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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132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要是紫晶有什么不妥当地地方,马上往梧桐苑送信。柳叶点头应了,曹这才出了葵院。待回到梧桐苑时,初瑜已经在外间软榻上睡了。喜云与喜彩在上房,见曹回来,犹豫着要不要唤醒初瑜。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走到初瑜身边,见她睡梦里也皱着眉头,有些心疼。因怕惊到她,曹到外厅梳洗,问喜云道:“初瑜下晌难受了么?晚饭吃得多不多?”“格格今儿好些了,没再嚷着腰酸,只是不耐烦起来,在地上溜达两步,就说是身子乏了。晚饭用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两块小饽饽。”喜云回道。曹从城外赶回来,就又是见王梦旭,又是往葵院去,还没来得及用晚饭。如今提起吃的来,他肚子倒是有些真饿了,便对喜彩说了,往厨房那边看看,弄些吃食过来。四阿哥坐在椅子后,手上拿着薄薄的一张纸张。虽说上面只有两行字,但是却看的他心头火起。“年希尧酉时入九贝子府,戌时出”,九贝子府啊,四阿哥的神色有些阴郁。年家是他所属门人中最体面地一家,年羹尧在四川做巡抚不说,年希尧去年也放了直隶道,他走的就是八阿哥那边的门路。这是要做墙头草,还是要寻新主子?在京城中,众家的眼线看着,哪里有什么秘密?年家这般做,当他这主子是摆设么?四阿哥想起去年送年礼的事,抬起头来,对戴锦道:“年家……你怎么看?这些个狗奴才,实在欺人太甚!”说道最后,语调中带了几分森冷。戴锦稍加思索,小心翼翼道:“四爷,年家许是消息不灵光,还不晓得京城局势,四爷可以在给年羹尧地信中提点提点,省得他们犯糊涂!”四阿哥听了,冷哼一声,道:“单单是犯糊涂么?这是他们的本心,这般攀附的嘴脸,让人恶心!”戴锦与年羹尧同为四阿哥府的门人,有些话四阿哥说得,戴锦却说不得。因此,他也不好直言说年家如何如何,便道:“四爷,年家如此,许是因归附四爷门下时日短的缘故。其实他们太急切了,侧福晋已经入府,他们身上就已经打上了四爷的印记了。只是四爷对外向来隐忍,他们不晓得四爷的心意,才会惶恐。要是侧福晋早日生下阿哥格格,想必他们也就踏实了!”四阿哥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难看,难道让奴才听话,还要他这做主子的小意应承?虽说心里不自在,他也晓得戴锦所说是忠言,叹了口气,看来,近日要多往年羹尧妹子的院子去……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零九章 惊闻(上)

    在京城,京官的穷是众所周之的,胥史的富也是出了名的。

    胥吏,公家所有掌管案牍之吏也,各治其科房之事,俗称之曰书办,又是亦称作书吏。这里的”吏”,与官吏里的”吏”不同。官吏是有品级的负责人,胥吏只是下面的经办人。

    京里的胥吏,依附着衙门,实际权利极大。因为在各个衙门中的堂官司官,多是科举出身,学得都是八股,对于关系到刑名钱谷等方面的事,大多并不熟悉的。

    衙门处理各种案子,除了要依据<大清律>外,还要谙熟各种过往案例。通常最后的判断上,都会有”某事比照某事处理”这样的字眼。

    因与律法为主,案例为辅,所以有什么事要经官经衙门,那如何判断完全靠官字两张口。

    通常是一案出来,堂官委之司官,司官委之胥吏。胥吏比照律法,查阅案例,最近定下章程,呈之司官。

    司官有的时侯加以润色,有的时侯则直接呈之堂官。堂官若是不驳回的话,就按照此章程定案。

    这样的程序下来,使得胥吏权大,便放开手脚,大肆索贿。

    说起来他们的日子过得极为自在,多集中在正阳门以东和崇文门外,生活富足,衣食用度,并不比王府贝勒府差。所以才有那句老话”东富西贵”,其中的”东富”,就是指胥吏同富商。

    李卫被羁押与那开价三千两的罚金,就像是胥吏的手笔。

    顺天府衙门的官员们,有御史盯着,反而不会有这样的胆子。

    曹颙因应承了王梦旭,也是对李卫好奇。所以次日交代曹方往顺天府衙门走一遭。先打听打听其中缘故。

    紫晶染恙之事,初瑜听说了,要来照看。曹颙看了看她的大肚子,有些不放心,便请田氏多费心,照看些紫晶与初瑜,暂代家务。

    田氏入曹府数年,自感曹家恩重。想着该如何回报,只是一直寻不着时机。如今见初瑜与紫晶都身子不爽利,她自是责无旁贷。

    虽说初次理事,田氏不免手忙脚乱,但是因事事都有章程,半日过后便也有些顺手。先到梧桐苑探视,再到葵院问疾。间歇排地满满当当。

    待到下晌,曹颙从太仆寺衙门回来,曹方己经打听仔细。

    李卫之事,并不只是胥吏见其是外乡人,大肆索贿,还牵扯到买卖上地事。原来李卫的南纸店开在琉璃厂。那一片都是老铺面,买卖人家都有些倚仗的。

    李卫家资富足,接手这个小铺面,也无非是当消遣,并没有当成正经营生。不过是隔三岔五地到店铺面里溜达一遭,看看街景什么的。

    他那个族人,为了多多招揽客人,面上好看,在价格上就有些不厚道。常常是高价进货,低价出售,这样一来着实抢了不少生意,却也得罪了不少人。

    偏生他们到京城的时日短,就摊上查禁书的事,出了纰漏。于是,便有人落井下石。在衙门里使了银钱。务必要彻底封了李家的铺面。

    那要排挤李家的买卖人家姓黄,背后地东家却不是生人,那里正是勇武伯爵府的产业。

    曹颙听了,实是好笑。在京城待久了就是这样,遇到什么事,这一牵一扯都是熟人。

    虽说早年完颜永胜对曹颙多有误会,但是这两年因哥哥之事,同曹颙往来也比较亲近。

    曹颙使人往伯爵府送了帖子,次日从衙门回来后,便没有直接回府,直接换了常服,往伯爵府去了。

    除了正月里来拜过一次年,曹颙己经好几个月没来,头前儿来也没见到万吉哈了。

    这回瞅着,万吉哈的权子很不好,听说是前些日子中风了,半拉身子不能动,说话也说不清楚。曹颙陪着坐了两句,便被永胜引到客厅看茶。

    ”关于那个南纸铺子的事,我已经使管家往衙门去了,明儿就该能放出来。多丁点儿的事,还劳烦孚若亲自过来一趟?”永胜吩咐小厮上茶后,笑着说道。

    也是想着许久未来,才过来的。世伯的病,先前并未听说,要不应该早来才是。太医院那边儿怎么说,有没有什么好方子?”曹颙问道。

    永胜吁了一口气,道:”老爷子年轻时嗜酒,还好烟,按照太医的说辞,已虚耗了身子。加上这几年,家里的事儿又多,仕途上又不太顺遂,老爷子就有些熬不住。太医却也没法子,只开了方子让静养。这还是孚若来了,不是外人。外人的话,老爷子早已经就不见客了!虽说他嘴里说不清楚,但是心里明镜儿似的,对大哥也是不放心,只是抹不开来问。”

    可怜天下父母心,曹颙听了,唯有唏嘘。

    因天色不早,两人说了几句家常,曹颙便靠辞回府了。

    次日,四月十七,小朝会。

    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兵部同吏部上了几个人事上的奏本,唐熙皆淮奏。

    调江南提督师懿德为甘肃提督,升江南苏松水师总兵官穆廷为江南提督,调河南南阳总兵官杨铸为古北口总兵官,镶白族满洲副都统鄂齐礼为病乞休。

    吏部那边则是拟定了云南与贵州的乡试主考官与副考官,以礼部郎中杨存里为云南乡试正考官,封赵泰临为副考官;大理寺少卿俞化鹏为贵州乡试正考官,编修林之浚为副考官。

    这些却是同曹颙不相干的,曹颙只是注意礼部那边,看看他们有没有将禁书之事借题发挥之意。

    却是连提也没人提了,因这禁书下去,除了商户,少不得要牵扯到士林。谁没有两个门生故旧呢。保不齐牵出什么得罪不起地人物来。

    因此,唐熙不再提及,下面也就跟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无非是走走过场罢了。

    这就是一次”和秸”么?曹颙想明白其中关键,不禁摇头。看来只有像<南山集>案那样的,下面的官员为了奉承皇帝,才会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连地缝里也要搜一搜。像这样寻常的禁书,既得罪人。又没什么功劳,有几个官员会上心?

    民风如何,教化如何,都是扯淡罢了。

    想来。这次折腾,最高兴的就是那些胥吏了,定是捞了不少油水。

    圣驾已经定了四月二十出京,曹颙身为太仆寺主官,原应随扈地,但是初瑜再有一两个月就是产期,曹颙心里实是放心不下。因此,他便想着该如何请假,总不好说是为了照看媳妇生孩子吧。

    一时还真没有好主意,康熙可不是那么好糊弄地,要是落下欺君的嫌疑反而不美。曹颙心里拿不定主意,散朝后没有直接出园子,十六阿哥问主意。

    十六阿哥听他如此,不免又感触几句,道:”瞧你那点出息。倒是跟小十七似竹旳,眼里就剩下个媳妇儿!你那泠清衙门,一年到头下来,就数随扈这几个月能常在皇阿玛跟前露露脸儿,换了其它人,削减脑袋也得往前冲啊,你却是这般。”

    曹颙摊摊手。道:”我也没法子。没长辈在府里看护,热河离京又不近。这不是跟着悬心么?”

    十六阿哥思量了一遭,道:”那也别现下就巴巴的请假,满朝文武,有谁因家里生孩子耽搁差事的?产期是什么时侯,太医可曾说了?”

    ”六月末,七月初差不离儿!”曹颙回道。

    十六阿哥在心里稍加盘息,道:”这两年皇阿玛身子不如过去硬朗,多是进了七月,消了暑气,才从热河巡幸。你也别惦记请假了,左右还有好几个月的功夫,你先随扈到热河,等到六月下旬,估摸着日子差不离了,就同皇阿玛实话实说。大格格是皇阿玛地亲孙女,你这和硕额驸待她如宝贝儿似地,皇阿玛只有高兴地。”

    曹颙点点头,想来也只有如此了。其实,他是见初瑜地肚子大,心里有些担懮。但是太医的说辞又是一切如常,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待曹颙出了畅春园,正遇上淳邵王的车驾。

    福晋们已经搬到了这边的园子来,七阿哥也是要往园子去的。前几日曹家二房搬到园子的事,七阿哥已经听管家说了。

    曹颙上前给岳父请了安,七阿哥也想着曹颙随扈之事,道:”既是你差事忙,也不要担心这边府里,我让福晋安排几个妥当的人照看就是。实在不行,让福晋过去照应几日。”

    因满洲习俗,是不允许出嫁女在娘家分娩地,所以七阿哥只说使人去照看,并没有说接回府里。

    曹颙先谢过岳父的费心,随后说了自己打算六月从热河回来的事儿。

    七阿哥听了,虽然觉得欣慰,但是也不愿意他因私废公,落下什么口舌把柄,道:”且看圣意,要是允了假,你就回来;要是差事忙,也不要勉强,左右我在京里。”

    这次随扈的皇子已经定下,有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其它皇子阿皇留在京城这边执掌部务。

    曹颙点头应了,因不晓得兆佳氏与曹颂他们住得惯不惯,他便与七阿哥同行,到园子这边。

    先是去了七阿哥的园子给福晋们请了安,随后曹颙回到自己园子这头。见过兆佳氏与曹颂他们兄弟几个,看到兆佳氏精神头很足,曹颂他们几个也欢实的模样,曹颙才放下心来。

    只有五儿,趁着众人不注意,拉了拉曹颙地衣襟问道:”大哥,五儿想嫂子了,想妞妞了,什么时侯能回去呀?”

    曹颙捏了捏她的小脸,问道:”五儿不喜欢这边的花园子?想要回城里了?”

    五儿想要点头,又想摇头,好一会儿才说:”喜欢这边的花园子,可也想嫂子与妞妞,她们怎么不来住呢?”

    曹颙道:”过些日子,她们就来的,五儿要是想她们,叫你二哥送你回城里!”

    五儿看了一眼四姐儿,扭着小手,说道:”五儿不想跟四姐姐分开五儿怕孟姑姑!”

    四姐儿在旁,听到五儿说话,带着几分老成道:”五妹妹,姑姑教导地是正行,咱们做女儿家的,都要晓得这个呢。”

    五儿带着几分委屈道:”可是,孟姑姑的模样好怕人!”

    四姐儿道:”孟姑姑是在皇城里教规矩的,当然同咱们家的下人不一样。”

    兆佳氏坐在炕上,絮絮叨叨地问起府里的事来,又赞起这边的园子景致好。又说了,王府福晋使人送来物什,还请她们娘几个过去溜达,满脸荣光地样子。

    曹颙笑着陪坐了一会儿,出了兆佳氏屋子,又仔细问了问几个兄弟地功课。

    因还要回衙门打照面,他没有多留,吩咐了兄弟们几句便要出园子。

    曹颂打发两个小的回去,自己亲自送哥哥出来,憨笑着问道:哥哥,那鸟”

    曹颙见他如此,瞥了他一眼,道:”行了,你就放心吧,已经使人用你嫂子的名字送过去了”

    静惠的丫鬟春儿拿了小米,到廊下喂鸟,就叫老太太屋子里那只猫躺在鸟笼子下。春儿实在好笑,自打曹府送来这两宠鸟,这猫就算是守在这里了。

    不过,走到近前,她却是唬了一跳,那猫身子硬硬的,已经是断气了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一十章 惊闻(中)

    西城,绒线胡同,董鄂府,内宅佛堂。

    觉罗氏盯着使沈嬷嬷从小厨房翻出的一盒干蘑菇,面上露出哀色。因她虔心向佛,一月中有大半时间在茹素,各种蘑菇自是素席中不可或缺的菜品。

    沈嬷嬷是觉罗氏心腹之人,看着地上已经硬了的死猫,也觉得不对起来。

    这盒蘑菇有半斤来重,觉罗氏从中间拿出两株蘑菇来。虽说颜色都发暗黄,但是一个蘑菇盖上有鳞片,下面的褶里污黄,另外一株是寻常吃的榛菇。

    就算是像觉罗氏这样自幼生在富贵家庭,鲜少亲自下厨之人,也能瞧出不对来。长鳞片那株不像是能吃的蘑菇,倒像是毒蘑菇。

    再细看那榛菇,也有几株不对的,根茎乌黑,竟是切过十字花刀。

    觉罗氏活了七十多岁,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老人家只觉得眼睛发黑,险些昏厥过去。

    静惠虽不晓得祖母为何安排人去小厨房取蘑菇,但是也察觉出不对来,心里说不出的惶恐。

    见祖母脸色不对,她忙上前扶住,带着担忧道:“祖母?”

    觉罗氏直了直身子,拍了拍静惠的手,神色渐渐凝重下来。她抬起头,问沈嬷嬷道:“小厨房那边儿,可使人看起来了?”

    沈嬷嬷道:“老太太放心,已经叫老奴的媳妇子带着人看管住了!”

    觉罗氏瞅了瞅眼前的蘑菇,又瞥了一眼地上的死猫,对春儿道:“去,到廊下,把那笼鹦鹉提过来?”

    春儿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应声出去取了来。

    觉罗氏先拿了长鳞片的那蘑菇掐了点,喂其中一只鹦鹉,又掐了截黑颈的榛菇喂另外一只。

    因这两只鹦鹉是卖鸟的自幼调理出来的,所以并不怕人。欢欢实实地探头就手吃了。

    静惠站在旁边,已经明白祖母之用意,脸色骇得青白。沈嬷嬷也手心尽是汗,实不敢相信。在府里竟会发生这等事。

    只有春儿,迷迷瞪瞪的,还不清楚缘故,只当是厨房那边地仆妇真不小心弄了有毒的蘑菇。她心里还琢磨着,这只猫老太太可是养了好几年的,饶是老太太再仁慈,想来厨房那几位这一顿板子怕是跑不了的。

    万一头晌那碗粥羹不是猫吃了。而是老太太自己用了地话,那可……直想到这般光景儿,春儿才省得事情的严重,捂着嘴巴,差点唬出声儿来。

    要是老太太没了,就这般……姑娘可怎么办……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吃了黑榛菇的那只鹦鹉扑通扑通地使劲儿撞笼子,哀鸣了两声,倒毙了。

    静惠看着,眼泪已经出来了。站在祖母身后,觉得浑身冰冷。

    就是觉罗氏,摸着鸟笼子的手也抖着,心里头不知是后怕还是气愤,抑或是悲哀,竟已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吃了麟片蘑菇的那只鹦鹉也闹腾起来,一边叫着。一边在笼子里乱转。

    转了好一会儿,这只鹦鹉才倒地,身子一抽一抽地,慢慢地咽了气。

    觉罗氏没有说话,只是使劲地捶了捶胸口。摇了摇脑袋,竟是哭也哭不出,骂也骂不出。

    静惠蹲下身子,看了眼地上的鹦鹉,含泪道:“祖母,曹府表嫂有了身孕,至今咱们尚未探望。今日过去探访可好?”

    虽是强忍着心中的惧意。但是看着那死猫与死鸟,静惠不由地打了寒战。情急之下。却想不出她们祖孙该避到何地,便随口说道。

    觉罗氏摸了摸静惠的头发,嘴唇哆嗦了几下,神色却渐渐坚定起来,满是慈爱道:“好孩子,别怕,有祖母呢!”

    静惠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落下。

    觉罗氏也红了眼圈,却是怒极反笑,道:“新鲜,委实新鲜,没想到老婆子吃斋念佛了大半辈子,竟然……”说到这里,剩下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她叹了口气,抬头对沈嬷嬷道:“打发人去备车,我要带姑娘去曹家探望和瑞郡主。”

    沈嬷嬷应声下去,觉罗氏原想吩咐春儿给静惠收拾衣服行李,但是时间匆忙,也不晓得那些逆子会做到何样地步,便也不敢再多耽搁。

    她自己回到卧房,将梳妆台前的几个首饰匣子归拢归拢,收拾到一个匣里,用了块素缎包了。

    静惠跟在祖母身边,见她这般,心中悲苦难耐,小声道:“祖母,可是……可是因孙女儿的缘故,使得……使得……”

    祖母向大伯母追讨她母亲遗物之事,她也听春儿提过,还曾私下劝过祖母不必如此。只是老太太见噶礼夫妇越来越过分,不愿意委屈了孙女,才咬牙不松

    觉罗氏见静惠如此,怕她自责,正色道:“傻孩子,竟说浑话!这坏人黑了心肝,好人吃了亏,难道不是坏人的错,反而要说好人不肯再吃亏么?”

    将首饰匣子交给春儿捧着后,觉罗氏换上诰命夫人的装扮,神情越发肃穆。静惠也换了外出的衣裳,心里有些迷茫。

    少一时,沈嬷嬷回报,道是马车已经使人预备下来,在二门外等着。

    觉罗氏点点头,道:“既是预备下了,那这就走吧!”

    主仆四人出了佛堂,没走几步,就见噶礼之妻带着丫鬟婆子走过来。见婆婆是品级装扮,静惠也是外出装扮,噶礼之妻上前笑道:“额娘这是要往畅春园给太后老佛爷请安么?怎么大中午才去?您看,用不用媳妇侍候您前往?”

    静惠扶祖母,不敢看伯母地笑脸。春儿本不是愚钝之人,看了那两只死鹦鹉后,也晓得事情有异。她们主仆两个,心里害怕,都齐刷刷地低下头。

    觉罗氏看着满脸是笑的儿媳妇,道:“今儿天色不早了。下次你再去吧!”

    噶礼之妻只是一说,也没指望婆婆真带自己往太后面前去。既是带孙女往太后跟前儿去,那指定是关系静惠丫头的亲事。

    见静惠的下巴要抵到衣襟上,她只当静惠是害羞。心里越发笃定婆婆是为请婚旨意去的,嘴角不由露出丝鄙夷之色。

    静惠要容貌没容貌,要嫁妆没嫁妆,老太太也只能是舍了这张老脸,求到太后跟前,才能订个人家,不使她做老姑娘。

    觉罗氏心里着急。不耐烦跟媳妇嗦,说完话便带着孙女出了二门。

    噶礼之妻看着她们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对劲来,那春儿手上捧得是什么?这老太太是拿什么往宫里孝敬去了?

    心里想着老太太像她追要静惠额娘遗物之事,噶礼之妻不由得有些恼,气鼓鼓地回自己屋子,却是有些坐不住,想着要不要趁着老太太不在,去那边的屋子翻翻……车。觉罗氏扶着静惠的手上了先头一辆,沈嬷嬷同春儿上了后面那辆。

    直待马车出了大门,觉罗氏才抚了抚胸口,对静惠道:“是往你姨母家,还是往曹家,你自己个拿主意。”

    静惠地姨母嫁到富察家,姨夫就是曾娶过曹姑母的傅鼐。因去年李鼎定亲,有傅鼐从中牵线的缘故。觉罗氏对那边很是不满。

    静惠想到这个,也怕祖母去富察家不便,便道:“还是往表哥表嫂家吧,表嫂心善……”

    觉罗氏点了点头,拉着静惠的手道:“孩子。祖母听你地,就去曹家……”说到最后,老人家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惊慌失措,祖孙两个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一般。

    静惠也跟着流泪,怕祖母伤心,犹自劝道:“祖母。许是……许是他人自作主张。并不干大伯伯母之事……”

    觉罗氏摸了摸孙女地头,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操心长辈的事……老天有眼,老天会有眼的……你不要怕……”

    说起来,董鄂家住在西城东南角,曹家在西城西北,两家隔了好几条大街。

    觉罗氏只觉得心慌,挑了帘子,让那马夫快马加鞭。

    待过了前门,离曹还剩下半条马路时,觉罗氏方松了口气,放下车帘,垂下眼,道:“佛祖保佑……”

    话音未落,觉罗氏就听到身后马蹄声疾。

    就听到外头有人道:“停车,停车!”

    却是噶礼之子干都与他的堂弟干泰带着不少护卫长随骑马追来,已经围住了马车。

    那车夫是觉罗氏用惯了的,见小主子们无礼,只觉得恼怒,倒是也不怕他们,勒住了马车,下了车沿,道:“大爷,二爷,为何拦老太太地车驾?”

    干都看也不看他,冲着马车道:“老太太,阿玛有急事同祖母相商,让孙儿赶紧迎老太太回去!”

    车厢里,觉罗氏面色阴郁,沉声道:“什么急事,要这般巴巴地追来,没了规矩,让人笑话。告诉你阿玛,老婆子见了想见地人自然会回去。”

    干都面上带着急色,瞧了瞧路上偶尔经过的路人,勒马近了马车边,低声道:“老太太,不管如何,您还是随孙儿先回去吧。这般在马路上撕巴,也是不好,闹出事儿,也是丢董鄂家地脸,还是家里说去吧!”

    静惠见觉罗氏气得说不出话,忙搀住祖母的胳膊,隔着帘子道:“大哥这是什么话?祖母要去串门,大哥还要拦着不成?”

    因干系大,干都心里着急,听到素来老实的静惠也插嘴,不耐烦地道:“大人的事儿,哪儿有你小姑娘多嘴的地方,还不快闭嘴!”

    这话说出口,他也就不顾忌那许多了,摆摆手示意跟来的人去抢车夫手中地缰绳。

    那车夫也瞧出干都等人来者不善,紧贴着马车,高声道:“真是稀奇事,难道老太太要串门子,还要得过了大爷这一关不成?过往的爷们,您们给评评理……”

    话未说完,那车夫已经被踹倒在地,堵了嘴巴。

    听到外头的动静,觉罗氏一下子撂看帘子,厉声道:“放肆,你这要押着老婆子回去么?”

    积威所致,干都见到白白苍苍、满脸寒意的觉罗氏,吓得一愣神,半晌方道:“老太太,阿玛实在急着见您,您就跟孙儿回去吧!”说完,对那拉了马车缰绳的心腹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掉头!”

    那长随听了,忙使劲拉缰绳,掉转马车头。原本的车夫被绑了胳膊,躺在一边,想要喊叫,因嘴里堵了东西,只能呜呜呀呀的,憋得满脸通红。

    老太太抓着车门,想要下车,却是已经来不急。老人家实是没法子,喝道:“停车,停车,想要老婆子跳车么?”

    干都却是不理睬,仍是催促那驾车之人速行。

    那长随不是车夫,虽然也吆喝着,但是马匹却不甚听使唤,东拐西拐的不走直路。现下中午刚过,路上行人不少,见了这般,赶紧躲避。

    觉罗氏见干都如此,晓得更是不能回府了,摇了摇牙,就要往车下挑。

    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喝道:“龟孙降地,停车!”

    随着大喝声,一个身材高壮的汉子骑马而至,拦在马车前,道:“吁……”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一十一章 惊闻(下)

    马车本来就歪歪扭扭的,那马听到“吁”声,打了个响鼻,停下了。

    觉罗氏不知是被颠的,还是被气的,脸上惨白,没有半丝血色。路上的行人见这马车横冲直撞的,本来就有些怨愤,只是因干都他们都穿着光鲜、高头大马的,没人敢上前罢了。

    如今,见有人出头,行人便也渐渐围拢过来看热闹。

    干都着急回府,见那汉子膀大腰圆像个莽汉,偏生又穿着缎子长褂,看着甚至不伦不类。他冷哼一声,挥了马鞭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挡爷的道?”

    那汉子却没理睬他,而是看着车沿上下来的觉罗氏道:“老夫人,您这是要下车?”

    觉罗氏点点头,搀着静惠的手方下得马车来。

    因她穿着诰命夫人服饰,围观中有开眼之人,都不禁吸冷气。就是那汉子,也愣了一愣。

    干都与干泰两个对视一眼,心下都有些着急。干都忙翻身下马,到觉罗氏跟前道:“老太太,咱们还是家里去吧!”

    觉罗氏抓着静惠的胳膊,面上显出一丝决绝,喝斥道:“混账东西,光天化日之下,你这做孙子的,竟这般忤逆,真真是你阿玛的好儿子……”

    干都怕她当街说出不好听的来,对跟着下马的干泰与长随们道:“老太太上了年岁,糊涂了,还不快扶老太太上车!”说着,就要上前“扶”觉罗氏。

    静惠见众人要上前推搡祖母,忙站到祖母身前护住。因她是主子姑娘,其他长随不敢上前,只有干泰没顾忌,一把将她推开。

    静惠被推倒在地,也顾不得手上都是血,立时起身往祖母身边来。

    觉罗氏被干都同一个长随架住胳膊。气得浑身哆嗦,也撕巴不开。

    却是有人看不下去了,那先头拦车的汉子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打在干都脸上。

    干都没防备。被打了个脸开花,吃痛不过,放下手中的觉罗氏。

    觉罗氏另一侧的长随已经是看傻眼了,却也是不能幸免,“砰”、“哎呦”,再看之时已是被那汉子踹倒在路旁。

    这汉子高壮微微,往觉罗氏身前一站。骂道:“龟孙降的,爷爷算是开眼了!爷爷倒是不晓得,这世上还有这样当孙子的!”

    话骂出口,他才想起这老人家好像是那小子的祖母,自己这话骂得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干都被打出了凶性,干泰也省过神来,带着剩下的长随下马,将那汉子同觉罗氏团团为主。

    干都只觉得嘴里腥咸,伸手抹了一把嘴角,都是血。他带着几分杀意。看着那汉子,道:“既是你自己要作死,那就休要怪大爷手辣!”说到这里,对那几个长随道:“给爷往死里打!”

    那汉子不怒反笑,摞了摞袖子道:“嘿嘿,好唉,爷爷这几日正是被关得一肚子邪火呢……”话音未来,两下已是动起手来。

    虽说干都这几个护院长随都是人高马大的。但是那汉子也不容小觑,手上地力道似乎更足。

    虽说好汉架不住人多,一个回合下来,那汉子袖子被撕了半边,脸上也挨了一拳。但是干都这边已经倒地两个。

    觉罗氏同静惠走到一旁,有看热闹的凑趣道:“老夫人,这是跟孙子拌嘴了?”

    觉罗氏却不耐烦同人磨牙,从手腕上褪下一串珠子,往人前一个面向忠厚的少年前一递,道:“小哥儿,劳烦你往步军统领衙门走一遭儿。就说这边有逆孙行凶。”

    那少年没有收珠子。往后推了一步,摆摆手道:“这……这可使不得。老夫人,我去就是!”说着,一溜烟儿已是去了。

    因干都他们都围了那汉子,那汉子有些挨不住,身上不停地挨拳头,嘴里又开始骂开了:“龟孙将的,你们欺负爷爷人少不是?”

    静惠在旁,见那汉子要挺不住了,心里也着急,对那些看热闹地人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嫂,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求大家帮着拦一栏吧!”

    虽说她不停地央求,但是看着干都等人凶相纰漏,谁敢上前管闲事?

    大家哼哼唧唧的,热闹照看,中间还夹杂一句风凉话,就是不往跟前儿凑。

    说话间,那汉子已经被绊倒在地。

    静惠看了看不远处,这边离曹府有一里地,便对觉罗氏道:“祖母,孙女到曹府求人来!”

    觉罗氏也是跟着暗暗着急,左右一思量,点点头让孙女去,自己想要上前拦着。

    这时,就听到马蹄声近,有人道:“老夫人?”

    觉罗氏听到这声音,精神一震,转过头去,就见曹已然翻身下马

    来人正是从畅春园回来,想要去衙门打一个照面曹。

    因方才撕巴的缘故,觉罗氏身上的衣服很狼狈,头发也有些散了,同平日那般严厉刻板的形象大相径庭。因此,曹一时之下,有些不敢相认。

    觉罗氏因不放心被干都等围殴的那人,顾不上见礼,道:“曹大人,快拦一拦!”

    场上干都是认识曹的,见他到了,开始有些个着了慌,顾不得再打那汉子。

    曹也顾不上细问,喝道:“住手!”

    干都握着拳头,想着曹当年地歹毒,寻思该找个什么说辞将觉罗氏带走。曹身上穿着官服,围观看热闹的,都老实下来,窃窃私语,不敢大声喧嚣。

    曹给觉罗氏执了一礼道:“老夫人,您这是……”

    觉罗氏苦笑一声,没有就回话,而是往前两步,对倒在地上的那汉子道:“这位壮士。你如何了……”

    地上那汉子倒是经得住打,虽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跟开了酱油铺似的,但是仍爬了起来。道:“嘿嘿!老夫人,晚辈没事,晚辈这身子,比那几个龟孙降的抗打!”

    觉罗氏正色谢道:“劳烦这位壮士相助,老身感激不尽。”

    那汉子带着几分腼腆,讪笑道:“老夫人切莫如此,晚辈当不得什么。您老这不是折杀晚辈么?”

    觉罗氏打量了那汉子一眼,又瞥见面色阴沉的干都与干泰,心里实是不放心,转身对曹道:“曹大人,这位壮士因老身的缘故,受了伤不说,怕也得罪了人。老身现下实寻不到可堪之人相托,请曹大人全念在他古道热肠的份儿上能照拂一

    曹一时也想不出觉罗氏为何会这般狼狈地出现在这里,但是见老人家脑袋一颤一颤的,身量也站不稳地样子。也就不愿违她地意,便点头应是。

    沈嬷嬷与春儿本在后头马车上,虽说也一并被拉回来,但是却落到后头。

    待这边马路堵了,她们两个乘坐的马车停了,都下了马车,顾不得仪态,疾步往觉罗氏这边来。

    春儿唬得直哭。沈嬷嬷也红着眼圈哽咽着。

    觉罗氏看到春儿,猛地想起一个人往曹府去的静惠,忙吩咐道:“你姑娘已是往曹府去了,你快跟过去,就说曹大人在这儿了。不必寻人,你们也就先在曹府待着。”

    春儿应了一声,急忙去了。

    干都硬着头皮上前,抱拳对曹道:“见过曹大人,此间是董鄂府家事,不好为外人道,大人还请自便!”

    曹却是没有应声。只是带着几分疑问。看向觉罗氏。

    觉罗氏也不愿在大街上再牵扯别地,点头对曹道:“曹大人。老身有事相托……还要厚颜

    劳烦曹大人!”

    曹见她倚在仆妇身上,身子已是站不稳的模样,有些担心道:“老夫人有事且说无妨,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还是请先到鄙府小歇,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觉罗氏红着眼圈,道:“曹大人好意,老身心领,只是老身欲往步军统领衙门一行,却是道路险阻,劳烦曹大人送老身一程可好?”说到最后,摇了摇头,眼泪已经是止不住。

    干都听着这话音儿不对,立时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道:“老太太,孙儿知错了,您就饶了孙儿这遭吧!”

    干泰瞧着不对,趁着大家没留意,已经牵了一匹马,回去报信。

    觉罗氏看都不看干都,睁着双老眼,满是恳求地望向曹,颤声道:“曹大人,可好?”

    曹见她这般,心里也生出一股怒气,不晓得噶礼父子如何行事,能将老人家逼迫至此。他瞪了干都一眼,而后对觉罗氏道:“长者所命,自当遵从……”说到这里,看那辆已经掉了车帘的马车,道:“请老夫人稍待,晚辈这就叫人回府套车来!”言罢,忙唤小满吩咐了。

    干都这边儿虽然带着十几个人来的,但是围殴那汉子时,也被打倒了好几个。剩下七八个人见主子跪着,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自打去年李鼎的事出来后,曹往返衙门都是七、八个长随。

    今天,刚好魏黑与郑虎都在。两人随着曹下马,一左一右地站定护在左右,恰似两尊金刚一般。

    干都是聪明人,晓得此时此景,已经不能来硬地了,便继续磕头求饶。

    这内城的几条大街都是青石板路,就听到“砰砰”声响,干都已经满脑门是血。

    看热闹地有不忍心的,见觉罗氏丝毫不为所动,不禁说道:“老太太心忒狠,到底是亲孙子呢!”

    “心太狠?”觉罗氏只觉得眼前发黑,强支持着不昏厥。

    大家都不应声,场面静寂得骇人,就听有人吱声道:“曹大人?敢问可是太仆寺的曹大人?”

    曹顺着声音望去,却是方才被围殴地那汉子再说话。

    方才慌乱之下,没看真切,这下看着却是有些面善。曹只觉得仿佛在哪儿见过,却又一时记不起来,便点点头道:“正是曹某,敢问尊驾……”

    话音未落,只见那汉子已经挨了下去,作了个长揖道:“学生李卫见过曹大人,谢曹大人援手之恩!”

    曹听得一愣神,方想起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了,去年春天在琉璃厂。

    李卫见曹不应声,还以为他不晓得“李卫”这个名字,道:“学生就是王梦旭先生的故交,前些日子被关在顺天府,多亏了大人说项。”

    “李卫!”曹点点头道:“你就是李卫啊,嗯,不错,是条汉子!”

    李卫忙摆手道:“学生不敢当大人之夸奖,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反正学生的拳头硬。”

    他身量偏高,看着竟是比魏黑还要粗壮些,同郑虎差不多。偏生说话这般不文不白的,听得人实是觉得有些滑稽。

    曹府的马车还未到,顺天府衙门的差役先到了,远远地吆喝道:“是谁?是谁?好大地胆子,竟敢当街行凶!”

    待到得近前,却见有个穿着孔雀补服地大人在,差役们顿时都息了鼓噪之声,凑上前道:“这位大人,这是……”

    跟着这些差役同来的,还有王梦旭与李卫地小厮。

    原来,李卫今日出了顺天府衙门,要随同王梦旭到曹府登门致谢。走到这条马路,刚好看到干都拦车捆人那一段。

    李卫看不过眼,但是也晓得自己这边人少势单,出面怕是不顶用,便让王梦旭带着小厮去顺天府报官。虽说他才从顺天府出来,但是现下遇到事了,第一个想起的竟还是衙门。

    他自己个儿在这边盯着,原还想等衙门来人再说,但是见干都越来越过分,实是忍不住了,便追上来拦车……。。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一十二章 御状(上)

    待曹府的马车过来。同行地还有董鄂静惠主仆,曹府大管家曹忠、二管家曹方、小满等人带着十余名长随骑马跟过来。

    静惠含泪下了马车,抉着祖母地胳膊说不出话来,她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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