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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无垢青书第8部分阅读

    倚天之无垢青书 作者:肉文屋

    ,便上前打量着他脸上的红疹笑嘻嘻的道,“依我看,是你平时缺德事做太多了,所以老天降下这个惩罚给你。当然了,这个病都是需要人来医治的。我认识一个人,专治疑难杂症,你这个什么过敏不过敏的,只要给他扎上两针,立马见效。”

    库库特穆尔强压下心口怒火,问是何人。宋青书道,“张无忌。”前者怒然起身一把揪住他的领口,瞪着他道,“你敢耍小王!”宋青书赶忙澄清,“我吃饱了撑着耍你干嘛?张无忌有一手的好医术,这个明教上下哪个不知道啊?”库库特穆尔一把推开他道,“小王就是死,也不需要魔教教主来医治。”

    宋青书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翻着白眼嘀咕,“真是好心没好报。”等痒个三五七日,看你还嘴硬!

    库库特穆尔一手将桌上的茶壶杯子全扫到了地上,心情处在极度燥怒的状态,提声道,“立刻启程,回王府。”

    侍卫领命离开。一刻钟后,车马备齐。库库特穆尔单独乘坐前面的一辆马车,让宋青书去后面的马车乘坐,并派了两名高手赶车。

    宋青书憋着笑目视库库特穆尔上了车,这才跳上马车掀帘进去,在见到车内那端正而坐的姑娘后猛地一愣,“周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那面容绝美,眉眼间敛着柔顺婉约的女子,可不是周芷若是谁?

    周芷若自小时和宋青书分开后,近十年未见。何况宋青书近年来模样变化极大,比起少时的稚嫩,成长得越发隽秀清朗。如今只见一神采飞扬的年轻公子进来唤她“周姑娘”,却也未曾认出对方是谁。

    宋青书在她对面坐下,马车稳稳朝前行去。见周芷若低着头不住偷瞟自己,遂咳嗽了一声道,“我是宋青书。”

    周芷若一怔,眼底瞬间绽放出一抹异样的光亮,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起笑,仿佛又觉这般表露过于直白,忙敛了神色问他,“你是武当派的宋师兄?”

    宋青书一本正经地点头,不忘强调,“我就是那个小时候经常欺负你的宋师兄。”

    周芷若脸颊泛开一抹淡淡的嫣红,抿笑道,“少时不懂事,不过是师兄跟芷若顽笑罢了。师兄这几年可好?常听师父提及武当派近况,只可惜未能有时间登门探望师兄。”

    宋青书一看她含羞带娇的样子,心里就已经猜出个八成,不禁暗下叫苦。这是个神马世道?周芷若不是应该缠着张无忌要死要活要杀要剐的吗?怎么对着我脸红起来了。诡异,这太诡异了。还是得想个办法远离这祸水才好。

    见宋青书半晌未曾说话,周芷若疑惑抬头,这才发现他脸上若有似无的笼着一层薄薄绿气,忙问,“宋师兄,你可是中毒了?”

    宋青书靠着窗随意挥手道,“玄冥神掌,已经有很多年了。”

    周芷若少时曾见过张无忌受那玄冥神掌的折磨是何等痛苦,如今听闻宋青书也中此掌,心中霎时升起一丝怜惜,低声道,“宋师兄,你还疼吗?”

    宋青书被她这般软哝轻语给刺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不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慌忙转移话题,“没事。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从万安寺过来的还是光明顶?遇见张无忌了吗?”

    周芷若轻颦眉梢道,“和师父从光明顶下来后途中遇阻,我被迫和她们分开,被虏到这儿关在后院。宋师兄你呢?你也是被他们虏来的吗?”

    宋青书摇着食指笑眯眯地道,“非也,非也。我是自己送上门的。”周芷若惊讶道,“为何?宋师兄跟这些蒙古鞑子难道是相识的?”

    宋青书很想送她一记白眼,但想着周芷若脸皮薄不一定受得住,便扯笑道,“当然是有事才来的。我跟他们不熟。你可别误会。”话音刚落,又觉自己仿佛是刻意跟她澄清什么,心里正在暗叫不好,却见周芷若嘴角抿开一丝柔软的笑意,低了头道,“我不会误会的,宋师兄但请放心。”

    宋青书只听见心底“咯噔”一想,无语道,“其实你误会了。你误会大了!”周芷若坐在对面也未听清,又问了一遍。宋青书看着她脸上薄薄的嫣红,眼底狡狯一闪而过,扬笑道,“没啥。我是说,我这个毒会传染,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周芷若好奇道,“寒毒也能传染?”宋青书一本正经点头,“当然。你不知道的事多了。这传染的渠道很多,比如空气,皮肤接触,说话的气流,唾沫星子,碗筷等等。你还别不信,我在蝴蝶谷时跟着胡青牛学了两年医,这个我最清楚了。”见周芷若蹙着眉脸色满是怀疑,又道,“你看看,那个小王爷为什么不和我同坐一辆马车,而要把我塞到你这里来呢?他又不是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就是他心里明白,我这毒是接触性传染,他不敢碰我,所以就把我跟你塞一车了。对了,我刚才就准备告诉你来着,我这个寒毒就是被张无忌传染的。”

    周芷若从不懂这些药毒之理,见宋青书说得煞有其事,心中既是疑惑又是犹豫,抿着唇道,“宋师兄你可别吓我。”身子却不着痕迹地往后面挪了一些。

    宋青书眼底滑过一丝笑意,清了清嗓子道,“你也别害怕,只要你别靠我太近,基本上没事。不过,咱们现在在一个车里,我也不敢保证啊!”

    周芷若眉头微蹙,低着头想了片刻,伸手将窗帘挽起挂上,透些许凉风进来。宋青书见她动作,差点没笑出声来,又怕被她看出端倪,忙敛了神色坐着不动。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周芷若也未再跟宋青书亲热交谈。即便是说话,也不过是偶尔数句。她心中虽不尽信宋青书之言,但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想着现在即是在这情形下,避开一些也是情理之事,等日后他大好了,再做师兄妹情谊交流罢了。

    马车在汝阳王府大门前停下,一侍卫上前掀起帘子恶狠狠道,“下来!”

    第 22 章

    宋青书懒洋洋地跳下车,也不搭理身后的周芷若,跟着大队人马进去王府。

    库库特穆尔将宋青书安排在离他卧房最近的一处院子,不算太大,却甚为偏僻。环顾房中陈设,相较一王府而言也不过是简单二字。宋青书已经心满意足——至少人家没让他去蹲大牢,那就是天恩了。至于周芷若被带去什么地方,他管不着,也犯不着管。唯一觉得好奇,赵敏怎么会把周芷若单独关开?难道是因为这小王爷见了美人,所以色心大起了?

    库库特穆尔脸上的红疹日益见长,每日奇痒难耐,寻了无数大夫,药水也不知喝下多少,总不见好转。他只觉自己这红疹来得突然,还以为是在行馆下榻时沾了不干净之物,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宋青书捣的鬼。

    在王府呆了一日,宋青书想着,既然张无忌不来,自己也不能总在这儿等着,也要考虑出去的法子。偏在此时,身上寒毒发作,又被关在屋里不能出去,只得咬着牙强忍着。

    另一头,库库特穆尔正大发雷霆,训斥那些“庸医”不能药到病除,侍卫上前来报,说是万安寺遭明教人援救,郡主此刻也正在万安寺不得出来。库库特穆尔闻言大惊,顾不得脸上的红疹,带了众多侍卫高手往万安寺那边赶去了。

    等人刚离开王府,殷野王、韦一笑从天而降,沿着飞角房檐跳过,直接跃入宋青书所住的院子。见大门紧闭,门外守着两名侍卫,不消两招便将其轻松放倒。推门进去看时,只见青书毒发,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紫白的嘴唇一阵哆嗦。

    韦一笑忙上前将宋青书揽住,朝门外的殷野王点头、后者心领会神,等韦一笑带人离开后,飞上屋顶单手一挥,千百支燃着火的长箭从外射进,凌乱落在王府各处门窗树上,瞬间燃起烈焰之火。

    少时,大火惊动了王府上下,侍卫首领率领众人扑火,护卫王爷转移到较远的厢房,并命人去禀告小王爷,只说是王府失火,请求即刻回府主持大局。

    库库特穆尔赶到万安寺时,张无忌正以乾坤大挪移将塔内的武林人士一一救下,赵敏站在一旁虽眼有怒意,却也未曾出手阻止。回头见王兄也赶了来,还未开口,库库特穆尔急道,“这是怎么回事?张无忌可是在救万安寺被关之人?荒唐!你竟眼睁睁看着他救无动于衷?”

    赵敏不以为然地笑笑,反问,“哥,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啊?”

    库库特穆尔皱紧眉头,刚要说话,一名侍卫匆匆赶过来道,“小王爷,王府失火了。”也顾不得上再训斥赵敏,忙带人赶回王府去了。

    原来这是张无忌使的一箭双雕之计。自杨逍将宋青书的那番话转告给他后,他和明教众人边往万安寺出发边派人打探宋青书下落。在得知师哥是被小王爷抓走,万安寺中关着的是他诸位师叔伯等人时,便想了这个方法既能救出万安寺被困之人,又能救出宋青书。

    而赵敏身边的苦头陀,此时也找到杨逍,并表明自己明教右使范遥的身份。道,“万安寺被困之人,皆都身中十香软筋散。我会从玄冥二老那儿骗出解药,然后你和教主前去救人。”

    张无忌应允,约了赵敏在一家酒肆相见,和她把酒论英雄。杨逍、殷天正等人和范遥里应外合,得了解药后分头去救众人。只是未想从中横出岔子——范遥和鹿杖客对打时失手拂了烛台,烛火倒在破旧的垂曼上,瞬间燃起熊熊火焰。

    见万安寺起火,张无忌飞身前往,吩咐随后支援的韦一笑道,“韦蝠王,你和舅舅一起去王府,在那里放一把火,趁乱将宋师哥救出来。”

    韦一笑和殷野王领命离去。张无忌站在火圈外让塔内众人跳下,自己则以乾坤大挪移神功相助。

    张无忌心中急于救人,虽疑惑为何赵敏只含着冷笑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这般纵容放任,但眼下尚有大事未成,也不管个中原因,先将塔中众人救出来再提。

    等库库特穆尔赶回王府扑灭大火,这才发现宋青书早已不见了踪影,心中既急又气,逮住那当值的侍卫好一顿训斥。此为后话。

    张无忌将六大派被关之人一一救出,除峨嵋一派掌门灭绝师太外,其他人皆都平安出塔。

    灭绝素来憎恨“魔教”,此次被囚万安寺也只当是“魔教”张无忌使的诡计,又怎肯轻信与他。纵使门下弟子一一跳出塔外逃生,她也断不服用范遥拿来的解药,宁愿自焚与塔内也不肯受“魔教教主”的恩惠。

    范遥无法,只得道了“得罪”后拽住灭绝一同从塔上跳下。张无忌纵身飞起朝灭绝范遥二人迎了去,岂料双手刚要去接,只见灭绝一掌对上张无忌伸来之手,一掌震上范遥后背。张无忌胸口一阵血气翻腾,整个人跌落在地吐出大口鲜血,范遥也摔在离他不远之处。好在张无忌掉下时以余力托了一下范遥,足以借力,才使得他虽受了内伤,也总不至于送掉性命。

    灭绝失去张无忌乾坤大挪移的相助,从高高的塔顶径直坠下重重摔落在地,击起一阵尘土飞扬。等人上前看时,已然只剩一口气在。

    张无忌忍着喉间的血腥味上前,正要替灭绝查看伤势,却被她一把反握住手腕,瞪着双眸厉声道,“让……让那姓宋的小子,离我徒儿芷若远……远一些……”话还未说完,头一歪断了气息。在旁的峨嵋派众弟子皆上前扶着灭绝的尸身痛哭。

    宋青书并不知道这些。他自寒毒发作后,被韦一笑抱着一路飞奔前行。等去到明教众人下榻的客栈时,张无忌和武当诸侠早在房内等候许久。

    宋远桥只至此刻才得知,宋青书竟做了明教青翼蝠王韦一笑的徒弟,心里虽有些气恼,转念一想,如今无忌既为教主,明教也当不再同与往日,今日救下六大门派更是功德无量。青书这孩子从小顽劣成性任谁也管服不住,现下他既肯听韦一笑的话,倒也算是机缘。罢了,就随他去了。

    武当诸侠被关多日,现得知殷梨亭身受重伤和当初俞三侠如出一辙,难免心中悲痛。倒是宋远桥强忍了伤楚,拍着张无忌肩头道,“好孩子,这次你力救六大门派,日后各派再有纷争,会也看在你的面子上少有事端。只是你师伯心中还有一事放不下。”

    张无忌恭敬道,“大师伯所言之事无忌心中尽知,想来应是为宋师哥了。大师伯但请宽心,韦蝠王和舅舅已经前去救人,很快便得回返。”话音刚落,只见韦一笑抱着宋青书急冲冲进来,“教主,您快给青书看看。”张无忌一听便知是寒毒发作,忙将其接过抱入内室,以九阳神功为其运功逼毒。

    宋远桥见韦一笑满脸的担忧并非作假,心中原有的那一点不痛快顿时化作烟尘。又见宋青书寒毒仍未尽除,难免忧心,问道,“无忌的九阳神功也不能去其寒毒吗?”韦一笑这才见宋远桥也在,便道,“青书内力至阴,和教主至阳的内力相抗衡。若要尽去寒毒,需将他体内阴阳两股内力相溶。”朝内堂看了一眼,见张无忌正在为宋青书专心逼毒,便道,“不日前已大功告成,相信青书的寒毒很快便能尽数除去。”

    宋远桥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少时,只听见里头张无忌道,“大师伯,您可以进来了。”入内后,却见他正坐在地上调息打坐。原来张无忌以乾坤大挪移相援六大派,内力几乎耗尽。后被灭绝打了一掌,元气大伤。还未等调息又紧接着替宋青书运功逼毒,现今连路都无法行走,只能原地默运九阳神功调息恢复。

    宋青书坐起身,宋远桥一步上前扶着他道,“青书,你少时便离开武当山,这么多年来又未能和无忌在一起,定当吃了不少苦头。”

    宋青书纳闷地看了宋远桥一眼,见他眼中遮掩不住愁虑,遂将那句“跟张无忌一起我才吃的苦多”吞了回去,改口道,“苦嘛,谁都会吃,就看咋个吃法了。像我宋青书,堂堂七尺男儿,有啥苦是没吃过的。这些个芝麻绿豆的小事,我压根儿不放在眼里。就像老爹你常说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宋远桥沉着脸看他滔滔不绝说完,待想要训斥他几句,又想着毕竟身子骨还未大好,不觉摇了摇头,心道,过了这么多年,这夸夸其谈的毛病丝毫未见改进。还有那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几时说过来着?

    半晌后,张无忌内力渐增,脸色已然好了八九成。上前替宋青书探了一回脉,这才松气道,“好在没事。你怎么会去汝阳王府?竟敢瞒着我,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宋青书这才想起正经事,忙掀起袍摆在腰上好一阵摸索,掏出个金色锦盒递给张无忌道,“黑玉断续膏。”

    宋远桥从未听过此药名,自然不知是何物。张无忌却骤地一惊,接过锦盒打开看是空的,顿时一头雾水,“宋师哥,你说什么?”宋青书拍了一下脑门,“忘了。这盒子有夹层。”

    张无忌依言割开夹层,一股刺鼻而辛辣的药味扑鼻而来,入眼的是一团黑糊糊的药膏。

    “真是黑玉断续膏!”张无忌既是惊诧又觉惊喜,抓住宋青书的臂膀问他,“宋师哥,你潜入王府就是为了偷取此物?”

    宋青书还以为张无忌是在惊讶他的能力,遂洋洋得意道,“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去王府干啥?吃年夜饭……”

    “胡闹!”

    还未说完,被张无忌怒然打断。“简直是胡闹!你怎可独身潜入王府?就算是为黑玉断续膏,我也自有办法拿到。倘若你在王府出了岔子,叫我……叫我如何跟大师伯交代。以后断不可如此肆意妄为,听见了没有?”

    宋青书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他,“噗”地一声笑了起来,“你别闹了,当着我老爹的面训我,你是不是存心找踹呢?”张无忌眉头一蹙,一步上前握紧宋青书的手腕,黑如夜幕的眸子里漾动着少有的凌厉,“我让你应我,听见没有?”

    宋青书目瞪口呆地看着张无忌,扭头看了宋远桥一眼,朝他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您快看,这小子当着你的面踩您儿子。谁想宋远桥咳嗽了一声走出去,留下宋青书独自应对盛怒中的张教主。

    别看平日里张无忌嘻嘻笑笑极好说话,未想真生气时这般骇人。且不论面上如何冷如霜雪,就是蓄满阴沉的眸子也宛如山雨欲来的前兆,怒意吓人。

    宋青书还想嬉笑着说几句什么,张无忌紧握他腕子将之狠狠扯近,两人视线相撞,彼此近得能感觉到对方从自己鼻上拂过的呼吸。“再有下次,断不会轻易饶你。你最好牢牢记住。宋青书。”

    发觉张无忌是真的动了怒,并非顽笑,宋青书甛着脸用力点头,“记住了……”个屁!连名字都敢喊了,改明儿你还不去掀了天去!

    张无忌脸色略有好转,拿起锦盒端详少许,嘴角漾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宋远桥本担心宋青书和张无忌年纪太轻,留在明教会受长者压制,如今见张无忌号令群雄无不凛遵,明里暗下又这般袒护青书,心中甚感安慰,道,“明日我和你几位师叔伯就要带你六师叔回武当山了,青书无忌,你二人少时离开武当,也应回去拜见太师父以免他老人家牵挂。”

    张无忌笑道,“理当如此。此次宋师哥潜入王府偷来了医救三师伯和六师叔的疗伤圣药黑玉断续膏,两位师叔伯复原在望。无忌想着,不如同回武当山,一来可向太师父报个平安,二来也可极好的照顾两位师叔伯。”

    殷梨亭闻言一震。日前虽得宋青书劝言,却也未抱几分希望。本想着自己这一生就如三师哥一样在床上度日了,哪料到还有复原的机会,心底一阵狂喜一阵怀疑,问道,“世上当真有这种神药?我和三师哥都是关节骨被捏碎,怎能再站得起来……”

    站在一旁的杨不悔轻拍了拍他肩头,给与无声的支撑,眼底却淌起一丝泪花。

    张无忌道,“自然能。六师叔,无忌怎敢骗你。若非不能令两位师叔伯痊愈,宋师哥又何必冒着危险去偷这黑玉断续膏。”

    殷梨亭素来信赖他这两个后辈,想着自己已经残废,他们就是要骗亦枉然。心底不由得信了。当下更是激动起来。

    次日,张无忌依旧让白眉鹰王殷天正和殷野王继续回去整顿天鹰教教务,只留下杨逍和韦一笑跟随。五行旗弟子留在此地以防赵敏来犯,周颠回明教将此事告知冷谦,让他也有所准备。

    一行人分三路前行。杨不悔依旧在殷梨亭身边照顾左右。路上,张无忌细问了宋青书离开后所发生的事,在听见他说给那小王爷下了加料后的痒粉,不禁笑着摇头道,“好在你平安回来。否则,我当亲去王府寻人。”

    宋青书好容易在张无忌面前扬眉吐气一回,遂扬高了头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其实我给那小王爷的痒粉过一个月就会自己消失。时限没到前,他就是变成药罐子也没用。”

    张无忌扭头看着宋青书的侧脸,想着自小认识他到现在,从未见他正正经经办过一件事,却偏又比任何人都活得自在随性。或者这就是他最与众不同之处。不求绝世神功名利地位,也从不计较成败得失……宋青书啊宋青书,你究竟有何魔力,能让我对你这般……

    猛地一下收回心神,张无忌只觉方才心绪走远,仿佛飘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国度。再看宋青书,愈发觉得他面容隽秀清逸,竟比那些娇艳女子更为动人。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萌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念头。伸手不着痕迹勾了一下身旁人的手指,引他转头看来时低声道,“宋师哥,你随我来。”

    宋青书一脸莫名其妙地跟着张无忌走到路旁的一棵大树后,刚问,“怎么……”脸颊猛地被他亲了一下,温湿的感觉犹在,惊得宋青书双眸圆瞪,眼珠子险些掉出。

    宋远桥停下脚步,提声问道,“青书,无忌,什么事?”

    张无忌弯唇一笑,眼底促狭飞闪而过,在宋青书耳边低声道,“宋师哥,你可要说实话吗?大师伯可等着呢!”

    “你大爷的!”宋青书张口就往张无忌耳垂上咬了去,被他侧头闪开。“你等着,回武当山了看我怎么弄死你。你这个欠收拾的兔爷儿。”

    张无忌嘴角笑意扩大,眼底戏谑之光熠熠闪耀,“好师哥,你忘了,我曾说过,即便我是,也不会找你。”

    宋青书怒火“蹭蹭”上窜,磨牙道,“那你刚才是在干啥?抽羊癫疯还是脑袋被门夹了?”

    宋远桥的唤声再度传来。张无忌低低笑了起来,微挑眼睑看向背靠大树之人反问,“你说呢?”不等他回答,提步走了出去。独留宋青书在原地气得几乎炸了肺,暗道,你爷爷的,老子要不扳倒你一回,以后跟你姓!!

    第 23 章

    回武当山后,张三丰得知宋青书张无忌二人并未死,着实激动,又见他二人俊朗清秀,不觉老来安慰,点头道,“好,好。翠山有后了。我武当派后继有人了。”

    张三丰早已得知张无忌出任明教教主一职,此话自是对宋青书所言。然则当事人却未解其意,只当张三丰有意让张无忌来接任武当派掌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杨逍、韦一笑本不想随同张无忌上武当山,但张三丰自收到宋远桥传回的消息后,对明教印象大为改观,命人下山相迎时传话,请杨左使和韦蝠王上山小歇数日。杨逍韦一笑二人盛情难却,领命上山。

    接下来几日,张无忌全心全意为俞三侠和殷六侠医治,又担心道童不懂药性照顾得不周到,便让小昭过去帮忙照看俞三侠,杨不悔依旧照顾着殷梨亭。

    俞岱岩这伤已有二十年之久,如今重新断骨再接,虽是痛苦难当,但想着日后能够再站,那一点痛也能咬牙挺过去。张三丰从莫声谷口中得知黑玉断续膏为宋青书所盗,又得张无忌绝世医术救治,心中甚慰,点头道,“武当派有此后辈,何足以惧。”

    宋青书对医术不算精通,也不过是当年在蝴蝶谷跟着看了几本医书。现张无忌每日为两位师叔医治,他倒落个清闲。也不似少时那般东玩西闹,只成日关在房中不知做些什么。等过了两日张无忌来看他,才开门请进屋道,“不瞒你说,我最近心情有点烦躁,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提前的原因,所以要想个办法让我脱离苦海。”

    张无忌虽未听懂“更年期”三字,却也不曾多问,只笑道,“若是心有积郁,师哥也莫放在心中不言,大可来找我排解烦忧。”

    宋青书唉声叹气地走到桌旁坐下,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摇头道,“不是,我这个心事吧,来源太悠久了,要想根除,谈何容易啊!”

    张无忌见他今日说话大不同往日,语气低落消极,哪里还有半点“滑头”之势,也只当他心事颇重,遂走上前在他旁边坐下道,“师哥因何事心烦,且说出来。若我力所能及,自当竭尽全力为师哥排忧。”

    宋青书嘴角滑过一抹几不可见的笑,脸上神情依旧淡淡的。伸手替他倒了杯茶,道,“这要说出来,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来,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说。废话了这么久,我口都干了。”

    张无忌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清淡的茶水顺着咽喉一滑而过,直入心脾。

    茶水刚入口,张无忌便觉有些不对。但只因他并不如宋青书这般熟知下毒,又记挂着师哥心事,也未曾多想,笑问,“宋师哥,究竟是何事?”

    宋青书又劝着张无忌多喝了几口,这才笑道,“从小我跟你就不对盘,偏偏你丫的非要缠着我。以前你说你中了玄冥神掌,不懂事,也就算了,爷不跟你计较。现在你长大了,当了明教教主,居然变本加厉。你当爷是死的不成?”

    张无忌立刻反应回神——原来他烦心的源头正是自己。又听他说的那话三分生气三分较真,顿感哭笑不得,解释道,“宋师哥,你误会了……”

    “误会你大爷!”宋青书猛地一拍桌子,怒然打断张无忌的话。

    这动作好多年前看宋远桥用时那震撼力,绝不是盖的。现在轮到自己,咋也不能输了气势。

    “你把别人都当傻子了是吧?”宋青书不给张无忌辩解的机会,抢白道,“你那点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告诉你,爷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别说你现在是明教教主,就是天皇老子,也还是我师弟。以后你再敢对我……乱来,小心我不轻饶你。”说着,脸上意外地染开一抹清减的红晕。

    张无忌静静听完,非但未有动怒,反是勾唇轻笑,问,“依你之言,要当如何‘不轻饶’我?”

    宋青书嘴角漾开一抹异样的笑,缓缓起身看向张无忌,凑近他脸庞轻声道,“张教主,你大概还不知道刚才喝的是什么吧?”

    似乎是为了响应宋青书的问话,张无忌肚子猛地搅起一阵翻涌,不适之感瞬间从下腹散开。

    “是泻药?”张无忌微蹙了一下眉,眼中却昭然着澹然的笑意。

    宋青书伸了根食指左右摇摇,啧啧道,“难道在你张教主的眼里,我宋青书就只会下泻药不成?”拍了拍张无忌的肩头,“看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奉劝你一句,赶紧去茅房吧!晚了,你会后悔的。”

    张无忌心知他既能说出此话必有深意,也不和他啰嗦,起身走出门外时脚下一顿,头也不回道,“宋师哥,这一遭,无忌记下了。”说完,大步离去。

    宋青书也不管他临走前那句话如何含尽胁迫,只管偷笑着跟了他去茅房外围观。只见张无忌刚走进去,一股浓郁的黑烟从旁窜出,带着刺鼻的辛辣将整间茅坑灌满。张无忌屏住呼吸一脚踏上木板,只听见一声细微的断裂声响起,一桶水倾泻浇下,即刻反射性后退躲开,却不想踩中一石块,几枚黑色枣核从角落弹出打在身上,接触肌肤之处霎时蔓开难以隐忍的奇痒。

    听见里头的动静宋青书就知已经得手,刚想大笑,又怕他听见太过招摇,忙掩了口强忍着笑躲在树后。

    张无忌踢开门径直朝药房走去,取了止泻的药丸服下,好容易肚子舒服了一些,身子却一阵发软瘫倒在地,任凭身上如何痛痒难耐也无力气去抓。

    宋青书自然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去嘲笑他——凡事有个分寸,若是太过,只怕捅破了天不好收拾。

    张无忌躺在地上忍着身上痒痛,这才知宋青书早已算准他喝下那茶后会去茅房,然后来药房。所以他在茅房备下机关,又调换了瓶中药丸。两者药性在体内相融,虽解去腹痛,却也令他全身发麻不得动弹,以至于要白白受这奇痒之苦。

    一个时辰后,一道童来为俞三侠取药时发现了张无忌,忙抓了药熬上喂他喝下,这才消除了一身的痒痛。又让那道童扶自己起身,双手运功勉强调息,半个时辰后化去体中酸软,起身朝那道童道谢。

    小道童不知是宋青书所为,还以为张无忌是遭人暗算,便要禀告给掌门,张无忌拦道,“不必惊动太师公。是我自己要配剂药,用量有些偏差所致。”好容易劝得那道童作罢,张无忌走出药房大门,望着宋青书所住的院落,勾唇一笑,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宋青书已做好十二分的准备防御张无忌来袭,却不想几日过去,那厢始终未见动静,不觉疑惑道,“难道他哑巴吃黄连,往肚子吞了?这也不像他的性格。有阴谋,肯定有阴谋。”

    这头宋青书还在为防御战做着全方位准备,张无忌却已去到张三丰房中,打算向他全盘托出。

    张无忌先禀告了俞岱岩和殷梨亭的病情进展,等张三丰心情大悦时直言道,“太师父,无忌今日来是有一事想向太师父坦白。无忌心意已决,是责是罚,无忌甘愿承受。”

    张三丰问他何事。张无忌将他和宋青书少时初遇,到光明顶再遇,无一隐瞒全部坦率相告。并道,“当初无忌也以为,自己对宋师哥之心不过是师兄弟的情谊。自蝴蝶谷分开后光明顶相遇,见师哥身中玄冥神掌命在旦夕,无忌心如绞痛,恨不能以身代之。现才明白,此情此意早已悖德沦殁。无忌自知这念头不容于世,今日斗胆来向太师父一吐真言,一切都是无忌个人所想所为,和宋师哥并不相干。”

    张三丰愕然震惊。他虽觉张无忌和宋青书过于亲密,也只当是师兄弟感情深厚,不同于常人。却不想张无忌存了这等心思,竟是他活了这般岁数头回遇见,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口,只问他,“此事青书可知?”

    张无忌点头道,“师哥一直疑心,我也不好过于否认。”

    张三丰思索半晌,叹气道,“无忌啊!你需知道,天地循回自有其定律,万物衍生也在冥冥中遵循其安排。人,不过是这天地间的微尘罢了。生生死死,机遇姻缘,早有定数。就拿你爹翠山来说,若非天意,又岂能和你娘共结连理。如今你和青书之事,太师父交给你自己做主。你只记住,一切随心随缘,不可强求。”

    张三丰并非迂腐守旧之人,对张无忌和宋青书的事虽感惊奇荒唐,却也并未加以干涉。但要他立刻接受,却也不能。起身走进云房,张三丰挥手让张无忌自行离去。

    张无忌眼中泛起一抹水光。虽未得张三丰首肯,但即已表明不干涉之态度,其豁达开通也着实令人敬佩。遂朝座上之人结结实实叩了三个响头,道,“多谢太师父教诲,无忌铭记在心,不敢有忘。”张三丰脚下微微一顿,等他退出去后,才叹道,“也不知是缘是孽……”

    张无忌自告知张三丰后,非但未去找宋青书报那羞辱之仇,反倒是嘘寒问暖比从前更甚,只吓得宋青书乌里哇啦地一顿乱叫,“张无忌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要不就是在密谋更强大更完善的全套复仇计划对不对?你别说不是,我可不会相信。”

    张无忌笑道,“信与不信全在你自己。我又何必跟你计较那些。你若真觉有趣,尽管再多玩几次。”一席话,只气得宋青书歪脖子咧嘴巴的,口中不断嘟囔着,“完了完了,他不会是被我那么一弄给整坏脑子了吧?怎么说话竟冒傻气。”这么一想,也觉无趣,便有意无意的躲着张无忌。

    俞岱岩和殷梨亭得张无忌以黑玉断续膏接骨后,情况一日好过一日。张三丰得知甚感欣慰。这一日,寻了个无云的好天气,将宋青书和张无忌叫到后山,道,“太师父自创了一套太极剑法,今日便传于你二人。”

    宋青书一听连忙拒绝,“太师父,我压根就不是学武的料,您还是留着教给张无忌得了。”

    张无忌也不是很想学那太极剑法,想着日后青书继承武当派,自己只要从旁辅佐,学不学剑法并不冲突。便道,“太师父,这是您精心创出的剑法,诸位师叔伯未传,无忌不敢逾越先习。太师父还是留着传于几位师叔伯吧!”

    两人好一阵劝说,哪知张三丰心意已决,不容他二人多做推辞。当下将心法口诀传授,张无忌不过一遍便已记住,宋青书来回记了好几遍也未能领悟,后无法,张三丰只能将太极剑法先传授了张无忌,再命他私下教会宋青书。

    两人离开后山时,张无忌问着身旁之人,“平时鬼主意那么多的一个人,几句口诀怎么记不住?看来是某些人故意不记,好借此逃过学剑。只可惜太师父已将剑法传授给我,并让我督促‘某人’学会。看来这如意算盘是要落空了。”

    宋青书被他一阵冷嘲热讽,心火陡窜,啐道,“就你聪明。你聪明如猪,活泼如牛。”

    张无忌刚要说话,抬眼见宋远桥从小道的另一头走来,顿时神色一敛,柔声道,“宋师哥,你怎么又生气了?若是因为太师父教的口诀记不熟,等一会儿我再教你,可好?”

    宋青书正对着张无忌,也未见身后来人,只喝道,“关你毛事!你就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宽。你顾好自己就行了,别一天到晚没事就想找借口跟我套近乎,爷不吃你这……哎哟!”

    后脑猛地被人甩了一掌,宋青书瞪着眼睛扭头,在见到宋远桥写满不悦的脸后,慌忙收了怒容陪笑道,“老爹,你怎么来了?”

    宋远桥本想喝斥他两句,但想着骨肉分离多年,如今刚聚几日又要分开,脸上不快随即淡了两分,沉声道,“无忌一片好心,你若不受倒也罢了,下次再有此等言语措词,为父当不轻饶。”

    宋青书只觉那句“不轻饶”这么耳熟。几天前他还拿来教训张无忌,现在风水轮流转,它就转回自己身上了。

    宋远桥安抚了张无忌几句后,对宋青书道,“你随我来。”

    两父子一前一后走进房中,宋远桥坐下,对站在桌旁的宋青书道,“此次你俞三叔和殷六叔能得再生,你和无忌功劳居大。如今他们情况大好,无忌心挂远在海外的义父,不日便要启程前往相迎。”

    宋青书眼眸霍然一亮,“真的吗?他要走了?太好了,太好了。阿弥陀佛,他终于要走了。”

    宋远桥看着儿子脸上遮掩不住的兴奋,摇头道,“你高兴什么!你和无忌同行。”

    宋青书猛地扭头看向宋远桥,极大的力度和幅度差点扭断他脖子,“什么!我要和那臭小子一起走?”

    第 24 章

    宋远桥本想青书既选定为下一任掌门,也该留他在武当山勤加习武才是,不想张三丰道,“青书年少,正值涉足江湖历练大好时机。如今他能和无忌同行,师兄弟间有个照应,你我何必多虑。儿孙自有儿孙福。”

    宋远桥点了点头,稍作思索后同意了张三丰之言。只苦了宋青书,原以为送走张无忌就能换来他的太平生活,却不想还要随同前去冰火岛。心里满不甘愿,又不能违背张三丰和宋远桥的意思,只得苦着一张脸应了。

    次日,张无忌等人下山,张三丰亲送出门外,宋远桥等诸侠一直送到渡口,道,“无忌,大师伯知道你素来最为懂事,相比之下,你师哥虽年长你两岁,却顽劣成性任性而行。此趟前去冰火岛路途遥远,望你好生照看他,凡事忍让三分,不与他一般计较便是。”

    张无忌拱手答应。少时,几人登船,顺江南下往大都方向行去。途经某个小镇时,几艘小船迎面驶来,在张无忌所乘的船旁停下,走出几人单膝跪道,“洪水旗旗下弟子朱元璋、徐达等人求见。”

    张无忌少时送杨不悔去昆仑山坐忘峰时曾路遇朱元璋、徐达,曾得徐达相救,如今听是昔日好友求见,亲自迎出舱外。只见一条小船上陆续走出朱元璋、徐达、常遇春几人,等行了礼抬头见新任教主竟是张无忌,当下欣喜万分。

    张无忌将朱元璋、徐达、常遇春等人请进内舱,几人一番叙旧后,朱元璋道,“此次前来,是为汾阳分坛一事。如今鞑子已开始大规模入侵中原,我明教好几处分坛皆遭到突袭。几日前汾阳分坛也收到此类消息,又听说教主打此路过,便赶着来请教主示下。”

    张无忌道,“此事我也听说了。如今朝廷兵权大半掌握在汝阳王的手中。只要除去此人,对蒙古鞑子定是个迎头痛击。”

    这头张无忌和朱元璋等人商议正事,宋青书也没旁听的兴趣,打了个哈欠走出舱外去乘凉。刚在船头坐下,只见常遇春跟着在他身旁坐下笑道,“宋兄弟,多年不见,你倒像是换了个人。”

    宋青书依旧哈欠连连,口齿不清道,“怎么变了?还不是一张嘴巴两只眼睛,又没多出一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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