加思量,对兆佳氏道:“弟妹,既是你侄儿媳妇应下,那别的暂且不论,天佑明儿就给他三叔尽尽孝。只盼着老三的屋里人生下男丁。就是大善。要不然的话,也问问三儿媳妇那边,想要守的话,从族亲里选个孩子抱进京来养。”
    曹这一股虽说有两个儿子,但是曹家血脉只有天佑这一根独苗苗。要是真给曹硕做嗣子的话,这也是不合礼法。
    兆佳氏只求儿子明儿出殡能体面,没有想那么多。
    听曹寅前头应了,她已经是感激不已;待听到问及媳妇守不守时,她却是怔住。有些失神。
    曹寅问完,才发现自己失言。
    曹硕没了当日,别人能瞒得。侍郎府那边既是亲舅父又是岳家,如何能瞒得了
    曹硕写了“放妻书”之事,也终是叫曹寅晓得。虽说还没有到衙门办最后手续,但是从曹硕写了“放妻书”那一刻起,两人已经算是“合离”,再无干系。
    曹硕停留这一个月多月,亲戚女眷不见如慧这位未亡人,也有奇怪的。
    曹家这边,对外的说法。是如慧身子不好,过哀伤身,回侍郎府调养去了。
    这也是侍郎府那边地意思,省得平添口舌,对死者与生者都不好。
    明日出殡,如慧要是还不露面,怕是就要瞒不住了。
    不只曹寅想到此处,兆佳氏亦是想到,却是不禁心如刀绞。
    要不是自己个儿逼着儿子见天去侍郎府。也不会让儿子如此苦闷,也不会有今日这个局面……想到此处,却是连如慧与添香都恨上了……
    “家有贤妻,不遭横祸”,这话说得果然不假。
    自己哪里是娶来个媳妇,是讨来个活祖宗,好好地人就这样让她给折腾没了……
    想到添香,兆佳氏却是比对她比对天慧更恨得厉害。
    搅和得家宅不安,早该一顿板子打死。也会有今日之祸。
    这样想着。她却是将静惠、曹项、曹等人都埋怨上了。
    静惠是二房长嫂,当家理事。瞧见小叔子不对也不晓得管教规劝。曹项与曹两个不晓得关爱兄长手足……但凡他能同人说说心里话,也不会就这样想不开去了……
    兆佳氏使劲地握着椅子把手,攥得手心生疼。
    就算这些年看顾得少些,到底是自己个儿身上掉下的肉,这天下间最难的,莫过于做娘亲。
    这十月怀胎生下来,拉扯到这么大,就这样眼睁睁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心儿都疼得不是自己个儿了……
    屋子里静寂得怕人,家里这些人今晚要“坐夜”,但是出门子的姑娘与女婿却不算是孝属,
    曹寅叹了口气,再次对曹颖同曹颐他们夫妇道:“先回去吧,这都什么时辰了,明儿还要忙乎半天。”
    孙珏与塞什图白日帮着料理半天,也是有些乏了,站起身来应下。
    曹颐瞧着兆佳氏地模样,虽说不忍埋怨,但是终究是亲热不起来。她随着曹颖,跟兆佳氏别过,嘴里仍是“太太”这样的称呼。
    兆佳氏犹豫了一下,想要说什么,终是没有出声。
    曹项与曹送姐姐、姐夫们出门,曹颐见曹项旬月间老成不少,也是颇为心酸。
    想着曹寅的老态,曹颐终是有些不放心,止了脚步,转身对曹项道:“哥哥与小二都不在,如今你就多担待些,你大伯毕竟上了年岁,你也要留心看顾些。”
    曹项低头应了,曹颐又对曹道:“小五,你是太太幼子,也要想着法子,多开解开解太太,方是做儿女的本分。还有你伯娘那边,也要多去看看,她老人家最是心软,现下也指定是不好受。”
    曹咬着嘴唇点点头,迟疑了下,小声问道:“三姐姐,母亲没了三哥,正是悲痛,三姐姐不能认回母亲名下,以慰慈心么若是如此,母亲心里也当能宽慰许多。”
    曹颐闻言一怔,曹颖、孙珏、塞什图等人也都望过来。
    过了半晌,曹颐方摇了摇头,道:“你还小,等你做了父母就会晓得,这儿是娘身上地肉,掉了就掉了。不是说想要贴补,就能贴补的。这切肤之痛,是免不了也无人可替。我受父母亲十年抚育之恩,尚未回报,为何要再认太太名下”
    曹讪讪地不再吱声,曹项开口恳求道:“三姐姐,为尊者讳,过去的就过去吧。三姐姐心里也别存埋怨,到底是……一家人……”
    曹颐见了曹项小大人的模样,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道:“能说出这番话,到底是长大了。你心存仁厚,当有福报。我没有存埋怨,我已是受了太多福泽,岂可再贪心或是心存不满你放心,我是曹家女儿,是你们地姐姐,记得自己该做什么,当做什么。”
    这句话,却是只有塞什图懂了。
    孙珏的神色则是有些异样,看着不善言辞的妻子,心里颇有些不满。
    除去曹颐身世地那点秘辛外,曹颐这番话本当是从妻子这个长姊口中出来才对。
    才小姨子见姐姐嘴笨,自己个儿将姐姐没想到地说了;还是倚仗着国公夫人地身份,摆出这个谱来,视他们这姐姐与姐夫如无物
    二门外,孙家与国公府的马车已经套好。
    曹颐请姐姐曹颖先登车,曹颖谦让了一回,见她执意如此,便扶着婆子地胳膊先上了马车。
    孙珏在旁见了,这神色方算是好些。他刚要吩咐车夫驾车,就听到马蹄声响。
    侍郎府的马车到了,在众人的诧异声中,穿着一身素白的如慧下了马车……
    且不说曹硕的出殡如何风光,灵前摔盆地天佑如何乖巧可爱,捧着牌位的恒生像模像样地按照母亲交代的完成了差事……也不说那年轻的未亡人弱不胜衣,送殡途中哭晕了数次……
    数千里之外的曹等人,在离开喀尔喀郡王的驻地后,又往北行了三日,终于到达此行的目的地……土谢图汗国中旗的乌尔格……
    乌尔格,蒙语“宫殿”之意,至今不满百年,是蒙古活佛哲布尊丹巴地驻地。
    虽名位宫殿,但是这里并没有城郭与殿堂,不过是活佛的帐篷游移在这附近一带,在这附近弘扬佛法、接受信徒朝拜罢了。
    望着入眼的蒙古包与袅袅炊烟时,曹的脸上也是添了笑意。
    那些侍卫们亦是忍不住高声欢呼,心里都是说不出的畅快。那随行的五十蒙古八旗兵,则是噤声,将手掌放在胸前,神色变得庄重肃穆起来。
    在蒙古人的心中,活佛就真是或者的佛啊,最是崇高无比……
    虽然眼前看着还不若前面逗留过的那个镇子繁华,但是四千多里,用了一个多月地功夫,终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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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六十三章 “抓周”
    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大喇嘛的驻地是个白色的大毡帐,坐落在大大小小的蒙古包中。
    在通报的大喇嘛的侍从后,曹被人请进了毡包里。纳兰富森捧了圣旨,与赫山两个随同曹前往,其他人则是被管事的领到边上的蒙古包安置。
    沿途路过蒙古包时,不时听到有人窃窃私语“博格达汗的使者到了”、“天使到了”。
    曹闻言,不禁有些冒冷汗。
    “博格达汗”是蒙古人对帝王的尊称,这还说得通。怎么好好的,又说起“天使”来,就算是“天子使臣”,这一简称后味道却是大不相同。
    曹对于做“天使”可没有兴趣,他想起前年第一次见到这个大喇嘛时险些被催眠之事,不由地有些警醒。
    当时,要是没有康熙的喝止,谁知道这个大喇嘛会做到哪一步
    如此探究,是瞧着他不对,还是故意在帝王面前卖弄玄虚
    这佛说玄术,是最不可琢磨之事。
    就是曹,心里虽不迷信这些,但是也对这未知事务,怀着畏惧之心。
    别的不说,前年夏天那次,大喇嘛却是用经文,就将自己催眠的。
    进了毡帐。曹才发现这里面比外头瞅着更加宽敞。直径有十多米长。
    帐子里。都是装点着红色与黄色地绸带。在面向门口地正位上。坐着地。正是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大喇嘛。
    他地周遭。侍立着不少僧侣侍从。却是年龄各异。从垂暮老翁到几岁地孩子都有。
    大喇嘛穿着八成新地红色僧衣。面容看着颇为严肃。没有丁点笑意。
    作为把持外蒙古政教地第一人。他实际上比喀尔喀右翼诸王贝勒台吉都更有实权。
    加上他地出身。是第一代土谢图汗地儿子。也是成吉思汗地子孙。如今这一方土地。受到康熙册封地王公贝勒与台吉们。多是他地侄子、侄孙。
    曹在看向大喇嘛的那刻,正好与大喇嘛的目光对上。
    大喇嘛已经年过八十,眼睛却仍是炯炯有神。
    看到曹的那刻。大喇嘛地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好像是一种看透人情世事了然。
    曹有些不自在,好像是被窥探了了不得的秘密。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想着,这大喇嘛会不会看透他两世为人的身份。
    佛家讲究“轮回”,都是从过去到当下,当下到未来,顺流而下的形式。自己这个算什么倒是有些逆向了。
    曹微微俯身。用蒙古语同大喇嘛问好。
    大喇嘛颔首致意,扫了眼纳兰富森与赫山手中的圣旨,从座位上起身。
    纵然是佛家中人。既生在凡尘俗世,也要守当受的规矩。
    曹从纳兰富森手中接过圣旨,双手送到大喇嘛手中。
    大喇嘛俯身接了,转身向京城的方向,行了个佛礼。
    不是曹偷懒不宣读圣旨,他的满语、蒙语尚且勉强,满文也认识,蒙文却是不熟。听说大喇嘛又是不怎么明白满文,曹也就便宜行事了。
    左右大喇嘛是世外之人。也不用行三跪九叩大礼,曹这样的颁旨也不算失礼。
    大喇嘛重新落座,请曹他们三人在其右首边地毡垫上落座。
    待三人坐了,侍立的僧侣中有几位年长之人,冲三人颔首施礼,在大喇嘛左首坐了。
    虽然自打唐宋以来,中原文明都是以“左”为尊,蒙古人却是从蒙元至今,都是以“右”为尊。
    已经有小喇嘛用精美的银器送来奶茶。曹闻着这扑鼻地奶茶香气,端起来饮了一口。
    这一坐下来,却是浑身难受。曹现在就盼着有个大浴桶,好好地泡一泡。这一路上,虽然在路过的河流里也洗了几次澡,但是总是觉得心里不舒坦。
    除了数天前,在之前的郡王府简单地用热水擦了把,还没有正经地洗过澡,没正经地洗过头。
    幸好越来北面来。天气越凉快。日子还不算太难熬。
    这边的驻地边上就有条河流,看来打水还算是方便。不过既是圣命所为。大喇嘛也要赶往哈密的,却不晓得他要预备几日,何时启程
    这也是数千里的行程,大喇嘛八十高龄,自然不能像他们这样快马疾驰而来。
    却不晓得这毡帐是用牛拉,还是骆驼拉。对于那两种牲畜的速度,曹实是不敢恭维。
    想到这里,曹不由叹了口气,看来想要早日回京,那是不可能的奢望。
    出来一个多月,除了在归化时还得过朝廷的消息后,这以后他们行在茫茫草原上,却是再也没有得过京城地消息。
    现下,到了这离京城几千里外的地方,总要将大喇嘛送到西北,才能见到京城的邸报。
    这日子过的有些糊涂了,今儿是多少来着
    曹在心里盘算着日子,却是不由一愣。五月二十九了,闺女周岁生日。
    虽说自己不在京里,但是作为长房嫡孙女抓周,这府里的热闹也不能小了吧
    淳郡王府、平郡王府、国公府,天慧的这些舅舅们、姑姑们,少不得都要来祝贺。
    自己让妻子打的红宝石首饰打了没有,孩子还小,这个时候能带的,就是项圈,小镯子什么的……
    平平安安,只盼着女儿能安乐一生……
    大喇嘛那边,已经是看完手上地圣旨,仔细地收好,交给边上侍立的弟子供奉起来。
    在望向曹的时候,他的眼里露出一种怜悯之色。
    曹却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这个是因自己的缘故,大喇嘛的声音,有些低沉,道:“博格达汗的使臣,我旬月前已是派出弟子为使臣。前往哈密。既是博格达汗下了旨意,那明日我便动身启程。”
    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佛学大家地法相森严,反而像个忧心忡忡地老祖父,脸上是毫不遮掩地慈悲。
    这一瞬间,曹却好像突然明悟。为何康熙这般折腾,要专程使人来催这个大喇嘛往哈密劝降了。
    蒙古人多信喇嘛教,就是策妄阿喇布坦这些年也是打着“护教”的幌子,想要插手西藏事务。
    大喇嘛是朝廷册封地四个活佛之一,在蒙古人中有着崇高地地位。
    要是大喇嘛过去劝降,策妄阿喇布坦的态度还那般强硬地话,那之前所谓的“护教”说辞,却是不攻自破,想要入藏。也不会得到西藏僧俗的认可。
    如果策妄阿喇布坦鬼迷心窍,劫持了大喇嘛,那就要成为蒙古人在“公敌”。
    喀尔喀诸部。本就有兵丁往西北挺进,要是大喇嘛受到失礼待遇,那怕是就要激起喀尔喀人的血性。
    就算策妄阿喇布坦态度软话,听了大喇嘛的规劝,那之前无故犯边的罪责又其实能随意抹杀的
    不过是缓兵之计,等着朝廷预备齐当清算罢了。
    不管是那种方式,最后蒙古人都免不了要在战场上兵戈相见……
    西侧间的炕前,陈设了一张梨花木大案,上面摆放着“抓周儿”所用的各色物什。如,印章、诗经、金刚经、道德经,还有笔、墨、纸、砚、账册、算盘、铜钱串子、珠玉首饰、绒花、胭脂、小拨浪鼓,还有什么小铲子、小银勺子、银尺子什么地,还有就是绣篷子,绣线什么的。
    因是在曹硕的孝期,这边没有大肆操办。就淳郡王府,与几位出阁地姑奶奶家到了。
    东府那边,兆佳氏因身子不舒坦,没有过来,只有静惠过来,帮初瑜张罗。
    如慧在送殡后,回了侍郎府休养,并不在这边府里。
    这次跟着她回去的,还有她的嫁妆。
    这两家“合离”之事。并不为外人所知。如慧现下是孀妇的身份。
    当初吴雅氏是不同意回来给曹硕送殡抱盆的,却是被丈夫穆尔泰给呵斥了一顿。
    外甥儿横死。穆尔泰并没有将真相告知妻女,实是怕女儿想不开,心里难受。
    心里终是存了愧疚,就这一嫡亲的妹子,这去了的又是嫡亲的亲外甥儿,穆尔泰这边也不好受。
    过去的事事非非,如今说不上了,这临了临了,总要将两家地体面周全到了才是。
    如慧听闻“前夫”兼表弟故去的消息,初还不相信,过后却是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她倒是心甘情愿地去送曹硕这最后一程,从定亲到成亲,这不过大半年功夫,却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
    少年夫妻,相处三月,虽有撂下脸的时候,却也有过温柔小意。
    如慧却是狠狠地哭了一路,也不晓得是哭曹硕,还是哭自己个儿……
    这东西预备好了,就等初瑜抱天慧过来了。
    弘曙之妻博尔济吉特氏站在大案一边,看到这物什里有一个红宝石项圈,甚是精巧可爱,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一眼。
    曹佳氏在旁瞧见,也侧过身子瞅了,却是看着项圈下那个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眼熟。
    “怪不得见他四下里淘换这个,也不见大格格带,我心里还寻思,这不会是外头有了,原来是个天慧预备的”曹佳氏笑着对曹颐说道。
    曹颐从博尔济吉特氏手中接过项圈,赞道:“好精细的手工,加上这红彤彤的石头,瞧着倒是好看。”
    博尔济吉特氏闻言,点点头,道:“早听我们爷说姐姐、姐夫给天慧开始预备起嫁妆了,我原还不信,如今瞧着倒像是真的。”说到这里,指了指项圈一侧镶嵌的两颗拇指盖大小地石头,道:“这两块。是我们府的,之前还想着打两只戒指,却是找不见了,原来是在这
    曹佳氏闻言,不禁失笑,道:“这当爹当的。四下里给姑娘划落这个,要说是嫁妆,也是忒早了些。”
    正说话间,就听到廊下丫鬟的请安声:“大奶奶,二奶奶”
    随着说话声,初瑜抱着孩子进了屋子,静惠跟在后边。
    随着说话声,初瑜抱着孩子进了屋子,静惠跟在后边。
    李氏与曹颖原在里屋说话。听到动静都出来。
    曹寅今儿正好休沐,同弘曙兄弟与女婿、侄女婿、侄子们在中堂吃茶,等着孙女“抓周”。
    天佑与恒生两个。站在讷尔苏旁边,正听他讲老汗王的故事。
    这是引以为傲地祖宗荣光,讷尔苏惯会讲的,说得有声有色的。不仅天佑与恒生两个听得入迷,就是曹项兄弟也都留意听了。
    说起来,曹家祖上是武将,到了本朝祖上也曾赚过军功。这是从他们祖父下江南起,这一支的子孙都以读书为主。
    只有曹颂,喜欢舞刀弄棒地。如今做着武职侍卫。
    算算日子,这丧信儿应到了兰州,怕是哥哥已经在回程路上。到了家里,还不晓得会如何难受
    曹项想到此处,神色不由地有些黯然……
    等初瑜抱着天慧进来,堂上吃茶地这些男人也都起身,跟着进了西屋。
    因是在孝期,天慧穿着象牙白地衣服,脖子上挂着银地长命锁。依在初瑜怀里。看着甚是乖巧。
    这“抓周”是由大人将孩子放到案上,众物之间的。
    曹寅是家长,自当由他主持这“抓周”之礼。
    李氏却是身子不便,初瑜便将女儿递给曹颐,由曹颐再送到曹寅手上。
    曹寅抹了抹孙女的光额头,将她放到案上的绒布垫上,道:“好孩子,这边上都是好玩儿的,你摸摸。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换做是别的孩子“抓周”。或许还被各式各样东西看的眼花缭乱,挑着那样式稀奇或者是颜色好看的。
    天慧这里。又哪里看得到
    她坐在中间,扬起小脑瓜,神色有些茫然,嘴里喃喃道:“嬷……”
    曹出差前,天慧便开始“咿咿呀呀”地,不过吐字还不清晰,这半个月,却是能开口了,却只会一次一个字儿。
    瞧着女儿如此,初瑜的心里带着几分酸涩,面上却是笑着,柔声道:“天慧,你放下胳膊,前后左右好好摸摸看,有好玩儿的东西在旁拉呢”
    天慧听了,点了点头,放下胳膊,小心翼翼地摸着。
    天佑与恒生原是坐在炕边看妹妹“抓周”地,这时都站起小身子,扶着案边,巴巴地瞧着。
    天慧先碰到了用布缠了锋口的剪刀,停了停又转向别的,随后是抓了朵绒花放在鼻子下闻闻,又丢在一处。
    摸着摸着,天慧来了兴致,“咯咯”笑着,脸上露出小酒窝。
    摸到一只几寸长的水晶珠子制的算盘时,她却是搂在怀里不肯再撒手。
    众人看了不禁失笑,讷尔苏道:“可见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这保不齐往后就是小财神呢”
    李氏瞧着这东西眼生,问初瑜道:“这个是谁家送的,不像是咱们府里的东西,看着倒是小巧。”
    初瑜低声回道:“韩江氏昨儿亲自送来的,不只这个小算盘,还有其他不少东西,都是用水晶珠子制的。说是现下天热,这个东西凉快静心,给孩子把玩正好。”
    李氏点点头,道:“难为她细心,只是她一个人也不容易,往后还要记得回份礼才好。”
    初瑜应了,婆媳两个接着看天慧“抓周”。
    天慧手里捧着算盘,小鼻子却是一动一动地,张开小嘴来吧唧吧唧嘴。
    众人皆是不解其意,恒生已经将案边上放在的点心吃食拿起一块,探出半拉身子,伸着胳膊送到天慧嘴前,道:“妹妹,吃的这儿……”
    天慧将手中的算盘丢下,伸出手去抓了恒生的胳膊。
    天佑见了,也拿起一块吃食,却是直接上了案子,蹲到妹妹身边:“给你这个杏仁糕,可好吃了……”
    天慧一只手抓了天佑,一只手抓了恒生,兄妹三人排对排地做了一溜。
    “啊”天慧张开小嘴:“吃……”
    恒生歪着脖子看了眼哥哥,让他先喂。
    天佑看了看手中的杏仁糕,又看了看妹妹的小嘴儿,将杏仁稿掰了一个角送到天慧嘴里。
    待天慧吃完,恒生那边又有样学样地掰了块点心送上。
    边上看着的众人,看着这兄妹三人的模样,脸上都是多了笑意。
    初瑜只觉得眼睛发酸,侧过头去,将眼角地泪擦了。她想起丈夫在家时,天天跟两个儿子念叨要爱护妹妹。不晓得是孩子们记下里父亲的话,还是天性使人,友爱手足。
    曹佳氏见天慧也没有兴致再抓其他东西,笑着对大家道:“先是抓剪刀算盘,是个当家管事的好手,这手上是有余财。长大以后啊,也定是有口福的。”
    其他人听了,也都是说着些祝福的好话。
    哄着天慧吃了块点心,天佑与恒生小哥俩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两人之前也听大人们说着“抓周”,怕自己耽搁了妹子,就也四下里望着,寻思淘换好的东西给妹子。
    天佑看到玉石印章青翠可爱,就捧了来,送到天慧手中,说道:“妹妹,给你这个……”
    天慧双生捧了印章,往脸上贴,却是沾了半拉印子。
    恒生则是看到那红宝石项圈了,拿来给妹妹套在脖子上:“这个好看……”边,看着这碧波荡漾,只觉得浑身通态,暑气全消。
    难得有这本悠闲的时候,他却是记挂着西北的战事。
    端午节后,皇上下了旨意,允许待罪的八旗权贵效力军前,已经有几个宗室国公请了旨意。
    这这几年储位废立,这八旗待罪地权贵不在少数,这次却是有不少人会重新出山。
    待罪地岂止是全贵啊,还有皇子阿哥想到此处,四阿哥却是不由地神情一禀。
    “四哥,您这在这里躲清净呢”随着说话声,只见十六阿哥大踏步过来,面上的神色却颇为古怪。
    四阿哥点点头,看着他问道:“这么这副模样,是听了什么稀奇事儿”
    十六阿哥笑道:“却是稀奇,穆布巴因给戏子用御赐鞍马被革了爵位后,这大半月他地几个侄子没少往这边派人打听,却是没想到让穆布巴的三伯诺罗布给袭了,他们倒是白忙活一场。就连我这边,也有他们的孝敬……”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六十四章 荒芜
    圣驾今年是四月二十六从畅春园启行的,奉皇太后避暑塞外,随扈的皇子有三阿哥、四阿哥、七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
    五月初四到抵热河行宫,这一转眼已经驻扎了月余。
    五月里,除了蒙古各部王公陆续来朝外,西北的军情也飞速报之御前。
    早在四月二十九时,康熙就下旨将河东盐课银拨出五十万两充作西北战事钱粮,已经是做出三路兵马追缴或者逼降策妄阿喇布坦兵的姿态。
    这五月中,在军情飞报御前,又是陆续有旨意颁下。
    除了一面命这朝廷派出的三路人马西北御敌之外,康熙还下旨意给鄂罗斯边境的楚库拜姓城之头目,令其加意防守边界,如有策妄阿喇布坦之人投向,即宜收留。
    同时,他还令兵部给喀尔喀西部王公每扎萨克十二支令箭,遇到紧要之时,可以持令箭传谕相邻扎萨克诸王公求援。要是接了令箭,领兵救援还延误的话,则要按照军法治罪。
    进了六月,西北传来的消息,战事仍是胶着。
    虽说河朔军前对外说是预备了一年的米粮,但是康熙心里有数,别说一年,却是半年都没有,不过是数月的嚼用。
    无奈之下,康熙只得借着存储军粮的名义下旨,先就近令直隶、山西开官仓,启用正项钱粮,采买马骡一万五千匹,运米一万两千石,于七月间驱至河朔驻兵处;而后又令山东、河南两省亦是如此,采买马骡,于明年草青时送到军前。
    这两次运送米石的骡马,就留在军中驱使负重。
    康熙想起当年噶尔丹使得西北糜烂数年。心里也是有些没底。因此。又下旨。叫火炮局御制子母炮八十门其中三十运往西安将军席柱处。五十门给将军费扬固处备用。
    这一处。用地却是内库地银子了。
    这战事初起。兵马不过集结万余。就已经是钱粮不继。康熙想到此处。心里分外沉重。
    如今。只是盼着策妄阿喇布坦能降服。使得朝廷能有个余地。
    只是准格尔人桀骜不驯。策妄阿喇布坦向来狼子野心。这次既然犯哈密。除了去年雪灾。想来是要趁机打通去西藏地道路。
    拉藏汗地长子还在他手上。他要是以护送女婿进藏“护教”为名。那朝廷地麻烦就不只是西北了……
    康熙忧心西北大局,三阿哥与四阿哥自然是乐意为父分忧。遥控京城部务。
    其他几位随扈阿哥,却是轻闲得紧。
    尤其是七阿哥,还是避暑山庄修好后头一次来热河。日子也过得悠闲。他是已开府的皇子,在山庄外也有自己的宅子,这次跟来的是侧福晋纳喇氏与妾陈氏。
    陈氏就是早年曾随大格格出嫁地喜雨,是淳郡王府包衣陈四十九之女。因她性子温顺,容貌又好,这两年颇受七阿哥的宠爱。
    已是入了暑伏,随扈的皇子阿哥、宗室百官不用在御前站班,每天早议过事后便散了。
    七阿哥不喜人情往来,每日从御前回来后。便悠悠闲闲地在自家的院子里钓钓鱼,品品茶什么的。
    纳喇氏带着陈氏,随侍在侧,也算是舒心。
    虽说心里有时难免有些妒意,但是纳喇氏也都半分不显,越发显得贤惠体贴。
    同七福晋相比,她更像是七阿哥的结发之妻。两人三子两女,五个子女都陆续。
    如今,弘曙还没有册立郡王长子。但是这几年开始学着当差,外人都当是郡王府嗣子待地。
    七阿哥这边,早是默许,在不耐烦露面的人情往来中,就多由弘曙出面料理。
    弘倬已经是十六,今年又是选秀之年,到了年底就该指婚娶媳妇了。
    纳喇氏如今已是收了争宠之心,一心只为孩子们筹划,待七福晋也比过去真心恭敬不少。她实不愿意再起波折。影响到孩子们的前程。
    陈氏这两年颇为得宠。但是她晓得自家出身低,内宅的这些个福晋、庶福晋们。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她行事甚是收敛,不敢有丝毫逾越放肆的地方。
    七阿哥本就是爱静的性子,对于张扬的女子向来避而远之。
    这些年同嫡福晋关系不谐的缘故,除了有宠爱地侧福晋的外,他也受不了七福晋那带着几分傲慢的性子。
    七福晋是太宗朝臣之一额孟格地嫡支,父亲法喀官至副都统,名门贵女。
    侧福晋纳喇氏说起来是她的隔房堂姐,只因是侧支的缘故,父亲官小位卑,身份不显。
    七阿哥自己个儿的出身本就不高,加上腿脚不便利的缘故,多少有些自卑抑郁。加上他没有野心,也不指望妻族借力,所以与岳家关系只是平平。
    今天却是运气好,在园子的池塘边坐了一会儿,七阿哥就钓上来几条尺长的鲤鱼。
    纳喇氏将鱼放在盆子里,用清水盛着了,笑着对七阿哥道:“不过大半个时辰,爷就钓上来六尾了,今儿的晌午饭借爷的光,倒是能尝尝河鲜了。”
    七阿哥侧过身子,往水盆里瞅瞅,摇摇头,道:“太肥了,这鱼也太密,管家往这丁点大地池子里,投了多少尾,这见了吃的,都恨不得能跳出水面来了。”
    却是没了钓鱼的兴致,七阿哥将鱼杆收了,寻思是不是打发人送两本书,在这池边的凉亭消暑,就见有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随着管事进来。
    纳喇氏见两位皇子来了,彼此见过,带着陈氏退避下去。
    七阿哥使人送来座位,就在池塘边的树荫下招待两位弟弟吃茶。
    瞧着两位弟弟换了葛纱袍子,手里拿着折扇,跟富家公子哥似的,七阿哥道:“就算是真悠闲。也不用这般大张旗鼓的显出来。皇阿玛正为西北的事儿烦心,小心你们别受了申饬。”
    在诸位皇子阿哥中,七阿哥是出了名的“孤僻”性子,同兄弟往来并不亲厚。不过,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年岁同他长女差不多,算是幼弟。七阿哥倒是还有几分真心关切在里面。
    十六阿哥晃了晃手中地折扇,扬着下巴,笑着说道:“谁说兄弟们闲就是皇阿玛那边,也是早就发话的,只要我同十七两个侍候好太后老人家就成。三哥、四哥忙着朝政,固然是为皇阿玛分忧;我同十七两个彩衣娱亲,也是代皇阿玛尽孝不是”
    七阿哥笑着听了,却是有些羡慕他们的自在。
    虽说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是二十来岁,都成家了。但是因没有分府,住在宫里,言谈行事还跟孩子似地。
    十七阿哥正喝着茶。将十六阿哥将折扇摇晃的厉害,指了指那扇子,对七阿哥道:“七哥,您赶紧仔细瞧瞧,省的十六哥显摆个没完。”
    七阿哥闻言颇为不解,十六阿哥已经巴巴地将张开折扇送到七阿哥眼前,带着几分得意道:“七哥,您瞧这是什么”
    七阿哥就着他的手看了,却是红彤彤的一片。都是各色印鉴,“五云”、“体元主人”、“万机余暇”、还有什么“惜寸阴”、“我思古人”、“缉熙敬止”,再反过后看背面,天禄永昌”“子子孙孙用之协相”、“太平”、“广被”等。
    这其中,有的是七阿哥见过地,例如这“体元主人”与这“广被”两方,晓得是皇父地私章。
    这扇子,是端午节后的御赐之物。
    这也是宫里旧例,每年端午节。内廷王公大臣都要恩赐葛纱与折扇。就是外臣,有圣眷犹隆地,也会受到这时令赏赐。
    其他的印章虽然七阿哥大多没见过,但是既是扣在这御赐扇子上,那不用说,指定是皇父的。
    “这要是三哥见了,怕是要密下了。”七阿哥看着这些印鉴的的笔法叹息道。
    十六阿哥挑了挑眉,笑着说道:“换做别的,他敢密。这个怕是弟弟送到他眼跟前。也当要避嫌疑了。”
    七阿哥不爱听这些事,从十六阿哥手中将扇子接过来。道:“这都是你自己个儿盖地今年宫里赐出的扇子,都是你盖的章吧”
    十六阿哥点点头,又摇头道:“大家伙得地扇子是我盖的,这个却不是,还是瞅着皇阿玛把玩这些私章的时候,去央求来的。”
    兄弟两个,探着头,将这上面的印鉴都大致点评了一番。其中,有两方看着眼熟,像是个金石大家的手笔。
    十七阿哥听他们扯起别的,不禁纳闷,道:“十六哥,咱们不是奉了太后懿旨过来的么这怎么说跑题了”
    十六阿哥这才将折扇收了,对七阿哥说道:“七哥,六月的贡品到了热河了,有杨梅,高丽人参什么地,太后有懿旨,将其中的几份赏赐下来,除了五哥那边不必说,今年七哥这边却是占了个大头。”
    七阿哥听了,却是浑然不解。
    太后怎么想起赏赐给他这边东西来虽是太后的孙子,但是他不占嫡长,也不比十六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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