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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千金第5部分阅读

    一笑千金 作者:未知

    她真是个美人。我想,轻轻将她的发拢好,忽地她尸身一震,却是宗政澄渊抖手将剑拔出。血已凝住,衣褶一动掩住了伤口,她几乎与生前一样美,美得动人心魄。

    “这山,叫什么名字?”我问。自上山起,我就没问过这个山的名字。

    “白骨山。”宗政澄渊答。

    “红颜白骨。这名字起的好,怪不得她一定要葬在这里呢。”我笑一笑,站起来看着宗政澄渊,说:“你说,难道真的红颜薄命?韶华易老?”

    第十五章 重回谷底

    宗政澄渊看着我,冷然说:“强极则辱。你累了,早些休息。明日我们要翻过那边的悬崖才能出去。”

    “走他们来时的道路?”我愕然,指一指仍然站在四周守卫的黑衣人,和躲在庙中扒着门向外看的难民,说:“可是他们不会武功。我也不会。”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我让成歌帮你收拾出一快地方,你好好睡一觉。”

    我站在两具尸体中间,满手鲜血都已干涸成褐色,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和不甚温柔的语气,我细细一笑,故意高高地抬起下巴,声音小如念咒般说道:“但愿她们下一世,不会\再遇到你。”

    宗政澄渊看了我半晌,突地一笑,问我:“你呢?下一世,你还愿不愿意遇到我?”

    “无所谓。”我觉得视线有点模糊,和军训时被太阳晒迷糊了是一样的感觉,无奈地一笑,一天之内遇见这么多事,再怎么告诉自己不在意,还是有影响吧。不过在晕倒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说。“无所谓,宗政澄渊。不管什么时候遇见你,我,还是我。”说完,我陷入茫茫的黑暗中。

    宗政澄渊舒臂将这个累极了的女子接住,随即拦腰抱在怀里。看着她困倦不已的小脸,情不自禁放轻了声音,说:“成歌,进去收拾个地方,干草铺厚一点。”

    岳成歌点头去收拾,一边忙一边回头看着自家主子,见他一直抱着那个女子,丝毫没有放下的打算,心中浮起一丝怪异的感觉,目前还说不清楚这感觉,只知道就像应天葩所说,这个女子,是不同的。也不敢多想,快速仔细地将靠着墙角避风的地方扫干净,又铺上厚厚的干草。最后想了想,从随身的包袱中拿了一件崭新的外袍铺在上面,这才去请宗政澄渊。

    宗政澄渊看了看,将笑不归稳妥地放在那张简易的地铺上,接过岳成歌递过来的披风为她盖上,细细地看了他一会,才起身对岳成歌压低了声音说:“叫人好好安抚这些难民,再叫几个人,将外面两具尸体埋了。”

    “是。”岳成歌也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生怕惊动了一旁酣睡的笑不归。应了一声之后便往外走,准备按主子的吩咐做事。

    “成歌。”宗政澄渊突然叫住他,想了想说:“找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

    “是。”虽然对这个命令多有不解,岳成歌依旧依言而行。

    见岳成歌走远,宗政澄渊转身坐在笑不归身边,扬手唤过一名手下,让他寻了些清水。丝毫未觉手下看他的惊讶目光,侧身挡住旁人的视线,微一使力,将她肩头伤处的衣服撕开,露出一条白玉似的肩膀,甚为耀眼。不觉心头一颤,只得顿了下稳了稳神。接着从怀中取出一条手帕,沾了水,一点点将伤口擦拭干净,洒上伤药,再扯下一截内袖将伤口包好。顺便将她染血的双手也擦干净。这才伸手去拂她的脸颊,见她皱了皱眉,不安地动了动,像猫儿一样将头藏进披风里,不觉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轻松微笑。

    这个女子,他到底要拿她怎么办呢?

    我睁开眼睛,觉得浑身上下都是痛的,肩膀处更是火辣辣地疼着。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举目四顾,冷不丁地正对上宗政澄渊看过来的眼,心突地一跳,昨日发生的事瞬间涌上脑海。想起柳玉啼和应天葩,我一把掀开身上盖着的东西跳了起来,就往外冲。

    不过虚弱的身子不太听我的话,刚站起来就觉得两腿发软,直往下倒,心想不好,这下怕是要摔个好歹了。听天由命地闭上眼,却没等到疼痛的降临,只觉得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挽住。诧异地睁眼,见宗政澄渊正带着不赞同的表情看着我,见我看他,也不放手,只说道:“那两人的尸体我已经叫人埋了。”

    埋了?他有这么好心?不会是直接扔进河里喂鱼了吧。我眨眨眼,怀疑地看着他,小心地说:“我想去坟前看看,上一柱香。”

    “成歌,带她去。”宗政澄渊唤来一旁的岳成歌,说:“多带几个人,如果她想刨坟验尸,都随她。”说罢,松开我腰间的手,见我站稳了才离开,找他那群手下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看来,好象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我在发现身上被包扎过的伤口后,不太情愿地这么想着,跟在岳成歌身后,被几个人护着,向山顶走去。不过,虽然他好心将她们埋了,也肯定是随便找个地方。我心里嘀咕着,只希望她们两个看到风水不好的话可不要怪我,这不是我选的地址啊。

    直到来到坟前,我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发现两座新坟坐落在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由于条件实在有限,两块墓碑虽然不很规整,但仍看得出是用了心做的,边缘处有被利剑斩过的痕迹。坟头上还移种了些青草,正娇柔地随风摆动。

    看到这一切,我愣了一会,在每座坟前行了三个礼。静默了一会,我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白骨山,双钗怨。但愿都能随着滚滚流水,汇入沧海,消失不见吧。叹口气,我转身对岳成歌说:“那个松影,尸身可还能寻到?”

    听我提起松影,几人都带着哀容。岳成歌说:“谢谢姑娘记挂。王爷说,回京后,在皇陵旁会给他修一座衣冠冢。”言语间,充满了对自己主子的感恩。

    看了他一会,点点头,转身往回走。人已死,能修个衣冠冢也算是一种记挂吧。只是不知道,宗政澄渊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究竟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是为了笼络人心的手段呢?或者,都有吧。

    远远望见宗政澄渊正率众等在门口,我加快脚步走过去,低低说了声谢谢。然后,垂首站在他身后,看到他身上披的黑披风,突然记起,昨夜我便是盖着它入睡的,想到此,看他的眼光不觉复杂了几分。

    感觉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了几停,然后听到他朗声道:“跟着本王,不要怕,也不许怕。本王将带你们走出这座山,走出洪水的围困,走回你们自己的家!我宗政澄渊发誓,定要让你们过上比以前更好的日子。”

    我低着头,在众人高呼“摄政王千岁”的声音中默默前行。宗政澄渊,这个天生的王者,如天神一般的形象瞬间植入了那些百姓的心里。他们出去后,会将这个消息传达给每一个他们能够传达的人。这就是,人言可畏。

    “在想什么?”

    转眼已至崖边,我们需要从悬崖上爬下去,再从山脚绕行出去。在等待手下结绳悬梯的时候,宗政澄渊来到我的身边,问。

    “在想以后的事。”我幽幽答。

    “想到了吗?”宗政澄渊状似好奇地问我。

    “想到了。又想不到。”我抬头看着他英俊的脸,问他:“而王爷定然想到了吧。”

    “想到如何?不想又如何?总要去做了,才能够知道。”宗政澄渊一笑,将我拉在身边抱住,道:“抱紧本王。莫怕。”

    我依言伸手环住他的腰,这是我第一次回抱他。感觉他的身体结实而又柔韧,带给我莫名的安全感。闭上眼,我戏谑道:“王爷这是要跳崖吗?”

    “有你作陪,跳崖也不会寂寞。”

    说着,宗政澄渊身形陡动,猿猴一样小心谨慎地在崖间攀爬。

    我在他怀中慢慢睁开眼,看着他专注地沿着山缝下行,再向上看,岳成歌他们每人各带一名百姓,其余的则等他们下去再上来接应。能把事情做到这样地步,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了吧。不觉脱口而出:“王爷不觉得辛苦?”

    “此话怎讲?”

    “如此费心除去一个城,还得费心去创造一个城。王爷不觉得累吗?”

    “凡事有舍才有得。我只选择与我最有利的。”宗政澄渊看了看我,笑说:“眼睛睁这么大,不害怕?”

    摇摇头,我说:“王爷不是说不许怕吗?我是王爷的子民,怎么敢不听王爷的命令。”

    哈哈一笑,宗政澄渊低头在我发顶一吻:“你若是回到京城也能这般听话,本王就满足了。”

    回京啊。如同一盆凉水泼在我迷惘的心智上。

    是了,回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一是不知道苏尔进行得怎么样了。看样子,宗政澄渊还没有得到消息。二是,不管是当初柳玉啼的试探,还是她临死前的一句牡丹,都告诉宗政澄渊,我在丞相府呆过。再查下去,马上就会查到我是战场上的那个婴儿。也不知道他那句:“做我的王妃吧。”到底是真是假。

    不管怎么样,我是死也不做他的王妃的。

    还有,清肃他们这几天找不见我,又知道我跟在宗政澄渊身边,这会大概急疯了。

    关于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事,我只是选择性地告诉他们,说我打记事起就有这块玉佩,上面刻着他的名字。后来知道宗政澄渊就是那恐怖的摄政王,便借此说不想与王族发生联系。他们也知我素来低调,又觉那块玉佩来历不明,十分可疑,故此也很反对我和他有来往。

    不过,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转个圈,却又遇上。我一叹,脚底一实,人已踩在地上。不过双腿还有点轻飘飘的,宗幸亏政澄渊没有立即放开我。

    待我缓回来,四处一望,觉得这里的景色十分熟悉,一时却又想不起什么时候来过。只好放弃,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在上面。等着宗政澄渊的手下将人运下来。

    直到最后一人到齐,宗政澄渊让其余的人手带着难民离开另作安排,自己则带着我和岳成歌一路步行向北。

    走了几步,宗政澄渊突然说:“成歌,你还记得十年前,我们看到过的一个女婴?”

    “属下记得。”岳成歌回答说,然后支吾一阵,像是想问什么。

    “你想问,当初我为何不将她带走?”宗政澄渊轻易看出乐成歌的疑问,说。

    “属下是有此疑问。”岳成歌也不隐瞒,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实则也和兄弟差不多了。

    “呵呵。若那女婴活着,如今,该十六、七了吧。可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宗政澄渊看着天上的浮云,神情居然有点惆怅,“当初,我若带她走,或者,她早已死了。”

    “王爷的意思是?”岳成歌不甚理解地问。

    “一入侯门深似海。”我幽幽地接上,终于想起这是哪里,这是我刚刚穿越来时的站场--翰山,临危谷底。

    说实话,对于他当初不带我走,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感激还是怨恨。或者他说的对,当初若是将我带走,我可能早就死了。那么,如今为何又要带我回来?

    此一去,究竟,是福是祸?

    第二卷 一诺千金

    第十六章 狭路相逢

    “你倒是懂得很多。”宗政澄渊挑眉看了看我。

    “还好。”我抿唇一笑,说:“所以,我这辈子绝不入豪门。”看似无心之语,可我想敏锐如他,一定能了解我想表达的意思。那就是,不管你宗政澄渊是不是在想着怎样利用我。我至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女人。

    宗政澄渊看了看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只是快走几步行在我身前,抽出夷光,看似随意地挥动着,实则帮我斩断前方的荆棘。

    而我,也看懂了他想说而未说出的话:有时候命运实在由不得人。比如,我的穿越,和他生来就是王爷。

    事实,总是让人无奈。我默默地跟在后面,很小心地不忍拂了他的好衣。我跟着他行过的路,踏着他踏过的脚印。风吹过他,再吹到我身上,带来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自此,一路无话。

    三日后,我们终于抵达京城--计都。

    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六年,又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消息网,所以我深深地知道,不管别的国家是怎么样,反正雅乐是国如其名,一直以来,是一个相当安逸的国家。

    只要想到小如红城都将瀑布作为景观修在城中,就不难理解计都的奢华模样。

    雅乐以乐闻名。计都有最大的乐坊,最优秀的乐师,最美艳的舞娘。雅乐的高贵女子,可以不会女红,但不能不会弹琴。雅乐的男子,可以不会写字,但是不能不会谱曲。

    因而由此衍生了一派歌舞升平的假像。这里有最奢侈的酒楼,最气魄的赌场,最豪华的青楼。而且这青楼,是我唯一知道的,二十四小时不歇业的青楼。

    看着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我觉得就像是在看一场老电影,华美得如此不真实。正觉得茫然之时,忽然听得宗政澄渊叫我:“怎么还不过来,不敢进城吗?”

    我浅浅地翻个白眼,心道,我还真是不敢。嘴边却带着笑走到宗政澄渊身边,怀疑地看了看他,笑着说:“身为雅乐人,不知王爷可通音律?”

    “怎么?你想让本王为你唱曲不成?”宗政澄渊一笑,说:“改天,有机会也说不定。”

    宗政澄渊竟然如此好说话倒叫我大大一愣,幻想一下他唱歌的模样,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步入京城,映入眼帘的景象和十年前几乎差不多。不过稍微仔细观察一下就能发现,角落总多了不少乞丐,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全部衣衫褴褛,被秋风扫得瑟瑟发抖,让人不忍久视。

    宗政澄渊见我看他们看了许久,不动又不走,还以为我是同情他们,又囊中羞涩。于是让岳成歌拿了几块碎银子给我。

    “不必。”我一笑,摇头拒绝。就算我要施舍,也用不着他的钱,他虽权可攀天,若论起钱,大概还不如我。而且我也很明白,给他们钱,让他们以为只要可怜就会被施舍,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抬头,对宗政澄渊说:“给他们一块金元宝,也不如给他们一块地。你说是吗?摄政王殿下?”

    说完呵呵一笑,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索性也不再去理会他的神色和举动,只一个劲儿向前跑。六岁之前居住的地方,可以算是我的老家了吧,说不怀念,那是不诚实的。

    不过,我顾及到如果表现得太过熟悉,会令宗政澄渊更加怀疑,只好沿着最大最热闹的街道走下去。

    女孩子嘛,头回出远门肯定会感到新鲜,往热闹的地方走,这不奇怪吧。

    挑一盒齐妍斋的胭脂,抱一包城东门小栗子,拎着水乡坊的水莲芙蓉糕,顺便摸了一支玉铃兰白翡翠簪,插在头上。毫不在意后面的岳成歌伙计般地手忙脚乱帮我付帐。我笑眯眯地冲向下一个地点--笑缘衣坊。

    兴奋地在人群中穿行着,我恨不得能一步到位,把这身衣服换下来,。虽然从凌溪出来带了不少衣服,可都在马车上被水冲跑了。一直穿着那件旧衣服,让我无比的难受,尤其,还带着口子,一半是划破的,一半是扯破的--被宗政澄渊。

    眼看就要到了,冷不妨一抬头,看见多日不见的清肃正站在不远处惊喜交集地看着我。

    我的心陡然一翻,怎么就如此狭路相逢。

    我知他定然是因为中了宗政澄渊的计与我走散。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知道宗政澄渊是怎么也要回京城的,既然不他不会杀我,就一定会将我带到京城,因此,一直在京城等我。

    不过现在的我却不敢避而不见,不是怕清肃生气,而是知道宗政澄渊现在一定看着我,做得稍微生硬一点,都会让他疑上加疑。不过,虽然白剑秋的身份是有,可我作为替身的谎言是我临时编造出来的,清肃并不知情。后来虽有几次见面,却都匆匆来不及细说。这下,要怎么好。

    呆了半晌,我仍没决定要怎么做。宗政澄渊已然来到我的身边,随着我的目光看着清肃,轻声问:“怎么了?”

    话音虽轻,却听得我一抖。咬了咬唇,我硬着头皮慢慢走上前去,瞬间将要说的话在心中转了数回。

    终于到了清肃跟前,我不禁又掂量了几分,才说:“大爷,并非奴婢私自替主子出行。实在是逼不得已。”

    说完,我看着脚面,只盼望清肃能明白我的意思。

    清肃却没立刻答话,好半晌方慢吞吞地道:“那日我们搬出水园之时,没有看见你,也没去寻找。算是我们的过失。想来,这阵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也罢,就算两清了。我以后回明主子,把你除名也就是了。而且,”清肃状似看了一眼宗政澄渊,说:“看来你也找到别的主子了。就随他去吧。”

    我顿时心中一喜,清肃不愧是最了解我的。可能他还没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不过此时此刻,没说漏已经是万幸了。心里想着,嘴上可没停,我硬是做出依依不舍的模样,道:“这怎么可以?当日主子买我,签的卖身契是要服侍主子一辈子的。”

    第十七章 五两银子的利息

    “你知道主子从不在意卖身契的事。不过,主子也说过,贼不走空。”说到这,清肃仿佛有些忍不住笑意,道:“你可还记得当初买你花了多少银子?”

    干得好,清肃。我弯着腰,颇觉为难地说:“五两。”在乱世买人很便宜,那时,因为白剑秋是少女,长得又端庄,这还是加了价之后的数目呢。

    “嗯。”清肃点点头,装模做样起来比我还厉害,说:“卖身钱五两,这几年花在你身上的首饰钱五百两,衣服鞋袜五百两,吃穿算免费好了,其余杂项就算三百两。扣掉你应得的月钱三百六十两,还差一千四百四十五两。商人见面三分利,不过看在初次见面,便打个折扣,算一千五百两好了。”

    清肃一本正经地算完,看着宗政澄渊,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钱不够的话,麻烦这位爷将小秋交还在下,您知道,乱世要求个知根知底的人有多难。”

    很好,五两瞬间变成了一千五百两。宗政澄渊,想要我可以,拿钱。

    “一千五百两给你,她就是我的了?”宗政澄渊不错目地看着清肃。

    清肃则笑如清风,沉稳道:“一千五百两给我,白剑秋就是你的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说得好,清肃。让宗政澄渊花一千五百两买个空身份去吧。我是笑不归,可不是白剑秋。

    “成歌。”宗政澄渊不很在意地一笑,接过悦成歌递过来的银票,交给清肃,说:“你就是清肃?”

    “在下笑府管家清肃。不知这位爷怎么称呼?”清肃彬彬有礼地问。

    “你家主子是笑不归?”

    “正是。”

    “她如今在何处?”

    “这个,”清肃一笑,道:“我家主子不喜外客。恕在下不便告知。”

    “罢了。”

    宗政澄渊再次看了清肃一眼,迈步向前走去。走过清肃身边时,低低说:“告诉你家主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清肃丝毫不乱,从容道:“主子说商人舍命不舍财。欢迎下次光临。”

    我跟在最后,丝毫不敢停留,只匆匆说了句:“回去代我和主子说,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家是她给我的。等到有一天,我一定报答她。”

    这话看似合理,细细琢磨,就不难发现其实说得十分怪异。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生拼硬凑出来的。是仿藏头诗而成。

    藏头诗自古皆有,屡见不鲜。不过怎么说,那也叫做诗。而我说的这段话,既在情理之中,又在逻辑之外,就为了说这四句话开头的四个字:“在家等我。”若不是深信清肃对我的了解,我还真是不敢这么含糊地说出来。

    而且,我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宗政澄渊应该是听不见吧。不过,即使听见了,也会想个一时半刻的吧。

    跟着宗政澄渊往王府的方向走去,我在心里悄悄地盘算起来。半年没有回京,虽然奏折接连不断地运往前线,但最少,大臣的汇报也要耗些时候吧。再加上,在这种国主年幼,权臣辅政的情况下,半年,足够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宗政澄渊制造好些麻烦了。

    应该,没那么快查到我吧。而我,则必须趁这个机会离开王府,哪怕以后会再回来。这一往一返,实际上就是化被动为主动。算起来,总算是有惊无险。正想得出神,听到宗政澄渊唤我说:“到了。你看,本王的府邸,比起水园来,如何?”

    我张口就想说些什么,却隐隐觉得不对。这话,听起来似刻意隐去了些什么,就像我那四句话,对,又不对。

    将宗政澄渊的话在脑中回想了一遍,突然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宗政澄渊不再叫我秋儿。而刚刚这句,无疑是在比较,如果再加上两个字:“你看,本王的府邸,比起你的水园来,如何?”

    突然间,我惊出一身冷汗。刚刚的想法,也变得不那么笃定了。

    面对着宗政澄渊略带挑衅的目光,我打起精神,笑道:“这我可答不出,根本没有可比性嘛。”

    “如何叫没有可比性?”

    “打个比方说,王府好比天上的雄鹰,水园则是桑枝上的百灵。爱雄鹰者固然有很多,爱百灵者也不乏其人。自古人之所好皆是不同,凡事也各有所长,岂能同日而语?”

    “就如同别人爱美人,本王偏偏爱才女一样的吗?”宗政澄渊别有意义地问我。

    这人就非要句句试探我吗?装作听不懂他的话,我巧笑倩兮地问:“王爷准备在大门口站多久呢?你的那些王妃可都等急了呢。”说着用手指了指花园旁边角门那探出的几颗脑袋,都是金翠满头,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

    “成歌。”宗政澄渊脸色黑了几分,看样子对出现的这几个女子很不满。“立刻让人将她们送走。送到哪里你看着办。”

    “是。”

    岳成歌领命而去,看样子,宗政澄渊下这样的命令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看着那几名女子瞬间绝望如土的脸色,三分不忍七分好奇地问:“王爷为何如此?您出征半年有余,两地相思之苦难解。这也是有情可原吧。”

    “本王府邸的规矩,内宅之人不可踏入前厅一步。”

    “王爷可真是会让女人伤心。”我一笑,跟着宗政澄渊向府内走去。语气不自觉地带了几分调侃。这宗政澄渊的心中,当真只有天下。

    “本王喜欢听话的女人。”宗政澄渊看我一眼,意义颇深。

    我装作没看到,目光转向不远处正迎向我们的男子。只见他一路行来,周围的一般仆役纷纷施礼,看来,在王府也算个颇有地位的人物。

    因次,我不免多看了几眼。他大概年近四旬,头发规矩的扎在背后,穿一身暗蓝色长衫,容貌朴实,表情严肃。看这表情,大概是个常管事的人。

    果不其然,待他到了近前向宗政澄渊施礼之后,宗政澄渊指着他对我说:“这是我府的管家凌云木。”

    我对他点点头,平声唤一声:“凌管家。”

    大概是看宗政澄渊待我很是特殊,而我的衣着外貌却都不甚出众,态度却又不卑不亢,想是看不我的来历。凌云木在眼中飞快略过一丝诧异,随即问我:“不知姑娘怎样称呼。”

    “姓白。”我不欲多说。不过是个称呼,何况再过几天,就要换掉了。

    “云木,你为她安排一下。”说完,宗政澄渊又对我道:“许久未回京城,本王要进宫一躺,你随凌管家先去休息。等我回来,我们再商量一下关于你的事情。”

    我点头,眉目嫣然道:“一切但凭王爷吩咐。”接着浅施一礼,跟着凌云木离开。

    宗政澄渊眼看着笑不归离开,对返回的岳成歌说:“此次进宫定然事务繁多,几天能够回府尚未可知。我料想她不会逃跑,所以,你务必看紧府门,千万别让她那几个手下溜进来。”

    “可是王爷,不知怎么回事,上回您让调查的前柳相府的资料到现在还没有查到。好象颇费周折。”

    “在我回来之前,务必查到。”宗政澄渊扔下一句,飞身骑上侍从牵过的黑曜,一提缰绳,马头转向门口,说:“告诉云木,不可为难她,也勿须对她太好。”

    说完,撒缰绳而去。

    第十八章 烟熏出来的抗议

    三日后,清安园内。我正抱着几乎比我腰还粗的扫把,有一下没一下地打扫着园中的落叶。

    转眼,宗政澄渊已经进宫三日了。我也被晾在这里整整三日。有饭吃,有衣穿,而且什么都不用想,因为我目前的情况,想什么都是无用。因此简而言之,我目前的日子还算不错。如果,不算上遇到沈流丹的话。

    话说,三天前,凌云木把我带到清安园的一个厢房门口,示意这就是我的屋子。我看了看,也没什么不好。不大不小,不好不坏,勉强将就几天也就是了。不过,我最不能忍受的是厢房中成天的不见日光,因而,收拾好东西之后,我便走出屋子。想寻个好去处晒晒太阳。

    不想,刚刚坐到园子的石凳上,从西院门那边走过来三、四个女人。

    为首的一个,也是被其它小丫头扶着的那个,梳着流云海棠发髻,零星点缀着几款雅致的簪花,穿一身鹅黄窄腰小袖罗群,披一条紫色落地长画帛,上面绣着金翠花钿。容貌虽不如应天葩那般倾城,却也算是绝代佳人了。

    我刚才在正门没见到过这名女子。她若不是不喜欢宗政澄渊,就是有些聪明,知道不去惹他生气。

    我头痛地站起来,美丽,聪明又有权势的女子从来都是最好不要得罪。况且我身份不明地被宗政澄渊带回来。不论他的哪个女人,都会对我有敌意的吧。

    看着她笑盈盈地向我走来,我浑身打一个寒战。想了想,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施礼,道:“民女白剑秋见过王妃殿下。”礼多人不怪。况且我上来就叫她王妃,先给她一顶高帽子戴戴,或者不会太为难我吧。

    不过这个女子似乎比我想象中要难缠许多。我低着头等着她让我起来,却迟迟没有动静。想来,是要给我个下马威吧。

    “抬起头来,”这女子在丫头的搀扶下坐在了我刚刚坐过的石凳上,慢慢地说:“你叫白剑秋?”

    我依言抬头,却依然看着下方。谦恭地答:“是。”

    “我是沈流丹。是王爷的侧妃,蒙上恩封为四品诰命夫人。以后,只管叫我夫人好了,千万不要再称我为王妃,妾身担当不起。”饮了一口丫头奉的茶,沈流丹才缓缓道:“记住了吗?”

    “民女记下了。”我温顺地答,没关系,就当练太极扎马步了。

    “既然进了王府,就都是王爷的女人。没有什么民女不民女的,都是奴婢。以后,万不可说错了,否则王爷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民……奴婢记得了。”我两腿已经酸得不行,她说什么我都答应,只求快快让我起来吧。

    “起来说话吧。”

    “谢夫人。”我如获天恩,起身站在一旁,垂手静立。

    “听说,你是王爷带回来的?”

    “是。”

    “家乡何处?”

    “极泉北乡。”我答得几乎快要睡着,心说照这么查户口查下去,到明天早上我会变成|人桩子!

    “王爷这次带你回来,准备怎样安排你?”

    “奴婢不知。”

    “如此……”沈流丹装似沉思了一会,温和地笑笑,说:“王府的规矩是不养闲人的。不过你是王爷带回来的,也不能让你像普通丫头一般使唤。我看这样吧。既然你现在住在清安园,这园中打扫之事不如就归你。院子不大,也不很辛苦,王爷回来,我也好交代。”

    “是。”我木头一样地应。找这么多借口,不就是想杀杀我的锐气吗?我可真是冤枉。你家王爷要逼我,你也要难为我,唉。

    认命地拿起扫把,倒也没有多少抱怨。怎么说,我是穿越来的人,和这边的大小姐不一样,她们觉得扫地是很低下的活儿,可对我来说,这种事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做,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沈流丹,呵呵,想欺负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我坏心一起,这几天打扫的落叶都被我扫到了一堆,堆在院子中间,周围空了一圈。又在外围也铺了一层叶子,作为隔离带。只等宗政澄渊一回来,我就放火!

    幸运的是,虽然这几日沈流丹日日派人来看,但只是看我有没有干活,对于我怎么干她倒不怎么在意。而凌云木我却连影子都没看到。大概忘了有我这个人吧。

    所以现在,在我听到后宅的女人像炸了锅一样地嚷着:“王爷回来了。”时,我掏掏耳朵,一边想着这些女人的消息可真快,一边引燃火折子,轻轻放在那堆枯叶上面。

    落叶很干燥,几乎立刻就着了起来,一缕青烟缓缓升起,逐渐变成一股黑色的浓烟。

    我开心地掩着鼻退在一旁,看着这股烟笔直地升上高空,今天天气很好,一点风也没有,真是天助我也呢。

    不多时,这回不光是女人,整个王府的人都沸腾起来,奔走相告,大喊着:“走水啦!”

    宗政澄渊刚到门口,岳成歌就迎上去。

    挥手让旁人退下,宗政澄渊边走边问:“她这几天如何?没闹出什么麻烦吧。”

    “回王爷。没有,就是……”岳成歌想了想,古怪地说:“就是扫了三天落叶。”

    “扫落叶?为什么?”宗政澄渊不解地挑眉问道。

    “因为三天前王爷走后,沈夫人去见了白姑娘,让她打扫清安园的落叶。”

    “原来是那个女人。”宗政澄渊哼声道,又问:“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属下惭愧。还是没消息。”岳成歌惭愧地说。跟了王爷这么多年,从没办过如此丢脸的事。

    “如此,那就不要查了。”宗政澄渊脸色自若地说。

    “为什么?”

    “既然本王查不到,干脆就让她自己说出来。”

    “是。”岳成歌想了想,还取出两张纸说:“王爷。这是查翻资料时找到的,是当时柳玉啼病重时的方子,据说是一个世外高人给的。柳家人怕她以后万一犯病,找不到当年那个高人。保存得很妥帖。还有一张,是笑缘商号清肃签的地契。您看。”

    “哦?”宗政澄渊接过那两张纸,仔细看了看。

    一张是很旧的纸,颜色有点发黄,纸质也软得很。可是却没有丝毫破损,可见柳家人对这个方子的重视程度。

    另一张看起来比较新,落款处用瘦金体写着三个大字:笑不归。

    “这纸上有什么线索?”

    “还未确定。只是觉得这两张纸上的笔迹很相似。却又不大像。属下也是刚刚得到,还没来得及找人辨别。”

    “确是像一个人写的。”宗政澄渊将两张纸对比了一下,笑道:“一个是少年时,一个已经成年。少年时身体还未长成,与成年时相比,总是弱了几分。不过,大致上还是很相象的。”

    “如此说来……”岳成歌惊喜地想说什么。

    “什么也说明不了。”宗政澄渊打断他,沉思道:“仅凭我们知道的这些事,什么都做不了。所以……”

    还想说什么的宗政澄渊被突然沸腾起来的府邸打断,抬头四处一望,瞬间锁定了后园那滚滚升起的黑烟。

    眼睛一眯,宗政澄渊危险地说:“成歌,那可是清安园的方向?”

    岳成歌一看大惊,道:“不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走水了不成?”

    “你刚说,她住在清安园?”宗政澄渊盯着那股浓烟说。

    “是。白姑娘就住在那里。”

    “走,看看去。”我倒要看看,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宗政澄渊猛然一提气,纵身向清安园掠去。

    第十九章 预谋的自由

    要是能来几个土豆地瓜放进去,一会就可以吃香喷喷的烤土豆,烤地瓜了。

    我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看着火堆。其实光是烧树叶的话,几乎没什么火苗,就只能看到一股股的黑烟。为了不真的把王府烤了,我还特意做了隔离带,又准备了好几桶水,现在就放在我脚边。时刻准备着一个不好,上去就浇。

    我正美滋滋地想着,冷不妨一个黑影窜过来,又大又有力的手刹那间卡住我的脖子,将我凌空提起,然后猛地一收。我眼前一黑,几乎立刻就背过气去。

    幸好那手一紧之下,又稍微放了放,一个带着怒意的声音问我:“你想做什么?”

    虽然还是呼吸困难,我还是拼命挤了句话出来:“王爷,救我。”

    “云木。放开他。”

    宗政澄渊的话音刚落,我感到脖子一松,身子一轻,一下子跪坐在地上。也顾不得形象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脖子好一阵喘息。好容易喘匀了气,才觉得捂着脖子的手有些濡湿。放到眼前一看,竟然有点点血迹。

    看着手上的血,我愣了一会,方苦笑着看向刚才掐住我脖子的凌云木,嘲讽道:“凌管家好俊的功夫。可是放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身上,您不觉得有点浪费了吗?”好一个铁爪,用抓的居然都能见血!也不知道他手上有没有毒,要是有毒可就麻烦了。

    “想对王府不利的人,我没一掌批了你已经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凌云木冷冷地说。

    “哦?你家王爷的面子可真大。”我怒极反笑,起身对着他冷冷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王府不利了?”

    “你意图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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