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Woo16小说
首页倚天之无垢青书 倚天之无垢青书第6部分阅读

倚天之无垢青书第6部分阅读

    倚天之无垢青书 作者:肉文屋

    好半晌后,宋青书的脸色才逐渐好转,紫白的双唇回复一丝透明,急促的呼吸也缓缓平静下来。张无忌从怀中取出银针,在宋青书背上的几处大|岤一一扎下,又以轻柔劲道为他推拿揉捏着僵硬的四肢。杨逍等人在旁见了,不禁心中暗叹,这少年教主不但武功深不可测,医术高明,心底也如此善良,当真是明教有福。却不知道,每每宋青书毒发时,张无忌内心比他更急更痛。年少时,张无忌也曾多年受尽玄冥神掌的折磨,如今宋青书身中寒毒之苦,独有张无忌能够体会。现下见他几番痛苦难当,只恨不得自己亲身替了他才好。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毒性压下。宋青书又恢复生龙活虎。张无忌松了一口气,见他眼底因寒毒而笼着一圈黑晕,不觉心疼地伸手抚上他眼廓,正想说两句疼惜的话,却在见到宋青书翻着白眼瞪他时改口道,“本就不是十分俊俏,如今再被这么折腾一番,啧啧啧,我看你还是留在光明顶别下山的好。”

    “你,”宋青书未想张无忌居然也会说出这番讥讽他的话,一口气梗在喉间差点岔了气,咬牙切齿拍开他的手道,“放屁!你当年本来就长得跟个苦瓜似的,中了玄冥神掌后更加难看,整个一绿巨人。我只是念着同门之谊没笑你。现在你也好意思半斤来说八两。”

    张无忌黑如曜石一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的光,笑意无辜道,“宋师哥,你也知道说是当年了。当年我还小,好不好看都没人笑话。如今就不一样了。师哥你年长我两岁,大师伯定是要先为你讨个媳妇的,若是别人见你这样,可不被吓跑么?”

    宋青书朝他呲牙道,“关你毛事?好不好看又不是跟你过日子,你p话还真多。”张无忌笑眯眯地伸手揽了过来,环过他的腰身将其一把搂住,煞有其事道,“谁说不和我一起过日子了。你长得这么难看,哪个人敢要你?倒不如我牺牲一些,勉为其难收了你罢。”

    宋青书直觉就想跳起给张无忌一个刀手,后领却被韦一笑一把拎住,冷飕飕的问他,“青书,你这是在做什么?”张无忌嘴角滑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站在一旁目视着宋青书干笑解释,只等他招架不住韦一笑的强大气场时,才上前道,“韦蝠王不必如此。我和师哥不过是顽闹罢了,不值得蝠王这般惊动。”

    宋青书本以为是自己点背,次次被韦一笑逮个正着。听了张无忌这话后才顿然醒悟——自己被这厮耍了。也顾不得身子还拎在韦一笑手中,张牙舞爪地就要往张无忌身上扑去,“小子敢玩阴的,今天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染房是谁给你开的。”话音刚落,秘道中明教众人齐齐扭头朝他看了去。

    明教教规素来严谨,凡教中弟子皆不可对教主无礼。百年来,明教上至护教法王,下至普通教众,无人不服教主之言。如今见宋青书对张无忌这般放肆无礼,刚想要开口喝止,又见张教主眼中萦笑丝毫不以为然,遂想到他二人既是师兄弟,又是从小一处长大,感情自然比常人更加亲密,想来儿时也是如此顽闹惯了的。便收回目光继续调息休养,不再将宋青书的冒犯之言放在心上。

    张无忌听了宋青书的话,也不生气,只笑颜灿灿地朝他颔首,示意他回头。待得宋青书转过头去看后面时,只见韦一笑脸色尤是不佳,提着宋青书往秘道的另一头走去,并道,“看来今天还得让你弄懂这教规才行。”

    张无忌笑眯眯的目送韦一笑和宋青书两人走到一处弯口,过了片刻,也不知那韦蝠王和宋青书说了什么,等他再出来时,眼底虽有愤愤难平之意,口中却对张无忌格外客气道,“张教主,哼哼,以后老子……咳,我宋青书也是你明教弟子了。您老人家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张无忌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韦一笑定是将他好一番训示,才使得他这般口服心不服的。转念一想,自己原本也不过是和他闹着顽罢了,可从不希望他也同别的教众那般对自己恭敬臣服,便上前拉了他的手坐下,笑道,“宋师哥,不管我是做了什么,都是你的师弟。你不必如此。”

    宋青书骤地一下抽回手,正眼也不瞧张无忌,只懒懒的应了声,“恩,恩。”

    见他这般敷衍自己,张无忌哭笑不得,想着莫不是韦蝠王训得太重了些,才导致他心里这般不平衡。遂握住他的手道,“宋师哥,咱两从小一处长大,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

    宋青书回头看了一眼韦一笑,见他正背对着自己和杨逍说话,便狠狠甩开张无忌的手,低声啐道,“少跟我拉拉扯扯说些暧昧的俗话。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一起长大啊?那是没办法的事。对了,你还答应过我一件事的,你记着了,我可是随时要你去办的。”

    张无忌见他总算肯搭理自己,心头一喜,忙道,“是是,宋师哥说的话,就是与那件事无关,我也只当竭尽全力为师哥办成。只不过,”稍作一顿,接着又道,“当初我中寒毒时,你陪着我也就罢了,却还要拿个条件来交换。如今我替你医治这寒毒,也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宋青书勃然大怒,趁着韦一笑不注意,伸手在张无忌的手腕上狠拧了一把,只掐得他肌肤霎时泛起一圈淤红,道,“你就梦吧!你现在是明教教主了,要什么得不到,还来跟我讲条件。闪一边去,我见你就心烦。”

    张无忌嘴角滑过一抹笑意,见宋青书蹙着眉正眼也不瞧自己,不禁哀号了一声,抚摸着手腕上的红肿处喊痛道,“宋师哥,我不过是白说一句,你就真下得如此狠心?你瞧瞧,都红成这样了。”将那泛红的地方递到宋青书眼皮子底下给他看,甚是委屈地噘了双唇道,“你是师哥,哪有这么欺负师弟的。”

    宋青书未曾深想,又见那红印确实肿得厉害,还以为自己真下手重了些,便随意在他那腕处摸了两下道,“以前你也咬了我一口,还流了血,我也没跟你计较,现在不过是掐了你一下就哭爹喊娘的,也太夸张了。亏你还是明教的教主,真没出息。”

    张无忌知道宋青书已有些心软,只是嘴上不肯服输,便叹了口气继续道,“你既是师哥,担待我一些也是情理中的。何况那时我年少,不慎下咬了你一口,你却一直记到如今。”说到此处,心底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便拉过宋青书的手腕去看,只见上面淡着一圈粉色的疤痕,虽过了这么些年,却仍有痕迹,当下心头涌起一抹疼惜,正要说些劝慰的话,宋青书已夺回手并以手肘撞在张无忌的胸肺处,偏头笑道,“臭小子,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我要真信了你的话,这么多年也算是白认识你了。”

    张无忌揉着被撞痛的胸腔处咳嗽了几声,见宋青书起身就走,刚要出言挽留,小昭已慌忙奔了过来扶着张无忌替他揉着心口,并不忘朝宋青书低声埋怨,“宋公子此举也太过无理了些。就算你是师兄,张公子为明教教主,这两者关系也可相互抵消。如今张公子诚心为你驱毒,你怎可这般恶语相向?”

    宋青书长这么大头一遭被个小姑娘训斥,还是因为张无忌的缘故,当即一张脸憋得通红,心里满是尴尬。待想要开口讥讽小昭几句,又怕她一个女孩子受不住,遂将一肚子气都算在了张无忌身上。狠狠剜了他一眼抬脚就要走,后者慌忙要去拉他,只听见杨逍过来道,“教主,大伙儿在秘道里也已呆了几日,如今功力已经恢复,也可出去给那些跳梁小丑些教训了。”

    张无忌看了一眼走远的宋青书,想着还是应该先把眼前之事解决,便点头道,“如此也可。那就通知教中弟子,从侧门出去。”等杨逍去传令时,忙走到宋青书身后轻掐了他的腰侧一把,笑道,“宋师哥,咱们出去了。”宋青书头也不回地冷哼道,“怎么,还想再挨一下不成?别跟我‘咱们’‘咱们’的,谁跟你是‘咱们’。你是堂堂明教教主,我这个毛小子,高攀不上。”

    张无忌探头打量着宋青书的侧脸,见他脸颊轮廓俊朗清秀,心旌骤地一悸,伸出食指悄悄勾了一下他的小指,笑嘻嘻的道,“好师哥,你若是生气了,只管打我骂我就是,可别不理我,也别说这样的负气话。咱们从小一处长大,我就是宁愿不做这教主,也不能让你这般气我。”

    宋青书依旧冷着脸,撇了撇唇角“哼”了一声,未曾答话。

    张无忌拽着他的小指轻轻摇晃了两下,柔声哄道,“宋师哥,一会儿出去后,我立刻去跟杨左使说不做这教主。这天下再美再好的东西,都比不过宋师哥重要。”

    一语落下,宋青书甩开他的手指呲牙道,“少跟我说些恶心的话,你想吐死我啊?你要不要当教主跟我没关系。不想当就直接去找杨逍,跑来告诉我,是嫌我挨批不够还是怎么的?”

    张无忌也不是头一天认识宋青书,知道他是个喜欢耍嘴皮子服硬不服软的主,也不跟他计较,只笑道,“我的话句句肺腑,出自真心,宋师哥若不信,日后定能见分晓。”

    正说着,小昭过来请张无忌。宋青书挤起一脸的假笑,道,“张教主,你的红颜知己来了,还不快过去。”张无忌还欲说话,宋青书已迈步往出秘道的方向走去,只得笑着摇了摇头,跟着一同去了。

    第 17 章

    一袭人行到出口处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张无忌,皆都沉默无语。原来这秘道最初是从杨不悔的闺榻下来,这次出去则从侧门通往后山。只是出口的地方有一千斤巨石顶着,将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那教中五行旗下力气最大的教众上前卯足劲头一推,那巨石纹丝不动。无法,只得上前禀告张无忌。

    这厢,张无忌正笑嘻嘻的要去牵宋青书的手,被他第无数次的甩开后,见教中弟子来报,遂咳了一声跟着上前,双手蓄满内力贴上那巨石,将之一点点推开,等所有弟子都出去后,再推回去将洞口堵上。

    教中弟子见张无忌内力如此深厚,当下齐声欢呼,为明教得了这么一位智勇双全的好教主感到高兴。

    宋青书眼见着张无忌如此得明教人心,心中难免不服气,暗想,这丫的其实就是一扮猪吃老虎的装货,怎么就没人看出来呢?又见小昭这般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始终跟在张无忌身边,一双含露目里盛着丝丝柔情,当下越发觉得没有天理,只恨不得一锤子将他送去外太空单程旅游。偏偏那厮不明就里,一刻也不许宋青书离开他身边,美其名曰:宋师哥有寒毒在身,普天之下只有无忌能治,若无它事,师哥还是呆在无忌身边的好。

    众人绕过后山从溶洞前经过,杨不悔拉着一脸郁郁不平的宋青书道,“青书哥哥,你瞧这儿,不是你住了好多年的那个地方么?”

    宋青书对这不分四季热如酷暑的溶洞毫无一丝好感,见杨不悔一脸兴致勃勃的和他说起,便随口应了声。张无忌正在前头嘱咐杨逍等人莫要大开杀戒,忽然听见杨不悔喊那话,遂停了脚步扭头去看那溶洞。只见洞口红耀耀的一片,还未靠近,便能清楚感觉到从里面传出的灼灼热气。即便是洞外凉风送爽,也丝毫吹不进洞内。

    张无忌早几日前便听杨不悔说过,宋青书自上了光明顶后便一直住在那溶洞里,近年才出来走动。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酸楚,仿佛喉间吞进了拳头大的杨梅,既是堵又是酸,难掩心疼之感。

    杨逍正在解说明教分支,突见张无忌骤地停步,朝左侧那山洞看了半晌后走去,不觉疑惑上前,问道,“教主,可是有何不妥?”

    张无忌置若罔闻地走进洞里,一股灼烧般的热气迎面扑来,整个身子的温度瞬间升高,直逼得他额角手心一阵冒汗,脸颊也被热流滚得通红。再走进去一些,便能看见一处石头堆成的桌椅上摆放着几只茶壶茶杯,石桌旁是张简陋的石床,因为长年有人睡在上面的缘故,表面已被打磨得十分光洁。

    张无忌伸手从那茶壶杯子上一一抚过,最后在泛着粼粼热度的石床上细细摩挲,心道,当年我身中玄冥神掌,虽也受尽折磨,但总算有太师公众位师叔伯精心照顾。后来去了蝴蝶谷,胡青牛前辈面上不肯医治,却从未阻拦我学医自救。又如何会像宋师哥这般,需要在这地方靠外力来压制寒毒。这几年,想必是过的极为艰苦的。

    宋青书不知张无忌心中所想,站在洞口见他摸着自己睡过的石床眼底满是柔情,禁不住全身起一层的鸡皮,喊道,“你走不走啊?让大队人马等你一个。”心道,这丫的不是神经搭错了线就是有那方面倾向。

    张无忌表现这般露骨,宋青书即使再想装作不知,也能从他的言语行动里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他不会真是个断背吧?”想到这儿,宋青书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站在热烘烘的溶洞口,却只觉身体凉得有些吓人。

    以前看阿金庸的《倚天屠龙记》也没发现张无忌有这方面倾向。那书给自己都翻烂了,也不过是正正常常的男女之爱。难道他这么一穿,就把张无忌的荷尔蒙分泌给打乱了?

    越想越觉得寒毛耸立,宋青书撇着嘴搓了搓鸡皮疙瘩直落的手臂,心想着,回头找个机会试探试探他,要真是兔爷们,还是赶紧避开的好,别把我这如花美男给搭进去了。

    张无忌回头见宋青书和杨逍等人都站在洞口一脸古怪的望着他,毫不以为然地笑笑起身,走出去对杨逍、韦一笑作揖道,“我师哥自身中玄冥神掌以来,有劳二位照顾,晚辈在此谢过。”

    杨逍、韦一笑忙回礼,口中说着谦让的话,道,“原是属下份内之事,何足挂齿。”

    别人还未怎么着,宋青书“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我说师父,那个时候他还不是你的教主呢!要是给你毒发的时候撞上,我估计你吸干他血的可能性都有,更别说什么‘份内’不‘份内’了。”

    韦一笑却“嘿嘿”一笑,道,“当年你骗我说你就是‘张无忌’,我也没吸干你的血。若是遇上真正的‘张无忌’,我自然也不会吸他的血了。”

    宋青书不想他会将那糗事当着正主的面抖出,扭头见那人正一脸含笑地望着自己,面上一热,口中却咋呼道,“去去去,那是因为师父你喜欢我聪明伶俐,是个练武的好材料,舍不得吸我的血。你想想,要是那时你弄死我了,现在还能有我这么乖巧孝顺的徒弟吗?”

    韦一笑勾起一边的唇角,从鼻子哼出声音道,“乖巧未见一分,孝顺也未曾体会。倒是时不时给我添乱,更以下犯上对教主不敬。”

    宋青书被他一语说中,忙笑着打哈哈,挥手道,“走走走,别都呆在这里,还是快去解决你们的事吧!”

    杨逍咳嗽了一声,未置一词迈步走开,眼底却泛起些许不悦。

    张无忌心知肚明,等杨逍走远后,才和宋青书边走边道,“宋师哥,你既是韦蝠王的徒弟,也就是半个明教弟子。虽然太师公曾有言在先,不许武当弟子入明教,但既事已至此,也不容你我多做抗拒。明教教众是非分明,并非外界所传那般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如今你且以教众自居,日后太师公若责怪与你,我一力承担。”

    张无忌的话虽委婉,宋青书却立刻明白其中含义。想起刚才杨逍离开时眼中少许不快,便知道定是自己那句“你们明教”让他恼了,又看着张无忌的面子不好发作,才忍下。

    宋青书明知张无忌这话是为自己好,但要亲眼见证他人气一点点提升,由最初那赖在自己怀中撒娇的孩童成长为现在的一教教主,心中难免有气,咧嘴干笑了一声,鼻孔朝天道,“谢了。你张教主一声令下,我这个明教的小教众,还敢不听吗?”

    张无忌听他话意里拈酸带醋的颇不是滋味,也不管殷天正、韦一笑等人在场,伸手将他一把搂住,笑眯眯的道,“你是我师哥,我再大也越不过你去。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着便是。”

    宋青书见他当着其他人的面也这般不知顾忌,心里更加肯定起先的猜测,抓住他手狠狠甩开,压低了声音喝道,“你再拉拉扯扯,我就要翻脸了。回头我有个事问你。”张无忌问他何事,宋青书闭口不提,只说是要等离开光明顶后才能说。

    一行人去到前面,只见各门派已经撤去七七八八,只剩下少数人还在烧完的废墟间搜寻。张无忌站在一面大石上,朗朗月光倾泻而下,在他身上散开一层迷蒙的银色光晕。

    明教教众分各堂各支成队排好,杨左使,白眉鹰王,青翼蝠王和五散人皆都围拥在张无忌身后。一时间,只见平地站满明教中人,那立与大石之上的人沐浴着月色,眉眼间蓄满清朗决断。宋青书不觉暗觉惊讶,想着原著里那‘张无忌’是个扭捏犹豫拿不定主意的人,可再看眼前之人,墨黑眼底却清透明亮,闪着粼粼果断决策之光。心底顿时胡乱嘶喊着,乱了,乱了!没想到我这么一穿,把《倚天屠龙记》里的一号猪脚给抽疯了。

    平地上人数虽多,却无一人说话,皆都屏息以待等候张教主号令。张无忌环视了一圈在场众人,朗声道,“天鹰教由殷教主率领,自西攻击。五行旗由巨木旗掌旗使闻苍松总领,自东攻击。杨左使率领天、地二门,自北攻击。五散人率领风、雷二门,自南攻击。韦蝠王与本人居中策应。此次各门派虽来者不善,但我等也不宜大开杀戒。只需小惩大诫,令其降服即可。切记,切记。”

    众人领命离去。张无忌跳下大石正要走,宋青书上前问他,“我呢?”

    张无忌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虽仍笼有绿气,相较起几日前却大见好转,遂伸手捏着他的脸颊笑道,“你和小昭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回来接你。”说完,唤了韦一笑转身离去。

    “你……”宋青书还来不及发表心中不满,张无忌和韦一笑已经纵身跳起往前面飞奔而去,那多余的话梗在喉间半晌后化为两个字迸出,“丫的!”把我当娘们看了。说什么让我和小昭一起留在这里,等他来接。接你妹!

    宋青书斜睆了一记身旁正直直凝望着张无忌背影的小昭,见她眸子里溢满崇敬与柔情,嘴角很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提脚往前走去。小昭忙一把拉住他道,“宋公子,公子让你在这儿等他回来,你要去哪儿?”

    宋青书愣了一下,指着前头那战场道,“去打架。”小昭也跟着一怔,见他要走,又将之拽住道,“宋公子,你身体还没好,不如就在这儿等等吧!相信公子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的。”宋青书叹了口气,摇头道,“你不明白,小昭。”顿了顿,咬着牙全盘托出,“自从我再遇见你们张教主后,我就浑身不自在,胸口堵得慌。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给我出气,我要再缩在这里,指不定哪天就被憋死了。”

    小昭颦了眉尖,没大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但见左右劝不住,也只好放手让他去了。

    宋青书飞身扑入战场,随手抓住一个不知名门派的弟子便拳打脚踢。每每对方攻过来,他总能极快地闪身避开,然后反手将其擒住按在地上,又不拿内力打他,只用拳头下死命的揍,时不时踹上几脚,边打口中不住念道,“揍死你丫的,看你还拉拉扯扯,看你还欺负我要靠你医治,看你仗着教主身份压我,看你还不把我这个师哥放在眼里,今天揍死一个算一个。”虽是肉做的拳头没加内力,但这么猛力的几十拳下去,神人也受不住。只打得那弟子蜷在地上口吐鲜血,拼了命的求饶。

    张无忌正将手边之人解决,耳边恍惚着听见宋青书的声音,回头一看,可不是他在寻那某门派弟子的晦气么?又听他说的那话俨然是针对自己,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上前拉住他道,“宋师哥,再打下去,他的小命可就没了。”

    宋青书正揍得欢,猛地被人一把抓住,扭头瞥见是张无忌,想着刚才这顿也足够散了他连日来的闷气,便爽快点头,“那就放了他吧!”再去看地上那人,早被他揍得五官移位,爹妈都不认识。

    张无忌没能忍住的笑了起来,再想不到宋青书将气愤化为力量后爆发竟是这般可怕,便道,“我本下令不可肆意乱杀,看来宋师哥这个治敌的方法,倒比我高明的多。”

    宋青书也没打算隐瞒,干脆点头道,“看见没有,以后再惹我,他就是你的下场。”口里这么说,心里却十分清楚,以现在张无忌的武功,就是十个自己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却屡屡纵容自己打骂撒野——当然,宋青书可不承认自己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如今回想前事种种,再对照他在山洞时的暧昧动作,心里一阵哆嗦,赶紧搓着手臂上的鸡皮跑开了。

    张无忌刚要唤他,杨逍等人过来禀告,各门派死伤后所剩皆都投降。张无忌点头,命五行旗中男弟子砍树搭棚,女弟子生火做饭,天地风雷四门则整理焚烧现场。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才向杨逍等人辞去教主之位。

    那明教内斗了十多年,早已是风雨飘摇人心涣散,如今好容易得了张无忌这么个年轻有为又武功高强的教主,如何肯放?当下执意不肯。

    张无忌几番请辞,教众皆都不肯,后无法,只得道,“起先是因事态紧急,小辈不得已才暂代教主一职。如今强敌已退,理应另选贤能立为教主。”周颠扬声不肯答应,又说若是其他人当教主,他第一个不服。

    宋青书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始终冷眼旁观。张无忌想了想,道,“如此,便在寻到我义父金毛狮王谢逊回来前,小辈仍旧暂摄教主重任。只是有三件事,需得各位允可。”周颠等人问是何事,张无忌将“教中弟子理当互友互爱,不可相争相斗;从此与各派修好,不得无端生事;立刻去海外迎回谢狮王代摄教主一职”一一道出,教中弟子皆都应允。

    张无忌又令冷面先生冷谦率领其他教众留守光明顶,重整明教。让殷天正和殷野王去打探紫衫龙王和光明右使的下落,韦蝠王去各派言书修好。杨逍则同他一起前往冰火岛迎接谢狮王回教。一切安排妥当,各人都有事做,也不似从前那般群龙无首,终日无所事事。

    等杨逍去打点时,张无忌走到宋青书身边,握了他的手探了片刻脉象,笑道,“虽还需一段时间才能将毒性尽去,但目前已经压制住,也免了你早晚受这折磨。宋师哥,你同我一起去冰火岛,可好?”

    宋青书抽出手,瞪了他一眼道,“说来说去,其实就是我身上这毒,还有一段时间离不开你,是不是?”

    张无忌眼底滑过一丝被拆穿后的笑意,将宋青书的手再度握回掌心,道,“宋师哥,你从未去过冰火岛,也可去那儿瞧瞧。景致比中原好了不知多少。”见宋青书冷冷瞥着他就要甩手,忙又笑着拉他道,“宋师哥,你开始说有事要问我,是何事?”

    第 18 章

    宋青书正要说话,杨逍过来禀告,说一切打点齐备,只等教主一声令下便可出发。张无忌扭头,看身旁那人已经闭唇不愿再谈,起身道,“那好,杨左使,我们即刻出发。”

    冷谦率领天地风雷四门的弟子将张无忌等人一直送到了山下,并远远看着他们背影远去,才折回光明顶继续整顿。

    这一头,张无忌和宋青书走在前头,不顾后面还有杨逍、周颠、五行旗等人跟随,一把握了他的手道,“师哥,你开始要说的那话,是什么?”

    宋青书回头看了一眼杨逍,见他正装作一脸的无事看向别处,刚要开口,又见周颠目光正好落在张无忌拉着自己的手上,忙将那爪子一把拍开,低声喝道,“说了别拉拉扯扯,都在看着。”

    张无忌顺着宋青书的视线往后看去,周颠等人赶忙将脸移开,眼珠子欲盖弥彰地上下左右胡乱瞟着。

    宋青书自心中有了那猜测后,对张无忌的靠近也不免感到抵触。心知自己是他师哥,又是明教青翼蝠王韦一笑的徒弟,总是会抬头不见低头见,如何能一辈子都躲着藏着?便道,“这样,等晚上的时候,你过来,我再跟你说。现在你先把鸡爪松手,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岂料张无忌非但未有松手,更是变本加厉的将他一把搂住,笑眯眯地道,“师哥素来也没见在乎这些,如今怎么倒理会起别人的眼光来了?何况,”余光朝杨逍等人一瞅,似笑非笑道,“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有何可笑可谈可避之处?”

    那“男欢女爱”四个字如闪雷震入宋青书脑中,只击得他大脑一片“嗡嗡”作响,全身血液瞬间逆流。

    人家把话都说这份上了,他要再听不出来,可就真是天字第一号自欺欺人的大傻瓜了。

    张无忌的手还亲呢地停在他腰间轻轻抚动,宋青书整颗心却只在恍惚之间,直到腰上突然传来一股重量,低头看去,竟是张无忌干脆将整只手环了过来,嬉笑道,“宋师哥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宋青书只觉心底那根紧绷的弦“崩”地一下断开,若不是顾忌有杨逍和周颠等人在场,他真想飞起来给张无忌一记佛山无影脚,让他直接化作天边一个星辰算了。

    杨逍早在张无忌当教主的第一天就看出了他对宋青书的不一般,本想着少时他曾不远千里送不悔来昆仑山,两人之间也应当有些情愫才是。不想张无忌一心只在宋青书身上,对其他女子竟是视而不见,心里一番失望后,自我劝慰,教主感情之路,有他自己决策。如今明教重整,得了这么个英明果决的少年英雄来做教主,自己只需好生辅佐便是,又何必多加理会他个人私事。

    这般一想后,倒也不觉张无忌对宋青书的心思有何龌龊之处。更何况,明教本就源自波斯总教,虽饮食起居和中土之人并无区别,却也从未有其他人那般迂腐不化的思想。在他们看来,只要是相爱,男女皆无不可。

    只是依着现下宋青书对张无忌的态度来看,恐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杨左使,”周颠压着声音问道,“你瞧着咱们教主跟那姓宋的小子,能成吗?”

    杨逍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既非术士,也不懂得占卜之术,如何能得知这事。成与不成,只看教主和青书小子的造化。”见周颠脸上遮掩不住好奇,又道,“我劝你莫要这么多事。教主自己的事,他自会处理好。你我身为教众,只要听从教主吩咐行事即可。”

    周颠深知杨逍脾气,也不跟他计较,依旧笑嘻嘻的道,“这个我自然清楚。我也不过是替咱们教主担心担心罢了。你想想,那青书小子是他师哥,又是青翼蝠王韦一笑的徒弟,身份地位也不比教主低。如今教主时时让他三分,可看他对教主那样,多半也是个没想法的。我就怕教主最后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杨逍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冷声喝道,“周颠!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教主做事自有主张,何需你来多嘴。”

    周颠被杨逍一番呵斥,生怕叫张无忌听了大为不敬,忙笑嘻嘻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就是。”

    杨不悔跟在杨逍身边,将他二人对话听入耳中,又见前头宋青书正蹙着眉头甩开张无忌的手,便拉了拉杨逍的衣角道,“爹,青书哥哥不喜欢无忌哥哥吗?”

    杨逍被女儿一句话问住,愣了半晌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周颠倒是堆着满脸的笑对她道,“大侄女儿,你还小,这事你不懂。就是我们瞧着也不是很明白,又如何跟你解释?”

    杨不悔微噘了嘴唇,不再开口。

    宋青书并不知道杨逍等人正在后面讨论他的事,他只盼自己的寒毒能尽快除去,从此便跟张无忌划清界限,如无必要最好别再见面。正想着,张无忌又靠近一些,引得他皱着眉头刚说了一个“你”字,猛地脸色一变,四肢百骸在瞬间变得冰凉,胸口好似注入了千年寒冰一般,冷得透彻心骨。

    张无忌慌忙将他一把抱住,避免他摔倒在地,吩咐杨逍道,“天色已晚,就地歇息一宿。掌旗使生火,杨左使帮我把风。”扶了宋青书走到林子里的空地处,以九阳神功替他压制着体内恣意乱窜的寒毒。

    片刻,一团篝火升起,周颠和杨逍等人在不远处为张无忌静静把关。只见他为宋青书运功逼毒后,又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包在他背上各处|岤位针灸,并问,“宋师哥,你好些了吗?”

    宋青书哆嗦着身子,却只觉身体依旧冰冷,并不似平常那般接纳了九阳神功后就感觉暖和。“我,我觉得还是很冷。”宋青书牙齿上下碰撞,好容易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心里不免有些怀疑张无忌是否并非尽心医治他。便又问,“为毛我还不好?你这个九阳神功是不是正宗的啊?”

    张无忌是何等聪明之人,一听宋青书那问话便知他是起了疑心,想着他这般不信任自己,难免有黯然神伤之意,却仍笑着道,“这九阳神功自然是正宗的。依我看,应该是你当初跟韦蝠王练了阴寒走向的内力,如今跟九阳神功相冲撞而至。不打紧,只要我以九阳神功将你体中阴阳两股内力融合便是。”

    此刻,天色已近垂暮,杨逍等人都围着篝火而坐,张无忌和宋青书因要疗伤的关系坐得远,便顺势从背后将他搂入怀中,笑道,“宋师哥,我若没猜错,你心中所想我也知道了大半。如今再无外人,你可要对我实话相告。”

    宋青书见他动不动就抱了过来,实在忍受不住地跳起一记刀手砍在他肩头,怒道,“说了叫你别动手动脚拉拉扯扯,你丫的耳朵长了摆看的不成?当着别人的面也是这样,你好歹也是堂堂的教主,怎么就这副德性?以前也不是这样,几年不见就变本加厉。你要再这样,我弄死你算了,免得你祸害人间。”

    张无忌被他一顿连训带骂,非但不生气,反觉宋青书当真是可爱的紧,刚弯了唇要笑,迫于他杀气腾腾的眸光,忙收敛神色道,“宋师哥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只不过无忌再不济,也要保住这条小命。”我若有个闪失,留下你可怎么办?

    最后那句话,张无忌很明智的留在了心里。

    得到张无忌的应允,宋青书心头那口气总算是消了一分。找了处草地坐下,盯着他来回打量了好几遍,才正色道,“张教主,我有个事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等他颔首示意后,接着问,“你是不是有那方面倾向?”

    张无忌一愣,反问,“哪方面?”

    宋青书咬着牙朝他咆哮了一下,怒道,“丫的你就会装。难道你不知道我说的什么吗?”张无忌摇了摇头,茫然道,“宋师哥想说何事?”宋青书见他神情不似假装,也不知怎么的,突觉心底难掩尴尬,咳嗽一声道,“我是问你,是不是……咳,是不是有断袖之癖。”最后那句话从牙缝里迸射而出,宋青书忙着扭头去看杨逍等人是否注意到了这儿,从而错过了张无忌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促黠之光。

    “断袖之癖?”等宋青书回转过头时,张无忌茫然怔神道,“宋师哥何出此言?”

    宋青书半眯眼眸,挑起一边的眉头道,“你就装。你把我当傻子是吧?你以为你平时做的那些别人都看不出来?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这个年纪的青年有什么心思我最懂了。脑袋里尽装一些龌龊的东西。我擦,龌龊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主意打我身上,你真当我是软柿子任由你捏是不是?”

    张无忌认真地听他说完,始终未曾开口反驳,深邃的黑眸宛如漾动着微波涟漪的大海般,闪耀着点点幽静而睿智的光。

    “这个,”张无忌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宋师哥为何会有此一想?你我二人从小一处长大,感情自然要比其他人来得更加亲厚一些。平日对师哥偶有亲密举动,也未曾深想。岂料却引起了师哥的误会。”

    宋青书哪里肯轻易相信他的片面之词,指着他鼻子道,“你开始和杨左使说的那是什么话?‘男欢女爱’,我都替你害臊。你说你不是断袖,我都不信。”

    张无忌不觉轻蹙眉头,伸手拉住宋青书让他坐下,半正色半不解道,“宋师哥说的,我却从未想过。本以为我和师哥感情深厚,就是言语行动过甚也断不会如何,万万想不到会令师哥有这等误会。”边说,边小心打量着宋青书的脸色,见他将信将疑的犹豫不决,知道他内心已经动摇,便扯着他袖摆道,“宋师哥,若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只管说出来便是。小时候我身中玄冥神掌,多亏了师哥在旁陪伴。如今我也当结草衔环以报答师哥。”

    将张无忌神情仔细审视了一番,见他脸上虽未有表情,一双黝黑的眼睛却深深凝望着自己,宋青书不免有些半信半疑,反问,“小子你没蒙我吧?你真的不是断袖?”

    张无忌一本正经地点头,“自然。即便是,也不会找宋师哥你。”

    宋青书怔然愣神,想着这话听了怎么就不是个滋味,遂瞪着眼睛问他,“你啥意思?什么叫‘不会找我’?我很差吗?”刚说完,只听见一阵铁链叮当响由远至近传来,扭头望去,只见夜幕下小昭满眸蓄泪地奔了来一头扑入张无忌怀中,放声大哭。

    宋青书冷不防被她吓了一跳。张无忌起初也有些吃惊,抬眼之际瞥见宋青书正眼巴巴地瞅着这里,嘴角滑过一抹微不可见的笑,伸手抚摸着小昭的发丝柔声哄道,“怎么了小昭?可是谁欺负你了?”

    小昭哭得梨花带雨地抬头道,“公子去哪里,小昭也要去哪里。”

    原来张无忌当初下山时,将她留在了光明顶。谁想小昭偷偷跟着出来,趁着夜色赶上他。

    张无忌正想说“冰火岛路途遥远,怕你一个姑娘家受不住苦”,目光自宋青书脸上瞟过时却改口道,“小昭莫哭,你若喜欢,就一同去罢了。”

    小昭惊喜,破涕为笑,伸手抹着泪花不住点头。

    宋青书从鼻子里冷冷哼出一记声音,暗骂了一句“死色鬼”,也不再搭理张无忌,走到杨不悔身边说笑去了。

    第 19 章

    整个晚上,小昭都和张无忌在一起。宋青书则和杨逍父女靠近火堆坐着。

    听着从后面传来的交谈声,宋青书也放下心来,暗道,果然还是我把事情想复杂了。看他那样,应该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的。

    夜色渐晚,杨不悔早已扛不住睡意靠着杨逍沉沉睡去。小昭也蜷曲在离张无忌不远的地方入睡。周颠和五行旗弟子轮番守夜。宋青书打了个哈欠,刚觉得有些睡意,一阵风响擦着耳边拂过,等他惊起身去看时,只见青翼蝠王韦一笑已站在后面朝张无忌掬身行礼,道,“教主,属下本前往各派言书修好,中途却打听到六大派自下了光明顶后皆无故失踪。属下一路追查了几日,却始终未得结果。”

    张无忌也觉此事甚为奇怪,刚问他“可有见我武当派的诸位师叔伯”,只见宋青书骤地一下起身,双眸圆瞪地瞅着林子深处,脸上惊愕的神情仿佛刚从梦魇中醒来一般,转身沿着小道往外跑去。

    宋青书大幅度的动作早已惊醒杨不悔等人,见他背影瞬间消失在夜幕中,不禁揉着眼角问道,“青书哥哥怎么了?”

    张无忌忙让杨逍集合众人,唤了韦蝠


同类推荐: AV拍摄指南你闻起来香香的【中短篇肉文合集】情欲大赏(高H,肉文脑洞合集)太子宠妾(高肉)藏娇(H)赠我予白(全)林洛儿的被肏日子[快穿]女配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