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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43部分阅读

    样,曹笑着点点头:“嗯,知道了,妞妞快去吃吧”
    待到妞妞被抱下去,庄先生又使人拿了椅子过来,两人便坐在廊下说话。院子里地人都被打发到后头屋子去了,只有他们两个在,说话也没有顾忌。
    最近,总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曹心里有些没底儿。他对庄先生说出心中所惑,有些不敢相信外界所传的,八阿哥就要失势之事。
    这才康熙五十三年啊,十四阿哥至今丝毫不显,这个时候八阿哥就要倒台了
    庄先生听了曹的疑惑,长吁了口气,道:“万岁爷老了,无法容忍任何对他有威胁地势力存在。自打当年一废太子后半数朝臣举荐八阿哥时起,两人便断了父子情分。在万岁爷眼中,八阿哥已经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不再是儿子。
    只是万岁爷也越来越谨慎了,对大阿哥如此,二阿哥如此,对八阿哥亦如此。都是先剪除羽翼,待到其只剩下孤家寡人,再给定个罪名圈着。
    八阿哥同大阿哥与二阿哥又不同,那两位占长占嫡,又有各自的外戚相扶持。八阿哥太爱名了,盛名所累,门下反而是鱼龙混杂,并不如大阿哥与二阿哥当初那般实力雄厚。
    八阿哥在万岁爷眼中,只是个调剂的猎物吧,见闹腾的欢实了,便琢磨着修理一下;等他消停了,便容他一段日子。只是这般下来,使得八阿哥有如惊弓之鸟,反而行事越发漏洞百出,万岁爷想容也容不了他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成算
    “男子四季衣服每年四十两,女子四季衣服每年二十两,未成亲者减半。男女月钱,不满十五岁,月例银子二两;满十五岁,三两;成亲或者当差后,可升至五两。
    娶妇,每名给穿戴银三百两,姑娘出门,每名给银二百两。小儿定亲换盅,给装烟钱十两;送会亲猪酒,给装烟钱十两;至于问话、送衣裳、装烟钱小儿父母自出,公中不管。小儿会亲,若是要猪酒,仍送猪酒;若折银钱,共给银五十两……”曹念到这里,不禁笑了。
    后后面还有什么续娶啊,出嫁女回娘家,出嫁女添子,还有什么嫡妻病故,续娶如何如何。
    “这是什么新拟的家规”曹看了看这小册子,对初瑜问道。
    初瑜摇摇头:“不是新拟的,多是府里旧有的成例。只是原来祖父与父亲的品级不高,府里人口不多,许多银钱数目搁在现下有些不合时宜,初瑜便同紫晶姐姐商议着,添了些。比方说这每年的四季衣服,府里旧例原是男子每年十五两,女子每年八两。这些年公公婆婆都在南边,这边的成例还是几十年前定的。那时的物价同现下不一样,每年十五两,搁着眼下别说是四季衣裳,就是冬天的大毛衣裳也不够使。”
    曹点点头,看着娶妇那条才用三百两,道:“这一条是不是定得少了娶房媳妇,三百两银钱怎么够”
    初瑜道:“额驸,这穿戴银只是聘嫁之资,其他的会亲、婚酒都另外成例,拢共算起来,也得千把两银子。不算每房父母给的。就是公中给的这些个,也能将亲事办得体面了”
    曹想想也是,如今这大米一石才五六钱银子,寻常百姓一个月有二两银子,日子已经够滋润了。他们花千两银子操办亲事。怎么说也拿得出手了。
    “怎么好好的,想起弄这些”曹见初瑜在揉手腕,好奇地问道。
    初瑜笑着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些都是我粗心,要不早就应该同额驸商议后,定好的。往后弟弟妹妹们成亲地成亲,出嫁的出嫁,就是天佑他们也会渐渐长大,凡事都要有个章程才好”
    曹看着那册子后面,还有什么妇人生小孩给的鸡子钱,新媳妇进门的新席子钱。新女婿头一年上门的拜年钱,林林总总,都是花钱地地方。
    曹看着那些数字一阵眼晕,对初瑜道:“这章程定下来了。大致一年需要多少银钱,你可心中有数”
    初瑜向来之前已是算好的,听曹问起,稍加思索道:“不算人情往来。每年也要五、六千两。”在京城住着,人情往来才是大头。不过,幸好曹与初瑜两个还算是有点身份之人,这人情往来有进有出的,不过是倒手罢了。唯有这往宫里孝敬的,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纵然逢年过节。赐下点鲜果贡品。也换不成银钱。
    曹一拍脑门,真是入不敷出啊。看来再不置办公中产业是不行了。
    庄子还得置办,只是田产太惹眼,去年刚买了,如今兆佳氏又折腾买,曹这边反而不好动了。否则地话,叫不晓得人知道了,还当曹家突然爆发。
    使人打听着,等明后年地价低得月份……想起“地价”二字,曹想起昌平小汤山那片的地来。去年就有好几拨人托人情想要买地,说实不愿意卖,用上等良田的庄子换地也成。
    想到这里,他对初瑜道:“对了,昌平那边的山坡地,还有几十顷,中间都分布了泉眼的。要是十顷、八顷的分成几块,留下位置好的咱们自家用,其他的要是卖银子太扎眼,可以挑两块出来换俩进项好地庄子。”
    初瑜有些意外,问道:“额驸不是说要再等两年出手么说内务府那边定了修建行宫,地价还能再涨”
    曹道:“我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没想到这两年那边低价翻得这么厉害。咱们若是将这么好的地都留在手中,怕是有眼红的,忍不住来算计咱们。还不若出手两块,剩下地几处也就不那么惹眼了。等到以后需要银钱时,再出手就是。”
    初瑜笑道:“既是额驸拿定了主意,那自然是好的”
    曹犹豫了一下,问道:“换回的庄子,我想要归到公中去,你说好不好就算不看在曹颂他们兄弟几个的情面上,也是看在父亲地面上。父亲待二叔最是亲厚,对于这几个侄子与侄女也都惦念着,每次的家书中,有一半写的是吩咐,生怕我这做哥哥的有粗心的地方,照看不到他们。早年因还亏空,变卖了祖产,虽说二叔当初也是允的,但是父亲这些年来却多有愧疚。”
    这些事,就是曹自己做主,初瑜也不会说什么。自幼生在王府之中,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嫁到这边后,曹又不是在银钱上吝啬地,小两口就没缺过银钱。因此,她并不像其他妇人那样,将丈夫地银子都把在手心中。
    不过,曹肯同她说,肯问询她的意见,这使得初瑜也很高
    她笑着点点头,道:“额驸地意思,初瑜省得,居家过日子,自然要安了众人的心才好。咱们有是咱们有,就算是拿出银钱来,也只有一时,没有一世的道理。补些公中产业,也是安公公的心,安了二太太的心。就是初瑜忙乎家规那个,也是想要让二太太安心罢了,省得她整日里多思多想,反倒不好。只是,初瑜的意思,这个章程先定着,等二叔出了孝,二弟他们议亲时再说。”
    说到这里。她露出一抹顽皮之色,道:“二太太近日管家正上瘾,总要过上些时日,待到她晓得难处,再同她商量这事儿。要不然的话。怕是又落不得好去”住在的是程梦星的外甥女韩江氏。因听了曹的话。韩江氏上心,特意使人寻了几个买卖人家地妇人,过来问些生意场上的闲话儿。
    越听,她的脸色越发难看,想起早年在江宁城遇到的那两个小公爷来。
    曹的话里说得清楚啊,就算是曹家,就算是伯爵府,在京城也不当什么。这京城地水深。王府贝勒府几十家。要是没有倚仗,想要经营钱庄生意,无意痴人说梦。
    使人送走那些妇人后,韩江氏便坐下发呆。难道真要去经营点心铺子,这实不是她所愿。
    银楼,成衣铺子,绸缎庄韩江氏把晓得的买卖想了一遭。却始终没有何意的。她正在这边百思不得其解,丫鬟小喜捧了点心上来,道:“姑娘,这榆钱糕制得了,赶着热儿,您快尝尝”说着,将点心盘子搁在炕桌上。去投帕子。侍候韩江氏擦手。
    韩江氏是望门寡,又是招的上门女婿。随意身边用地还都是江家这边的下人,因此丫鬟们还是以“姑娘”称之。
    韩江氏任由小喜侍候着擦了手,看着那糕,并没有立时伸手,而是问道:“小喜,你说是京城的点心好吃,还是咱们南边的点心好吃”
    小喜笑道:“自然是咱们南边的点心好吃,外酥里嫩,入口即融,哪里像京里的点心,多是硬邦邦的。大人吃着还好,要是上了年岁的与小孩子吃京里地点心,可要挑着来,不然克化起来好费劲呢。”说到这里,带着几分惆怅道:“不说点心,就是咱们江宁的盐水鸭也是好的,到了京里,却是再也没有吃过。”
    韩江氏生长在江南,也是不惯京中饮食,年后北上,特意带了家中的老厨子一道进京。
    听小喜提到盐水鸭,韩江氏心下一动,问道:“你还想吃什么”
    小喜扳着手指道:“熏鱼、熏虾、糟鸡,还有芝麻辣酱,虾子酱油……哎呀,说得奴婢肚子地馋虫都要叫了”
    韩江氏看着炕桌上那盘点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吩咐小喜道:“取笔墨来,我要写个帖子”
    小喜应声下去,韩江氏拿了一块点心,轻轻咬了一口,满嘴榆钱的清香。
    她这辈子图什么呢既是决定离开江宁,不再同韩家、江家的人扯皮,那就在京城好好生活。银子她不缺了,总不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虽说背井离乡不容易,不能将京城地水土风情都换成南面的来适应,但是尽她的努力,使得日子过得有意思些也是好的。
    是自己想左了,将这点心生意看得小的。如今,能在京城立足的江南人氏,非富即贵,要是有了合他们胃口的吃食,那银钱自是不再话下。
    这买卖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地,但若是经营好了,银钱却是真多呢。
    想到这些,韩江氏不禁有些后悔,那天在曹家不该露出不屑地神态来。说起来,这门生意,曹家自己也能使人经营的,根本不用同她合伙。这般下来,不过是看在她舅舅地情面上照拂她罢了。
    韩江氏心里有数,但却不是能拉下脸面去赔情之人。思来想后,她想出个两下都稳妥主意,那就是决定在两家合作上退后一步,既是曹提过要“五五”,那她就“四六”好了。
    只是这本钱她能出,这铺面地产却是要曹府那边来筹划。
    既是要打着曹家的招牌,那总要名副其实才妥当,省得有不开眼的寻麻烦,还要巴巴去央求曹府。唯有让出的利润大了,曹家才会看重这个营生。
    不是所有人都惦记生计啊、买卖的,曹颂这边儿,却是正高兴着。辅国公赖士既是被革退、监禁,那同董鄂家的亲事自然是不了了之。
    如今,已经是三月,再过五个月,曹颂的孝期就满了。
    兆佳氏虽说忙着管理家事,但仍是将长子的亲事当成大头来办的。不过,真是应了那句俗话,“求而不得”,越是盼着越是盼不来。
    虽说兆佳氏往侍郎府上走了两遭,也使人请哥哥穆尔泰到这边府里说过话,但是她嫂子却仍是不松口。
    不晓得这话怎么传的,兆佳氏杖责下人的事,也传到她嫂子耳中。她嫂子本来就领教过小姑子的脾气,怕闺女做了她的媳妇儿受委屈,听了这话后,越发是不乐意了。
    虽说这“姑做婆”、“姨做婆”有处得好的,但是也要分人分性子。就兆佳氏这样的,她嫂子还真真是没法儿放心。
    她嫂子的枕头风吹多了,连带着穆尔泰也不似年前那般上心。按照他的意思,是要看看侄子的前程呢。
    兆佳氏气得不行,却也没法子,只能在心里将她嫂子骂了几遭。
    虽说曹颂想要考武举,兆佳氏却是不乐意。她寻思着要请曹帮弟弟好好跑跑关系,看能不能补个侍卫的缺。
    就是补不上三等侍卫,补个蓝翎侍卫也行,还是正六品的官身,不比去考武举,放到外地做小官体面的多
    只是因年前年后的事闹的,曹他们小两口如今都远着她。她心里也有点心虚,拉不下脸来说去,便想着等曹荃的孝期过了再提此事……
    第三百九十七章 黄雀
    三月二十八,畅春园箭厅,小朝会,吏部上了奏本:广东广西总督赵弘灿、广东巡抚满丕将米价腾贵之处并未据实预先奏闻,及奉上命令其明白回奏,复行巧饰,殊属溺职。赵弘灿、满丕俱应革职。
    康熙准奏,赵弘灿、满丕俱著降五级留任。
    这不是寻常的人事调令,这两人是去年万寿节陛见与年底陛见之人。两人同省为官,而且都往八阿哥府送了重礼。
    说起来,这外地官员,多是怕进京。有句官场老话,叫“京官叹清苦,外官畏进京”。
    就是曹家,伯爵府,不过两房人口,曹寅夫妇还不在京,这一年的抛费也需要五、六千两银子。
    像其他王府、贝勒府人口繁重的,需要的花费更大。单纯靠俸禄与庄子的出息哪里能够,主要的银钱收入,还是在外官进京的孝敬上。
    外地小官就不说了,没啥身份,也没啥钱,就是想送礼也寻不到门道。各省总督、巡抚、布政使、按擦使这几位主官到了京城,那需要往各处送的“冰敬”、“碳敬”,还有“端午、中秋、年节”这三节水礼,可是且了去了。
    八阿哥是主事阿哥,分管刑部,兼管吏部,这地方督抚到了京城,自然少不得他府上的孝敬。
    因这几年八阿哥立储呼声高,许多外地督抚也都是心中忐忑。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不在京城,拥立之功也得不上的,怎么也得先卖乖示好才成。
    好不容易熬巴到督抚这个位置,再进一步就是封阁拜相,谁不心热呢
    因此。他们便也留了心眼儿,趁着回京陛进的机会,到八阿哥这边孝敬来了。
    纵然打着各种旗号,其中深意,但是哪里瞒得过康熙的眼睛
    八阿哥在京官中口碑好没什么。康熙却不能容忍他的影响力扩散到地方。
    广东广西总督赵弘灿与广东巡抚满丕实是没有好运气,正赶上康熙想要发作八阿哥的时候,就这般料理了。
    曹虽然每天衙门到家、家到衙门两点一线,但是平日在衙门里也支起耳朵。对这些朝野上地事也多晓得。
    再说,还有庄先生在。两人没事时,摆上一盘象棋,说起八阿哥之事,也都认为眼下已经是死局。
    当吏部奏本一上,八阿哥虽说神色未变,但是身子已经僵了。他是兼管吏部的阿哥,却并不晓得此事。这是因何缘故
    前几日发作的辅国公赖士,今日降级的赵弘灿、满丕,都是他的人。
    难道真如外边传言那般,皇父容不下他了八阿哥隐隐地生出些许绝望来。他打小因生母位份低,咬了牙地往上拼。
    学问也好,政务也罢,他哪一样比其他阿哥差了。
    为何。为何,皇父从未曾赞过他一句好,每每望向他地眼神,都是嘲讽与轻蔑。
    就算身为“辛者库贱婢之子”,也一样流了您的血。要是真那样因出身的缘故,瞧不上他,为何还要让他生到这世上
    八阿哥站在那里。只觉得寒到骨子里。
    要是没有希望。就不会有这般失落。
    要是没有当年“一废太子”后,百官的举荐。那他这个“辛者库贱婢之子”,虽然心里也惦记着储位,但是也不会这般煞费心力。
    储位,离他,曾只差了一步之遥。
    为了这一步,他这五、六年来,吃不好、睡不好,费心筹划,头发都掉了一半。
    这五、六年来,太子复立又“二废”,三阿哥忙着修书了,四阿哥冷脸礼佛,而他则被高高地推到了台上。
    这哪里是他自己走地要是没有皇父的默许与推波助澜,他怎么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结果呢,弘皙长大了,皇孙入住畅春园了,仿“明祖立建文”旧事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
    他这个被推到台面上的阿哥,成了试金石。那些有私心的、对皇父不忠的官员,在的趋势下,就这样无所遁形。
    八阿哥不是傻子,这些年来他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自己,皇父如此,是器重与考验他。如今,却是连自欺欺人都不能了。
    诸位年长皇子中,除了被圈进的大阿哥与二阿哥,多年不露面地十三阿哥与抱病的十阿哥之外,其他都出席朝会,在堂上左右分站。
    左边依次是三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十二阿哥、十五阿哥、十七阿哥,右边是四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十七阿哥。
    九阿哥不放心八阿哥,侧过头,往八阿哥那边望去。晓得他难受,但是因未散朝,也无法出言安慰。
    曹因心里有数,虽然没有刻意,但是也盯着这几个皇子的动静。四阿哥,仍然是不动如山啊。
    少一时,散朝。
    曹因想着用小汤山温泉那边的地换庄子之事,想要卖人情给十六阿哥。因为之前就是十六阿哥跟曹提过这事,道是有人托十六阿哥相问。
    出了箭厅,曹退到一边,等十六阿哥出来。
    还未见十六阿哥,七阿哥先到了。
    说起来七阿哥只比曹大十四岁,今年才三十五,但是这言谈之间,越来越有泰山老岳父地威仪。七阿哥对曹问了几句初瑜之事,才背着手走了。
    曹望着七阿哥的背景,神色有些复杂。
    前几日他因被恒生的哭声闹的夜里没睡好,白日里在里屋歇着。初瑜刚好不在屋里,丫鬟们不知道他在,在外间无意提到喜雨,道是飞上高枝。虽说生了个格格没站下,但是受王爷怜惜,已经抬为王府庶福晋。
    身为男人,曹对七阿哥地艳福还是有几分羡慕的;但是作为女婿,却是有几分鄙视了。
    不过。毕竟是王府那边地事,实轮不到曹这个晚辈说话。
    喜雨,倒是长得真好看,怪养眼的。幸好当初在这边府里见的次数少。要是次数多了,就算他不推倒,贼心指定是有的。
    那样的话,对老牛吃嫩草地七阿哥,怕就不仅仅是嫉妒这么简单。
    曹正胡思乱想,便听有人笑道:“想啥呢巴巴地盯着七哥地背影,这是舍不得老丈人”
    却是十六阿哥的声音,他同十七阿哥过来。两人都带着笑模样。
    曹道:“正可好,我就是等两位爷”
    十七阿哥笑道:“劳孚若同初瑜费心,寿礼我见着了,很是喜欢。福晋说了。往后寻机会要好好谢谢你们小俩口”
    十七阿哥是三月初二地生日,寿礼早已预备齐当,前几日送进宫里去了。
    曹摆摆手,道:“十七爷喜欢就好。不是什么值钱地玩意儿,不当谢一回”
    十七阿哥苦笑道:“我也不是因钱谢你,只是谢你们夫妻俩儿的心意罢了。能像你们这般,关注我的喜好,精心为我准备寿礼的有几个……”
    因旁边的官员陆陆续续,还未散尽,十六阿哥瞥了十七阿哥一眼。道:“好好的。说这个做甚”
    十七阿哥收了声,三人慢行。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站了。
    十六阿哥拍了拍十七阿哥的肩膀道:“你当风光是那里好得地看了今日的八哥,十七弟不觉得你我才算是有福气之人么”
    因曹不是外人,十七阿哥在他面上也没啥避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虽说早想过他会有今天,却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般快素日里一副君子的模样,那样龌龊事儿都让九哥、十哥背了,但是老天有眼,都看着呢”
    “不是老天有眼,是皇阿玛有眼”十六阿哥摇了摇头,这样的手段见得多了,他也跟着心冷。
    他们这些儿子到底算什么臣子不是臣子,儿子不是儿子,竟像是阿猫阿狗似地存在。
    稀罕了,便逗弄两下,给块骨头;不稀罕了,关笼子的关笼子,懒得搭理的不再搭理,想要踹一脚撒撒气的,便狠狠地踹上一脚,哪管你疼不疼
    十七阿哥摸了摸脑门,有些纳罕,道:“十六哥,孚若,你们俩儿说说,那位到底折腾个什么劲儿我瞧着这些年他没见什么成色,反倒是越折腾越不如先前了,就像是有人故意拖后腿似地,就在原地打磨磨。”
    曹心下一动,那蛰伏许久的十四阿哥,到底在八爷党中起了什么作用
    说起来,八阿哥那边也是要人才有人才,要银子有银子,要权势有权势,不该屡出昏招才是,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是十四阿哥要为自己筹划,想将八阿哥这旗杆子折了,而后接掌“八爷党”的权势
    十六阿哥不耐烦听这个,对十七阿哥摆摆手道:“瞎琢磨什么,费那个心思,不是吃饱了撑的任他风动幡动,咱们只瞧热闹就是”说到这里,对曹道:“孚若既是等我们,指望是有事的,且说说看”
    曹说了打算拿小汤山那边的地换庄子之事,十六阿哥立时眉开眼笑,道:“好,好,这个中人我当定了自打内务府在小汤山修行宫,这京城各个府邸没有一个不惦记去修庄子猫冬的。无奈人多地少,不少人家实是抢不上。那些个闲散宗室,手头银钱还不足,早有好几个找我问过,这正敢情好”
    曹鲜少过问这些生计上地事,因此十六阿哥说完话后,便晓得这是曹没钱花了,道:“如今你们府上添了人口,这花钱地地方想来也多,要是手头紧的话,我那里还有些银钱你先拿去用”
    十七阿哥闻言,不由意外,道:“孚若还缺银钱当年初瑜出阁时,七哥那边恨不得什么都陪送上,加上皇阿玛赐给孚若地庄子、十六哥送的庄子,孚若应该很宽裕啊”
    曹点点头,道:“是我兄弟们渐大了,往后开也渐多,想着填补些公中产业,也算是对得起地上的叔父”
    曹是长兄,这个却是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体会不到的了。
    十六阿哥既应了帮忙,便对曹道:“这回我可是要给你淘换两处好庄子不可咱们这次,是价高者得,看谁家的庄子好,咱就挑谁的”
    曹笑着谢了,同两位阿哥别过,出园子回衙门去了。
    兆佳氏正一边抽着烟袋锅子,一边听曹颂回禀他去侍郎府给舅舅、舅母请安的情形。
    听说那边透出口风,要安排给如慧定亲,兆佳氏放下烟袋锅子,瞪了眼睛,高声道:“什么你这是哪儿听来的闲话”
    曹颂嘟囔道:“自然是舅母亲口所说,事关表妹闺誉,儿子还能编排瞎话不成”
    兆佳氏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胸口憋得慌,忙使劲拍了,道:“你舅母就这样,说话不着调,惯会浑说有你舅舅在,如慧的亲事哪里轮到她一个妇道人家来说三道四”
    曹颂听母亲这么说,犹豫了一下,道:“母亲,既是如此,儿子的亲事是不是也该大伯与大哥做主”
    兆佳氏听了,瞪了他一眼,道:“你老子没了,还有老娘在,哪里就到了要大房给定亲的地步怎么着,你这是要学小五,眼里没了母亲,只认伯父伯母去”
    曹颂看了眼母亲,原还想表白两句,说清楚自己并不喜欢如慧。不过,想着从舅母那边来看,也没有想要将表妹许他之意,那同母亲再说这个就没意思了。
    因此,他便闭了嘴,随手从小几上拿了块饽饽吃…
    第三百九十八章 手足
    曹府,前院,侧院。
    魏黑在炕上盘腿坐了,伸出筷子,夹了个鸡腿搁在香草碗中,道:“瞅着你这两天吃得少啊,下巴都瘦出来了,是换季的缘故”
    香草看着碗里的鸡腿,还要给魏黑夹回去,却被魏黑止住。魏黑从海碗里捞了鸡头出来,咬了一口鸡冠子,道:“爷就好这
    香草笑笑,却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
    魏黑见她一粒儿一粒儿往嘴里扒着饭跟数米似的,带着几分关切问道:“这是咋了想你娘了”
    香草的娘原是曹颐身边的保姆嬷嬷,没有跟着陪嫁,如今跟着儿子媳妇,在江宁府那边儿府里当差。
    香草听了魏黑的话,摇了摇头,撂下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说道:“爷,春儿十五了”
    魏黑往嘴里送了口香椿鸡蛋,应道:“十五了么没看出来啊,还跟前两年儿到咱们家似的,像个毛丫蛋子”
    香草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话。
    魏黑却是没有听真切,问道:“什么,给谁给什么”
    香草没有立时应声,好一会儿才道:“把春儿给爷做小吧”
    春儿是香草身边的丫头,是前年魏黑与香草成亲后,怕她做家务累着,特意使人寻了人伢子挑老实的买的。
    魏黑听了,却是皱了眉,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带着几分薄怒问道:“这叫什么话难道是爷偷了家里的丫头,叫你瞧见了,巴巴到哦做这个贤良”
    香草的眼圈已经红了,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到炕沿上。形成了小小的水渍。
    魏黑却是怕她哭的,立时在炕上寻了块帕子,扔过去,带:“给爷先说明白了,哭哭哭哭什么哭”
    香草抽咽着,低头说道:“妾同爷成亲三年了,肚子也没动静……爷也是奔四十的人,孩子……”
    话虽不多,但是魏黑却听明白原由,心里熨帖踏实得紧。带着几分嗔怪道:“什么三年,咱们前年五月成的亲,这实打实两年还不到。你岁数又小。急这些个没用地作甚”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妾不能因己之故。累的爷成不孝之人……”香草哽咽着说道。
    魏黑下了炕,想要上前帮她拭泪,夫妻两个又不惯这般亲近的,往前挪了半步便又止了步,道:“尽是胡说,这都是整日里闲的慌,竟寻思这些个没用的。爷是什么牌位上的人。祖宗有德,使爷不用打光棍,三十多岁还能娶个好媳妇。孩子急什么若是爷有福气,不差这一年两年的。要是爷命里头无子,就是屋子收个三个、四个的,也照样种不出粮食。你且收了这个心思,没得让人笑话”
    香草还要再说,魏黑已是皱了眉,道:“别闹这些没用的,还想累死爷不成。养活一个老婆已经不容易。还要爷再做牛做马是不是”
    香草还要再劝,就听到门口有丫头道:“爷。奶奶,大爷来了”
    香草忙擦了泪,魏黑挑了帘子出去,外头笑吟吟站着的可不正是曹。他忙将曹让到屋里,曹见还摆着碗筷,道:“这是没吃呢,那你们先吃,吃完再说话”
    魏黑拍了拍肚皮,道:“老黑已经尽饱了”
    少一时,香草带着春儿撤了桌子,端上茶水来给两人,而后才避出屋子。
    曹看着魏黑微微凸起地肚皮,笑道:“还是香草嫂子会调理人啊,这两年魏大哥可是发福了”
    魏黑笑了两声,道:“是啊,老黑也琢磨呢,这样下去可不行,这不成废物了么幸好老虎来了,往后老黑耍拳也有个伴”
    魏黑是跟着曹当差的,白日里两人都在一处。见他今儿特意过来,魏黑晓得他有话要讲,问道:“公子特特地来寻老黑,可是有事儿要吩咐”
    曹点点头,道:“这些日子二太太那边儿正张罗着寻人买庄子,我也寻思着要再置办些产业,却是想起一件心事来”
    “哦公子还有什么难处不成”魏黑见他这般,开口问道。
    曹摇摇头,回道:“不是什么难处,是想起魏大哥与先生来。先生已经上了年岁,妞妞又小;魏大哥这边,往后也要添丁。若是就如现下这般倒也还好,咱们自不必分开,保不齐往后万一有个什么变故,先生与魏大哥两个身无恒产,我怎么放心得下”
    魏黑听曹语出不吉,忙摆摆手,道:“公子说这个作甚庄先生不必说,就是老黑,也比公子年长半截。断没有公子……公子走在前头的道理……”说到这里,握了拳头问道:“可是公子得了什么风声,还是有那不开眼地要打公子的主意,哼,有我老黑在,断不会让公子有闪失”
    魏黑是康熙四十年到曹身边地,这如今已经过了十三、四年,是看着曹长大的。虽说两人名为主仆,但是魏黑将曹当子侄待。曹也甚感激魏黑这些年的相护,将他当成兄长般。
    魏黑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听得曹很是感动。但是,他心中对这自己这一世的命运,还是抱了畏惧之心。
    曹寅虽没有早死,但是却没了个曹荃。历史细微之处有变更,但是总的方向却不见有任何变化。
    曹因想起置田之事,怕自己也同曹寅一样,有一个命中注定的坎儿。
    世事无常,万一真有那天,父母身边有长孙可以牵挂,初瑜有孩子能依靠。庄先生已近花甲,魏黑也是人到中年,这两人他也是当家人待的。
    所以,他才想着。是不是应该帮着魏黑与庄先生置办些产业,让他们两人就算是不依靠曹家,也能衣食无忧。
    魏黑听出曹话中之意,站起身来,仔细地打量了曹半晌,带着担忧道:“公子年纪轻轻地,怎么老想着个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坦,还是那些狗屁太医说浑话了”
    曹笑道:“我壮实着呢,只是为防万一罢了。”
    魏黑这才稍稍放心,坐下说道:“公子的好意。老黑心领了。只是说句实在话,这京城要是没有公子,那老黑还留着作甚这几年公子给的银子。老黑也使香草收起不少。万一……万一老天不开眼,让老黑走在公子后头。那我们两口子就回河南乡下去。跟老二他们做个伴,做个乡下土财主。京城这边的产业,就算了。老黑是粗心人,算不得那些,每次看何管事来府里禀告什么佃户、春耕什么地,听着都累。”
    曹听了,心里有数。便转了话题,扯些儿个旁地话儿来说。
    李家苏州那边儿的回信还没到,李鼎的尸首还没有处理。不过曹也不用担心,事情竟是处理得干干净净。
    来魏黑这里前。曹已经去问过庄先生,庄先生也是对田产没有兴趣。他也是魏黑这样的话,要是曹不在了,那就回老家养老去。
    曹也是做最坏的打算罢了,没有哪个人是盼着自己早死的。在他心中,巴不得自己活个七老八十。时死了。才算干净。
    此时地八阿哥。就是如此。他病倒了,怕见风。咳得厉害,却不肯吃药。
    虽说眼看进三月,天气都暖和了,人们也都换了夹衣,但是八阿哥却畏光畏寒。
    九阿哥见了八阿哥这般沮丧的样子,直脚,喝道:“八哥这是做什么难道也要学良妃娘娘么”
    话说出口,他已然是后悔了,晓得不该给八阿哥地心上插刀子,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良妃是八阿哥生母,是“辛者库贱籍”出身,康熙五十一年冬染病身故。
    根据宜妃使人打探地消息,良妃病后,将太医院的药都给倒了,一心求死。就是怕自己的卑贱身份连累了儿子,她才这般决绝。
    八阿哥听了九阿哥地话,眼睛眼睛直了,喃喃道:“额娘……”九阿哥拉了把椅子,在八阿哥床前坐了,苦口婆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就值当八哥如此心灰说句大不敬的话,八哥今年三十三,皇阿玛今年六十一,就算再熬巴十年,八哥正值盛年,皇阿玛呢……折损了几个门人算地了什么那些个趋炎附势的东西,早干净早了。八哥当他们是忠心,不过是墙头草罢了,私下里老三那边府里也没少跑”
    说到这里,他带了沮丧之色,道:“这叫什么事,老十病着,八哥这身子又不爽快,老十四……”说到这里,他沉吟了会儿,神色有些复杂:“老十四现下也是大了,不晓得存了什么心思”
    八阿哥抬起头来,叹了口气,道:“咱们大清讲究的是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倘使不是我,换了十弟,哪怕是换了九弟抑或十四弟,也断不会引得皇阿玛这般厌恶”
    九阿哥却是不爱听他这话,皱眉道:“说这些作甚要真较真儿,讲起尊贵来,谁还能尊贵过二阿哥去,也没见皇阿玛有几分喜欢八哥别琢磨那些没用的,赶紧养好了病,打起精神来,省得叫那些个小人钻了空子”
    八阿哥低下头,并没言语。
    九阿哥有些恼了,站起身来,道:“八哥,这作出这副样子给谁看还是指望着皇阿玛会想起八哥是他的儿子来这些年,咱们为了什么忙活费了多少心思,难道皇阿玛去了咱们几个门人,咱自己个儿也要跟着垮了不成这奴才多得去,去了旧的,自然有新的来,只要咱们有权势,人还不好找难道八哥就甘心,将那把椅子拱手送给老三同老四”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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