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出宫?如果你真那么想出去,也快了。”
“是呀,还有一年。”说起这个利儿展颜,与月昭一起到外间坐了,确认没有其他人在,才压低声音道:“有件事,事到如今,不能不说了。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惊慌。”
“姊姊请讲。”
“今上确实有意废储。”
说罢紧紧握住了月昭的手,防止她失态。可她发现贞儿一开始的确张大了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而后,慢慢闭上。眼底依然有慌乱,然而语调是竭力镇定的:“今天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
她真的长大了。利儿欣慰的想,真真正正成长为一个大宫女,临危不惧,宠辱不惊。
“是皇上在敬太后酒时露出了一点口风。他说一个月前东宫出生,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老娘娘当即放了杯子,兴公公佯装未闻,金公公回了一句:东宫生日是十一月初二。”
她复述起来似乎平平常常,但月昭可以想见当时状似平静的对话之下如何惊险万分。皇帝的试探,太后的愤怒,兴安的不语,金英的不卑不亢……
她问:“大臣们知道吗?”
利儿摇头:“既然得的是皇子,陛下当然要为自己的子孙计。不过,公然易储,这话恐怕也很难出口,大臣们也不会赞成。”
固然大臣们不赞成,但说到底拥有最大权力的是皇帝,胳膊拧得过大腿去?月昭想。
“我琢磨着,这件事只是个苗头,你贴身照顾太子,更要警醒。”利儿说:“皇上既然存了这个心,总会弄出点风浪来,以后的照料,一定慎之又慎。”
“你的意思——”
利儿起身走到门窗前,一一检视严实了,才回转身来,贴在她耳边道:“上次给你的宫禁令牌难道不知道什么意思?你倒想!”
“总不会真到那一步。”
“这个心思存不得!”利儿道:“若非东宫夭折,那位何能易储?”
月昭脱口而出:“不会吧!太子才是个小屁孩儿,就算——”
“嘘!”顾不得纠正她对太子称呼的不敬,利儿一把捂住她嘴,又朝四周看看,才道:“咱们在宫里待了多少年,你该不能到现在还不明白。”
月昭拿下她手,放低音量:“就算那位要易储,易就是了,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怎么说太子也是他的亲侄子,老娘娘也一定不会允许的。”
“老娘娘当然不会允许,而且会防范加倍严密。”利儿道:“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这根银签子给你,以后不论东宫吃什么,你都一定要先试一下。”
她从袖中摸出一只细长扁平的木盒来,月昭认得这是她伺膳时专用的,盒盖打开,暗花的白罗上陈着一根约摸两指长的银色錾花素签。月昭迟疑:“这乃老娘娘专用,你给我,会不会……”
利儿道:“不用担心,老娘娘不会责备。”
“你跟她说过了?”
利儿摇头,“还未曾说。不过我们做下人的,难道不会去猜主子心思?你放心,老娘娘决不会说半句不是。”
莫怪她始终是太后跟前最宠爱的一个。月昭觉得自己还需要学习的地方很多,慎重接过,道谢,想了一想又道:“我还是不能相信——”
“我没有说一定会怎么样,”利儿答:“咱们不过以防万一。”
见月昭眉头不展的样子,笑笑:“你也不必太忧心,不管怎么样,还有于大人在,陛下最听他的,于大人是正直之人,他总会保护东宫。”
于谦……
月昭想,只怕远水解不了近火。
接下来几个月皇帝那边并无动静,月昭暗暗希冀一切都是多虑,就这时,从坤宁宫传出流言,帝后发生了口角。
以汪皇后的性子,何以会触怒皇帝?别人也就算了,可那还是郕王妃时就以贤德著称的汪皇后呀!疑团如滚雪球越滚越大,目睹的人说,当日连兴安慈恩康裕四婢都被撵到了坤宁宫外,只听见“嘭”的一声铿锵暴响——兴安及四婢冲进去,但见皇后闪在一边,捧着额角,皇帝怒容满面站立桌后,一只金杯骨碌碌在地上滚动。
皇帝竟然对皇后动了手!这时让疑云更盛的又一个原因。大家闲下来猜测最多的是,皇帝过于宠爱杭妃娘娘,及至杭妃娘娘生了个儿子,更逾了格,想废汪皇后而立杭妃为后!但这样的揣度毕竟干系重大,谁也不敢乱讲,月昭曾猜测会不会是皇帝跟皇后透露了另立东宫的愿望而皇后不同意?但转念一想,不管怎样,皇后总是皇帝一方的人,她不可能做出帮侄子而不帮丈夫的事,因而关心一阵后也就不去注意了。
又过了两个月,皇帝终于动了。其实他一直在找机会,只是像利儿所言,太子无过而公然易储,不是那么好开口的事。
月昭得了这个消息,反而大大松一口气,为什么呢?因为皇帝把一切摆在了明面上来谈,她不用再时时刻刻担心有人来暗杀啊投毒之类的了。
皇帝找到的机会是一封来自广西思明府的奏疏。而这封奏疏的成形,多少又是出于兴安迎合圣意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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