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汉迢迢 作者:rourouwu
上,除了付琳琳,我们都不要去现眼了,反差太大。”
牧冶看看她们都没怎么刻意打扮,于是拉开衣橱门说:“喏,这里的裙子,一次也没穿过哦,各人看中就拿走。”
田园等人便也不客气,试了衣服,找到适合自己的换上。
六点半左右,她们下楼,楼下已响起钢琴声,一看,是老刘在弹《祝你生日快乐》。楼下的人看到牧冶都略有些失神,牧冶看到他们的反应,暗想大约真是反差太大了,别人都认不出来,以后还得多穿穿裙子。众人神态各异。牧华看看今晚的牧冶,清纯中带着妩媚,不由地感慨: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也许不久就会飞入别人的怀里。想着便不由地朝辛追看去。辛追看到牧冶,是感觉到很美,却有别于她古装着裙时的淡雅,今晚的她大方又妩媚,看着众多男的眼睛盯在她身上,他恨不得一件披风裹了她带回房去,理智却提醒他这是牧冶的时代,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冯致乔挨到冯致远身边轻轻说:“看来不仅是清新爽洁了,今晚惊艳了。”冯致远点头,眉眼都含着笑,却被冯致乔的下一句话说得眉头皱了起来。冯致乔看看站在另一侧的辛追,说:“就是竞争对手太强。”冯致远也看到了辛追,今晚的辛追却是一身中式打扮,黑发在头顶挽成一个髻以银带束着,沉稳中带着迫人的气势。冯致远不得不赞:一个男人,留那么长的头发也留得那么好看,面对辛追,他总有压力。就象那天在马场,辛追要毙马,明明是自己马场的马,没来由地就觉得该由他主宰,他要杀马,他们兄弟俩竟也不敢反对,倒是牧冶的一句话就救了马一命。
今晚的瑞瑞也是一身中式的衣裤,穿得跟个小地主似的,却是别样的可爱。大厅里已经摆好了一张抓周的桌子,上面堆满了牧华他们为瑞瑞准备的抓周的物品和客人送的各种礼物,王婶和小云也来了,小心地把他抱上桌子。瑞瑞坐在礼物堆里先是流着口水嘿嘿直乐,把众人逗得哄堂大笑。接着人往前一扑便飞速地在桌子上爬了起来,小手这边伸伸,那边伸伸,就是不拿,倒把众人给弄得凝神屏气,林昱和小悠还打赌,看瑞瑞先抓着什么,结果,瑞瑞先抓到的是一杆小枰,是牧华准备的,紧接着,屁股后撅,退了几步,从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中抓出一把小弓。
田园笑:“又是秤又是弓,是正义的化身呢。”
牧华说:“说不定是又能打仗又能赚钱。”
牧冶道:“勇敢又有智慧。”说完却对瑞瑞手里的小弓大感兴趣,这把弓看上去非常精致,没有上漆,应该是手工制作的,不禁问:“大哥,你哪儿去找来的这把弓,好漂亮。”
牧华说:“这个不是我买的,是辛追拿来的。”
牧冶看向辛追:“你带来的啊?”牧冶知道他们来时带着两个包袱,看着就象是多拉a梦的口袋一样,一会儿便能掏出一样令人吃惊的东西。
一旁的卓青却说:“不是,是主子前段时间自己做的。”
牧华牧冶都看向辛追,心里都在想:辛追看似父子情很淡,心里到底是惦记的。
抓周过后便是餐会和小型的舞会。冯致远很绅士地来请牧冶跳头一支舞,牧冶没法拒绝,只能由着他轻轻揽着走下舞池,辛追的脸沉了下来。一曲过后,牧冶退了下来,乖巧地跑到辛追身边:“辛追,我教你跳舞吧。”然后拉着他走到另一边,和着音乐慢慢地教他,借此避过几位男士的邀舞。她并不是不想和别人跳,而是本能地觉得如果她去了,辛追会很生气,没来由地,她就是不想他生气。辛追却是学得很快,几只曲子过后,便不再踩到她的脚了。搂着她的手也越来越紧,牧冶依在他怀里,感受他的气息,不禁有些意乱神迷。
舞会结束时,牧冶站在院子门口,送众人一一离开。冯家兄弟是最后离开的客人,冯致远已喝了不少,在牧冶伸手和他告别时,忽然抱住了牧冶,在她耳边轻声说:“牧冶,今天你好美,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牧冶呆立,她本来一直装傻,一旦被说破,不知道该怎么办。冯致远并没有放开她,而是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接着又要往她曲线优雅的脖子吻去,牧冶正要推开他,却发现有人已经把他拎了开去,眼前是脸色铁青的辛追,一旁的冯致乔也看到了辛追的脸色,忙说:“致远你喝多了。”又对牧冶道歉:“对不起牧冶,他喝多了。不过他说的是真话。”牧冶还没开口,辛追搂过她回答说:“小冶她不会答应你,她是我的。”
那一晚,冯家兄弟离开得有点狼狈。
山中之夜
两人同时开口:“你怎么站在门口?”牧冶说:“我先送田园她们到大门口,让卓青送她们回校了,顺便就站在门口送送客人。你呢?”“大哥让我代送王先生几位,他们的车都停在外面。”两人关了铁门,辛追牵了牧冶的手往回走。
辛追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他一边走一边问:“你喜欢冯家公子?”
“没有啊,你哪里看到的?”
“那他刚才轻薄你,你怎么没反应?”
“我……我们这边告别的时候抱一下也没什么的嘛,再说他只是亲了一下我的脸。”
“你也别骗我,你们这里也不是每个人都习惯这样的礼节的吧,何况他说的话跟礼节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耳朵真尖,我也才刚刚听到。我是傻了,嗯,算是被他吃豆腐了吧。再说我是想推开他的,是你反应比较快嘛。”
“我要是不把他拎开,他就要亲到你……”辛追站住看了看牧冶,今夜的她很甜美……祼露的肩膀在花园灯的照射下闪着光泽,很让他动心,他不由地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小冶,我,我爱你……”声音很低几乎就是呢喃,牧冶却是听清了。如果冯致远的表白让她发傻,那辛追的表白多少是有点她所期待的,她的心狂跳起来。她抬头看向辛追,仿佛要确认辛追有没有在开玩笑,却看到灯光下辛追的脸如刀刻般坚毅又英俊,以前她被他的气势压到,几乎没好好看过他,今天仔细看来,辛追真是个帅到让人心动的男子,其实他的五官也很漂亮的,只是不象滕毅和牧放那么柔美,而是处处透着阳刚。现在,他那双曾让牧冶害怕的眼睛正深情地看着她,几乎要把她淹没。她伸出手去环住了辛追的脖子,踮起脚,闭上眼轻轻地吻上辛追的唇。
辛追被唇上柔软的感觉刺激得一颤,放在牧冶腰上的手越发扣紧了。很快他就夺回了主动权,他吻得又重又缠绵,牧冶不由自主地回吻,才发现辛追吻技出色,自己真不是对手,一会儿便觉得全身战栗要软倒在辛追身上。辛追却是不放过她,直吻得她气喘不已。她娇红的脸、急促的呼吸和胸前的柔软激得他血脉贲张,几乎要把持不住。最后只能一把抄起她,飞步往小楼里走去。
楼上的露台上牧华牧放都看到了花园中激吻的两人。牧放一声叹息:“女大不中留喽!”
既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牧冶决定尽快解决冯致远的事。周一她便约出了冯致远。校外的小咖啡店里,牧冶认真地对冯致远说:“我知道两家大人的意思,我也知道我父亲可能需要你们家的帮助,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你也挺优秀的,可我对你就是没感觉。”
“是不是当初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太差了,你当我是自大的孔雀。我知道你跟那些女孩子不一样,你不会因为我条件优越就会看上我,相反这些条件可能还是看不上我的原因,对吗?”
看来她们对他的看法,他多少还是知道的。“当初是这样的,不过我没有成见。感情的事需要缘份的吧?”
冯致远苦笑道:“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你都看到了,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很爱我。”
“他,好象来历不明,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嗯,他从很偏远的地方来,他们家族有点隐世的味道。我是在二年前出去玩的时候碰到的。他为了我,不顾家里的反对,跑了过来。”牧冶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记得起来了,先编完辛追的简历再说。
“那你也为了他,不管你父亲那边的事了?看来你对他的感情也很深啊?”
牧冶没有搭腔,在思索他话中的意思。冯致远见她沉默,以为是他的话让牧冶不高兴了,忙解释说:“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是我父亲可能会考虑利益多一点。”
“这个我也想过了,总之,父亲的事我们会另找出路的,而且我哥也说了,父亲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他可能是在做最后打算吧。”
“我们要说再见吗?其实我从运动会开始我就很欣赏你,真不想失去和你做朋友的机会。”
牧冶伸出手:“顺其自然吧,我们以后未必不能成为朋友,不过,只是朋友。”
生日会过后,宿舍里一下子冷清了起来。因为田园她们都是大三了下了,要实习。周二,林昱就到b市的一个设计单位实习去了,鱼小悠也去了b市的一个电台;付琳琳更忙,她主业是服装设计,最近正和模特班合作搞一台秀,整天神龙不见首尾,连牧冶的生日聚会都是抽空来的。田园倒是没参加学院安排的实习,但是她父亲却把建国路上的一家市场交给了她打理,她每天去那里报到,营业结束后还要做报表。回来往往已经很晚了,虽然她家在市区也有公寓,但是她却坚持每晚回宿舍睡,说宿舍里人都走光了,牧冶会很寂寞,她要来陪着。牧冶很感动,看她晚上回来实在是不安全,索性将自己的小蜗借给她代步。她要回家时就打电话给卓青,卓青自会来接她。
五月下旬,晨江进入汛期,雨水增多。今年的雨也怪,原本春雨是细密缠绵的,虽然湿气缠得人难受,总雨量却是不大的。而今年江南少女改成了关外大汉,那雨下起来分外豪放,连着几天都是瓢泼大雨,而且下起来居然一天不停歇。三天下来,校园里开始积水,有的地方水积得很深,教学楼都过不去,学校里的学生上课的心思也没有了。牧冶也是那神思不属的那群人中的一份子,天气糟得不想出门,呆在宿舍里又只有她一人,去图书馆的路也有大水挡路,牧冶索性一个电话打回家,要求卓青来接她,没到周末,但她想彻底跷课了。
家里也冷清了不少。牧华昨天去美国,没一个星期回不来,牧放住到医院去了,程夷非现在倒不再每天去医院,但牧放给他安排了每周二次针炙,他就开家里的老丰田来回,今天是他的上班日,卓青是开着牧华的悍马来接牧冶的。而辛追,牧华走前叮嘱他每天要到公司去转转,牧华的司机于是每天接送辛追。本来生日过后,瑞瑞可以留下来,可是王婶带了一年了,实在舍不得,再加上权婶的媳妇近日要生产,牧华打发权叔权婶回家照顾儿媳,瑞瑞便又由王婶带回了王家。诺大的别墅白天只剩下卓青和紫依了,好在晚上还热闹。回到家,牧冶忽然想起没跟田园交待过,便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回家了,学校积水,市区里情况肯定好一点,让她下班后直接回市区住,别再回学校了。
自牧冶回家后,辛追第二天便很早回来陪她。两人的关系自辛追表白后亲密了不少,家里没人时,辛追总要来抱抱她,一到辛追的怀里,她因天气和房子空荡而产生的低落情绪总能得到安抚。
周六,牧冶发现自己有伤风的迹象,头昏昏的,鼻子也有点塞,原本想去接瑞瑞的,便也作罢。这一日雨还特别大,下午,辛追在书房看书,牧冶呆坐窗前,看着窗外大雨如烟雾般刮过。头很重,便去睡了。
等她醒来,已是下午六点,天色全黑,雨下得更大,倾盆而下,估计这样的天牧放不会回家吃饭,紫依招呼众人吃饭。牧冶新换了一款连衣裙下来,是给紫依看看花式的,一听吃饭,才觉得肚子饿了,也顾上不显摆,顺手打开电视机边听新闻边坐下吃饭。饭快吃完时,忽然听到一则紧急通知,说是因为连日大雨,逸阳山可能会有泥石流暴发,通知山上山脚居民赶紧撤离。牧冶放下筷子一下子站了起来:“瑞瑞!”瑞瑞还在横逸村王家,而他们正住在溪边,也不知泥石流有没有发生。牧冶拿起手机冲到门口,拎起一件雨衣和悍马的钥匙就冲入雨中,紫依都来不及开口阻止。她打开车门,发动汽车,右侧的门被人拉开,辛追披了一块白乎乎的东西坐了进来:“我跟你一起去!”
从家到逸阳山并不远,牧冶边开车边给王家打电话,电话却始终没人接。牧冶的心乱了,想起瑞瑞的那张可爱小脸,泪水都要流下来了。一只温厚的手伸过来拍了拍她:“小冶专心开车,我们赶得及的。”一路上泥石流没有看到却看到溪水暴涨,公路上都有了积水,好在是悍马,倒是一无所碍。他们先赶到大路所达的农家乐。那一片农家乐灯火全无,格外安静,看来冥无人声。牧冶的心略略放下。然后又调头打算到溪右的王家小院去看看,溪水涨得很快,刚才只有一点积水的桥竟已完全被溪水没过了,牧冶庆幸大哥把车留了下来,要是自己的小蜗恐怕就得交待在这里了。溪右路窄,但地势也相对高一点,走进王家小院一看,跟对岸的农家乐一样也是悄无声息,辛追松了口气说:“估计他们早就转移了。”
两人回到车上,虽然有雨具却也湿了不少地方,牧冶从储物箱中抽出了一条小方巾擦头擦脸,又帮辛追擦掉了脸上的雨水,辛追穿了一件圆领汗衫,此时湿得紧紧裹在身上,汗衫下的肌肉块清晰可见,就凭自己手里的小方巾是别想把它弄干的。辛追却浑不在意:“等会儿我用掌力就能烘干了,倒是你,雨衣也没遮住,湿了一半了。”两人打算调头回家,就在此时,牧冶和辛追都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声音由轻到响由远及近,一会儿是隆隆的,好象是在打雷,一会儿又是树枝折断的声音。牧冶还在倾听,辛追却是叫声不好,“是泥石流来了!”他叫牧冶穿上雨衣,拉她下车,挟着她避开溪沟向高处窜去。只一会儿,泥浆便携带着树木乱石从溪上流倾泻而下,河床一会儿便被铺满了,一些石块和树木被推上了公路,一声巨响,对面腾起了一片烟雾,在黑夜的大雨中只感觉黑影幢幢,辛追说,对面滑坡了。万幸的是,王家小院所处的位置竟是个死角,又加上溪右地势较高,泥石流都往左边去了,倒是没影响到。这一拨泥石流过后,辛追带着牧冶回到车里,但小桥已经没影子了,溪右的小路路况不明,他们今晚算是被困在这里了。
牧冶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手机上有七八个未接电话,一翻,全是家里打来的,牧冶赶紧回电。程夷非接的电话,说大约七点左右,王婶打过电话,说他们已撤到山下晨江城市学院的体育馆里了,瑞瑞很好,前面忙着搬东西忘了给牧冶打电话了。又问牧冶他们现在在哪里。牧冶苦笑说:“我们被泥石流给困住了。”程夷非大惊,说要通知牧放,找人来救。辛追接过电话说他们现在还比较安全,只是一边路被冲掉了,另一边路因为大雨和黑夜看不清楚,所以他们留在原地不动,就在王家小院前面一点的地方,等明天天亮应该没有问题,让他们不要太担心了。如果明天早晨还没接到他们的电话,再来找人。
牧冶庆幸手机的电是满的,待机时间也很长。
寻回记忆
这个晚上估计是要在车里度过了。平静下来,牧冶才发现自己浑身没几处是干的了,辛追没带雨具又光护着她了更是湿透了。那块小方巾根本不能再起作用。牧冶渐渐地觉得浑身发冷,到后来竟冷得发抖。辛追正发功弄干衣服,忽觉旁边的牧冶有些不对劲,竟是缩在驾驶座上,一摸,浑身滚烫,想起下午她就有点伤风,晚上又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这会儿便是发作起来了。辛追顾不得再弄衣服了,先把牧冶抱到自己身上,想想又把她挪到后座。牧冶嘴里直叫冷,神志倒还清楚,让辛追把车点上火,开了热空调。热风开到最大,牧冶还是觉得冷,再加上身上的裙子湿透了裹着实在难受,便在后座扰动不安。
辛追忽然想起一事:“小冶,上周日你有没有整背包放到这辆车里?”上周日牧冶生日过后,本想周日再去爬山,整理好背包后天开始下雨,就没去成。
“嗯,有,在后备箱,你看一下。”
辛追也爬到后座,越过椅背看后备箱里的东西,有一箱水,还有小冶的背包,他将背包打开,里面有毛巾,一些干粮、电筒、还有一件外套,还有一个盒子,打开来一看,是药。急忙翻检,可是既没感冒药,也没退烧药。辛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脱了牧冶湿透了的连衣裙,又拿过那块毛巾为她擦身子,可是牧冶还是冷得上下牙打架,听着那“咯咯”的声音,辛追大急,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想以体温暖她,想起自己衣服也是半干的,便也脱了汗衫。牧冶一到他怀里便紧紧贴着,仿佛是找到了热源。只是她的胸罩和短裤也是湿的,这会儿贴在辛追身上,身子很烫,唯这两块是冰冷的。辛追忽然想起被自己扔在前座上的那块包袱皮,当时他本想为牧冶拿件外套,匆忙之间却是拎起沙发上不知谁放在那儿的包袱皮,好在这块包袱皮是雪狼皮拼成,应该够保暖,他放下牧冶想去拿那块包袱皮,牧冶却不肯放他离开,他只好搂着她俯身去拿。他用那块包袱皮将两人紧紧裹住,牧冶又叫热,辛追一摸,她身上没有半点汗,心知如不能退烧,恐怕有点麻烦。他先伸手到后备箱中取了水喂给牧冶,又将全湿的小方巾覆在牧冶额头。车里空调开到最大了,他自己已是满头汗,可牧冶就是不出汗。只一会儿,便又叫冷,身子向辛追偎来。他自言自语道:“这不行啊,一定得出汗。”哪怕喝点热水,可这会儿上哪儿弄热水去。牧冶在他身上无力地说:“运动倒能出汗,可我实在是没力气动啦!”
听到这话,辛追眼中精光一闪,他倒是想起牧放前几天说的话。他搂紧了牧冶,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有种运动可以,我要先脱了你身上这两件湿衣,可好?”牧冶刚才正嫌胸前湿得难受,便点头,辛追动手脱时,她忽然醒过味来,想到他所说的运动是什么,只觉得脸上身上更烫了。鉴于牧放对她如此开放的性教育,牧冶一向认为□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十三四岁时看了那些毛片,她不是没有好奇得想找人实践,却一直想要两情相悦,而玩伴中,并没有她看得上眼的,所以她也没动心思。及至大学里和聂江的恋爱,只不过是拥抱和接吻,而且只是轻吻。她也想把第一次给聂江,还没来得及给,人家就另寻高枝了。和辛追,她承认,她喜欢辛追的爱抚,也察觉了辛追的隐忍。不过那时她觉得自己没准备好,及至生日那晚,她是真的动情了,不过辛追很有理智,最后刹了车,送她回房后便离去了。
辛追俯身下来,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抚上她的脸,声音暗哑地在她耳边说:“小冶,我……想要你,可以吗?”牧冶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点头。辛追的吻便铺天盖地而来,她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本来就没力气的身体更是软成了一摊泥,随辛追搓揉。他哑着嗓子说:“小冶,叫我。”牧冶忽觉这个场景是如此熟悉,仿佛经历百遍似的,不由自主地低吟:“追……”蓦地,撕裂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牧冶的惊叫被辛追的吻吞没。她猛地发现,这一切跟那天的梦是如此相似,区别的只是地点。
事毕,辛追怕她着凉,摸摸她的身子有些粘腻,却不知是自己的汗还是她的,再摸到她的额头才确定她已出汗,赶紧起来,抽取车上的纸为她清理,又用毛巾擦干她的身子,拿那张雪狼皮裹好才来清理自己。牧冶从来不知道辛追是如此体贴的人,不由地怔怔地看着他。辛追一回头见牧冶看他,凑过去问:“还没看够,嗯?”牧冶红着脸不语。辛追轻吻了她一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汗衫套上,居然已经干了。
辛追又喂了她一点水,将她的湿衣服都搭到前面的椅背上吹着,才在她身边坐下。看她昏昏欲睡,就让她枕着自己的腿。忽而笑道:“这付原来的身子果然比借的好使,你知道吗?第一次在营帐中要你,做完你竟昏过去了。紫依还以为我虐待你,暗地里给了我许多白眼。”牧冶闭眼一笑,心想怪不得那次的梦只做痛。那样一付身子如何承受辛追这样孔武有力的爱?
辛追摸摸牧冶,觉得没有原来那么烫了,为她紧了紧狼皮问:“还冷么?”牧冶摇头。那张狼皮所能裹的不过是牧冶的肩膀到大腿,但在狼皮和空调的双重作用下,牧冶已经觉得汗渐渐地从毛孔里往外溢,她轻呼“热。”辛追又来摸她才发现她身上全是汗,赶紧拿那块半干的毛巾再擦。把她的身子擦干,感到手下的皮肤温度正常了。那块狼皮是不能再裹了,他脱下自己身上的汗衫套在牧冶身上,自己仅着一条短裤,拍拍牧冶说:“你睡吧。”
牧冶是已经很困了,终于枕着辛追的双腿,双目交睫,睡去。辛追将空调调低,又为牧冶盖上那张狼皮,才开始做吐纳练功,直练到自己心平静气,才瞌上双目。
牧冶在声声鸟鸣中醒来,一时还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及至感觉到脸颊下的温润弹性质感,才想起来自己睡在车上,枕在辛追的腿上。车窗外天色灰暗,但雨已是停了。牧冶坐起身来捞起前座的手机,一看,五点都不到。烧已经完全退了,只是头还有些痛。车里的空调早就关了,不过车里还是暖暖的。辛追头靠在车窗上还在睡,牧冶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他睡。他睡得很平和,再不见往常的凛厉,睫毛很长,在下眼睑处遮出浓浓的阴影,嘴角微微上翘,神态跟瑞瑞睡觉倒真是一般样,牧冶不禁低头微笑起来。
忽然,两只强有力的手叉住她的腰,将她架起放到一双腿上,她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辛追已醒,正满面含春地看着她:“这么早醒了,睡得还好吗?”又摸摸她的头:“烧退了。”唇凑到她耳边说:“这个退烧的办法还好吧?”牧冶大惭。辛追却不打算放过她:“感觉怎么样?为夫侍候得可好?”她撅嘴道:“光记得疼了。”又促狭地道:“我又没比较,怎知你侍候得好不好?”辛追也不生气,又暧昧地凑到牧冶耳边说:“第二次便不疼了,嫌我不好啊,再试试。”牧冶笑着躲开他的气息。可是并没有躲开辛追的吻,她很容易就沉迷到辛追的吻里,等到她脑子想到男人有晨勃这回事时,已经来不及了她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余韵如烟花绽放后的火花袅袅散去,她无力地趴在辛追的胸口。
尽兴后的辛追有些内疚:“对不起,小冶,又累到你了。你走后我便没有再碰其他女人,我有些控制不住了。”牧冶轻轻摇头,任他为她清理。她的连衣裙是丝质的,大半个晚上的空调已将它吹干,内裤和胸罩却还只是半干,辛追拿在手里,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一杯茶的功夫竟已被他弄干。两人换好衣服,又收拾好车内的狼籍,天已经大亮。两人吃了一点牧冶背包中的干粮,就准备出发探路。
回家的路由辛追开,牧冶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精神奕奕地开车,真是佩服这个男人的体力。溪右的路是不好开,但并没有被泥石流所波及,他们虽然化了平时好几倍的时间,却是安全到家了。但自退烧以后,牧冶一直觉得头痛,眼前不断闪过一些片断,仿佛有什么就要从脑海里钻出来,自己却抓不到它。等下车进了客厅,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黑,人便软了下去,她听到了紫依的惊叫,感觉到了辛追抱着她放到了沙发上,感觉到程夷非给她搭脉,却无法睁开眼,脑子里纷纷扰扰地挤满了各种画面。她也知道程夷非在给她扎针,她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条通道,那些画面渐渐有序地排列,渐渐清晰,她就象是看了一部电影,在云阳,她自己的故事。
赤坞山中
八月末的天气,北方已是秋高爽了,而在云阳的南方,暑热却尚未消退,只有在才有一些清凉。巳末将交午时,太阳已升得很高了,农人们已回家躲荫,寂静的山道上忽然传来一阵蹄音,几匹高头大马出现在山路拐角。
领头的是一个青衣男子,英挺的浓眉下一双黝黑深目,却是面无表情,其后的几位皆灰衣,看起来是侍从。拐过弯后,山势略往里退,倒有一片空地,坡上几棵栎树树冠幅广,堪堪能遮住这一片空地,青衣男子勒住马:“卓青,先在此休息一下,应该不远了吧?”叫卓青的灰衣人应声:“是,属下探访得程氏传人就在此山中,不出十里便能到了。天气炎热,属下去取些水吧。”他刚才就听到流水的声音,想来溪涧就在路旁,只是为杂树浓荫所遮看不见罢了。说完拿起马鞍上的牛皮口袋便往路边走去,路边一处草丛中有踩踏的痕迹,应是前人取水所留,循迹而去,果然便见到不远处的一带浅溪,溪边多灌木杂草,也有一些褐色大石。
他先自己喝了一点,又用水袋子取了水,正要往回走,却被什么东西的亮光晃了一下,定睛一看,前面不远一块大石下有一人卧倒在地,他急步趋前,看清倒地的是一个翠衫少女,看那样子也只有十六七岁,身上的衣料品质上乘却多处划破,沾了不少泥,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包袱,已有些散了,露出出面的衣服的一角。刚才晃他眼的是少女头上的金钗反射的阳光。再仔细一看,大石旁有一小滩血,少女后脑右侧有一个明显的伤口,血迹刚刚凝结,他估计该女子也是前来取水却不小心从坡上滚落撞到了石头,却不知是死是活。他伸手去探女子的鼻息,若有若无,应该还活着。卓青将水袋别在腰上,弯腰抱起了少女,顺手也拾了她的包袱,包袱中似有什么东西滚落,卓青未在意,只抱了人走。
青衣男子久等卓青不回,正要差人去寻却看到他手中抱了一人从路边树丛中钻了出来。“主子,溪边发现的。”青衣男子起身看了看他手中抱的人,见是一个清秀的少女,也看到了少女头上的伤口,伸手轻轻一按:“受伤应未超过两个时辰。正好,带去衡阳草庐,见识一下神医的手段。卓青,你带着。”“是。”卓青将少女横放在马鞍上,取下水袋让青衣男子喝了,再翻身上马。只一会儿,五骑绝尘而去。
他们走后不久,小路上走来一位戴帷帽背着包袱的紫衣少女,也看到了那片空地处的浓荫,便也在树下歇了会儿。须臾,她也走到路边寻找水声,接着便下了坡,不过她却是在卓青前面一段路上下的溪坡。将要走到溪边时她忽然被路边灌木丛中什么东西吸引,回头走了几步,从灌木中拈起一枚耳珰,中间一颗大而圆润的珍珠,周围三颗小珠。“小姐”,她意识到了什么,快步向溪边跑去,溪边什么也没有,但在一块大石头边却有一摊血迹。几步之外,地上躺着一只香囊,她一眼认出那是小姐的,这香囊还是端午时,她绣了送给小姐,小姐爱其手工精巧,时时带在身边,就是这次离家出走竟也带着。
她是在小姐出走后二三个时辰里追出来的,大少爷二少爷都睁只闭只眼默许她出来跟着小姐。她在前面打听过了,集市上卖包子的大婶说有个穿翠绿衫子的姑娘是跟她打听过路,应是朝赤坞山中去了。小姐一向体弱,必走不快,她相信自己能追上她。可是现在发现了小姐的东西,人却找不着,而且那摊血……会不会是小姐的呢?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小姐,你要是出了事,可叫紫依怎么办?”抹了把泪后她水也没喝,返身朝山路走去。她想:“小姐一定不会有事,也许是遇到什么人了呢?”到了大路上,她沿着浓荫急步快走,小半个时辰后,她忽然看见路中间有金色的东西在闪光,俯身一看,是小姐头上常戴的一支金钗。她大胆地猜测:也许小姐是出事了,但恐怕也是被人救了。那么那人肯定要找附近的大夫,只要找到人问到大夫的处所,说不定就能找到小姐。她被自己的这个念头鼓舞着,往前走的脚步有力了起来。
那五骑停在山坳里一处小院前,一片竹篱围着几间瓦舍,篱门上用狂草镌刻着四个酣畅淋漓的大字:衡阳草庐。卓青上前轻扣篱扉,里面却声息全无,再扣,还是无声。五人惊疑,却忽然听到什么声音,灰衣人霎时围在青衣男子周围警惕地看向左侧一片树林,却只听一个清朗的男声问道:“诸位前来草庐所为何事?”接着一个身穿蓝色短衫的青年男子身背药篓缓步从树丛中走出。只见他天庭饱满……唇角丰润,画眉秀目,卓然之风采纵使粗布衣衫也遮不住,让人仰慕之心顿生。卓青上前抱拳道:“请问先生是否是神医世家第四代传人,程衡程夷非,家主有重病人想请先生救治,冒昧上门,敬请见谅。”蓝衣男子回礼道:“在下正是程夷非,不知家主何人,要救的是她吗?”他看向马上横卧的翠衫少女。人群中的青衣男子排众而出:“在下无刃门辛追,家叔早年曾为岭南瘴气所伤,前些日子复发,沉疴数月,延请名医无数俱无佳策,听闻神医世家乃岭南名医,专治瘴气之病,故想请君赴京救人。”他看向马上之人:“此女乃辛某等人来赤坞山途中所遇,疑为高处坠落跌伤,医者父母心,还望先生一并救治。”
程夷非道:“我先救眼前之人,其他的随后再说,先请进来吧。”他几步走到马前抱下少女,以肘推开篱门,门竟是不锁的。众人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入。院子很大,小半个院子里都支了架子,晒满了草药。院中瓦房三四间,程夷非抱着少女走进正中的厅堂内将她放在榻上,转而对辛追说:“我的老仆去集市采买去了,可否请阁下派人生火烧水打打下手?”辛追扬声道:“赤晴,厨下烧水。惊墨,随侍程神医,时刻听令。”两人应声,程夷非指点赤晴厨房位置,水井位置,便转头去看病人。
那少女其他无碍,后脑之伤虽非难治,却预后不详。程夷非为她清理伤口,敷好草药,包扎好。搭脉后先喂她吃下一颗提神补气之药,又给她输了点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少女的脉象虽弱,却也渐渐平稳,只是不醒。赤晴在厨房里寻出一些米菜干肉做了午餐,众人草草吃过。程夷非又详细询问了辛追家人的病症,听说是陈年旧疾,却因春季时回了一趟岭南而复发,倒有了点兴趣,原本岭南之瘴,离了地界便不易发作,且岭南之人因长住而有免疫之力。而辛追之叔却复发且恶化,让他很想去一探究竟。不过那女子没那么快就醒,他想等治好那女子后再动身。辛追于是命惊墨卓青留下,自己带着赤晴和蓝羽到阳南县城等。
他们走后不久,卓青正在院里打水,一紫衣少女敲响了草庐的门。少女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容颜秀丽,神态却有些惶急,以为卓青是草庐主人,问是否收治过一名翠衫女子。卓青答“是。”少女面露惊喜,忙问人在何处,说是自家小姐。卓青便领她进了厅堂。她一看到自家小姐躺在那里声息全无,又变得惶恐不安,程夷非安慰道:“你家小姐目前脉象平稳,性命无碍,不过因为伤在脑部,可能没那么快就醒,晚上会给她扎上几针试试。”那女子才知道眼前之人才是神医,急忙跪倒在地,请程夷非一定要救她家小姐,她必定会通知家人厚酬。程夷非微笑道:“我救人只为病,不为财。”竟是个医痴。
牧冶醒来时还是觉得天旋地转,闭了闭眼才敢再张开。她以为自己这次必定是在劫难逃,睁眼一看,果然是一片黑暗,她苦笑:这是天堂还是地狱啊,怎么也不见个牛头马面的来个交接?她动了一下,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平整的地方,只是底下好象还垫有东西,身上好象也盖有东西,更象是躺在床上,难道阎罗殿也有客房么?她试了一下,脖子可转,一转头就疼,有痛觉啊,难道没死?那这儿又是哪儿呢?医院应该不会这么黑吧。她想抬手摸一下身上,却发现左手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动弹不得,于是换右手,才感觉全身酸痛,居然没有摔得寸寸骨折真是幸运呢。她的右手摸到了一床棉布褥子,从粗糙磨手的感觉来看,应该是老土布,身上盖的,嗯,是床薄被,也是土布的。不在医院,是被山下农家救了,那他们怎么不把自己送医院呢?而且横逸村里还有哪家还在用土布啊?牧冶觉得想得头痛,便放弃了。
只是她渐渐觉得她的左手是被一个温暖的东西压着,或者说是握着的,不免有些吃惊,便想抽出来。她一动,那压着她的东西就收回去了,一个惊喜的女声响起:“小姐,小姐,你醒了?”紧接着,一道火光亮起,一支蜡烛被点亮了。昏黄的灯光冲破了黑暗,牧冶发现自己果然是躺在一张床上,十分简陋的床,或许应该叫榻?她艰难地朝声音的主人转过头去,发现那只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却是一个古装的小姑娘,梳着双髻,看上去是个丫头,那么她刚才叫“小姐”就不是广义的称呼了?她的脑子轰地一声乱了,喃喃道:“我没死?”那小丫头已激动得双眼含泪:“小姐命大,被程神医所救。你已昏睡两天一夜,终于醒了。”牧冶呆呆地望着她:是没死,可是穿越了?穿越女首先得装失忆吧。“那么,你是谁?”那小丫头含着泪终于流了下来:“小姐,我是紫依,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既而返身出门在门口叫“程神医,程神医,我家小姐醒了。”
只一会儿,一个着粗布蓝衫的男子便手持油灯出现在门口:“醒了?那我来看看。”紫依看他来了,又说道:“可是她不认识人了。”那男子进门坐到榻前,搭上了牧冶的手腕,牧冶才发现自己身穿翠绿的衣衫,手腕极为纤细,她——魂穿了。男子搭过脉后说:“无碍了,只是你家小姐一向体弱吧?需要好好调理。不认得人了,应该是脑部外伤所致,或许庐内尚有淤血也不一定。”
那叫紫依的丫头呐呐地问:“小姐伤了头,不会傻了吧?”
那男子笑着摇摇头,又问牧冶:“你知道你是谁吗?”
“牧冶。”
这两个字一出口,却看到那紫依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小姐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小姐是叫方沐野。”
那男子微笑着说:“唔,脑部有外伤故而有失忆之象,过不久应会恢复,不用担心。”转而又对紫依道:“我叫程夷非,你不用‘神医神医’地称呼我,叫我名字即可。”
牧冶这才发现这是一个长得极为好看的男子,且气质出众,温润如玉,看他对紫依说话那么谦和,对他大有好感。
遇见方沐野
程夷非的草药相当有效,牧冶好得很快。但是这付躯体实在太弱,两天后牧冶才能走得比较自如。当然,她装失忆装得很自然,慢慢地就从紫依嘴里套出了一些情况。
原来这个身体的原主叫方沐野,是南郡一富商的女儿,被指腹为婚给当朝的骠骑将军,该将军是长公
银汉迢迢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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