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女山下的小娘子 作者:rousewu
菊就是知道相公是在故意逗她,其实他是不舍自己这么早起,又是烧火做饭,又是翻地种菜的。 她不愿点破他,还是给这别扭的男人留些自尊的好,免得他不好意思起来,受罪的只有自己。她眸中精光一现,笑的妖娆:“相公今年贵庚啊?”
施裕一愣,不明所以的答道:“为夫今年二十有三,比我家娘子正好大上十岁,怎的?菊儿是嫌弃为夫老了,不中用了吗?”说着又想反正证明自己,男人啊,自尊比什么都值钱。
白小菊躺在相公怀中笑嘻嘻的咬着头说:“嘻嘻,看相公耍赖的样子,哪里是比菊儿大上十岁,只怕是菊儿比相公大十岁才对呀!”
施裕不怒反笑,一个鲤鱼打挺,将小妻子压在身下:“好啊,菊儿,竟敢作弄为夫了,看为夫不好好惩治一下你!”
施裕上下其手,对小妻子一路是又亲又咬,白小菊极力反抗,无奈体力悬殊太大,终是无力回天,小白兔终是逃不出猛兽的手掌心。待又是一阵激|情过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白小菊今日早上想做大米稀饭,因为舂米的水可以用来盥洗那套被施家父子冷落在地窖里的猪下水,她早已对那套猪下水垂涎三尺了,想想在现代的吃的香辣猪肉肠,那已是久违了三年的事情了。
施裕一边翻着院子后面的地,一边奇怪的看着小妻子拎着几条又肥又脏的大肠来回抖弄,最终好奇心战胜一切,扔下今早从王维汉家借来的锄头,走过去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左看右看,“菊儿,你拿这个做什么?快给我,很脏的。我一般处理野猪的时候,这个东西都要被扔掉的,只因前两日成亲时的喜宴,是村子里的大叔大婶来帮忙主厨的,才被留了下来。快些扔了的好。”
白小菊撅了撅嘴,摇头叹息,自家相公什么都好,就是在吃食的研究上与白痴无异,可怜了那和他一起生存了二十多年的公爹,“相公,这个东西可是个宝贝,做好了是味道极佳的上品菜,我还打算用它挣笔银子呢?今日你可有口福了,我先拾掇好了,做给你们尝尝。”
施裕大惊,深锁的没有一脸嫌弃的样子,一根手指指了指木盆里黄澄澄的东西,说道:“菊儿,莫不是在开玩笑,你还要拿它挣钱?”
白小菊波澜不惊,莞尔一笑,道:“当然!说不定还能挣大银子!”
施裕故作镇定的叹息道:“好,那为夫就静等菊儿烧的好菜了。”
施家今日的菜系是香辣猪肉肠,清炒野菜,大米稀粥,外加野菜窝窝头。
施家只有三口人,待施老爹坐在位子上时早饭算是正式开启了。白小菊故意先夹了一截猪肉肠放进施裕的碗里,虽然香味十足,看起来色调也是异常的吸引人,可施裕一想到小妻子早上在那来回摆弄的脏兮兮的东西,他是更是眉头深锁,嫌弃的别开了眼,白小菊好笑的看着夫君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相公,为何不动碗筷?莫不是怕了这香辣猪肉肠了,早上说过的话可是犹言在耳啊!”
施裕未及拿起筷子,施老爹却是已从小夫妻的对话里听出点异样来,急急的道:“菊儿,什么香辣肠啊?莫不是猪肉大肠做的?”
白小菊听到公爹说猪肉大肠几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立时会意。抿唇一笑,道:“是啊,爹,就是那被扔在地窖里没人管的猪肉大肠啊,我前几日见它被人随意的丢在地窖里,脏兮兮的,味道呛死人。于是今日早上便从下面提了上来,用清水先是冲洗了几遍,又用淘米水盥洗了两遍,最后再用花椒、料酒、食醋、盐泡制很久才做出这劲味十足的香辣肠,相信不会再有那臭烘烘的味道了!来,爹爹,您闻闻,现在是不是香味宜人了?”
施裕想起早上小妻子清洗猪肉肠的模样,胃里已是一阵翻滚了,又听她在这绘声绘色的讲起清洗的细节,他连忙捂住胸口,“嚯”的一下站起身,三两步便冲进院子里的茅厕“哇”的一声大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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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猪肉香肠
俩人听到茅厕传来吐心吐肺的声音,忍不住捧腹大笑,看来这施老爹深知儿子的弱点,却故意问出猪肉大肠的问题,似也是以整儿子为乐啊,白小菊更不用说,今天早上的仇她早想报了,能看到相公出丑的样子,是她必生最骄傲的事情。
一顿饭下来,施老爹对香辣肠又是赞不绝口,直说:“菊儿,你手艺真好,这猪肉肠做的竟比我最爱吃的红烧肉更为美味啊!若是有剩余,不防送给王家孩子尝尝鲜,左邻右舍的,生活皆为不易啊!”
白小菊开怀一笑,答道:“好的,爹,锅里还多着呢,等下回门,我预备着给娘家弟弟文修也带上一些,我爹他在吃的方面不太注意,弟弟才七岁,正长身体的时候,我想能补一点总是有好处的。”
施老爹点头,认可的笑了笑,“菊儿说的是,你娘家还有个弟弟,跟大宝这孩子年岁差不多,过些时日就成了同窗了,若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就托那孩子给你弟弟带去便是,上学堂用脑多,可千万不能饿了肚子啊。”
白小菊庆幸自己遇到的是一个变着法子宠爱自己的相公和一个非彼寻常的明事理的公爹,若在其他户人家,莫说将这些吃食带去娘家了,就是有这样的想法被夫家知道了,定是要被婆婆或相公骂上句“吃里扒外的东西”的 !
施老爹似是察觉到了白小菊的异样,故而转移了话题,听到施裕从茅房走了出来的声音,打趣道:“裕儿就不想常常菊儿做的这香辣肠吗?味道可是你想象不到的鲜美啊。错过了这吃食,怕是你一生的憾事了!”
施裕黑着一张脸落座,嫌恶的瞥了眼猪肉肠,那些被小娘子剁成的一截截的大肠火辣辣的躺在红汤里游泳,突然,胃部又是一阵翻滚,爹爹竟然要将这脏物送人?看着即将空掉的石碗,他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好吃?这可是涌动在动物体内最肮脏的东西啊。听到父亲调侃自己的话语,他硬着头皮夹起一块送至嘴边,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东西究竟是有多么好吃?刚刚放置嘴边,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他不得已只能撂下碗筷,快速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茅房。
“哎……”两声叹息一同想起,继而又是哄然大笑,看来,他跟公爹还真有共同的癖好啊。
白小菊收拾好碗筷,将剩下的香辣肠分别盛在两个小罐子以及一个大石碗里,一个罐子留下给公爹晌午吃,另一个罐子带到娘家给那便宜爹爹和可爱的弟弟尝尝鲜,至于那个大石碗,她端起来朝隔壁的王大嫂家走去。
待到门口,白小菊礼貌的喊道:“王大嫂在家吗?”
一个小脑袋瓜子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奶声奶气的叫道:“新娘子婶婶?娘,是新娘子婶婶。新娘子婶婶来了!”
白小菊摇头笑道,这么小的孩子竟将如此拐角的一句话说的清清楚楚,煞是可爱。新娘子婶婶?呵呵,真逗。
“是梨花啊,梨花乖,你娘呢?”白小菊弯腰捏了把孩子脸上的小嫩肉,粉嘟嘟的,手感真好!
“我娘、我爹、我哥在吃饭!新娘子婶婶,我不要吃饭,我要吃糖!”小梨花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祈求似的看着白小菊。白小菊无奈,自己身上没带糖啊。
“哟,施家妹子来了,赶紧进来,梨花这疯丫头,开门让你婶婶进来啊!”王大嫂一家正在用饭,梨花闹别扭吵着吃糖,王大嫂不肯,母女俩僵持着谁也不肯低头。
梨花正哭哭啼啼的在门口闹别扭呢,白小菊恰好过来送肉,她委屈的小泪珠子还挂在眼眶呢,见了来人,哭声是戛然而止啊。可这会王梨花听见身后正大着嗓门儿说话的娘亲,早忘记的哭声又响起来了。
白小菊进门,见王家一家子人都坐在桌边用早饭呢,桌上除了每人一碗的野菜糊糊,就只剩下加了糠麸的烙饼,她赶紧将手里端着的一碗香辣肠递上去,温和又不乏热情的说道:“这是我今日早上做的香辣肠,公爹说口感比较好,特地让我送来给孩子们尝尝鲜,还望大哥大嫂不要嫌弃的好!”
白小菊说的客气,王维汉一家怎会嫌弃,他们家中无人狩猎,只靠着王维汉一人拼死拼活、早出晚归的在田里干活,王大嫂又要顾家带孩子,哪里会有多余的钱和时间占肉腥,更别说有人将现成的做好的吃食端来,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嫌弃。王大宝闻着香味,忍不住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看了眼娘亲,得到允许后抢先夹了一截香辣肠,放在嘴里,劲道十足,口感甚好。
王大嫂连忙道:“施家妹子说的哪里话,这么好的东西,我们怎会嫌弃?瞧大宝他吃的香的,像是几百年的饿死鬼投胎。”
王大哥也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感觉香气宜人,越嚼越来劲儿,赞不绝口。道:“往日里我们改善生活,买不起上好的猪肉,也曾让你家嫂子贪个便宜,买过些猪下水,可做出来那个味道…哎…确实是不好吃啊!可如今再吃弟妹做的这个,怎会如此鲜香?”
白小菊本想拿着香辣肠做生意的,不太愿意透漏做法,可记起自己未嫁施家之时,家中的爷俩所受人家的照顾,故不再隐瞒,“王大哥,这个做法有点复杂,不如下次您要做时,吱我一声,我给大嫂做上一遍,她定会学会的。”
夫妇二人一听,人家没有半点藏私的意思,连忙感激道:“如此多谢弟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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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在村口的白文修
白小菊又拜托王大嫂晌午的时候给公爹做饭,其实自己已留有饭菜,大嫂过去加热一下便好,王大嫂笑着让她放心。于是她便辞谢了王家人回来了,先是看了眼相公已经种好的一垄垄小葱,满意的又回到灶膛,她拿出昨日买的两大块豆腐,以及尚好的辣椒,她要试着做些臭豆腐卤和香辣酱。她是这么打算的,若真的要去镇上卖吃食,还是多做几样拿手的好,届时看看哪个销量是最好的再考虑重点推出哪样,免得不得多数人所好,一棒子被打死,再想翻身就难了。
白小菊选的都是硬豆腐,她先是将豆腐洗好切成小块儿,放在开水里烫半分钟马上捞出来晾干,然后将其盛放在事先预备好的石碗中,待豆腐长毛以后控干水分,放入盐、花椒、辣椒以及香油,密封两周左右,即可得到又香又脆的臭豆腐卤。
白小菊又用辣椒做了香辣酱,她首先将辣椒切成碎末,中间时候差点将自己辣的哭掉,终是忍住了,然后将碎末放进准备好的罐子里,撒上粗盐和白酒,密封,待三至五天便可启封了。
以上这两个吃食若是做好了,在穷人家里一定会流行起来,那可是既便宜又省事的下饭菜啊!想着想着,她仿佛看到了大把的银子在向她挥手,不自觉的竟笑出了声。
“菊儿在做什么?想什么好事想到自己发笑,莫不是昨日夜里的……”白小菊正抱着盛了辣椒的罐子傻笑,突然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讨厌,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倏地,美眸一眯,促狭的意味渐浓,笑道:“相公,我是想起了方才吃饭时……相公今日想必是没有用好早饭吧?”
施裕白了小妻子一眼,宠溺的捏了把她的小脸,笑道:“菊儿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都敢打趣为夫了?”
白小菊也没想怎么捉弄他,今日早饭他确实因为香辣肠没有吃好,虽有打击报复之心,却也不忍看他饿着肚子,抿唇一笑,道:“相公你瞧,我做了香辣酱和豆腐卤,这些都是上好的下饭菜,等过几天能吃了,你好尝尝鲜!”
施裕接过小妻子递过来的两个罐子,凑到灌口闻了闻,除了辣椒的味道有些呛鼻之外,豆腐倒没什么味儿。扬唇一笑,说:“菊儿有心了,嫁过来不过两三日竟把为夫伺候的如此周到!这香辣酱应该不错,为夫喜辣,就像极喜欢娘子一样!”
白小菊不依了,嘟着嘴说:“我很辣吗?相公怎能如此说,小女子我一向可是温柔娴淑,清丽脱俗,我见犹怜啊!”
施裕笑眯眯的凝视着小妻子,反打趣道:“平日里尚好,为夫喜的是娘子白日的贤淑,夜里的火辣!你让为夫如坠深渊,不能自拔啊!”
白小菊喜怒交加,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打晕这个挨千刀的登徒浪子,一日之内正经个两三次你会死啊?会死啊!无奈自己这身高,这体重,这小胳膊小腿,送过去了还不等于是给人家挠痒痒。算了,力不从心,还是转移目标的好,于是改走妖娆妩媚的路线,“相公,今日回门,时日已不早了,我们还是收拾一下赶路要紧!”
施裕最爱看小妻子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齿忍辱负重的样子了,他觉得,无事之时逗逗小妻子绝对是人间美事。
今日回门礼不算丰厚,也不算太差,是按照十里八村的习俗准备的。施裕拎着两斤点心,一斤酥糖,五斤猪肉上门,白小菊尾随,手里还捧着一小罐子香辣猪肉肠。
白文修,一个七岁的孩子,圆圆的脸蛋儿,高高的鼻梁,如墨的浓眉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个不停。爹爹说了,今日是姐姐回门之日,他老早就爬起来守在村口迎人了,可夏日的山风太大,卷带着山里的灰土几度迷了他的眼,他一边委屈的眨巴着眼睛,一边拧着脖子梗向路口张望,细看之下,绝对是一个固执个性的美少年。无奈白小菊因不愿浪费太多时间与白仁贵相与,一直在家磨磨磨唧唧的不肯出门,最后还是被施裕拦着腰强行带出门的。看见那位和自己相处了三年的孩子,白小菊心疼不已,都怪自己太小孩儿心性,让这陪了自己三年的弟弟大热天的在村口风吹日晒一个多时辰。
白文修见到最喜爱的姐姐兴奋不已,连蹦带跳的跑到白小菊身边,说:“姐,你可来了,我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白小菊抿着嘴笑:“看把你急的,姐这不是来了吗?拿着,镇子上的酥糖,你姐夫买的,快叫姐夫啊,傻小子!”
白文修嘿嘿一笑,道:“姐夫!”
施裕嗯了一声,点头应允。
白小菊发现弟弟一直在不停的眨眼睛,最初以为是他是见着高壮的施裕不好意思,可过了一会儿还在眨,眼睛都有些泛红了,这就有些不正常了啊。
“均儿,可是杂物进了眼睛了?”
“恩,不知是什么东西进了眼睛,难受!”白文修习惯了在姐姐身边撒娇,说的越委屈,姐姐就越心疼自己。这是他一贯的做派。
“来,我给吹吹!”白小菊正准备张口,一把被施裕拉了起来,浑厚的男声想起,“我来!”
施裕蹲□子,捧着白文修的脸,对着眼睛就是一口猛烈的长气,不想那杂物还真给他吹走了。
白文修撇了撇嘴,傻傻一笑。白小菊敲了一记弟弟的脑袋,道:“小笨蛋,在家有没有乖啊?可有用功念书?”
白文修有些委屈的嘟着嘴,道“当然有了,只是姐姐不在家,没有人督促我识字了,爹爹又目不识丁,还老说认这些个字没用处,下一季度的学费就不帮我交了呢!”
“均儿不怕,还有姐姐呢!记住,千万不要放弃读书,爹爹那里我会尽力去劝说的,实在不行,姐姐也不会扔下你不管!”白文修听姐姐如此说,心下乐开了花,刚扑到白小菊怀里,就被满脸黑线的施裕拉开了。
白小菊又在心里暗暗将那便宜爹爹骂了一遍,说了几句聊以安慰的话,便拉着弟弟回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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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人抢肉
姐弟三人沿着一字街笔直的向前走,大老远的就瞧见白仁贵守在家门口来回踱步,施裕上前屈身行了一礼。白仁贵眼尖的瞥见施裕一只手拎了一块猪肉,一只手拿了三包类似点心的东西,登时脸色一变,哼了一声就朝里屋走去。白小菊撇撇嘴,赏了自家相公一记安慰的眼神,三人也随后进了屋子。
白小菊厌恶白仁贵已经到了极点,忍无可忍了咬着牙还得忍!她就死活闹不明白,自己家一穷二白的,三年未见荤腥(或许更长时间),还有什么脸面嫌弃人家?尾巴翘的怕是比天高了。
白小菊直接将那种“哼哼”的声音默认为某种动物的专利,心里暗暗的不屑于与势利眼儿抠门儿大户的爹爹计较,她扭过头向施裕使劲儿的眨巴眨巴眼睛,意思好似在说我很无辜,你别迁怒与我啊。
施裕虽不是书香门第,但出身将门世家,如今虎落平阳,却也没忘了那些孝敬人父的规矩。白仁贵站在院子里吹胡子瞪眼睛的就是不说话,他只有安安静静的尾随在旁,哪里敢坐。小娘子心疼相公,进屋搬了两把自制的木椅子,一把放在白仁贵身后,一把放在相公身后,撅着小嘴儿示意他坐下。施裕瞅了眼小娘子,挑着眉毛就是不坐。白小菊暗骂着,真是个抽了筋的男人,让坐不坐,难道个子高点儿连挺尸也是舒服的?
白文修在一旁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心想自家爹爹这小家子的倔脾气是又犯了,姐姐性子强硬,估计也要与这老头子杠上了,不行啊,以往那是姐姐未嫁,身旁没有外人,闹腾两句也就算了,如今,怕是不好。他嘿嘿傻笑两声,叫道:“姐夫,你坐啊,我爹这两日嗓子不好,说话不方便,你可别介意,自己坐啊!”白仁贵低咳了一声,怒瞪了自家小子一眼,吃里扒外的家伙,老子是白养了你了。他极不情愿的摆了摆手,又“哼哼”两声才示意施裕入座。
白小菊朝着弟弟挤了挤眼睛,暗忖,这小子行啊,以前还真没发现是个有手段的主啊,才七岁就能辨人眼色了,恩,有前途。嘿嘿,不愧自己三年来的□,捂脸啊!
晌午时分,白小菊下厨烧了个野菜糊糊,烙了几张饼,加上自己拿来的香辣猪肉肠,凑了一桌饭摆了上来。真不是白小菊故意不好好烧饭,只是在这个待了三年的空荡荡的灶膛里她实在是弄不出东西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话充分的验证在她身上。
白文修看见红辣辣的猪肉肠,香气四溢,扑鼻而来。孩子体内都有贪吃的因子,也不管有没有生人在场,争抢着就放进嘴里,边嚼边说:“姐,这个真好吃!在哪里买的啊?定是不便宜了!”
白小菊笑道:“姐姐烧的,你信不?”
白文修摇头道:“不信,姐你从未给我们烧过的!”
白小菊瞅了一眼吃的正欢的便宜爹爹,讽刺道:“往日里想烧,也得有人肯出钱买材料不是?哎,可怜了我们兄妹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
白仁贵尴尬一笑,继续嚼着津味十足的猪肉肠,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吃相到底能吓倒多少人!
施裕依然静坐在一旁,眉毛扭成了一团又一团。这个脏兮兮的东西,莫非真的就那么好吃?怎么人人都要夸?哎!自家爹爹已经证实了不是吗?他可是对吃食最挑剔的老人了。想想自己给他烧了这么多年的饭菜,他爹爹虽不说一句难吃的话,但纠结的表情,难以下咽的动作,他还是看的出来的。奇怪的是近两日在饮食方面却截然不同了,只要一吃饭,他就毫不掩饰的夸菊儿手艺好,菊儿多么多么的能干。这着实让他心里不舒坦,嫉妒火苗引导着他直想好好“欺负”自家小娘子。
白小菊将施裕的表情尽收眼底,忍不住低头嗤笑一声,白仁贵和白文修父子俩吃的动作一顿,疑惑白小菊好好的饭不吃,竟突然发笑。白小菊只是盯着施裕,但笑不语。白文修聪明的问道:“姐夫,为何不吃?这个很好吃的,你尝尝!”说着便将一截蘸着红色椒油的猪肉肠塞进施裕嘴里,施裕想吐不敢吐,想嚼不敢嚼。左右为难,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转换不定。
白文修又道:“姐夫,嚼啊,可好吃了!”
施裕怒瞪了白小菊一眼,认命的闭上了漆黑的眸子,用力嚼了起来。一下,两下,三下……更多下。
施裕越嚼劲味越足,香辣爽口,之前那种恶心的感觉早已被美味冲淡,皱紧的眉毛慢慢展开,面有红晕的看了小妻子一眼,连忙低下了头。白小菊则嘴角上扬,一副早知道你会喜欢的样子。
白文修见姐夫脸上有了笑意,未待口中的食物嚼完,就咕咕哝哝的说:“姐夫,好吃吧。我姐姐做的吃食可是最好吃的!”他边吃边说,眼睛还不时的在姐姐和姐夫身上瞟上一眼,一副我有姐我自豪的样子。
白仁贵最初以为女婿不爱吃这香辣肠,因此并无防备食物被抢之心,如今看来,女婿许是真的爱上了此物。当下着急这上好食物被抢,便很不知廉耻的一直往自己碗儿里夹了好多肉肠,所谓站着茅坑不拉屎就是此意了。在座三人见他如此小心眼的贪嘴模样,均是尴尬不已。当下,施裕也不好再频频夹菜了,暗悔着早上怎么不鼓起勇气吃个够?可面前的是老丈人,有口水也得往肚子里咽,无奈之下只好扒着自己碗里的野菜糊糊拼命的喝着。
殊不知,这一举动,再次惹起老丈人心中的不满,心里暗暗将这男人骂了几百遍。哼!男人长得这么五大三粗的,不就是生来浪费粮食,浪费布匹的吗?不过话说回来,与他的香肉肠相比,多喝点也就多喝点吗,反正喝不完也是喂猪,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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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裕到底在找什么
白小菊由于甚是不喜白仁贵那张势力小气的嘴脸,又生怕相公在这里受委屈,拉着弟弟白文修说了些照顾好自己的话,于是吃了晌午饭没过多久便扯着相公归家去了。
刚一到家,施裕脸都没顾上洗直接奔进灶膛。白小菊孤疑的看着他,猜想他定是因为那便宜爹爹晌午饭没吃饱,急急的到灶膛里找吃的去了。她心里着实不太好意思,想张口说些什么又觉得尴尬,她以为她嫁人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逃出势利窝儿了,不曾想,回一次门,就让她的脸丢在了娘家险些带不回来,那势力老头可真会给自己添乱啊。她暗忖着为了自己日后脸上有光,为了不让相公偶尔饿肚子,这娘家以后能不去还是不要去了,至于弟弟,以后有好吃的,倒是可以劳大宝带到学堂去,这样也可以避免自己那便宜爹爹贪吃起来不顾形象的跟儿子抢食吃。
施裕黑着一张脸从灶膛里出来,不言不语又进了施老爹的卧室,白小菊不明所以,但看他的脸色自己又不敢跟进。
“爹!”高高的个子站在门口,遮住了一屋的阳光,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猜不透。
“裕儿回来了!怎的如此早?”施庆山依旧不动如山的坐在窗户边儿的炕上,只是将脖子微微的扭动了一下,他察觉到儿子今日说话的口气有些异样,禁不住感到奇怪。儿子的性子从十三岁开始就变得稳重内敛了,怎的今日竟有些浮躁。
“菊儿不想待,索性我们就早些回来了。”施裕顺着爹爹的话往下答,黑曜石的眼眸一瞬间扫遍了屋子里的角角落落,东西怎么不在?莫非爹爹藏到了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不应该啊,他怎会知道他会来抢?
施老爹嗯了一声不再言语,沉默的守着自个儿的窗户,时不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爹?”施裕不死心的想,厚着脸皮问了算了,可话已到嘴边,只见脸都憋得通红,终是没有再张开嘴。
施老爹讶异,爽朗的大笑声震了整个茅草屋,“裕儿,可是有事?难得的见你如此啊!”
施裕闷了半天没有动静,双拳在手像是准备跟人拼命似的,显然是有一件大大的难以启齿的事情。
施老爹虽眼不能视,但自己养大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像如此情景,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儿子难得扭捏起来,他老爹再不逮着机会沉寂打压,岂不是很不给人家面子,沉声低吼道:“有事快说,没事快滚,老子我从小就是如此教养你的吗?婆婆妈妈还不如儿媳妇儿利落爽快?”
院子里的白小菊没想到自己躺着也能中枪,这公爹莫不是生病发烧了,此话说出来明摆着不是让儿子儿媳窝里闹吗?她无奈的只有苦笑,索性坐在院子里假装不闻不问,耳朵闭起来,掩耳盗铃总可以吧。
施裕对外人比较随和,有时也很威严,显然是一副正人君子的表率,对他的小妻子则是邪恶、宠溺到不能自拔,可对自己的老爹,他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他爹曾经是统帅三军的大将军,威震四海,从小对他亦是严加管教。小时候,他也曾有少年该有的叛逆行为,可这位在战场上威武的大将军,总是一副笑眯眯的狐狸摸样,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他的想法瓦解在肚子里。可若是他一声炮吼,那便意味着软的硬的两种惩罚他都已成竹在胸。
施裕又瞄了一眼爹爹,恰好撞见他那种不怀好意的笑,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多恐怖啊,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他打了个机灵,急忙上前说:“没事!没事!”他发誓这种丢脸的事情死也不能被老爹发现了,若不然绝对会被嘲笑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
施裕转身从屋里退出来,错过了老人脸上那抹意味不明的j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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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奶的价值(1)
白小菊没有进屋休息,她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琢磨下午的时间要怎么利用呢。她早打算做些吃食挣些银两贴补家用的。因为家里有个病人,虽然她还不太清楚老人家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但对于家里要养一个久病缠身的老人来说,那无止境的医药费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无底洞,何况是像他们这样一个只靠丈夫打猎为生的小家。
她的挣钱步骤基本上可以设定为先做些比较冰凉的吃食,夏日里易于解暑用的。上次去镇上的时候,她注意到逛街的人还是很多的,不管是富户家的少爷小姐,还是走了几十里山路做买卖的小贩,在烈日炎炎的季节里,都不会吝啬花个三两文钱买些吃的、喝的。
家里的粮食预备的分量很足,倒是不怕。不过若做一些冰豆沙或红豆沙之类的话,加些牛奶会比较好,味道鲜美,营养也充分,可照目前的形式来看,要去哪里弄头牛啊,何况乡下人买牛那可是大事,银两更是问题啊。
白小菊想破脑袋,只觉得这个冰豆沙似乎是行不通的,因为她觉得若只是卖一些这样普通的吃食定然没有吸引力,牛奶必然得加进去,以古人的观念来看,牛奶目前应该还没有被利用起来。白小菊急于求成,却苦无良方。
施裕自房门里走出,一眼便看到她的小妻子坐在石头上托腮凝思的样子。他恍然大悟,自己为甚就像个贪嘴吃的毛头小子似的满屋子找那猪肉香肠啊,他记得只有母亲在世的时候他才这样纯真过。一晃十年过去了,他每日都生活在家破人亡的仇恨中,若不是父亲不辞劳苦的谆谆教诲,他不会安心待在这里,任仇人逍遥快活。
他静静的站在小妻子的面前,沉默的欣赏着她脸上精彩绝伦的转换,她究竟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了?眉毛紧促的样子像是别人抢了她挚爱的宝贝。
白小菊低叫一声,险些从石头上掉了下来。她的男人看起来身材魁梧的像篮球运动员,体重这么高的人走路怎么着也得像阵狂风吧?真是奇怪,每次都像鬼一样悄无声息的站在人家面前,若不是清楚的知道他在此地已生存十年,打猎十年,他都怀疑这是不是江湖里传说的轻功了,。
白小菊嘟了嘟嘴唇,瞥了一眼压力的来源。不知何时她在他面前已然没有太多的娇柔羞态了,她想这应该归功于他的夫君乐此不疲的戏弄调笑吧。
施裕眼瞅着小妻子差点就被惊吓到地上去了,也不伸手拉她,嘴里只有轻笑。忽地,白小菊感觉身上一轻,便落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她此刻才发现,他的亲亲相公已安然占据了自己的位置,而自己好巧不巧的被人家一般抱在怀里,屁股准确不误被安置在他的双漆上。
“在想什么呢?”施裕将头埋在他的颈间,多么强磁性的声音啊,诱惑力实打实的足。
白小菊发现只要被他这样抱着的时候,她的脸颊就很没抵抗力的烧个滚烫,嗔道:“青天白日的,你也不怕被人看到?”
施裕眉开眼笑:“那好,咱们回屋!”说着就要抱着人站起身。
白小菊连忙按住他的胸膛,她才不要这样呢,若随了他,说不定今日下午都别想起床了,她的发财梦啊。
“难不成菊儿想在这里?”施裕锲而不舍,继续发扬调笑精神。
“讨厌!相公这般说话,就不怕被爹爹听到吗?”白小菊媚眼一飞,果断搬出公爹来。
施裕铿锵有力的声音响遍整个院子,一字一句说道:“菊儿放心,不该听的,爹爹一定会闭上耳朵休息的,毕竟好耳力用久了也会疲乏的!”
施老爹听到不孝儿子在院子里瞎叫喊,拳头紧了紧,暗忖,十几年不收拾你小子,还真以为你爹正盛下把老骨头了?
白小菊没想到相公竟敢恬不知耻的在院子里大声说这样的话,她的脸啊又羞又窘,气得通红,双眼冒着凶光,就像深山里的狼。施裕低头浅浅吻住她的娇嫩,欲罢不能之时才只好松开。
“惹火的小妖精,待到夜里,为夫定让你哀声求饶!”耳鬓厮磨处,男人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字诉说着欲望。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本来打算再多更一章的,可看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太入迷了,小影死的那部分,让安安泪奔了半个多小时,之后郁闷难解,欢乐的文字死活写不出来,没办法只能留在今天更了,亲们要体谅一下哈。
另外,亲们,六一来了,祝大家节日快乐哈,嘻嘻
☆、羊奶的价值(2)
白小菊感觉到相公的身体终于平复下来,赶紧转移话题说:“相公,你还记得前几日我说的,想做些吃食拿去卖的事情吗?”
施裕点头,眉毛一挑,示意继续说。
白小菊得到鼓励,继续道:“我想先做些冰凉解暑的吃食,镇上有集市的时候专门卖给那些逛街的少爷小姐,以及做买卖的小贩们,价格比喝茶稍高点儿,你看行吗?”
施裕想了一下,不清楚自己的小妻子要做的是什么吃食,大热天的,他满脑子都在不争气闪现着香辣肠,红红的辣汤,劲味十足的猪肉肠。他现在是真的悔的肠子都青了,为甚早上有吃的时候他却还跑到茅厕狂吐,足足好几大碗的猪肉肠被自己消灭的也就算了,还有一碗送了人,他才尝了两块而已,这卡在喉间的口水不上不下的烟不下去,心痒的如遭了虱子。
白小菊伸手在相公面前晃了两下,敲醒了他浮想联翩的幻影。他蹵紧了眉毛,暗下决心,只要中午留给爹爹的香辣肠没吃完,他就有办法找出来藏匿的地方,他爹要怪他没出息就怪吧,反正被打两拳就当松了筋骨。
白小菊若知道相公此刻脑子里在计较的是什么事情,定然会为他羞愤致死,敢问这是一个二十有三的大男人吗?
白小菊又轻唤了一声:“相公?你是怎么想的?”
施裕点了点小妻子挺翘的鼻子,j笑道:“是什么样的吃食,为夫还不知道呢,怎能评判?”
白小菊不防施裕有了那贪吃的贼心,觉得相公说的有道理,自己得做出来让人品尝后再做定论啊,可她一想起那牛奶,舒展的眉毛又紧凑在一起,犹豫不决的说道:“暂时不能做,还差一味料!”
施裕道:“哦?什么料?”
白小菊:“就是奶牛身上产的奶?”
施裕听了也是愁眉不展,奶牛的价位很昂贵不说,关键是在他们这样的穷乡僻壤,即使有钱也是买不到奶牛的,何况没钱。“菊儿,奶牛怕是不好找,且不论贵贱,只是咱们这地方没有卖的!”
白小菊早已料到答案,可还是难免有些失望,沮丧着低着头。
施裕不忍小妻子失望,深思了一会儿,又道:“若是产奶的羊,可以吗?”
白小菊兴奋的在相公怀里手舞足蹈,她怎么忘了羊奶的营养价值比牛奶会更高。羊奶中||乳|固体含量、脂肪含量、蛋白质含量分别比牛奶高510,本身的十二种维生素的含量也比牛奶高,特别是维生素b和尼克酸要高出牛奶整整一倍,而每一百克羊奶的天然含钙量是牛奶的两倍。羊奶偏碱性,经常饮用对维持机体酸碱平衡具有积极作用,在欧洲,鲜羊奶的价格比鲜牛奶要贵上七倍,在日本,添加了bp的食品属于保健食品,需要得到政府的批准,而羊奶则是天然含有此物,也被称为“奶中之王”!
上述的这些数值是白小菊在现代的时候看饮食节目时得知的,但也只是个大概,没有记太准确,可不管是羊奶本身还是昂贵的价格都足以证明多喝羊奶一定对身体好。这下她欢乐了,若说在这样穷乡僻壤的大山脚下找头牛那是天方夜谭,可要想找下了崽子的奶羊那绝对是伸手即得啊。
施裕看小妻子高兴的样子就知道可行,只是她这样在自己怀里又扭又跳的,着实让他痛苦。请问哪个男人能坐怀不乱?且又是新婚的美娇娘。他赶紧用手箍住了她乱动的身体,声音又是一阵嘶哑,低头说:“别动,再动,我就就地把你吃干抹净!”
白小菊吓了一跳,她直感觉到大腿根处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在顶着自己,傻子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下哪还敢再动啊,身体直接降格为僵硬了。哼!一杆总是走火的枪,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白小菊和相公又细说了这牛奶绿豆粥,以及红果奶砂两种做法,并确定这两项一样都不能缺了羊奶。施裕若不是想在小妻子面前保持形象,早就口水直流了,他在心里暗暗的舔了舔嘴唇,果断站起身,松开了白小菊的身子,又轻抚几下她额前的秀发,难掩兴奋的说道:“我这就去村西头的安癞头家中,昨日听周代夫说他家前两日刚产下两只小羊崽子,想必奶||乳|更浓。”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的童鞋节日快乐!安安要冲榜了,求收藏啊
☆、施裕的酸气
施裕到村西头的安癞头家中,并未说明这羊奶的真实用途,因为他懒得解释,何况做吃食的人又不是他,他也解释不清楚具体如何去做,只要选择无条件相信妻子即可,其他的不重要。
他只对安癞头说父亲近日身体不适,想买些羊奶回去给老人家补补,安癞头便高兴的给他端出两大碗,说这些都是刚挤出来的,鲜着呢,羊崽子吃不完,他担心母羊的奶||乳|会憋出病来,每天都去挤出好几大碗倒掉。
施裕不解的问道:“这羊奶甘温无毒、
杏女山下的小娘子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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