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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金第6部分阅读

    一笑千金 作者:未知

    府内放火,难道不是意图不诡?”

    “王爷,这就是你说的请我回府,条件随我开?先是把我扔这不管,又让我扫院子,接着又被人掐脖子,”我抬眼去看宗政澄渊,“虽然您花了一千五百两买了白剑秋,可是卖身契可还在别人手里。姑娘我现在还是自由人。”

    “让你扫院子,并不是本王的意思。”

    宗政澄渊边说边走到我身边,低头检查我的脖子,沉声问:“疼吗?”

    看了看他,我长长叹息一声:“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说着重重跪下,道:“奴婢擅自焚烧落叶让王爷受惊了。愿受则罚。”

    宗政澄渊,这一跪,我一定要让你还。我暗自想着,没有抬头。

    “谁让你自称奴婢的?”宗政澄渊问。

    “王爷的四品诰命侧夫人。”

    “本王代他们给你赔罪了,可好?”头上仿佛响起一声叹息,宗政澄渊伸手将我扶起来,拉到他身边,和声说

    “奴婢不敢。”

    “本王和沈流丹,你听谁的?”

    “王爷。”我答,心中冷笑,我笑不归,谁的也不听。

    “那就不许再自称奴婢了。不过说来,你为何要在院子里烧树叶?嗯?”宗政澄渊手一紧,想要揽我如怀。

    “因为我扫完没人理,继续放着会被吹走。岂不是白扫了。”我推开他的手,后退三步,冷笑道:“王爷请自重。”

    其实我就是要引他来,让他看看他的待客之道。只是没想到他家管家这么凶悍,上来就想要我的命。

    “真是生气了。”宗政澄渊一笑,正要说什么,旁边上来一人,走到他身边俯耳说了几句,又迅速地退下。然后他停顿半刻,对我说:“你不喜欢我的王府吗?”

    我依旧垂头,闻言心念一动,道:“王爷的王府华美如天堂,我怎么会不喜欢。只是我身份低微,怕是不能见容于人。”

    “那这样吧。你一会去账房支五百两银子,在京中寻一处宅子住下,做回普通女子,本王想见你时,也可便宜前去。”

    这么说,宗政澄渊是打定主意要撵我出去了。看来,苏尔还没让他查到我。他无奈之下只得化主动为被动,按着我的步骤来。

    于是,我装作既惊喜又不信还有三分犹豫地说:“这样好吗?我一个孤身女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上歹人可如何是好。”

    “遇上麻烦的话,只要你喊一声‘王爷,救命’,我一定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的。”宗政澄渊风流无限地笑说。

    “如此,谢过王爷。”

    我不再推辞,道了声谢就欢天喜地往账房走。转弯,再转弯,直接出大门。谁真的去账房啊,那五百两我才不看在眼里。

    眼见着笑不归消失不见,宗政澄渊对岳成歌说:“人派好了吗?”

    “王爷放心。她一出门,他们就跟上。绝对不会跟丢。”应该不会吧。岳成歌心想。有点不安的感觉,对于这个女子,一路行来,他实在是看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王爷看懂了的多少。

    “王爷。”一边的凌云木上前几步,道:“笑缘商号的水玄镜已经来过三次了。刚才听说王爷回来了,一直在花厅等着。”

    “来收震灾粮款的钱?”宗政澄渊闻言诧异地看向凌云木,道:“这种事你直接拨钱就是了,不用通知我。”

    “我也这样想。可是那个水玄镜说,今年北方大旱,粮食不足。把米卖给王爷做军粮,在明年就不能大赚一笔。非要我们赔偿这个损失。您看?”

    “涨价了?怕是冲着他们家主子来的吧。”宗政澄渊朗生一笑,说:“我去看看。”

    转身却没走两步,又被岳成歌叫住,宗政澄渊也没有不悦,只笑说:“今天好忙。成歌,什么事?”

    “王爷。”岳成歌捧着一封信恭敬地递给宗政澄渊,“关于相府的事有消息了。”

    宗政澄渊脸色一凛,接过信飞快地撕开,快速地看了看,一看之下,脸色顿时阴了下来。喝道:“成歌,派人去将他抓回来。但是,一根毫毛也不许伤着她。”

    “是。属下亲自去。”急急领命而去,岳成歌很久都没见过主子这么骇人的脸色,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啊。

    “云木。”宗政澄渊又喝。

    “属下在。”

    “将水玄镜扣下。”

    “是。”

    凌云木转身就走。宗政澄渊又叫住他,嘱咐道:“若遭抵抗,切记,不可伤人。”

    “属下记得了。”

    “云木。”

    听宗政澄渊又叫住他,凌云木心中的疑惑更深了,王爷素来决断,无论什么事从不拖泥带水,怎么如今一件小事还要费心半天。还有,刚刚那句“怕是冲着他们家主子来的”,又是什么意思。

    “我与你同去,会一会这个水玄镜。”

    第二十章 玄镜沉水

    宗政澄渊冷冷一笑,大步向花厅走去。原想,商人多铜臭。可自从见了笑不归,清肃,又见了水玄镜之后,这想法不由得被打破了。

    一入花厅,宗政澄渊便瞧见一位身穿紧领窄袖灰色外袍,相貌朴实温和的青年男子,正稳稳地坐在左手边那张檀木宣花太师椅上,悠闲地喝着茶。

    “水玄镜?”宗政澄渊踏进厅中,坐在正中的椅子上。

    “草民水玄镜,见过王爷。”水玄镜抬眼一瞧,见来人神态睥睨,举止高贵,衣着华丽,便知是摄政王亲临。先起身长揖为礼,又看了凌云木一眼,道:“草民知道王爷有许多话想问,不过请恕草民多言,在回答王爷问话之前,草民需要确定一下,此人可靠吗?”

    “此人,不必回避。”宗政澄渊看着凌云木,示意他不可妄为。这才对水玄镜沉声道。“你倒是谨慎得很。这点,与你家主子很是相似。”

    想起笑不归,水玄镜露出和煦的微笑,温文尔雅地说:“草民未及主子之万一。”

    “很好。你们连手将本王耍弄得好啊。”宗政澄渊的声音陡然危险起来。

    “王爷此言差矣。”水玄镜微微一笑,缓缓道来:“当初,擅自进入水园的,是王爷您。主子不过是回家巧遇王爷,是王爷有所怀疑而拒不放人。主子再怎么说,也是一介女子,年方二八,因为害怕所以编点谎话也是正常的吧。”

    “再者风流如王爷,难道不知道,女人最喜欢说谎这一点吗?”水玄镜话锋一转,笑道。

    挥手阻止因听到自己主子被嘲讽,而满面怒容欲上前的凌云木,宗政澄渊突然笑容满面,道:“如今你肯承认,笑缘商号的主子是笑不归了?”

    “王爷此言又差矣。笑缘商号的主子本来就是笑不归,何来承认之说?”

    “那本王心中的疑问,你可否待她向我解惑?”

    “知无不言。”水玄镜站在一旁,同样笑如清风。

    “她,可是当时本王在临危谷地遇见的女婴。”宗政澄渊紧紧盯着水玄镜。

    “如果那块玉佩中途没有转手的话,是。”水玄镜回忆着,答道:“纯白翡翠,雕双龙云海,中缀朝阳。配金丝檀香结。挂绳为九股绞成。双面刻字,正面为姓:宗政;反面为名:澄渊。”

    “那块玉现在还在她手中?”

    “主子一向贴身而藏。毕竟不是平民能收藏的东西。主子一向小心。”水玄镜坦白道,“其实当初我们知道这玉佩的来历时,便想将当初的知情人灭口。可是看到的人实在太多,樵夫、老鸨不说,也不能将丞相满门都杀了,故尔才会被王爷查到。”

    “这么说来,她当真就是柳玉啼的贴身丫头?”

    “不是。当初是主子身份卑微,还不够资格当相国千金的贴身丫头。不是主子私下时和柳玉啼一起玩耍罢了。”

    “后来为何离开相府?”

    “主子本就不想在相府长呆。后来,又因为主子和大哥为柳玉啼治病提的条件得罪了丞相,只得连夜逃出京城。”

    “是清肃给柳玉啼治的病?”

    “是。”

    “那为什么丞相说是高人?”

    “想必,是丞相怕丢面子吧。”水玄镜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扇子,径自扇了起来。

    看着眼前着个像文人一般儒雅的商人,宗政澄渊颇为欣赏地点点头,道:“白剑秋的身份是假的。为何本王又能查到?”

    “因为身份是真的,人是假的。白剑秋确实是从极泉逃出来的,中途被人拐卖,遇到主子后,主子为她换了一个身份,送到别处去了。至于送去哪儿,草民就不能说了。”水玄镜幽幽一笑,啪的一声收了扇子,说:“这些事都是小事,王爷都能查得出来,何必再一一盘问草民呢?”

    “说的也是。不过,本王尚有一问,”宗政澄渊目光转冷,一字一顿道:“不知,当朝从二品文书阁大学士温苏尔,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出了王府,我一路大摇大摆向西行去。没怎么费心躲避,因为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一定有人跟踪。

    已近黄昏,街上的人潮并没有减少。我焦急地左顾右盼,想尽快找到我的一处分号。不过毕竟十年没有回来,还是有些生疏。好一番寻找之下,才找到“笑缘衣坊”几个大字。

    毫不犹豫地一头钻进去,找到一个伙计,张口压低声音问:“骑白马的如果不是王子,那是什么?”

    “是唐僧。”那伙计眉清目秀,听到我的问题,也立刻压低声音作答。然后大呼着:“您要不要看看新到的浅藕色拼花胡领百褶群?那可是上等蚕丝织就,百针坊的手工呢!里面试试吧。”

    我的商号,互相交接不用什么扳指啦,玉佩什么老套的东西。又容易丢,还容易被仿制。也不用“天王盖地虎”之流的浑话。只用我记下的现代的那些流行语,比如我刚刚说的那句,还有什么“有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有可能是鸟人”“烧香的不一定是和尚,也可能是熊猫”之类的。他们或者不容易理解,但是比较好记。

    况且,我每次的问题不一样,不是我们自己人,根本就无从下手。

    看到这个伙计如此伶俐,我一笑,道:“有劳小哥了。”随即跟他向内室走去。

    匆匆到了内室,小伙计已经找来一个小丫头,也不多说,先让小丫头的头发梳成辫子,找两套一模一样的衣服给我们套上。又取了两件相同的带帽披风,将我们连头到脚都藏在披风中,这才喊一声:“小姐您看您穿这件衣服多合身啊。”

    我也说:“小哥真有眼光,既然如此合身,我就穿了直接走吧。”说完,我和那小丫头同时出门,一左一右分道扬镳。

    不过,我可不认为这样就能将宗政澄渊的人甩掉。后面的来的人肯定不只一个,若是我,一定会分头行事。

    明白这一点,我频繁地穿梭在自家商号中,什么钱庄,酒楼,客栈。每次都上演一出这样的把戏。直到最后,我来到“秦月楼”的门前。

    第二十一章 一束荆棘温璞玉

    秦月楼是雅乐最大的青楼,日日笙歌,昼夜不停。不过别误会,这个可不是我的产业了,虽然我与这个青楼有莫大的联系,因为秦月楼的主人是红棘。

    想到红棘,我莞尔一笑,举步向内走去。门口有两个小丫头,看似弱不禁风,可都是被红棘好好调教过的,手上功夫可不弱。此时见过我一个单身女子进来,也不惊讶,只伸手道:“一百两。”

    这是秦月楼的规矩,想来此处,不论男女,莫问原由,门票一百两,里面吃喝另算。这是当初我和红棘一起拟订的,为的是保持客人的质量,可不能让张三李四都随便进。能拿得起一百两门票又能在里面大把大把消费的,才是我们真正的客人,非富即贵。也是给我们提供消息的最好下家。

    当然,秦月楼姑娘的质量也有保证,这里有最美的,最有才华的,最有气质的。不过,最后能不能搏佳人一笑,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因为这里,一切凭自愿。

    因此,面对这两个面若桃李的小姑娘,我弯唇一笑,道:“名花虽有主。”红棘敢放在大门口的,一定最是忠心。

    “我来松松土。”两个小丫头说完,眼中精光一现,其中一个立刻机灵地冲里面喊道:“碧波,去找小姐。”然后过来扶我的手,笑道:“主子随我来。”

    我颔首,随她直往后门走。走到后园的时候,听得前方大门一声尖叫:“一百两!没钱别想往里闯。”声音如此之大,分明就是在给我报信。

    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万分焦虑道:“我是摄政王府一等侍卫岳成歌。在此执行公务。谁敢阻拦。”

    看来真是着急了呢,连官腔都出了。我细听着,扑哧一笑,到了我的地盘,哪还能由你们欺负。

    “我的姑奶奶,你居然还有时间在这笑。你可知道我们都急死了。”

    红衣人影飘落在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出后门,推上门口等候已久的马车,随即自己也上来,对驾车的人道:“璞玉,回家。”

    璞玉,是我两年前与白剑秋同时买回的痴儿。今年刚刚十五。

    当初我见他时,由于人很痴傻的,虽然学得了家传一把架车的好本事,却处处遭人排挤。他为人又倔强,见人不喜他,也不爱与人相处。

    我刚刚买回他时,他几乎被人欺负得遍体鳞伤,而且已经很久不开口说话。也就是心理学上的自闭。为了与他沟通,我颇费了一番心思。

    我记得当时我考虑了好久,才和他说第一句话:“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叫璞玉,可好?”说完,细细打量他的神色。

    毕竟还是孩子,听到新鲜的东西,尤其关于他自己的名字,多少还是有反映。于是我接下去说:“璞玉,璞玉浑金。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璞玉’是未经人工雕琢的玉;‘浑金’是没有冶炼过的金子。是说人的品质纯美质朴。”也不管他懂还是不懂,我自顾说着,然后温柔地对他说:“或者你可能听不懂。不过你只要记住,这是个好名字。璞玉,你是个好孩子。”

    不管怎样,我相信,好的语言,就像是动听的音乐。即使听不懂,还是能传达良好的意思。

    璞玉哭了。好倔强地哭了,没有声音,没有哽咽,不需要温柔,也没有索求我的怀抱。片刻后,复又笑了。舌头僵硬地重复着自己的名字:“璞玉。”看着我的眼神,逐渐友善。

    于是璞玉成了我御用的小马夫。他驾车非常稳当,少有颠簸,后来时间长了,我发现他与动物相交甚好,几乎可以和任何一种动物交谈,于是,我家的马匹自此也归他管。他欣喜若狂,若不是我拦着,他几乎要住到马棚里去。

    所以此时见到他,我觉得有点惊讶,问:“怎么璞玉也来了?那些马儿怎么办?”

    “那些马儿在他心中虽重,可也比不上你。这傻孩子,早就认定了你,你出了事,他怎么能不来?”红棘在旁边笑着,假装埋怨道:“就连我们几个,对他再好,也还是比不上你。真是白白疼他了。”

    一句话说得又尖又辣,我不由得指着璞玉泛红的耳根,笑说:“明明对他最是关心,嘴上却非要欺负他。难怪璞玉最不喜欢你。”

    “不、不是。红姐姐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璞玉终于忍不住,憋出一句。

    “璞玉真厉害,居然会说这句了。”红棘欣喜地说,挑开帘子,使劲拍拍璞玉肩膀,笑道:“好小子。再过几年,姐姐给你找个好媳妇。保管比秦月楼的头牌还美。”

    我歪在马车里懒洋洋地着看他们斗嘴。细细打量对面那个红衣女子。

    说是一身红,其实,严格说来只有半身吧,因为她身子最少有一半是露在外面的。上身穿着蚕纱金流苏短衣,小袖只刚刚过手肘,腕上环着数只细细的金镯子。下身配同样款式窄身长群,在左腰处高高挑开,露着雪白的玉腿,清晰可见踝骨上的金色脚镯,和鲜红的描金小绣鞋。身披一款长而宽的软纱绫,大概十尺都不止,长长地拖在地上,有一半几乎还挂在马车外面。

    红棘是我家最美的女子。美得泼辣如火,性子豪放不羁,莫说衣着暴露,她连头发都不束的,总是长长的披在身后,像一道黑色的瀑布。

    可能因为她有些外族血统吧,不过那是她的家事,我向来不过问。

    不过,红棘她看来凌厉,实际却最是心软。开了青楼做了老鸨,却几乎让姑娘们骑到头上去。因为在她的秦月楼,姑娘们可以自愿选择接不接客,还可以选择接谁。不想接,就可以拒绝。一切后果,红棘来担。

    因此刚刚开始的时候,惹了不少麻烦。后来,我告诉她,要让她们怕,又不怕。让她们怕,是为了不让她们骑到头上,告戒她们,凡是都有界限。让她们不怕,是要让她们知道,秦月楼,不会逼她们接客,不会阻止她们从良,甚至不会掠夺她们的消费。她们做的只有两个字:听话。

    想到这,我打断他们的嬉笑,问:“最近朝廷有什么动静?”

    第二十二章 反扑与交易(1)

    红棘没料到从不关心朝政的我会问她这个,大大一愣,答说:“应该是没什么动静。那些大人小人,平常总来的一天也不差。也没听见他们抱怨什么,兴致都还不错。”

    “如此,那可真是奇怪了。”我沉吟道。

    “出什么事了吗?”红棘见我似乎有些发愁,故尔问我。

    “暂时没什么事。”我一笑,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以后再慢慢解决不迟。

    说话间,马车停在一处幽静的院落门口。我随红棘下车,刚进院子,就见院子里站着好几个人。

    其中,逆光处站着一个俊逸的白衣人影,翩然若鸿,温润如玉。顿时心中大喜,三步两步跑过去给他大大一个拥抱,道:“苏尔!你要想死我了。”

    “多大了还像个孩子。”温苏尔扶我站稳,然后上下看了几眼,欣慰地说:“好象多少又长高了点。”

    我怒。这一世,我唯一的不足就是身高,比起前世一米七零的高挑身材,如今我可能连一百六十四公分的标准身高都没达到。每一提起,总是令我难以启齿。因而将话题一转:“大家都来了吗?我有事要说。”

    一片寂静。我奇怪地看看他们,一个一个数人头,清肃,苏尔,白凡,幽韵,红棘,璞玉也在。独独缺了玄镜。

    不应该啊,按说他一直与宗政澄渊谈军粮的问题,这会应该比我们更早到京城。这都三天了,怎么还不见人?

    想了想,知道不好。看一眼他们几个,我无奈地一叹:“玄镜在王府?”

    轻轻鼓了鼓掌,苏尔展颜一笑,道:“我就知道你猜得出。我让他去王府绊住宗政澄渊。一来宗政澄渊见玄镜在他手里,不会急着抓你回去。二来就算宗政澄渊想来抓你,玄镜也可拦上一拦。否则,你哪有那么容易回来。”

    也是。从刚刚看到岳成歌追过来我就知道,大概是纸包不住火,烧着了。不过还算不错,该达到的目的都达到了。

    现在,和受制在王府的时候不同。那时在王府,留不得,跑不得。跑,全国通缉。留,他宗政澄渊随便判我一个j细,我就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虽然出来又要回去,不过,情势已然不一样。你宗政澄渊既然已经将我放出府,那么以前的一切全然不算数。

    从现在起,白剑秋就算是消失了。换我笑不归来会一会你。

    “幽韵,红棘。你们帮我梳洗打扮。清肃,去王府下拜帖。我们一会去王府喝茶。”我孔雀一般地转身。

    宗政澄渊,你想好怎么接招了吗?

    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如此华丽正式的服饰,将我本来平凡的面孔也映亮了几分。

    一袭白衣犹盛雪,领口微宽,露出纤细的脖颈,配一条镂金镶白翡翠项链。宽宽的水袖衣褶子各为一色,微微一摆,颜色翻涌如月华。

    裙子很长,曳地不超三寸有余。从左肩头至右群摆绣一支细细的斑竹,竹叶用青黛白描而成。稀疏间,依稀可见一双银线反绣的白玉鸳鸯,只有在阳光折射下才看得出。

    腰间扎一条半透明的丝带,左边缀一只浅色鸾尾香囊,右边挂一双羊脂玉雕蝴蝶佩,走起路来,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红棘的眼光真不错。”我笑着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幽韵给我梳头,开口称赞为我选衣服的红棘。

    “常常帮楼里的姑娘打扮,习惯了。”红棘一笑,过来帮幽韵给我挽发。

    “好啊,你把我当青楼的姑娘了。”我笑说,“别给我梳那么沉的头发。要气势的话,这一身衣服就足够了。”

    “那不若干脆不要梳了,直接配上这个可好?”幽韵找出一个精致的金盒子,拿到我面前打开来,是一颗浑圆蕴华的镶牙白珍珠做成的额饰,用一条金银扭成的链子拴着,周围一圈还缀着十几颗零星的小珍珠。

    我拿到手里看了一会,觉得十分喜爱,于是让幽韵帮我带上。

    当一切都打扮停当,红棘忽然拿着一条宽宽的细金项链过来,道:“把那项链换成这个吧。伤口太明显了不好看。”

    我愣了愣,暗骂自己一声粗心。方才在屋外,苏尔看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刚才照镜子也只顾臭美了,压根忘了凌云木造成的那点伤口。现下细细一看,脖子上一圈浅红,明天该变成暗紫了。

    想到着,接过链子换上,埋怨地看了眼红棘,道:“你在车上就注意到了吧,怎么现在才提醒我。让清肃他们看见了,这可怎么好。”

    “看见了又如何?咱们几个从小到大,都是死过多少回的人了。又都孑然一身。就算他是个王爷,能把我们怎么的?何况,现在是他有所图,我们无所谓。怎么就怕了他了?”红棘展一件描金披风帮我围上,又道:“我荆棘罗刹的主子,哪能随便让人欺负了去。”

    我一边听着,一边任她们摆弄自己。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气氛有点怪呢,原来他们都各自盘算怎么为我报仇呢。不禁笑一笑。对凌云木表示同情。

    也罢,笑不归何曾委屈过自己?当初创业艰难,我们几个纵然是神仙下凡,却也毕竟年少,能不吃苦头吗?他人只见我们现在的荣华,谁知我们昔日的苦痛?如今成了势,不就为了不受人欺凌?自由快活此生?

    想到这,我傲然一笑,道:“那么走吧。我宣布,今年提前结帐,立刻分红。”

    说着,出了院子对苏尔说:“你还是不要同我们一道走,先去王府等我好了。以免被别人看见了,以后多生事端。”

    “也好。”温苏尔笑一笑,提身化一抹流光,瞬间掠得远了。

    出了门,我让红棘回秦月楼,因为我不想让宗政澄渊现在就知道我和秦月楼的关系。

    幽韵则同我上了马车,白凡和清肃骑马候在一边。我挑开帘子对璞玉说:“璞玉,去摄政王府。”

    岳成歌回来的时候,见凌云木站在一旁,自家王爷正和一个穿灰衣服的儒雅青年喝茶。看似融洽,却隐隐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架势。因尔放轻了声音在宗政澄渊耳边道:“属下没能追上。请王爷责罚。”

    “啪”地一声轻响,宗政澄渊将茶杯放下,眼看着水玄镜,却对岳成歌道:“罢了。水玄镜既然在此,那笑不归怎能轻易被你捉到。”

    “王爷谬赞了。”水玄镜笑得憨厚,居然接上一句。

    “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本王,那温苏尔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岳成歌刚刚后退与凌云木并肩站在宗政澄渊身后,听到这话猛然一惊,温苏尔不是朝廷二品大员吗?怎么又和笑不归扯上关系了?

    只见水玄镜摇了摇扇子,只喝茶,不开口。

    “不说?”

    宗政澄渊陡然冷笑,目光凌厉起来。岳成歌知道自家王爷生气了,还是不小的气,看了看那个水玄镜,心道你自求多福吧。

    谁知水玄镜还是不答言,依旧笑眯眯地。宗政澄渊不禁怒极而笑,张口就想先将他押入大牢。那边却匆匆走来一个家丁,在堂中站定,恭敬地说:“启禀王爷,文书阁大学士温苏尔温大人求见。此刻正在门外等候。”

    “将他带到此处。”宗政澄渊禀退下人,冷冷对水玄镜说:“他来得倒快。”

    水玄镜饮干最后一口茶,笑道:“他既已亲自来了,王爷不妨直接问本人。或者,问我家主子也可。”

    第二十三章 反扑与交易(2)

    “王爷想问我什么?”话音刚落,温苏尔迈步来到厅中,对宗政澄渊略施一礼,道:“温苏尔见过王爷。”

    “天色已晚,温大人有何要事?”宗政澄渊突然不急着问答案了,反而有些期待,那个笑不归,究竟能给他多少惊喜?

    想起刚刚接到的那封信上写明,之所以这么晚才得到消息,全是因为有人阻挠,而矛头都指向温苏尔。

    温苏尔,雅乐廉洲人。十五岁高中状元,充内阁侍读学士,官居正四品。今年二十有二。七年间,连升三级,现任文书阁内阁大学士,从二品。为人谦和有礼,处事圆滑变通。入朝七年,未有过多的不良风评,也不见特殊亲近谁或与人结仇。

    当时宗政澄渊便认为,此人若不是胆小怕事,便是聪明绝顶。如此一看,倒印证了他的预言。

    “回王爷,下官是来陪王爷一起等人。”回了宗政澄渊的话,温苏尔已然落坐在水玄镜身边,对他道:“她很快就过来。今天的打扮,会吓你一跳呢。”

    “我被她吓的时候多了,习惯了。”水玄镜笑说。

    两人在这边说笑,那边的岳成歌和凌云木却奇怪极了。官员认识商人并不出奇,出奇的他们那种和谐的气氛,那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

    宗政澄渊看着二人,沉声道:“你们着是先锋官,她派你们侦察敌情来了?”

    温苏尔连忙笑道:“王爷莫要多想。不过是下官怕我们一起来的话以后给王爷添麻烦,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如此。想必此刻也快到了。”说完,看着回廊快步向花厅奔走的小厮,他抬手一指,说:“这不,已经来了。”

    递上帖子,不多时,岳成歌迎了出来,看见我时带着满脸怪异的表情,道:“请这边走。”

    宗政澄渊想得真是周到,没有让凌云木出来。这会让他出来,怕是会被直接灭口,好可怕。

    提起裙角,跟着岳成歌往里走,清肃和幽韵跟在我身后。我让红棘和白凡等在外面,一是里面人已经够多,二是璞玉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一路来到花厅,才几个时辰不见的宗政澄渊正坐在椅子上,满脸阴郁地看着我。我对他一笑,昂首挺胸地站在正中,也不跪,微福了福身,傲然道:“笑不归见过王爷,这厢有礼了。”

    那边凌云木大概是对我一点好印象也无,先是见我火烧王府,又对宗政澄渊出言不逊,现在又傲慢无礼。一下午的火气终于被挑了起来,喝一声:“见到王爷,如何不跪?”

    话音未落,清肃已闪身上前,对着凌云木翻手一掌推出。岳成歌刚想上前,又被水玄镜展袖拦过。只听玄镜笑说:“岳将军刚刚办事回来。追我家主子追了这么久,还是休息休息吧。”

    而宗政澄渊动也不动,只看着我。温苏尔低头喝着茶,目光却落在宗政澄渊身上,丝毫不错。

    直到那边清肃终于一掌击中凌云木,宗政澄渊才说:“笑姑娘莫非是带属下来寻仇的?”

    “非也。”我一笑,说:“一般当我受了欺负的时候呢,他们都当自己是我兄长。我怎样说也是不听的。”顿一下又道:“还望王爷见谅。”

    那边清肃击中一掌之后不再追击,负手立在我身后,冷冷道:“我知她有时调皮任性。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该对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下手。再有下次,要命还是要武功,看在王爷面子上,你可挑选一样。”

    凌云木擦擦嘴边的血,站起身,一张脸灰如墙瓦,一声不吭地走出花厅。想是一直当王府管家,从未受过这样的窝囊吧。

    我倒也不是真的想让他下不来台。可是就如我方才所说,看我受欺负时,他们全以兄长自居。我这个妹妹,哪能说得动怒发冲冠的哥哥们?话又说回来,若是他们被欺负,我化身老母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毕竟,我的实际年龄可不小了。

    我想,这就是亲人的感觉吧。

    “不是寻仇,那笑姑娘是来做什么的呢?”宗政澄渊看着自己的管家走出去,却展开一丝笑容,问我道。

    我轻蹙黛眉,装做很为难的样子四下看了看,说:“王爷就让我这么站着说话?”

    宗政澄渊不作声,紧紧盯着我,道:“这四下都是椅子,你可任选一把。”

    “王爷以为,笑不归是来做什么的?”我扬眉,抬起尖尖的下巴说:“笑不归此来是为同王爷谈一笔交易。既然是谈交易,就须面对面。现在王爷坐在正中,我坐偏位,如此不公平的交易,笑不归不屑一谈。”

    “不知你想和我谈什么交易?”宗政澄渊看似颇感兴趣的问。

    “王爷想和我谈这笔交易了吗?”我微笑,说:“我亲自来王府,以显示我的诚意。不知道,王爷的诚意又是什么呢?”

    “成歌,给笑姑娘搬把椅子。”

    宗政澄渊终于让岳盛歌搬了把椅子放在正中,与他相同的位置。看着我坐下,才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不知王爷这个屋子,建造得可还结实?会不会漏风什么的?”我舒适地坐在椅子上,摆出淑女的姿势,悠然道。

    “成歌?”宗政澄渊不答,反问岳成歌。

    岳成歌立刻走到门外做了些什么,想必是做了些布置吧。许久之后方才进来,退在一边。

    “好了,笑姑娘请讲。”

    我点头,意味深长地一笑,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道:“王爷是否想要这天下?”

    “不错。”宗政澄渊倒也爽快,承认得很干脆。

    “如此甚好。”我抚掌而笑,说:“不归想和王爷做比交易。我许给王爷的好处是,帮王爷得到天下。”

    “凭你?”宗政澄渊冷冷一笑,没有多言。

    “当然,王爷大可以不信。”我浅笑抚了抚额上的那颗珍珠,说:“但凡做生意,都要先有投资才有回报。但是有投资,就会有风险。与我交易,王爷与其担心自己会收不到回报,还不如担心我也许会在您那里输得倾家荡产呢。”

    第二十四章 反扑与交易(3)

    “此话怎讲?”

    “就算,我不能帮到王爷,却与王爷现在一点损失也没有。王爷若是生气,大不了一刀宰了我。对王爷,这本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可有可无。”

    我幽幽一叹道:“可对我来说,与王爷合作,实际就在策反。万一王爷失败,我就是谋逆的大罪。相比之下是我的风险更大些。王爷您说是吗?”

    “说得有理。不过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就落到本王头上了呢?”宗政澄渊将身子靠在椅背上,闲适地说。

    我轻轻一笑,抖抖衣袖,说:“我也不和王爷绕弯子。我出如此下策,不还是被王爷逼的?现在,我的好处开出来了,王爷是不是有心与我做这笔买卖了呢?”

    “可本王还是看不太出来,究竟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宗政澄渊索性闭上眼,装作很无趣的样子。

    还装?再装就不像了。我冷笑道:“如此说来,难道现在的雅乐还有别的商人能够一下子拿得出十万旦粮食么?就算拿得出,他们肯卖给你么?就算他们肯卖,也要看我笑不归肯不肯。”

    话说到此,已然无礼之极。不过我早有心理准备,对付宗政澄渊,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本王不太明白笑姑娘的意思。”宗政澄渊睁眼看着我,故作不解地问。

    “既然王爷不明白,那我就说得明白点。”

    我呵呵一笑,将眉间的戾气化去,道:“我自问自己不算是什么世外高人,也不是什么能人异士。既无通天之能,也无遁地之术。但起码我有一点。”

    我的笑容越加妩媚,柔声说:“起码我有一点,我很确定。我或者不能阻拦王爷夺取天下的大势,但是我一定可以拖延王爷夺取天下的时间。至于能拖个几年,那就要看王爷究竟比我高段几分了。”

    “你在威胁本王?”

    我给他一个“我就威胁你了,怎么样”的眼神,又笑道:“我看得出,王爷是绝顶高手。”又看了看一边的岳成歌,说:“岳将军也是一等高手。王府又向来有重兵把守。以清肃他们的身手,或者不能将王爷除去。至少,可以全身而退。王爷您觉得,这是您想要的结果吗?”

    “敢对本王说想除去我的,你是第一个。”宗政澄渊并没恼怒,也没有看我,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的手指。

    “连这话都不敢说,如何帮王爷成大事?”我扬眉而笑。

    “你都在说本王的好处了。你呢?若事成,你想从本王这得要什么?”

    “我的好处很简单。不过,还有几个附加条件。王爷可想听?”

    “本王洗耳恭听。”

    “我要的好处只有一个,当大事成就之后,我要整个国家的优先通商权。”

    “条件呢。”

    “条件有四。”我伸出三根手指,笑道:“第一:请王爷忘记我是女人;第二:请王爷忘记自己是王爷;第三:王爷若让我做什么事,我自会让我的人去办。王爷不能直接给我的人下命令,也勿需管我怎样去办。最好,不要过问我的事情。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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