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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无垢青书第7部分阅读

    倚天之无垢青书 作者:肉文屋

    蝠王纵身飞起朝宋青书远走的方向追了去。

    约莫飞出一里路,出林子入草原,这才见空阔的平地远处隐约有抹黑影,可不是宋青书是谁?

    张无忌提了内力追赶,刚觉两人距离近了一分,宋青书突然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奔去。张无忌心中极为疑惑,问身旁的韦一笑道,“他怎么了?”韦一笑不解其意,也只是疑惑摇头。

    等两人追上宋青书脚步时,他正站在一处沙谷口。从上往下看去,谷口颇深,若非功力醇厚之人,也难以一眼望到底。

    宋青书自然不敢肯定殷梨亭就在这下面。这一路飞奔而来,他心里就在不住的祈祷,希望自己的出现已经打乱剧情,殷梨亭也不用再受断肢折骨之痛。但又想着,张无忌还是要去冰火岛,杨不悔也跟下山来,这一步步发展,可不是按原剧情来的么?

    一直以来,宋青书便是过着有一天算一天的日子。本秉着“路过打酱油”的宗旨,绝不干预剧情人物,却不想一步步走下来,越陷越深,根本由不得他自己控制。

    昨夜在林间休息时,他也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疏漏了,但被张无忌的事一岔开,就忘得干净。后等韦一笑出现说了那话,这才猛地惊醒——他忘记的事,就是自己最敬爱的六师叔此刻正在沙谷里受着折磨。

    若换做别人,宋青书也断不会这般焦急。只因他从小在武当山长大,除去张三丰、宋远桥等人外,殷梨亭是待他最好最真之人。如今只因他的一时疏忽,忘了要提早防范于未然,让殷梨亭最终未能免去这场飞来横祸。

    站在沙谷口,宋青书喘着大气朝下喊着,“六师叔,你在不在?六师叔,我是青书,六师叔——”

    张无忌和韦一笑追上前来,正奇怪他为何会对着沙谷口喊殷梨亭,只见底下一枚石子弹了上来,稳稳落在了宋青书的脚边。

    宋青书惊见那石子,原本还存了一丝希望的心顿时沉入万丈深渊。一股的懊恼、悔恨、自责、内疚等等情绪涌上心头,仿如炽烈燃烧的簇火扑上喉间,烧蚀着他的血液与呼吸。

    宋青书提脚就要往那沙谷下跳去,张无忌大惊失色,忙拉住他道,“宋师哥,你要做什么?”

    宋青书此刻也没了和张无忌嬉闹的心情,神色极为认真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六师叔就在下面,我要去救他。”张无忌也只觉惊奇,问,“你如何得知?”宋青书此刻心绪紊乱,也不想跟他多做解释,甩开他的手道,“你让开,我要下去救六师叔。”

    韦一笑一步上前按住他肩头道,“这沙谷太深,以你的轻功即使下去了也难上来。等我替你去这一趟。”说完,纵身跳了下去。

    张无忌第一次见宋青书神情如此紧张慌乱,心中难免微有吃味。转念又想着,他是如何得知六师叔在这下面的?事先毫无预兆,难道他能未卜先知不成?

    正想着,韦一笑已背了一人飞上来,宋青书忙上前帮忙接过那人小心放在地上,只见膝、肘、踝、腕、足趾、手指,所有关节皆都被人折断,气息奄奄,动弹不得,却正是武当六侠殷梨亭。

    张无忌心脏一阵剧烈跳动,赶紧伸手探向他鼻间,察觉尚有呼吸,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止痛护心的药给他服下。殷梨亭幽幽转醒,一口气含在嘴里半晌难以吐出。见张无忌和宋青书都在,好容易聚了气道,“是……是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指……”

    此时,杨逍、周颠等人已经沿途追了过来。见殷梨亭身受如此重伤,皆为震惊。

    宋青书双眼直定定地盯视着殷梨亭那张糊着血的脸,只觉那刺眼的红宛如水波一般散开,将他整个视线笼住,心神也有些恍惚不定。心里一遍遍问道,我算什么穿越的人?明明知道剧情,还让六师叔平白受这个苦,比起他们身在其中的人更不如。

    张无忌此刻也是心如刀割,忍着心口的怒意让五行旗的弟子做了副好担架,抬着殷梨亭去医治其他外伤,并为其换身干净的衣裳。等忙完这一切,见宋青书还蹲在方才殷梨亭躺过的地方未动,愈发心疼,上前扶起他道,“宋师哥,六师叔这样,也不是你我能预料得到的。”张无忌虽心里疑惑他能‘未卜先知’得知殷梨亭在此,但此刻见他这般失魂落魄,也不好多问,只管把那安慰的话说了几句。宋青书竟是半句也听不进去,甩开张无忌的手转身就走。

    张无忌一步上前抓住他双臂,问,“宋师哥,你要去哪?”

    宋青书咬牙切齿道,“替六师叔报仇。她竟敢这么对六师叔,我管她以后是不是你的老婆,也下毒让她尝尝好滋味。”

    张无忌听得一头雾水,以为宋青书是要去少林寺为殷六叔讨回公道,便道,“六师叔受这痛苦,我自是要上少林寺问个清楚的。但如今你只身前往,我如何放心得下?难道要叫我心中记挂着六师叔的伤势,还要记挂你的安危?”

    宋青书深吸了几口气好容易忍下心头怒火,走到一旁的沙丘上坐下,道,“你从小在武当山呆得少,我跟六师叔的感情你根本就不知道。老爹对我一向严厉,几位师叔里,只有六师叔和我最亲近,每次下山都带我去,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其实,”看了一眼挨着他坐下的张无忌,稍作犹豫后,道,“其实我可以阻止的,是我太没用心了。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个不重要的角色,所以别人有什么,也跟我没啥关系,我只要看看戏,照着别人定好的路程去发展就成。”

    张无忌听他话中有话,一时间也不知从何劝起。宋青书扭头对上他担忧的眸子,自嘲的笑问,“我这个人,是不是挺自私的?如果不是六师叔这事,我肯定还要继续这么浑浑噩噩的自私下去。”

    张无忌握住他的手,轻叹了一口气,道,“何来自私之言。这世上,又能有几人甘愿为不相干的人倾尽所有?六师叔那儿,我定会竭尽全力替他接骨医治,你切莫担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者又有其它机遇也说不定。”

    张无忌心里明白,殷梨亭的关节都给大力金刚指捏碎,再无接上的可能。就是凭他的医术,也难以医治痊愈,又何来“焉知非福”一说。只不过他见宋青书这般懊恼抑郁,便开口撒了这谎来劝他,希望他听了心里也能舒坦一些。

    宋青书一下想到殷梨亭受伤后得杨不悔照顾,两人最终冲破世俗结为连理,心里刚想要自我安慰,紧接着狠狠一拳将那想法打倒,道,就是他不受这伤,我也有办法让他和杨不悔在一起,又何必让他多遭一次罪?说来说去,还是那个赵敏惹的事。

    宋青书自知论武功,恐怕连赵敏身边的家奴都打不过。但有一点区别——少时他尽得“毒仙”王难姑的真传,若是暗中下毒,恐怕那赵敏也招架不住。

    抬眼瞥着身旁的张无忌,宋青书本想再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我又不求那个赵敏喜欢,我做我的,跟张无忌没关系。她该喜欢谁,以后还是逃不过。

    张无忌劝了半晌,见宋青书始终沉默不语,还以为是殷梨亭的事让他大受打击,心中难受所致,也不知还能再劝什么,便伸手将他搂入怀中,在他耳畔柔声道,“宋师哥,我知道你跟六师叔感情深厚,也知道你心里定有百种想念。此刻你只听我一句。”捏住宋青书的下颚迫他抬头与自己四目相对,认真道,“殷六叔,我自会替他讨回公道。你万不可肆意而行。”

    宋青书被他搂在怀中与其对视,只觉这姿势既暧昧又不堪,一把抓了他的手用力甩开,蹙眉道,“我没心情跟你搞断袖,你去找别人去。我自己还有点事要琢磨,你自便吧!”

    张无忌知道要走入他心中令他接纳自己,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况且这个节骨眼下,也确实不适合跟他嬉笑,便起身走开了。

    宋青书初见殷梨亭那浑身浴血的模样时,只恨不得立刻冲到赵敏身前将她斩个粉碎。如今过了这么久,冷静下来,也知凭意气去行事是决然不行的。且不论赵敏身边那些高手自己一个也打不过,就是让他成功下了毒,也不见得能从她的满囊计谋下成功逃脱。

    宋青书本十分遵循原著剧情,想着如无必要,能不乱就不乱。现在殷梨亭这事倒让他想通了,心想着,就算来的不是我是别人,它要乱的还是会乱。赵敏虽然最后会跟了张无忌,但她为达目地无故伤人,就是她的不对。我就偏要让她不能如愿以偿。

    宋青书在心里盘算了一套较为妥善的计划——虽不是完美得无懈可击,但至少能让赵敏吃瘪好一阵子。

    入夜后,明教弟子点了灯火埋锅做饭。宋青书亲自打水替殷梨亭洗干净身子,帮他换上衣服。殷梨亭意识始终模模糊糊不大认得人,偶尔清醒一会儿,看见宋青书就在身边,便低声道,“青书……青书,你记得……送我回武当……”

    宋青书看他眼中的绝望就知道,他心里对痊愈一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有个俞三侠卧榻二十年的例子在前,他又如何还敢再抱那些根本就没有的希望。

    想到昔日那神采飞扬笑容可亲的殷梨亭,宋青书心中更觉内疚,舀了一勺米汤送到他嘴边,道,“六师叔,无忌会医治好你和三师叔的。你不知道,他在蝴蝶谷的那几年,跟胡青牛学了医术。那里医书上对三师叔的伤也有一些记载。本来这一次他就是要回武当去试一试的,没想到……”

    殷梨亭和张无忌分开数年,哪里知道他学了什么医术。现下听宋青书这么一说,眼眸瞬间清亮了不少,忙问,“当真?你可没有骗我?”

    宋青书咧嘴一笑,道,“当然不会骗六师叔你了。这种大事,我能随便乱说吗?”

    殷梨亭本是气若游丝,心里也断了再要重新站起来的念头,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就和三师哥一样过了。听完宋青书的保证后,晦暗的心底霎时射进一丝阳光,也燃起了希望。青书再送米汤来时,他就是再难以下咽也要逼着自己喝下一些,不住念道,“这就好,这就好了……青书,这可太好了……”

    夜深,等殷梨亭睡了后,宋青书越过张无忌找到杨逍,道,“这个事我也只能找你了,你答不答应,都别告诉张无忌。”

    杨逍问他何事。宋青书道,“我上光明顶之前,被蒙古小王爷库库特穆尔抓住过。我知道他身边有会用大力金刚指的人。你想,少林寺就是胆子再肥,也不可能用他自己门派的绝学来伤我师叔,这不是自己留下证据等别人来抓吗?我猜可能是那个蒙古小王爷搞得鬼。虽然目地我还不清楚,但事情肯定也不会简单。我师父不是说,六大门派丢了很多人么?你们去个地方查准没错——万安寺。那里只有一个出口,很好把守,每次他抓了人,都送去万安寺关着。”

    杨逍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觉甚有道理。只是那万安寺究竟有没有关押六大门派的人,目前谁也不知,若是冒冒然跑去却扑了个空,岂不是得不偿失?也不敢做主答应。

    宋青书只想让杨逍支开张无忌,好让他单独行动,便将万安寺的事说出,以便他早点救出武当派其他的几位师叔。却不想杨逍不肯应允,心里一急,又道,“这事我六师叔也知道。我小时候就被那小王爷抓过好几回。那个万安寺我也去过,里面长期关着人。你们去看看,要是六大门派的人真在,就把他们救出去,也洗了少林寺的嫌疑。若没有,不过是白白跑了一趟,能有什么损失?”

    几番劝说,真真假假,恰好说中了杨逍的心事。如今明教和六大派重修于好,若能借此事将其救出,日后也必少了许多纷争。心中已然答应了一半,但仍有疑问,道,“你怎不和教主说去,却来找我?听你言下之意,莫非是要单独行动?”

    宋青书爽快点头,干脆承认道,“我有事要办。你知道,这个事要是告诉张无忌,以他的性格肯定是不让我走的。所以我跟杨左使你商量。等三更天时我偷偷走,明天他见不到我人也就没办法了。到时你再找个借口带人马往万安寺去就行了。”

    两人乘着夜色说了许久,宋青书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使得杨逍点头。刚松了口气,只听见他问,“你若离开,这玄冥神掌的寒毒倒要如何?”

    宋青书一愣,这才想起还有个最棘手的。茫然的出了半晌神,愣愣道,“我的寒毒已经去了不少,短时间内,应该没事……吧?”

    好吧!宋青书扶额。这个我也不敢保证。只要我能弄到黑玉断续膏,就马上回到张无忌的身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调息打坐的某人,呲着牙低声道,“臭小子,等着我回来继续蹂躏你。”

    第 20 章

    不到三更天,宋青书便启程离开。他清楚张无忌若得知自己下落,必会不顾一切追来,遂临行前也未曾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去向。只写了一张纸条塞在荷包里递给杨逍道,“这个,等你们把人从万安寺里救出来后,转交给张无忌。”

    宋青书倒不担心杨逍会私下偷看荷包中的纸条。一则是那上面写的话不是什么秘密,二则杨逍实属正人君子,也断不会有那窥探别人隐私的举动。

    从草原出来后,宋青书骑着杨逍替他备下的快马一路西行,心想着,这个时候张无忌若是按原著那走向,不久去到绿柳山庄也能和正牌女主赵敏展开剧情。如今我直接跳过这一段让明教的人先去万安寺救人,赵敏就是机关算尽也不会想到这一招。

    宋青书快马加鞭,途中稍作歇息,喂马儿喝了些水后继续赶路,天明时分入一小镇,只见镇上来往行人已经颇多,小贩也早已在路上架好摊位吆喝着。宋青书牵着马路过一凉茶棚,刚想着是否要进去歇歇脚,那小二已笑嘻嘻地跑上前问道,“客官可是武当派的宋青书宋少侠?请进来喝杯凉茶吧!有位小爷早已替宋少侠付了茶钱,吩咐小的在这里等候少侠。”

    宋青书眉头一蹙,盯着那小二看了少许后才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宋青书?是谁付的茶钱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小二脸上浮起一丝为难,挠头道,“这个,不瞒您说,那位小爷再三交代,不可将他的事泄露出去。宋少侠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宋青书耸肩道,“那就算了。这茶我也不喝了,回见。”说着,抬脚就走。小二慌忙上前,又不敢伸手拦他,只得苦着脸哀求,“宋少侠您就喝杯茶再走吧!那位小爷说了,他对您并无恶意,让您只管放心。若您就这么走了,回头那小爷可是要来责罚小的啊!”

    宋青书看他眼底满是焦急恐慌并不像作假,心里暗暗想着,这个人既然能掌握我的行踪提前做下安排,就算这茶我不喝,也保不准以后还有别的什么事。不如就借这茶探探那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这般一想,便同意了小二之请,走进茶棚坐下。说到底,他也不怕别人是存了什么企图。若是要对他不利,明刀明枪动真格就行了,他的武功一直就不高。如今却只让个小二来拦着请他喝茶,——那电视不都演了吗?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对方要是个好货,他能隐瞒身份不出来相见吗?必定是藏污纳垢一辈。

    等小二乐颠颠地端了茶壶杯子上前,宋青书已经将整个棚内打量了一番。随手倒了杯茶在手中把玩,见那小二边擦桌子边往这里小心翼翼地瞄着,不禁在心里翻着白眼鄙视道,这情景在电视剧里不知被演烂了多少回,想不到今天居然被我撞上,真不知是福气还是晦气。

    杯沿碰到嘴唇时,一股异样的幽香从水中淡淡散出。香气若有似无,若非宋青书曾跟随“毒仙”王难姑学过下毒之术,只怕也难以断出茶中有异。

    片刻,宋青书便已判断出水中所掺杂的应该是迷魂香一类花草,并非致人性命的毒药。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设下这个陷阱只等他自己跳进来。

    杯沿还停留在唇上,宋青书抬眼看去,正对上那小二望过来的目光,见他陪笑着点了点头继续擦拭桌面,心中着实恼火。待想要把那茶水一股脑地泼出去,又怕打草惊蛇,便趁小二不注意之时以手挡着杯子做了个喝茶的动作,将茶水倒在了袖子内侧,放下杯子直呼“好茶”。

    稍坐片刻,宋青书起身提步要走,一阵眩晕猛地袭来,脚下竟有些发软的无法移步。心中大惊,猛地低头看向茶杯,眉头剧烈一跳,咬牙切齿低声骂道,“真够卑鄙无耻阴险毒辣,说什么没有恶意,也就我这个笨蛋相信了。”说完,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地上倒了去。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宋青书都陷在晕迷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他转醒时,人已躺在了一张床上。身子试探性一动,内力没什么,也未见有中毒的迹象,却被人点了|岤道,动弹不得。

    宋青书试着用内力冲破一下|岤道,无济于事。点他|岤道之人手法极其独特,凭他的内力是断然无法冲开的。

    认清楚眼前的形式后,宋青书也淡定的不再浪费气力。平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头顶那软烟红罗纱帐想着,如果对方有意害他,也不会派人把他抓来,还点了他|岤道防止他逃跑。至少目前看来,性命是没什么太大威胁。就是不知道抓他来的人是谁?

    手段粗劣,并非天衣无缝,看来倒不像是赵敏下的手。何况她现在应该还不认识自己,也犯不着……

    “嘎吱——”

    突如其来的推门声将宋青书的思绪打断,无法扭头去看,只能从脚步声听出来人应该有好几个。斜着眼珠子朝左上方不住瞟着,眼球都快挤了出来,也只瞄见一抹宝蓝缎子在不远处的桌边拂过,想来是那人坐下,另有几人候在其左右。

    “就是他?”那坐着的人声音明朗清快,宛如水露从叶尖上滑过滴落湖面一般清悦脆动。

    “是。”旁边有人恭敬回答。

    就单凭这一问一答,宋青书若再猜不出来人身份,这《倚天屠龙记》的原著也就全白看了——此人定是赵敏无疑。

    正想着,那宝蓝缎子的主人起身朝床榻边走近,一张带着倨傲笑容的俊美脸庞倒映眼底。此刻赵敏正是男装打扮,却依旧遮掩不住满身的贵气,一双琉璃般的黑眸宛如闪耀在夜空下的星辰,顾盼生辉。

    “宋青书,”赵敏弯唇一笑,眼底波光流转,一股说不出的高贵在脸上耀动,“武当派宋大侠的爱子,原来就是这等模样。”

    宋青书因被点了|岤道,也不能开口说话,只得拿眼睛瞪着赵敏,似有千言万语,只是不得说出罢了。

    赵敏眉头轻然一蹙,随即笑道,“解开他的|岤道。”

    “是。”身后的随从领命上前,在宋青书的胸口几处大|岤上推拿了几下,一股热流瞬间从心脏处冲出流遍全身的每一处角落。起身揉了揉手腕关节,宋青书咳嗽了一声走到桌边倒了杯茶一仰脖,长呼道,“真是久旱逢甘露。爽!”

    赵敏见他丝毫不理会自己,挑眉问道,“你就不怕我在茶里下毒?”

    宋青书挥手道,“在茶棚那里不是已经下过一次了?到这里就算了,好歹也让我放心喝口茶不是。对了,我来的时候骑了匹马,你们一起带来了吗?”

    赵敏再料想不到他话锋胡乱转向,愣了一下斜睆向身后随从。那人忙道,“栓在马厩里。”

    赵敏虽颇素有心计又胸怀大将之才,却也毕竟不过是个少女,见宋青书“恩”了一声点头不言,终究压不住好奇,故作不经意问他,“问这个做什么?”

    宋青书“嘿嘿”笑道,“实不相瞒,那马是别人借给我的,要是弄丢了,回头我还得赔给人家。”说着就坐下,朝那明艳异常的少女问道,“是不是你哥哥把我弄来的?或者,是你哥哥要你把我弄来的?”

    赵敏瞬时恢复冷静,居高临下的看了宋青书一眼,扬笑道,“你倒是坦白得很。不过,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要虏了你来?又如何得知你从那儿经过?”

    宋青书直到此时坐下,才正眼瞧了赵敏一回。只见她眉如黛眸似珠,起笑时光彩照人,板脸时不怒而威,当真是少见的美人。就是宋青书这认着本份从不曾往赵敏身上打主意的人,也不由得心神一漾,想着,阿金笔下写时,她已经是个美女,没想到亲眼见到长得这么好看,要放在现代她成不了国际巨星,我给她涮一辈子的马桶。

    赵敏哪里知道宋青书心事,只见他这么直白白地盯着自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羞又怒,背过身去喝道,“挖了他的眼珠子。”

    其中一名随从应声上前,刚要出手,宋青书忙大喊道,“等等、等等,你先别急着挖我眼睛,我有几句话,说完你再挖也不迟。”赵敏回头看了她一眼,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笑,“挖完了再说也不迟。”

    宋青书双手交叉挡在脸前,胡乱嘶喊着,“等挖完了我痛都痛死了,还有啥力气说话。现在我都站在你的地盘上了,要杀要剐还不是随便你,听我说几句话又耽误不了你什么时间。”

    赵敏听他吵得心烦,挥手示意随从退下,淡淡道,“你要说什么,只管说来听听。若是说的不好,不但要挖你的眼珠子,还要将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宋青书心一寒,心想着原著里的赵敏虽然毒辣,也不至于这么蛮不讲理。难道这个是个冒牌货?转念想到自己此行来的目地,也不敢多做耽搁,道,“你应该是不认识我的,肯定是你哥哥跟你说了啥。不过我确实挺纳闷的,你们把我抓来能干什么呢?还有,我在那个小镇出现纯属巧合,你却能把计划安排得这么周密,”想了想,不应该说这些,而是得说点什么来转移赵敏视听,便道,“我殷六叔从光明顶下来后,是不是你身边的人把他打伤了,然后想嫁祸给明教挑起中原武林的纷争?你的计谋的确完美无缺,不过也瞒不过我……咳,我师弟张无忌的眼睛。”

    “张无忌?”赵敏冷冷哼道,“那个明教新任的教主?他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宋青书正色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明教教主座下,光明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五行旗,天地风雷四门,哪一个是好惹的?就怕你把你手下那些精英高手全出动,也动不了明教的一根手指头。而且,张教主还说了,你那个大力金刚指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只要稍微扎几针,保证我殷六叔能重新站起来活蹦乱跳,跟没受伤以前一样。”

    “荒谬!”赵敏一口喝道,“没有我的黑玉断续膏,哪怕他是华佗在世,也别想把碎了的骨头接上。”

    听她说的这么笃定而云淡风轻,丝毫不将伤殷梨亭的事放在心上,宋青书心里燃起簇簇怒火,忍着想要扇她的欲望扯起嘴皮子“嘿嘿”笑道,“能不能,到时你就知道了。”

    赵敏斜睆着宋青书,见他眼底似有怒火,还以为他在生气被虏之事,遂笑道,“你无需气恼。自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开始,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虽小有聪明,也难斗过我的锦囊妙计。”

    宋青书听她话中有话,对这前后发生的事仿佛了如指掌,心底陡地升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异样。刚张口要问,一名下人站在门口朝赵敏掬身行礼,得主子首肯后进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赵敏脸色一变,再不看宋青书一眼,转身带着那些随从出去了。

    宋青书见她撇下自己就走,知道这地方一定守卫众多,她才会这般放心离开,便开了房门走出去,却见门两旁并没有看守的侍卫。沿着回廊往前走去,瞧着四周景致应是赵敏一行人下榻的行馆。

    宋青书边走边想,赵敏既然已经算好了接下来的事,那么那黑玉断续膏一定也放进了那装珠花的盒子里。如果能借此机会从赵敏的闺房找到那只金色锦盒,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办得多了。

    但转念一想,她怎么会改变目标把自己抓来?按道理她没有那么神,能算到我要来这里的。可看她言语神色显然是早有计划。光明顶一战后她居然将自己也算在其中,难道她当真这般智慧过人能够推断事态发展?

    宋青书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赵敏原本只是为了屠龙刀和收服中原,但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似乎又有了不一样之处。越想越觉此事过于复杂,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圈套,如黑潭一般深不见底,令人探测不清。

    从后院绕过侧门进入游廊,宋青书正想着这行馆怎么这么大,迎面一群人拥着一身穿橘色锦袍的男子走来,见他正在廊子口处东张西望,遂扬起一抹傲然的笑走过去道,“这地方大,一时半会你是走不完的。”

    宋青书闻声回头,一眼便认出来人就是令他身中玄冥神掌的小王爷库库特穆尔。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宋青书一想起自己几年来受的无妄之灾,胸口那怒火怎么也压制不下,双眸恶狠狠地瞪着他。

    库库特穆尔倒是丝毫不以为然,偏唇一笑,“几年不见,不认得小王了吗?”宋青书冷笑道,“怎么会不认识,你就是化成了一滩污水我也能认出你来。”身旁跟着的随从喝道,“大胆!”库库特穆尔笑着摆手道,“无妨。他要不这样,倒没意思了。”

    宋青书心里已有三分肯定,抓他来指不定就是这小王爷的主意,赵敏不过是帮着出谋划策而已。

    虽然想不出库库特穆尔为什么要抓他来。但也知道,原著里库库特穆尔和赵敏同来万安寺,却是在王府居住,并未随行下榻行馆。这里他跟着一起住行馆,不是为要抓自己方便行事就是有其它什么重要的事。

    若说是为了打击武当派,也不在理上。自己从小离开武当山,中间就一直没回去过,张三丰压根就不知道他还活着。若说是为了收复中原武林,更是无稽之谈。抓张无忌都比抓他来得有价值——前提条件是,他们能打赢他。

    见宋青书走神,库库特穆尔沉声咳道,“小王让你来这里,可不是让你站着欣赏风景的。”宋青书骤地一下回神,望着小王爷咧嘴笑道,“那来干嘛的?吃酒席?”

    库库特穆尔刚要说话,一人走上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引得他蹙眉看向面前之人,只盯得宋青书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后脑,问道,“怎么?”

    库库特穆尔上前绕着他走了一圈,将他上下好一番打量后,反问,“你身上的玄冥神掌还没解?”宋青书翻着白眼道,“你应该问我,为什么还活着。”库库特穆尔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尴尬道,“当年,小王并非存心要伤你。只是因为,”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那些随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移话题道,“既然你来了这里,就好生呆着。等小王办完事情后就带你回王府。”

    宋青书转头下死命地盯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一个张无忌还没解决就够烦的,不会这个小王爷也是兔爷儿吧?怎么等我这么一穿越,没一个正常的人了?但又见那小王爷虽面色微窘,眼中却遮掩不住傲然的自负,不觉失笑摇头,“原来你就是个傲娇。还装的跟什么似的。”库库特穆尔问他何谓‘傲娇’,宋青书摇头晃脑道,“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就是夸你的意思。”

    从库库特穆尔自信满满的眼神里,宋青书能够肯定他绝对存有那方面的心思。但却构不成他抓自己来的理由——倘若他真是纵欲声色之人,那眸光也太过冷静了些。

    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库库特穆尔都让宋青书跟着他,就是吃饭也要一处。若是不肯,便语带讥讽的问他,“怎么,嫌弃小王的饭菜不好吃,还是怕小王下毒?”宋青书想着自己也确实饿了,便豁出去道,“你要下毒,也不用等现在了。”拿起碗箸开始扒饭。库库特穆尔反倒停下动作看着他吃。

    宋青书倍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我脸上开花了,干嘛盯着我看?”库库特穆尔勾唇一笑,突然拿竹箸敲上他的脑门,换得宋青书“哇哇”大叫后瞬间心情愉快,也开始吃起饭来。

    宋青书暗想,电视里那些被抓去的俘虏,个个受尽虐待,不是关大牢就是鞭打捆绑,怎么到他这里还有小王爷陪着吃饭?这剧情发展的忒邪门了点吧?万安寺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收复武林的事一向都是交给赵敏做主,如今这小王爷横进来插一脚,要说没阴谋打死他都不信。

    正在胡乱思忖之际,只见一人匆忙走进来,附在小王爷耳边低声说话,宋青书仗着距离近竖起耳朵去听,模糊听见“郡主已经过去……来的那些……武功高强”之类的言语,却仍无法连贯究竟说的是什么。

    库库特穆尔神色一敛,只轻声问了句,“竟是如何得知的?”抬眼见宋青书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扬头笑道,“咱们现在就回王府,如何?”

    第 21 章

    “回王府?”宋青书眼底骤地一亮,脸上却挤起一抹干巴巴的笑,“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要回王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万安寺的关系。不过当初自己留给张无忌的纸条上正是写着“汝阳王府”,只要跟着这小王爷一回去,说不定就能马上得救。

    库库特穆尔扬头一笑,眼中闪着潋潋彩光,“小王要带你去哪,需要解释吗?”

    宋青书反问,“不需要吗?”他甚至为小王爷接下来的问话已经想好了词语,“需要吗?”然后自己可以接着反问,“不需要吗?”这样你一问我一答,约莫着一天时间也就过去了。

    只可惜这不是宋青书写的剧本,剧情也不会按着他所希望的发展。库库特穆尔起身,双唇淡淡开闽,“不需要。”

    一句“放屁”已经冲到了嘴边,但想着还要靠他去王府,宋青书咳嗽了一声改口,欲拒还迎道,“现在是你抓我回去,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我又不是自愿跟你去的。”

    库库特穆尔走到他身边,俯身看着他正色道,“那你就自愿跟小王回去,不就一切好办了。”

    “我……”

    宋青书差点没能忍住的跳起身将他一顿暴打——虽然他心里确实自愿,但这厮不要脸的程度也已经够绝了。

    库库特穆尔自然瞧出了宋青书眼中的隐忍,却只以为他是不愿去王府,也不在意,朝身旁之人吩咐,“备马车,明日启程回王府。”说完,等那人转身离去,突然想起什么般,恍然大悟笑道,“对了,还有个人,也要同咱们一起回去。”

    宋青书见他一脸的高深莫测,刚想问他是谁,库库特穆尔却笑眯眯的道,“不用问,明日你自然就知道了。”惹得宋青书嘴角不住抽搐,心里暗骂了一句,死傲娇,跟张无忌那个猥琐帝一个德性。你们上辈子肯定是一家。

    晚间,库库特穆尔并未有派人看守宋青书。这间行馆里外已有不少高手,他不觉得凭宋青书的武功可以顺利逃出去。而他这自负的一点,也恰好给了宋青书一个极大的方便。

    二更天后,宋青书打着上茅房的幌子,躲过好几班来回巡视的侍卫,朝赵敏的屋子一间间摸了去。说到底,他也并不知道哪处房间才是赵敏所住,但想着,一位郡主所住之处,跟别人的房中摆设还是会有所不同的。

    也好在行馆虽大,却只分东西两院。宋青书常看电视里演,客人住西,主人居东,便料准了赵敏和小王爷的房间必在东边无疑。谁想等他将整个东院摸了一遍后,却并未发现哪个屋子是适合郡主居住的。

    这般一耽搁,一个时辰过去。只气得宋青书咬牙切齿,在心里掐住赵敏和库库特穆尔的脖子练了好一阵拳击。

    从侧门绕过游廊再回去西院,宋青书沿着房门前行,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只见前头有间屋子里闪着微弱的烛光,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难道这么晚还有人没睡?

    宋青书屏住呼吸,猫着腰爬到窗栏下,尖起耳朵贴上墙壁仔细聆听。只听见屋内传来女子细微的娇喘和床板摇动的声音。当下眼眸瞪得浑圆,双手掩了口小心翼翼地从窗口下爬了过去。

    这个□!宋青书在心里咒骂,出来办正事居然还不忘乱搞,比起“猥琐帝”张无忌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爬出数丈远,转念一想,就这么走了多划不来,这可是天赐良机啊!遂又手脚并用地悄声退回去,从怀里掏出一包自己闲暇没事研究出来的药粉,食指沾了点口水在纸窗上戳了个小洞,右眼对上一瞧,只见正对着窗的那张大床上,青纱帐内,依稀可见两道身影纠缠律动,宋青书不想亲眼见到这劲爆的一幕,差点没把他胃里三天前的东西给倒出来。

    将药粉靠近洞口,轻轻一吹,那烟尘一般的粉末从洞里飞了进去。宋青书心底暗乐,忍着笑将纸揉成一团塞入怀中,悄无声息地爬走了。

    此后再往前摸了几间,总算找到一处看似郡主所住的屋子。宋青书躲在房梁上等巡视的侍卫过去后,从窗口跳进。黑暗里不敢点火,只得借着月光在梳妆台、床上、柜子里胡乱找了一番,无果。

    时间一点点过去,宋青书始终找不到放黑玉断续膏的锦盒。心里不免着急,想着,难道是我弄错了,赵敏是随身带着那盒子跑的?要真是这样,我不白忙乎了一夜。

    这样一想,不觉感到有些泄气。走出门外,伸手拉着门沿刚要关上,只见门边一处摆着青花瓷瓶的小桌上,一只金色的锦盒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宋青书心中陡地燃起一丝希望,急忙走过去打开那锦盒摸向隔间,果不其然手感柔软。再放到鼻间一闻,一股浓烈而辛辣的药味扑鼻而来,心下大喜。刚要将那锦盒揣入怀中,动作一顿,心道,这个盒子虽小,放在胸口也不自然。想了想,掀起袍摆将之塞入腰间,又把束腰紧了紧,直到看不出身有藏物,这才将门轻声掩上走了出去。

    回房间的路上心里不住想着,这个赵敏行事果然异于常人。别人都把重要的东西藏着掖着,她就偏偏放在显眼的地方。要不是我事先清楚个中玄机,只怕也会误以为这只是个不要紧的空盒子而已。

    次日,宋青书去了前院,见几名大夫正在给库库特穆尔问诊,当下心中了然,只管忍了笑意上前,故作惊讶地看着首座那人问道,“咦,这是怎么了?一个晚上不见,怎么脸上突然长火山了。”

    只见库库特穆尔满脸红疹,从脖子处一路延下,再看他手背上也有不少颗粒,便知道他身上肯定也有。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抑制不住的乐开了花。

    库库特穆尔全身奇痒难耐,脾气也十分暴躁,问那大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小王如何会起这东西?”

    那几名大夫仔细把了脉后,迟疑道,“小王爷,您这症状应该是花粉过敏引起的。”

    库库特穆尔拍案怒道,“胡说!小王对花粉从不过敏。何况昨日也并未接触花粉一类之物,何来过敏一言?庸医,若是消不去小王身上这些东西,论罪处置!”三言两语,吓得那几个大夫纷纷跪地求饶。从脉象上来看,也确实是花粉引起的过敏,但看小王爷脸上那个疙瘩,似乎又有些不像。

    那几名大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本就不是十分确定,加上小王爷这么一恐吓,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忙持笔开药方,跟着侍卫抓药去了。

    宋青书本意只不过是要戏弄这傲娇的小王爷一番,也不想连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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