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汉迢迢 作者:rourouwu
,另一边却又为了辛追高高挂起,卓青倒是松了一口气:“好了,程大哥陪着夫人,我下去找找主子。 ”牧冶茫然地看他如一只大鸟掠下崖去。
牧冶在崖边上来回地走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崖下忽然传来一声哨声,程夷非说:“卓青回来了。”接着便嗫唇长啸,紧接着,崖下树丛中也传来两声长啸,程夷非笑着对牧冶说:“将军和卓青都回来了。”牧冶心气一松,瘫坐在石块上。约摸十五分钟后,辛追和卓青站到了山脊上。
看到牧冶坐在石头上,辛追举着手机向她走去:“一点都没摔坏,链子挂在树枝上……”忽然看见牧冶泪流满面,唬得他边为牧冶擦泪边问:“小冶,怎么了?怎么了?”
牧冶一下子扑进辛追怀里,抽噎着说:“你那么长时间不上来,我以为,我以为你跟我上次一样,我好害怕……”
这是辛追半个月来第一次得到牧冶的回应,心里十分激动,不由得紧紧地搂着她低声说:“不会有事的,我怎么舍得下你?就是伤了也要爬回来。”说完情不自禁地去吻她脸上未干的泪。
靠在辛追宽厚的胸前,牧冶想了想问道:“我以前,是不是在地震时找过你?”
辛追激动地扳过她的身子:“是,在边关。是你把我挖出来的。你,你终于想起来了么?”
牧冶忽然觉得自己愧对他的激动:“只有刚才一点点。我刚才很害怕,忽然想起以前也这么害怕过,是在一片废墟中。”
辛追说:“不急,慢慢地你就会都想起来了。”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给牧冶看:“小冶,你认识这个么?”牧冶一瞧,那是一串钥匙,连带着一只维尼熊的挂坠。牧冶怎么会不认识,那只维尼熊还是他跟自己打赌打输了,自己强迫他挂上去的。
“那是滕毅的。你……”
“我在崖下的一个洞口找到的。这谷底比我们看到的要深,我下去时仔细探了一下地形。山阴面有不少溶洞,在半腰的一个洞口我发现这个。你说是国师的,那么……”
“难道滕毅是穿过那个溶洞到你们那里的?我当时是掉下了谷底,而他是慢慢下来的,所以看得到山洞?”
“国师曾说,来他可以送我们,若要回云阳,需找到逸阳山阴面的时空通道。但那个通道不是常开的,月圆才行。而且也不是每个找到洞的人都能找到通道,有缘才行。我前面略探了探那个洞,十分幽深,因未带照明工具不敢深入,不过我的逐凤佩却有反应,应该就是了。”
“这里地形那么复杂,等你下次要找也未必找得到。”
“我已在洞口做标记了。”
牧冶喃喃:“那里就是时空通道了?”忽然反应过来:“你,还是要回去的?”心下生出不舍。
辛追回答说:“这个,等你想起所有的事,再作决定。”心下却在算:离国师规定的六十天期限不过一个月多几天了。
冯家马场
五一后没几天,牧冶接到了冯致乔的电话,邀请她周六到骑马,她犹豫了一下,说要看看周六有没有安排,让她考虑考虑。对方见她犹豫就说,是为了谢谢她,一定要请她,她可以把自己的朋友也带去。如果这周没空,下周也行。没一会儿,又在校园里碰到冯致远,他又来邀请牧冶去马场,牧冶想不如把田园她们都叫上,还可以带上辛追他们,反正这事辛追程夷非也是帮了忙的,也在他的感谢范围内。于是跟冯致远说问过室友后再定时间。
回寝室后跟田园他们说孔雀男邀请他们去冯家马场玩,众人都惊圆了眼睛。于是牧冶把当初如何路遇z4男,那晚又如何英雌救型男的故事讲了一遍。
田园道:“你真胆肥了,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你也敢这么出手,幸亏有辛追他们在你身边,不怕被人跟踪。”
牧冶低头,要是没有辛追三人,自己还敢不敢这么做呢?
林昱倒是不满道:“那z4男那种人果然跟孔雀男是近亲,难怪前面这么讨厌,这么讨厌的人救他做什么呀,也该给个教训。”
田园正色道:“孔雀男自大了一点,不过论条件倒是挺优秀的,是我们经管的佼佼者呢!”
鱼小悠不急不慢道:“谁叫咱阿冶太善良呢。希望你善良没用错地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邀请咱们,不去白不去,白玩谁不玩,去呀!”
这么一说,大家又觉得去玩玩也好,于是又去隔壁叫付琳琳过来,通知了她。牧冶想想,要去的话,还不如这个周六就去呢。随手拿起电话打给了冯致远,说她们接受冯致乔的邀请了。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知了辛追。
这头,冯致远收了电话对身边的冯致乔说:“行了,她答应了,她的那几个室友和那天和她一起救你的几个朋友都会来。”
冯致乔说:“还是你的面子大,看来是跟你有缘的。”
冯致远沉思道:“牧家……牧冶……”
那日,冯致乔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宾馆里,身旁坐着冯致远,奇怪地问:“我不是在宜兰么,你把我弄到这儿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宜兰?”
冯致远没好气地说:“你还记得你是在宜兰呐?不就是家里让你娶王家那女人吗?你又没有固定女朋友,你跟她也有来往,娶谁不一样?还要搞得跟个贞节烈男似的,喝那么多酒,被人下了药都不知道,要不是牧冶,我看你得被人做了!”
冯致乔皱眉道:“王家那个,是她缠的我,这段时间天天来缠,家里人还拼命撮合,甩都甩不掉,昨天刚借了一个悍马小妹把她给气走了,所以多喝了点。唉,我记得,最后好象是悍马小妹在我身边来着……那个悍马小妹就是你说的那个牧~牧冶?”
“应该是吧,反正是她打电话给我的。我到这儿一看,人认识,是小学妹,所以才放心。”
“牧冶,牧冶?不会是城南那个做鞋出身,现在在山西开矿的牧家吧?难怪开得起悍马。王家那女人老说她傍款,其实我看着一点也不象。如果真是牧家的,那真是很低调啊。”
“我哪儿知道。大二那年,她们那个寝室跟我们寝室搞联谊,她还说她们家是养猪的呢!”
“你?搞联谊?”冯致乔笑了起来:“你不是说女孩都倒追的么,怎么还要去联谊?”
“那阵子太无聊了么。本来不想参加,后来想想寝室里的活动也算是集体活动,偶尔参加一下也是必要的,所以去了。”
冯致乔忽然敛了笑:“如果真是牧家的女儿,阿远,可能跟你就有关系了哦!”
“怎么说?”
“上上个星期,就是王家逼婚前,我跟着大伯到太原,那次是去参加一个商业活动,后面的酒会上,我听见大伯跟牧家那花老头在那儿商量,说是要你去见一见牧家小女儿,好象就是叫牧冶的,看样子是想联姻。我当时还挺乐,你要被套进了,结果还是我先被套进王家。”
“这样?难怪爸爸说近期有事要跟我说,不过他还没开口。”如果是牧冶,他心想,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冯致乔见他发呆,碰了碰他:“哎,阿远,不愿意啊?要不咱俩换换,你去娶王家那位,我宁愿要牧冶。虽然不是什么绝色,不过清新爽洁,气质出众。再说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要以身相许。反正换一下也算是跟冯家跟王家都联上姻了,家里也不会反对。”
冯致远气恼地推了他一把:“去你的,谁要你那有胸无脑的女朋友。”
“唉,我可没承认她是我女朋友噢。‘有胸无脑’,嘿嘿,倒是跟那天牧冶骂她‘有脸蛋没思想’异曲同工啊!那个牧冶吵起架来倒也伶牙俐齿,很好玩。”
冯致远说:“如果家里真的定的是她,我当然接受。你还是想想怎么去对付王家吧。我可跟人家说了,等你醒了,要请人家来马场玩的。”
“那当然没问题了,定时间就行了。阿远,想好了,这回可得是你追人家女孩了。”
“我什么时候憷过?再说还有双方家长在呢!”
五一节前后,冯致远都没碰见牧冶,他又觉得还是当面邀请有诚意,于是决定放到节后。
周二,冯致远和牧华分别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大意是要介绍牧冶和冯致远认识。冯致远回说,已经认识了,正准备周六请到马场玩呢。就听到父亲在电话那头笑着对另一个人说:“老牧啊,都不用我们操心了,小远他认识你家牧冶,一起玩呢。”又对着儿子说:“本来我们还想回来一趟,你们既然已经认识,我们就不回来了。要多请牧冶玩,多陪陪她啊。”冯致远高兴地答应了。
跟冯致远的兴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牧华的沉默,牧子明又强调说:“我可不是强拉硬扯,他们已经认识了,而且这个周六还约在冯家马场玩。小冶自己答应了人家的。你要不放心也可以跟着去看看嘛。”牧华回道:“我当然尊重小冶的意愿,前提是她要清楚地知道情况。你也不用再说了,我会看着办的。”
收线后他又给牧放打了个电话:“小放,牧子明打电话来过了。”
“他又怎么了,最近风声不对了吧。”
“跟那有关。他想介绍小冶和冯家小儿子冯致远认识。”
“想联姻?跟他的矿业有关吧?他别想拿小冶当筹码,我们辛辛苦苦地带大小冶,不是给他铺路的。”
“小冶跟那小子认识,而且周六已经约在马场了。”
“小冶对那小子有好感?”
“不知道。但小冶对辛追肯定有好感。”
“我也看出来了,五一期间特别明显嘛。辛追要是留在这里,我倒觉得挺好的。到底是瑞瑞的爸爸,噢,那个dna报告已经出来了。跟预计的一样,真是神奇。”
“辛追这段时间在我公司帮忙,看得出来,有很强的学习能力,也有非常出色的头脑,现在已经开始学电脑了。但我有预感,他,可能留不下来。他在那边的地位太高,应该有很多东西舍不下。”
“这怎么弄,小冶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如果她选冯家那小子,两情相悦,本来也没什么,但冯家那样复杂的大家庭环境,她那么单纯,我真担心她以后会吃亏,会不开心。再说现在明显是利益婚姻。”
“等过周六吧,我们也可以跟到马场,到时跟她说清一切。”
周五牧冶回家,请牧华和牧放周六一起去马场玩,牧放故意逗她:“哟,新交的男朋友啊?”牧冶只好又把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强调:“萍水相逢噢,我现在是好人有好报。”牧华牧放听她这么说,倒也稍稍放下了心。但也都斥责到:“这次亏得有辛追他们跟着,下次可要看清楚形势,哪怕你跟着再报警呢,别莽撞了。”牧冶吐了一下舌头。
周六,牧冶约齐众人,浩浩荡荡地奔向逸阳山脚冯家的马场,冯氏兄弟俩已经等在马场了。众人进了马场,时间还早,马场里并没有其他的客人。他们被带到休息厅,冯致乔招来服务员和驯马师介绍马场的情况和骑马的注意要点。一众人中,辛追四人应该都是会的,牧华牧放都是有点会骑的,室友中只有付琳琳会骑,牧冶以前并没有怎么骑过,人家牵着她坐在上面走走还可以。于是到马厩后,会骑在都在选马,不会骑地选驯马师。冯致乔看到牧冶站在一旁,就说:“牧冶,你不会的话让致远带你好了,致远的骑术相当好,可以去参加比赛了。”冯致远已经换好了骑装,看上去倒是英姿勃发,听致乔这么一说,就走上前来拉牧冶道:“你先去换衣服,我帮你挑马。”一只手伸过来轻轻隔开了冯致远的手,一个声音沉沉道:“不需要的,小冶,她会骑。”牧冶惊讶地看向说话的辛追,辛追朝她点点头。她又看向卓青程夷非紫依,三人都微笑点头。她想,上次自己莫名其妙地会吹笛,这回他们都这么说,那么自己也应该会骑马了。辛追说的,应该没错的吧。
牧冶和田园她们换好衣服出来后,自己去挑了匹纯黑的马,辛追看了看点头:“倒是匹好马。”牧冶见自己挑马都会,更相信自己是会骑的了,不过驯马师的表情却有点犹豫:“马是好马,也算温顺,不过这匹马才来没多久,性情还没摸透。”牧冶懒得再挑,说,就这匹吧。冯致远也在一边说:“我在你边上好了,马场的马一般没有什么暴躁的。”
牧冶上马非常利落,这让她的信心又添了一分。起步,颠步,小跑,一切如牧冶想象中的那样顺利,牧冶开心了起来,辛追和冯致远一直在她左右,看她动作还算娴熟,都放了心。他们便各自到场上跑了起来,冯致远果然是个中好手,让田园、林昱、鱼小悠都看着赞叹不已。而辛追三人的风格与他完全不同,骑在马上分外轻松,走马如履平地,三人骑得高兴了,还不时在马上交换位置,看得一众驯马师目瞪口呆,鱼小悠的驯马师不由地问:“他们,是不是蒙古人?”
牧冶看着眼热,便想着放马快跑,看看自己到底会骑到什么程度。于是她开始夹紧马腹,催马前行。黑马果然放开四蹄,在场中欢快地奔跑起来,牧冶在上面感觉有点御风而行的感觉,她本来就喜欢有速度的东西,于是不断地催着坐下的马儿。场内跑圈跑得无聊,她驱马跑向马场内的林荫小径。马儿明显兴奋起来,四蹄翻飞,向着小路冲去。
辛追一回头,看到牧冶骑马往小路去了,而且速度飞快,不禁有点担心,叫了一声“小冶!”见牧冶没反应,赶紧拍马跟上。冯致远也看到了,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小路尽头有前两天自己练习跨障碍的木栏,这匹马应该还没有接受这种训练,万一将牧冶摔下可要闯大祸了,他也一拨马头追入小道,一边呼叫牧冶停下来,说前面有障碍。他的身后,卓青、程夷非也紧紧跟上。
牧冶已经听见了冯致远的叫声,也想叫马儿停下来,可马显然是极度兴奋,越跑越快,牧冶已经顾不得勒缰绳了,只想稳定住自己的身子,别被甩出去。后面的马蹄声清晰地传来,而前面出现了一道栅栏
马在兴奋中,人在恐惧中。
牧冶不由自主地勒紧手中的缰绳,黑马长啸一声人立起来,牧冶控制不住终于被甩了出去,远远跟在后面的牧华牧放都惊叫起来,冯致远顿时脸色发白,然而前面那匹白马上忽然人影一晃,只一瞬便又回来了,身前却多了一个人,而那匹黑马停在栅栏前嘶叫不已。
牧冶下意识地拉住缰绳后,只感觉在马上再也坐不住,人便往道边的树上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撞上树,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就在此时,她感觉有什么拉住了她的胳膊,接着便是腰被圈住,下一秒,她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已经被吓傻了的牧冶,呆呆地由辛追搂着坐在白马上。后面的冯致远长出一口气,只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湿透。他早已认出辛追便是那日和牧冶一起送致乔到酒店的男子之一,没想到那男子身手如此之好,而且对牧冶也不是一般的关心,不由猜度起他的身份,心里有点发酸。
牧华等人从后赶上,看见牧冶没事,都松了口气。但一向温文尔雅的牧华却是变了脸色,将牧冶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牧冶,不会骑马还骑那么快,你到底得瑟什么?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量力而行这个词你到底知不知道啊!总是要弄得别人为你担心,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牧放赶紧劝说:“小冶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嘛,我看她前面骑得挺好的呀。这马太兴奋了。”
牧华斥责道:“就你护短,会给她找理由。”
牧冶听到大哥一声“牧冶”,就知道大哥是很生气了,眼里含着泪嗫嚅着说:“辛追说我会骑的,我试了一下也觉得会骑才这样……”
辛追看牧冶被斥,有点心疼,听她辩解又觉得好笑,低头对她说:“我说你会骑是不错,可你骑术不精哪!”
牧冶低头不语。
辛追又冷冷地说道:“卓青,毙马!”卓青应声就要上前,牧冶大惊,急叫:“卓青,不要!”转头又对辛追说:“辛追,别这样。是我逞能了,别人的马,不能说毙就毙的。”
辛追淡淡地说:“马没驯好,容易伤人,自然该死。别人的马,赔他金子便罢了。”
牧冶急了:“好好一匹马,也是一条生命,现在我又没事,你别叫卓青杀了。”
辛追想了想:“也罢,我要买下这匹马,时时教训。”
冯氏两兄弟还真没见过辛追这样的人,听他说要买马,致乔说:“送给你们吧。可以先养在这里。”
牧放看着牧华低声说:“看到没,有比我更护短的。”
牧华啼笑皆非,他刚才也看到自己斥责牧冶时辛追的脸色有些变,想来不好对自己发作便针对马了。他也看到了冯致远,感觉还不错,但看着辛追如此护着牧冶,心里便又倒向辛追一分。
周末夜话
刚才会骑马的统统都赶到小路那边了,这边只有由紫依带着在场内学骑马的田园三人。在听了付琳琳的转述后,她们赶紧下马围拢过来。小悠悄声说:“看不出牧华大哥这么凶!”田园轻声道:“他只是太担心阿冶了。”林昱的注意力倒是在付琳琳说的后一段上:“啧啧,辛追可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呵,霸道,霸道!”田园白了她一眼:“你当听戏哪,还总结点评。”林昱吐舌笑道:“我也是关心阿冶嘛,关心辛追对她态度,你看看,还真没得说。这个样子,就算阿冶想不起来以前如何,也会被他感动的,我都感动死了。”
有惊无险地闹了这么一出,牧冶的情绪总是有点低落。又玩了一会儿,牧华婉拒了冯家兄弟的留饭,就带着众人回家。冯家两兄弟从刚才辛追出手救人又要求毙马的举动已经看出了端倪,致乔拍拍致远的肩膀:“弟弟啊,任重道远啦!”冯致远却更关注牧华的态度,他已经从父亲处得知,牧华一直以来长兄当父,牧冶对他很听从。他想了想:“那个人不知来历,看上去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不过,我也不是没机会的,也不会那么快放弃。”
牧华牧放先带着田园四人及程夷非紫依回牧家别墅,昨天就说好了,骑完马要请田园她们到家吃饭的,也让权婶早上去准备了菜。而牧冶和辛追、卓青则上山去接瑞瑞。等牧冶回到家,发现女生全在厨房帮忙,原本宽大的厨房现在是拥挤不堪,权婶搓着手站在一旁哭笑不得。牧冶抱着瑞瑞站到厨房口:“你们干吗呢?厨房里有权婶和紫依就够了呀,真能添乱。”
小悠兴奋地说:“我还没在你家吃过饭呢,不能吃白饭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牧冶脑子里灵光一闪:“权婶,你菜都弄好了?”
“还没全弄好,没想到你们回来得早。”
“那咱们别烧了,改烧烤算了。地下室里还有炭吗?”
“有,说起来,你上次买的牛羊肉串冰箱里也有呢。今天我还买了不少鸡翅,本来想给你做贵妃鸡翅的,已经腌了一下,现在拿来烤也不错的。”
众人一听烧烤,都欢呼了起来。于是牧冶分配各人拿炉子的拿炉子,搬炭的搬炭,腌鱼切肉,翻冰箱,可真是各司其职,连牧放都被牧冶支去超市买啤酒。众人将两个炉子搬到房前的草坪上,又搬出桌椅,热热闹闹地开工了。一众人中,竟是牧华和辛追两人手艺最好,牧华善于搭配各种调料,而辛追可以将火候掌握得完美无缺,烤出来的东西外脆里嫩,鲜美多汁。田园等人都知道辛追的身份,难免对他的这一手大感惊讶,辛追淡淡地说:七岁到十五岁他在外学艺,一切都是靠自己的,也常露宿郊野,烧烤是常事。付琳琳点头:“难怪,难怪,前次爬逸阳山,你们拾柴起火布置住宿搞得这么快。”
草坪上不时响起众人的笑闹声,偶尔还会夹上瑞瑞的尖叫,这小子现在特别喜欢尖叫,今天看到人多,又是极度兴奋。权婶抱着他站在一边微笑地看着一堆年青人,面前的盘里装了不少已烤好的食物。她只需要提防瑞瑞突然伸出去的小手。牧冶说了,次次都是她做饭,今天就由他们烤给她吃。
牧冶的心情经过这顿午饭又云散雾收,开朗了起来。
晚上,牧华牧放到房间里找牧冶。看到坐在牧冶床上睁着晶亮的眼睛看着他们的瑞瑞,牧华无奈地指指:“小冶啊,瑞瑞怎么还没睡?他有自己房间的,跟你说多少次了,让他自己睡吧,对他以后也好的。”心里却在想,真是母子连心。
牧冶抱过瑞瑞:“哄着了再把他抱过去嘛!”
牧华朝楼下喊:“权婶,帮忙把瑞瑞哄一下。”进来的却是紫依:“我来哄,我来哄。”瑞瑞看到紫依手里的奶瓶,便扑了过去。看他们出门了,牧华这才对牧冶说:“小冶,哥有话跟你说。”
牧冶看到大哥一脸严肃,二哥又是一言不发,心下有点惶然:骑个马怎么能搞得大哥这么严肃?
牧华问道:“早上骑马,你也接触了那个冯致远了,觉得怎么样?”
牧冶心里警铃大作,怎么听着象相亲,可这又不是大哥牵的线,大哥也不是这样的人。“什么怎么样?”
“各方面啊。或者说你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
“他是学校里的师兄啊。外表你也看到了,帅哥。在学院里各方面也挺出挑的,众多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骑马,嗯,马术也很不错的啊。就是人太骄傲。不太好与人相处吧?”
“骄傲?辛追也很骄傲的吧?”牧放插了一句。
“嗯,辛追是挺骄傲的,可不自大。他呢,除骄傲外还有点自大,我们大一的时候就知道他了,叫他孔雀男的。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跟辛追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跟他比?”
牧华清了清喉咙,对牧冶说道:“早些时候,牧子明打电话来说了,要我把冯致远介绍给你。我看了一下,他在山西的矿,情况不是太好。你也看到最近的报纸了,国家好象也要整顿山西的煤矿。那之前我知道他手下有两个小矿出了点事情的。总之,他的股票在跌。我猜,他想吸收冯家的融资。周二又来电话说,你们已经认识,约了周六马场见。本来我是不想理会他的,但你们自己约的马场见面,我以为,你们开始交往了,就想先等着看看。”
牧冶对父亲自十一岁后便渐渐疏离,但她知道相对于两个哥哥,父亲还是比较关心她的。她一向不怎么关心财经,但毕竟不是生活在封闭空间里,只是一时没想到父亲头上去罢了。听牧华一说,也开始担心:“那他现在是不是很难啊?”
牧放冷冷地道:“小冶你这性子还真是随文姨。他是遇到困难了,可遇到困难就要拿你去换融资呢!”
“他到底是爸爸。冯家也一定要求这样吗?我对冯致远,说不上是好感,不过也没感觉太坏。”
“小冶,你根本是对他没感觉的是不是?你都说了冯致远在学校里是众女生的白马王子,偏偏这众女生里面不包括你,对不对?你认识他原来也有二三年了,没怎么接触,也听过很多传闻了吧?这样你还没感觉那就是没感觉了呀!再说,辛追呢?明眼人都看得出辛追对你的感情。二哥我看你对他也不是没感情的,你不觉得你最近行事经常会依赖辛追吗?原来是‘大哥说’现在都是‘辛追说’了!”
牧冶被二哥的话说得脸红了起来,又找不出理由辩驳,辛追似乎是站在她身边不断成长的树,树的浓荫越来越多地遮罩了她。
牧华看着牧冶认真地说:“小冶,不要勉强自己。也别太为牧子明担心了,他的状况也不算是到了绝境。再说,我们公司的创业板就要上市了,也许到时我也能帮他一把。如果不是情深意笃,我绝不会让你进冯家。你的幸福最重要,这是我答应文姨的。”
牧华牧放下楼时,看到辛追、程夷非、卓青三人还在客厅闲话。牧放坐到辛追边上:“你们的dna报告出来了。”辛追不语只等他说下去。“跟预想的完全一样,瑞瑞跟你的配对是9999,跟小冶也是离不差。你吧,也还能解释,瑞瑞是穿过来的,他有你的血统;可小冶,可就神了!当初怀孕的,提供卵子的又不是小冶这具身体,怎么瑞瑞生出来倒确确实实是小冶的,从科学角度来说,小冶算是代孕,她芓宫中的受精卵有的应该是原来父母的基因吧,怎么瑞瑞携带的就是牧冶的基因?我要医院妇产科去做个调查,看看我们医院里那些人工授精而且是别人的受精卵的孕妇,生出孩子后是不是会后基因的改变。”
辛追却平静地说:“在我意料中,我不知道你们的这些医学,但隐龙镯有很神奇的功能,跟魂魄有关,也许当初这孩子根本是应魂魄所生。魂魄是小冶的,瑞瑞自然是小冶的。”
牧华关心的却是牧冶的记忆:“小冶她对于那边,还是没有一点记忆?”
辛追答:“有一点的,她曾想起兰铃,也曾想起边关的一次地震和震后找我,但是不全。”
牧华道:“难道真是只有等,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牧放坐直身体说:“有,强刺激呀。让她重历失忆前的某事,比如坠崖、言语刺激……”
“难道你还能让小冶再去那儿跳崖啊?”
“不一定就是跳崖嘛,她以前做过的,应该是印象深刻的事就可以,比如完美的□……”
“小放,少来你弗洛伊德的这一套。”牧华瞪了牧放一眼。
这个弟弟学了医后,经常以性心理学分析一切。牧冶十三岁的那年暑假第一次来月经,正好是周日,家里只有牧放和她在,好在牧放学医,所以不慌不忙地指导妹妹如何应付,连卫生巾也是牧放去买的。牧放说小冶现在是大姑娘了,要好好学习一点生理知识,就由他负责教。结果他的教法是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堆毛片,放给牧冶看,还要分析给牧冶听。牧冶单纯,稀里糊涂地也不知听进多少。等牧华发现时,牧放的教育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牧华臭骂牧放一顿,牧放还辩解道:“就应该让小冶早知道这些,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伤害。”
牧华怒道:“你说教她一些知识,让她有自我保护意识也就算了,你还教她□姿势啊?!”
牧放不服气:“□幸福难道不是幸福的其中一种吗?”牧华气噎。
小冶那时候正叛逆,与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他实在是怕牧冶看后找人实践。后来问牧冶:“二哥给你看的东西你看进了多少啊?”
牧冶回答:“他给我看的我都看了。”
牧华心里一个咯噔:“那你觉得……怎么样?”
“你说他们□啊?嗯,看多了觉得不好看,那里面男的毛太多,黑乎乎的看了倒胃口。”牧华哭笑不得却也松了口气,牧放在边上早就笑倒了。
生日
五月中旬,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一些爱俏的女孩早就穿上了短袖。众安广场边的一家两岸咖啡里,穿着白色掐腰短袖衬衫和黑色百褶短裙的田园坐在落地窗边的一张桌子边上等人。应是下午茶时分,店里人很少,使得她能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不被人打扰。门一声轻响,牧华走了进来,他很快便看见了坐在窗边的田园,快步向她走去。而田园的沉思也被这一声轻响所打断,她一抬头便看到了牧华,脸便微微地有些红了。
牧华微笑着在她对面落座,招来服务生为自己点了一杯拿铁,又为田园要了一杯卡布奇诺和一份提拉米苏。田园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卡布奇诺和提拉米苏?”牧华微笑:“小姑娘不都喜欢这些?”其实同是小姑娘,牧冶却是连咖啡都不爱喝。田园的爱好,他是询问过牧冶的。服务生端上咖啡后,牧华边搅拌边问:“牧冶这两天在学校还乖吧?”田园一听这口气,怎么象家长询问幼儿园老师,不禁“卟哧”一声笑了出来:“牧冶一向挺乖的。你是想打听冯致远有没有行动吧?”牧华在心里赞叹她的聪慧。
那天在马场,冯致远对牧冶的刻意接近当然也落在了田园等牧冶的一票死党的眼中,回宿舍后,众人一边感慨孔雀男的变化,一边猜测孔雀男会不会迎辛追而上继续追求牧冶。结果这周以来,一向不怎么在校园里出现的孔雀男居然常回宿舍,对牧冶又是等吃饭又是送花的,让宿舍里的一干人眼珠弹落,也让校内的一些女生醋海翻波。想到这些,田园就想笑。
“那孔雀男啊,最近动作可频繁了,又是送花又是等在宿舍楼下约阿冶一起吃饭,很有加入我们饭团的意向,体贴得都快赶上当初的聂江了。当然了,也送了不少小礼物给我们,大部分是零食和水果,不过不怎么敢直接送阿冶哦。看来很有心思,不一般呢。”
“小冶跟他约会了?”
“没有,由孔雀到家禽,阿冶可能都受不了他的突然转变。花呢,收下,放在宿舍里,饭呢,反正是团饭,大家一起去。孔雀男还约过她看电影,她看推不掉又叫上了林昱和小悠。阿冶聪明着呢!”
“她呀,做事凭直觉,想法也比较简单。倒是你,虽说只差了两岁,比她行事稳多了。”
田园嫣然一笑:“谢谢你的夸奖。因为我在家是老大呀,爸妈以前都要求我给弟弟做榜样的。小冶真的很可爱。不过我们都在奇怪,冯致远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牧冶,怎么突然就会追牧冶了呢?”
牧华的微笑僵住了,想了想,他还是把牧子明想要和冯家联姻的事说了出来,一来她是牧冶的好友,二来这姑娘的稳重和睿智也让他生出信任。
田园听完,想了想说:“阿冶自己知道吗?她不会为了父亲不管自己的幸福吧?”
“这个,我们跟小冶都谈过了,她心软,我也担心这一点,不过我不会不管的。我的创业板近期就会上市,到时也许能抽调出资金来。”
“就算很快上市,刚上市就抽资金恐怕很不好吧。我父亲,他也在山西投有煤矿,不过他的资金分配得很合理,只押了一小部分在那儿,看上去影响不太大。我可以去问一下他看,有没有办法帮一下。牧冶虽然有自己的坚持,但她真的心很软,我怕她最后会放弃自己的坚持。如果阿冶真为了这个而将自己卖给冯家,那辛追多可怜啊!”
“辛追,我只怕留不下他来,也有点怕小冶跟随他去。”
“最好辛追能留下,如果阿冶真要跟他去,我们会很伤心的。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就说明小冶非常爱他,肯为他放弃,他又能穿越时空地追过来,对不冶不会不好。倒真能让小冶幸福呢。”
“先不说这个了,周六,是小冶和瑞瑞的生日,小冶和瑞瑞只差了没几天,我们就一块儿办了。我们规模也不大,就请你们几个,还有我的一两位朋友和家里人就算了。小冶的二十岁生日,你们早点来。”
“好啊,我这就跟她们说,准备礼物去。”
冯致远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牧冶的生日就要到了,他约牧冶出去大餐,又问牧冶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俨然以牧冶的男友面目出现。而牧冶因为他,近日常遭受一些女生的飞来横醋,虽然有林昱那样尖牙利齿的人保驾护航,总难免要沾上点醋汁,这让牧冶很不高兴。现在听他提出约请,就说:“我不出去了,我的生日一向是大哥安排的,否则他会失望的。”冯致远竟是毫不在意她的拒绝:“正好是周六,那要不,我上你们家吧。我们家在那片也有别墅,离你们不远的。”牧冶向来给人留面子,现在也不能拒绝得太彻底,想想大哥说要搞个小型聚会,人总不会太少,估计也没什么单独相处的机会,便也同意了。再说家里还有辛追呢,她总觉得辛追能为她挡住那些麻烦。
周六一早,权婶和紫依便忙碌开了。早上,牧冶接到了牧子明的庆生电话,又问她最近跟冯致远有没有进展,牧冶只说冯致远今天晚上会来,牧子明以为他们进展顺利很高兴,又对她说已经为她订了一条钻石项链,今天应该能快递到家,还往她的卡里打了一笔钱,让她玩得开心一点,牧冶淡淡地谢过了。没过一会儿,铁门的门铃便被按响了,牧冶心想,还真快。权婶出去开门,一会儿拎进来一个盒子,却是挺大的尺寸,再一看单子,竟是母亲从新西兰寄来的,牧冶的嘴角漾开了微笑。客厅里电话响,刚下楼的牧华接了起来,说了一会儿话便叫牧冶,是母亲的。母女俩叽叽咕咕地讲了好一会儿,母亲说她的礼物是一条裙子,一年不见牧冶了,不知道还合不合适,等她从巴黎回来,给她带更好的,她估计六月中旬就会回国一趟。牧冶放下电话,牧华朝她笑笑:“我可跟文姨说了你交男朋友了,文姨还真沉得住气,没问你啊?”
“难怪妈不怕天热,六月中旬就要回来。哥你乱说什么?你不会真以为我跟冯致远有什么吧?”
“谁说是冯致远了?”他朝楼上努努嘴:“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那位喽。”
牧冶的脸红了。牧华正想再逗她两句,却看到辛追此时倚在门口,含笑看着他俩。于是招呼道:“辛追,等会儿一起去接瑞瑞!”辛追简捷地说:“好!”
傍晚六点左右客人们陆陆续续都到了,除了“农林付鱼”,牧冶还请了魔域的其他成员,正好可以现场演奏,牧华请了他的几个合伙人。冯家兄弟也是那时候到的,冯致乔已经把头发染了回去,这让他看上去正气了不少,冯致远一身休闲打扮,却是浑身名牌,牧华的合伙人中有人认识冯家少爷,也纷纷上来打招呼。
田园她们下午就来了,此时正给牧冶打扮,付琳琳打开牧冶的衣橱后,看看挂着的裙子,啧啧惋惜:“这么多裙子,阿冶你一条也不肯穿,真是太浪费了。”
“以前因为要骑车上学么,穿裙子不方便。久而久之习惯了,就不想穿了。我妈还老给我买。”
“那你还一条都不穿,真能打击你妈呀!”
“我吧,夏天宁可穿热裤也不愿穿裙子,总觉得穿裙子得装淑女,别扭得很。”
“那你今晚一定得装下淑女吧。”付琳琳开始为她翻裙子。翻一条被牧冶否定一条。她忽然看到牧冶搁在一边的一个打开的纸盒,里面是一条银灰色的裙子,抖开一看,是条单肩的小礼服裙,大气雅致,忍不住拎起来在牧冶身上比划:“就它了!”
等牧冶换好,见大家又盯着她不说话,忙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自己刚才也看了,妈妈买得挺合身。而且这裙子裁剪得很好,看上去简单,却把自己的身材全衬出来了。付琳琳叹息道:“你还不肯穿裙子,你真的是很适合穿裙子的。真是惊艳啊。等等,还得配条项链,要闪亮一点的。”
牧冶想了想,拿出下午刚收到的父亲的快递,她都还没来得及打开。林昱扯开那些包装,打开盖子一看:“哇,钻石项链哪?还是一套的,还有耳环。谁,谁送你的?牧老大?牧老二?还是冯少爷啊?”
“都不是,我爸!”
“嗯,你爸追女人肯定很有眼光。不过你爸你妈这回是心有灵犀啊,这项链配礼服,绝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给牧冶戴上项链和耳环,然后很满意她们的作品。鱼小悠夸张地叫道:“今天
银汉迢迢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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