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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则天代皇后第9部分阅读

    还珠之则天代皇后 作者:肉书屋

    天经地义的事。”

    “你是说……”果然天生一对,雪如立刻明白了岳礼的意思。“成,我一会就去安慰儿子,顺便,把那丫头要过来□□,没点规矩怎么行。”

    夫妻俩都是过来人,冷静下来,很容易就想开了。年轻人么,馋嘴猫似的,看见路边的野菜,免不了好奇“尝”上几口,也不怕拉肚子。若是合了心,一段时间内恨不得每顿都吃。然而,等热乎劲过了,他就会明白,还是鲍参翅肚才最适合自己娇贵的肠胃。

    岳礼回书房绞尽脑汁地构思谢罪折子,雪如整整衣衫,摆出慈母的笑容,前去忽悠那对热恋中的野鸳鸯。

    “不行、休想!额娘,你怎么跟外人一样势利、冷酷。我在这里,郑重地告知您,吟霜,将会是我这辈子唯一、最爱的妻。”听完雪如的话,隐性甲亢重症患者富察皓祯立即炸了锅。敢侮辱高贵、纯洁的梅花仙子,即使是生我养我的人,也不行。

    “皓祯,你怎么能这样跟福晋说话呢!”小白花内心窃喜,脸上却做大义凛然状。下一秒,人已经跪在地上,飞快地磕着头,泪泫欲滴。“福晋,您那么的仁慈、善良,就当我是皓祯身边的小猫小狗好了,吟霜绝对不敢奢求任何名分。”

    终于将两人安抚住,哄得皓祯同意她的计划,雪如出得门来,走路一摇三晃地,额上全是汗。好家伙,费这一次劲居然抵得上她前几十年死的所有脑细胞。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宝贝儿子以后会变得越来越难以沟通。

    小白花终究还是在卖身文书上按了手印,以通房丫头的身份待在皓祯身边。不过内心,已经隐隐将自己当成了一个主子,人上人了。因为,后院大部分仆役,看到她都客客气气,连雪如也和颜悦色的,翩翩跟皓祥更是不上前招惹。

    稳住了两个不安定因素,雪如开始头疼皓祯的继承权问题。如果不赶紧找座靠山,即使硕王再偏心,只要皇帝下旨,世子头衔十有八九会便宜皓祥,毕竟翩翩是上了玉牒的正经侧福晋。辗转反侧了一夜,顶着两只黑眼圈,她带着秦嬷嬷,决定再次找雪晴这狗头军师商量。

    一个有爵或无爵的外甥,能起的作用,区别可大了,雪晴当然希望耗子有出息。这心术不正之人,冒坏水是一出接一出的。她引导雪如道:“如今最紧要的,是先把皓祥弄走。然后,咱们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回到家,雪如已经胸有成竹,“还是姐姐可靠,每次都帮了我大忙。”

    深夜,夫妻独处之时,借恢复皓祯封号的名义,雪如舌绽莲花,开始挑唆岳礼将皓祥赶出家门,分府。“皇上旨意上虽然没写,但世子之位约莫是属意皓祥的。有他在前面顶着,任何好事,肯定轮不到皓祯。不是我这个做大娘的狠心,主要皓祯现在太艰难。倘若不能尚主,他一辈子就毁了。而且,离开也只是暂时的。等皓祯的前途尘埃落定,就接孩子回来。这是分是合,何时分、何时再合,不就您一句话嘛!”

    岳礼心动了,在他眼中,家族的骄傲,一直只有皓祯。至于皓祥,不过是堵烂泥也糊不上的墙,一个血统不正、贪恋美色生下的产物而已。所谓百善孝为先,父亲说什么,儿子必须无条件服从。况且,这回不过是让他替自己哥哥小小牺牲一下罢了。

    跟多隆在外边碰了个头,喝了点小酒,皓祥回到家,准备给母亲请安。刚进翩翩的院子,立刻就发现情形不对。“额娘,你怎么了?”

    卧室一片狼藉,书画撕烂杂七乱八的掉落地上,架子的古董、瓷器,碎的碎、破的破。翩翩愣在桌前,盯着晃动的烛火,眼神茫然,面如死灰。

    “来人,快去请太医。”皓祥一边朝外大喊,一边焦急地看着母亲,捉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额娘,你说话呀。额娘,你别吓我!”声音已经带有几丝哭腔。

    感觉到一阵暖意,翩翩渐渐醒过神来。她慢慢地,转过头,抚上皓祥的脸,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不用担心,额娘没事。今天,不知谁养的狗,跑进屋里来了,弄得一团糟,把我吓得够呛,连叫下人收拾都给忘了。”

    “呃!”这借口也太拙劣了,皓祥怎可能相信。“额娘,是不是。”他怀疑,不是岳礼就是雪如,又给母亲气受了。

    “嘘!”手按在薄唇上,翩翩站起来,不由分说把他往屋外推,“好啦,夜深额娘想休息了,你也早点睡。”

    见问不出什么话来,皓祥只能无可奈何地离开。“唉,明天干脆花些银两,总能撬开某些贪钱奴才的嘴。”

    对镜临妆,里面的人儿依然那么美,岁月只是给她增添了些许成熟的风韵。换上最能展现容貌的衣裳,端着熬好的补品,生下皓祥后,翩翩第一次主动走向岳礼的书房。

    “哐啷!”瓷器破碎的声音。“放肆,你是在要挟本王吗?”深夜,岳礼的怒喝声传得格外远。

    “没有!”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翩翩不住摇头,解释道:“我是在请求你,对皓祥公平一点。我向你保证,他绝对没有占据世子之位的意思,只要你多看他一眼,施舍少些父爱,皓祥就能生活在天堂。”

    面对翩翩母子,岳礼的心肠就像铁石做的,坚硬、冷酷。“公平?慈爱?我让你从一个舞女成为侧福晋,锦衣玉食的将他养大,还不能知足吗!现在,我不过让他为这个家做些小小的牺牲,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还敢跟我谈条件,提要求,妄想!”

    “皓祥也是你的儿子呀!”翩翩绝望的大叫。白天听完岳礼的话,她就知道绝对是雪如的主意,只要皓祥一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作为女人,她早就认命了;可作为母亲,她希望岳礼能在分家时,像其他善待庶子的大户人家一样,给皓祥足够的资产,不用很多,能有套不大不小的宅子,十来顷的田庄,一两千的银子就行。以后,他总要成家的呀。身为亲王唯二的儿子,这要求过分吗?

    大手紧紧箍住翩翩的双臂,岳礼连拖带拽地将其扔出来,随即关上房门。“滚!”

    “呵,哈哈!”发髻散落,花盆底鞋掉了一只,衣服上黑一块、白一块的,翩翩却毫无感觉,冷笑着,慢慢走回自己小院。

    “砰砰砰、砰砰砰!”皓祥心里有事,一晚上都睡不踏实,将近凌晨才真正进入梦乡。突然,这时有人捶门。

    “二爷,快起来!二爷,侧福晋出事了!”门外乱糟糟的。

    “额娘!”他嗖地坐起来,跳下床,随手抓了件衣裳,鞋也顾不上穿好,立刻往外冲。

    哭了一夜、想了一夜,也怨了一夜,翩翩选择在天将亮时,将自己吊在了房梁上。若不是忘了吹蜡烛,导致影子映在窗户上,被起早干活的下人瞧见,她就真的香消玉殒了。

    因为救得及时,所以身体没什么问题,只精神很差,于是太医给开了副定神茶,交代一天三次服用。

    “咳咳!”翩翩轻咳着,咽下满满一碗苦药。

    驱走下人,皓祥坐到床边,握住母亲地说,一脸担忧地问道:“额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要这样?”

    爱怜地看着他,翩翩眼神充满了痛苦。难道告诉儿子,你的父亲要放弃你,赶你出门吗?她怎能开得了口。

    “哐!”门从外边被用力推开,岳礼紫涨着脸,大步冲进来,胡子眉毛一起颤抖。“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只会这些招吗!居然还真敢拿死亡来威胁。没用的,我告诉你。”

    “阿玛,你在说什么?”皓祥完全不知所措。

    “还有你,别痴心妄想了,这个王府,永远只属于皓祯的。我没有你这样尖酸刻薄、心胸狭窄的儿子。”岳礼认为,翩翩的言行举止全部来自皓祥的挑唆与要求。“你们母子俩,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否则,别怪我无情。”说完抬脚就走,看也没看翩翩一眼。

    “皓祥,对不起,都是额娘连累了你!”不忍看儿子备受打击的样子,翩翩一把将其抱住,放声大哭。

    岳礼歧视皓祥身上的回人血统,翩翩一直知道。这次事件,就是那根导火索。翩翩企图结束自己的生命,以为没了自己这个出身卑贱的母亲,皓祥将来会好过一点。

    “额娘,你糊涂啊!”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皓祥死死搂住翩翩,泪流满面。小时不懂事,的确曾经埋怨过,长大了,有时受到刺激,也会牢马蚤几句,但他心里,最爱的还是母亲。儿不嫌母丑,假如因为别人的不公平待遇,而抛弃生他养他的娘,那还算是人吗!在这个冰冷的王府里,互相依靠取暖的,从来也只有他们母子而已。

    皓祥清醒了,不再奢求那永不可能的父爱,岳礼的行为彻底凉了他的心。母子俩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离开这个家,去开创一份新生活。不过,在这之前,他要拿走自己应得的一份。

    两人故意放低姿态,岳礼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暗中,却找了多隆帮忙,悄悄把岳礼意图分家,雪如不容庶子的事传了出去。

    闰六月初,富察氏里有人过大寿,族亲欢聚一堂。傅恒在、明瑞在,最重要的是德高望重的几位族老也在。老人家,上了年纪,就喜欢管点闲事。酒过三巡之后,族老甲醉眼朦胧地问岳礼道:“听说你打算最近给孩子们分家?”

    岳礼第一个感觉,消息走漏了!他支支吾吾地,“啊,嗯,您老人家从哪听说的,呵呵。”

    “别跟我这打哈哈!”老头紧咬不放,“虽然早了点,分就分呗。只不过,到时别忘了通知族里,我们几个老家伙好上门印证。你啊,叫我怎么说你好呢。皓祯、皓祥都还年轻轻的,也没成家,现在分了,传出去,有那嚼舌根的,会说你们夫妻闲话,尤其是你媳妇,骂她怎么当嫡母的,着急将庶子赶出家门。”

    外边,岳礼被说得抬不起头来;里边,雪如也正架在火上烤,七大姑八大姨等说话可比老爷们难听多了。

    “别人家,咱不管。可我们富察氏,不能做那小气巴拉的事,嫡子尊贵,但庶出的,也要安排好喽。若是因此让人戳脊梁骨,骂我们刻薄,族里可是不依的。”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回到家,不顾皓祥喊冤,岳礼随即将翩翩母子骂得狗血喷头。

    “算了,王爷!”雪如制止他道。心中有鬼,又比岳礼想得开,她反劝说:“即使是假戏,要让人相信,就得办得真真的。不过些钱财,跟皓祯的前途相比,孰轻孰重。而且,皓祥也这么大了,将来也要成家立室的,目前不过提早分他些家产,真的不算什么。”一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岳礼如此生气,不过是担心计划被识破,恼羞成怒罢了,哪里是舍不得皓祥。听雪如这么一说,想了想,决定一次解决,假戏真做了。因为族里发了话,他不敢怠慢,按中上等人家的规矩,分了套地段不错的三进三出宅子,城外二十倾的田庄,并三千两银子与一些古董字画给皓祥。毕竟他头上的帽子是否稳当,多少也要依靠族人的光芒。

    开祠堂当天,完事后,翩翩当着众人的面,跪求跟儿子一起出府。岳礼刚想喝叱,就被雪如扯住了。各大宗亲王府,分家后,凡有生育的妾室,均可跟随儿子居住,只不过,一般发生在一家之主过世之后。翩翩这眼中钉肉中刺,雪如早就想她消失了,如今,难得她主动求去,最好,省得以后麻烦。

    族老们交换了一下眼色,既然庶子没有遭受虐待,后院妇人的争斗,他们就懒得管了,反正对方也是自愿的。

    就这样,不顾暑热,收拾好历年来的积蓄,带着新分的财产,皓祥母子很快搬进了离王府很远的新家。

    因为生母的关系,皓祥是完全听得懂并能说不少回语的。他不甘心一辈子碌碌无为,被人看扁。正巧多隆被家人逼着从军,这对难兄难弟一合计,托门路,在回疆驻军后勤部谋了份芝麻大小的官职,打算踏踏实实的开始。

    七夕未到,硕王长子皓祯内定为额附的小道消息尚流传于小范围内时,翩翩含着眼泪,目送儿子走上了从军路途。

    嫁“祸”(中)

    “哐!”突然一阵巨响,内殿不知摔破了什么东西。屋外,太监宫女侍卫们个个冷汗直冒,忐忑不已。

    “简直狗胆包天,其心可诛、其心可诛也!”咆哮声震得窗户都抖三抖,老乾双目通红,胸膛急速起伏着,拳头握得极紧。

    “皇上息怒,龙体为重!”摆手示意容嬷嬷等人退下,武则天柔声安慰乾隆说。

    “息怒?哼。”乾隆挺着身子,脚步不停踱来踱去,仿佛要把金砖磨破似的。“有这等群欺君罔上的狂徒在,朕还能保重个屁!没天良的混账玩意,以为朕跟你们一样蠢是吗!来人,传旨。硕王一家欺君罔上,罪大恶极,着贬为庶民,发配宁古塔用不得回,并内务府立即抄家。”

    雪晴给出了个馊主意,暗中找人在市井并上层阶级中散布谣言:“硕王嫡子皓祯人品贵重、心地善良,文武双全。因得皇上赏识,准备召为额附,所以引来宵小嫉妒,污蔑其贪图美色,对双亲不敬。”其中,矛头暗暗指向了曾经历御花园事件的一干纨绔,包括远在回疆的多隆与皓祥,尤其皓祥,就差清楚说明是他心胸狭窄,中伤兄长了。反正这些人名声不好,而且两个关键当事人还不在本地,根本无法站出来反驳。

    此计,主要为达两个目的。其一,替皓祯洗白;其二,用老乾的话说,就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企图以舆论相挟,捉住皇帝爱面子这一条,逼老乾将公主下嫁。

    雪如一听,有道理呀!既然偷龙转凤,混淆血脉之事都干了,还能平安二十年,造点小谣又算得了什么。皇威、律法,在这姐妹俩眼里,真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假借自己的想法,她将话跟岳礼一说,立刻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你、你!”手指着犹自得意洋洋的老婆,岳礼气得浑身发抖。“不想活了么!事关格格声誉,哪里容得你信口胡说的。”

    没得到丈夫的赞赏,反而被迎头泼了一盆凉水,雪如心里很不服气。“我怎么了?有哪句话、哪个字,说格格们不清白了?传话的,不过些街头巷尾的小混混,宅门大户里的奴才。只要手脚干净,绝对查不到咱们头上。再者,皇上若真因为没影的事而降罪,不正印证了谣言吗!到时候,天底下的人,都会认为咱们是清白的,然后猜,要嫁给皓祯的格格是谁。那样,才真坏了她们的名声。只为这,即使不能心想事成,咱们也一定安然无恙。”

    “照这么说,朕还真拿他们没法子了?”听完武则天的分析,乾隆强行按捺着心头的火气。

    轻轻按了按眼角,武则天完全体现出一位母亲的无奈。“女孩们还要嫁人呢!若非为了兰儿,臣妾绝不能咽下这口气。”帕子拧得跟麻花似的,仿佛在借它消心头之恨,女皇陛下狠狠地说:“现在是不能将他们怎样,但硕王福晋,哼,就不用随外命妇进宫请安了。等过了这阵风头,但凡进来一次,我就申斥一次。这异姓王的福晋,就是没咱们家的懂礼,总御前失仪。至于他家儿子,这辈子就别妄想祸害那些好好的秀女了。”

    有仇必报的那拉氏,武则天扮演得非常成功。乾隆听完连连点头,果然是皇后,即使脾气好了很多,但也绝不容忍有任何人在她头上拉屎。“你说得对,来日方长。要收拾他们,有的是机会。”

    “不过!”武则天提醒乾隆说,“这谣言传来传去的,终归对格格们的名声有碍,须得想法给止住喽。”

    “嗯!”坐以待毙、被动挨打,显然不是乾隆的作风。“这事不能明着来。”他仔细分析着,“来人!”

    “在!”小太监进来。

    “传朕的旨意。近日逆党流窜,扰乱京城治安。着顺天府、刑部、五城兵马司,加紧巡逻,普查人口。有疑似匪徒,或造谣生事者,一律下狱。”把水搅浑,所有鱼都是黑的,就无人再注意其中某一小条。

    微笑着目送对方远去,武则天心里纳闷了:老乾这人,虽然自大奢侈了点,但办事还算不含糊。怎么一遇上某些人,脑子就不清楚了呢?

    打着秋后算账的主意,乾隆慢慢走回养心殿批写奏折。皇帝也是门苦差呀!

    “皇上!”小太监捧着个长方形的盘子,恭恭敬敬地跪在他面前。

    甩甩有些发麻的手腕,乾隆随眼一望,“呃,都这时辰了呀。”眉头挑了挑,“嗒!”翻了令妃的绿头牌,“告诉令妃,准备宵夜即可。晚膳,朕答应多贵人了。”

    “喳!”

    “皇上宿在延禧宫?”咽下口中的燕窝粥,武则天漫不经心地问。然后下巴朝桌子右前方微抬,示意素心给她添那边几道菜。

    凉拌花菇、松子鱼米、爆虾仁,素心一样在她面前的盘子夹上少许。“敬事房那是这么回的。”

    “嗯,今儿大家都早点歇吧。五儿、永璟大字写十篇就成。阿哥所那,永璂永瑆也是,吩咐嬷嬷照看着,别让他哥俩闹太晚。”皇帝不来,武则天乐得自在。

    沐浴完,穿上薄薄的寝衣,乌油油的长发随意往肩后一放,武则天歪在床上,借着闪亮的烛光,聚精会神地翻着书。资治通鉴,北宋司马光所编,中了第一部编年体通史,从周武烈王二十三年起,至后周世宗显德六年,总计跨越十六个朝代,一千三百六十三年。这类标准的帝王教科书,女皇陛下又怎会放过。当然,为免引来麻烦,书偷偷收集而来,除了几个心腹,没人知道她在看这些。

    良久,“啊!”素手掩口打了个哈欠,武则天左右活动了下脖子,眼睛酸涩,“嗯,该睡了!”关上书,搁在一旁,侧身躺下。

    银桂、素心上前,一个拿起书放回原来的隐秘地方,另一个替她轻轻盖上被子,放下床帘。

    烛火熄灭,坠入黑暗前,武则天脑中突然隐约闪过一个念头:“最最‘善解人意’的令妃,不会又挑唆皇帝出什么幺蛾子吧?”

    翌日,早朝过后。“噗!”禁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武则天不可置信地问说:“皇上下旨,将新月格格许配硕王嫡子了?”

    一收到消息,就马上赶回来禀报,小泉子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回主子,是的。”

    这下有得玩了!乾隆的创意,偶尔也是很值得膜拜的。武则天继续追问:“噢,接着说。旨意具体如何,宗亲大臣们有说什么没?”

    能与冰影并称坤宁宫八卦二人组,小泉子对信息的灵敏度,自身口齿的清晰度,均堪称绝。“端王一门忠烈,皇上不忍其遗孤远离京城。特赐新月格格以公主礼下嫁硕王嫡子皓祯,并免建公主房,方便其与额附一家亲密。”咽了口唾沫,小泉子接着讲述:“皇上说了,新月格格父母双亡,很需要家庭的温暖。硕王一家父慈子孝,一定能满足她的要求。”

    “亲密?家庭的温暖?父慈子孝?呵,哈哈!”武则天眼泪都笑出来了。想不到,老乾也蛮会正话反说的。她第一次对老乾感到佩服。

    众人跟着笑了一会,容嬷嬷还特意强调说:“皇上就是皇上,这回的鸳鸯谱呀,一点一个准。”新月那德性,众人都是见识过的。两垃圾凑一块,果然绝配。

    小泉子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形容着当时的情形:“皇上话没说完,硕王爷就扑通跪在地上使劲地磕头,乐得直哆嗦。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皇上圣明,皇上圣明。周围的大人们都闪他半尺远,像看疯子似的。下了朝,大额附、德额附,那些家里尚过主,娶过格格的,还有宗室的爷们,压根没瞧他一眼。就连傅恒中堂,富察氏的几位大人,看样子也不太愿意搭理他。”

    拭干眼角的泪花,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武则天交代道:“一会,皇上指定过来。你们记得机灵点,装什么都不知道。这可不是啥大喜事,别撞皇上气头上了,免得吃亏。”

    “喳,谢主子关心。”回答得整齐又大声。他们又不傻,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说曹操,曹操到!众人刚准备散,乾隆就来了。从脚步声中,就能听出他的兴奋。“皇后,哈哈。皇后,朕今儿指了一门好亲,你猜猜是谁?”

    瞧老乾那副得意洋洋,武则天就知道他心情很好,“指婚?”佯装苦恼地思考了半天,摇头道:“臣妾不知,还请皇上赐教。”

    接过香茶一饮而净,乾隆坐到椅上,笑眯眯地。“呵呵,果然问住了。朕呐,给硕王指了个好儿媳妇,就他朝思暮想的那种。”

    “啊!”武则天掩口惊呼,脸故意一板,正色说:“皇上,富察皓祯不忠不孝,硕王夫妇心术不正。您这样,岂不是,岂不是误了好人家的姑娘。”这时候表演忠言逆耳,既不会招乾隆讨厌,又能反衬他的精明,而且很符合皇后的性格,简直一举三得。

    “哈哈!”乾隆果然不以为意,反而认为武则天正直。“皇后呐,知道朕指的是谁,你就不会如此想了。”

    “哦,是谁?”武则天装作很有兴趣地追问。

    “哈哈!”乾隆忍不住地狞笑,“端王嫡女,新月格格,总是腿软的那位。你说,她和富察皓祯,是不是天生一对!”

    嫁“祸”(下)

    “他俩?”

    武则天的讶异很好的取悦了乾隆,“没想到吧,呵呵!”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武则天才发觉,原来坏人偶尔也是会做好事的,即使她的目的并不单纯。乾隆的灵感,完全来自于令妃意有所指的枕头风。

    昨晚,滚完床单,乾隆搂着心爱的小老婆,正准备入睡。令妃的手指轻轻在其肥瘦肉夹杂的胸脯划着圈圈,娇娇怯怯地说:“前些天,奴婢经过御花园时,正巧碰到八阿哥与端王世子。看见那孩子,不免想起了新月格格。”

    新月,那忽胖忽瘦的泪包娘们!乾隆不由得一阵心烦,皱起了眉头。“怎么,克善跟你说他姐姐了?”

    “没有,没有!”令妃连忙表白,“是奴婢见八阿哥跟他说话,他却没精打采的样子,就以为这孩子想家了。毕竟,年纪还小么。”一席话上了两人眼药。总之,不是永璇对克善不好,就是克善不知好歹。

    “唉!”乾隆长出了口气,这种门面工程,不好做呀。“没事,这孩子不错,上书房那边才夸了的。太后那,也喜欢。”骤逢巨变,又生活在世间最复杂的皇宫,克善本人不笨,再加上有永璇指点,该注意的地方都注意到了。乾隆一直觉得这小子挺识相,一两句语焉不详的坏话,改变不了什么。

    令妃识趣,不再提起这个话题,目标转向新月。“都是同父所生,世子还小个好几岁,新月格格怎就那么……”话音间吞吞吐吐地,表示我不想讲某人坏话,只是恨铁不成钢而已。“唉,希望这段日子的静养能让她真正脱胎换骨。否则,将来如何做别人家的儿媳妇。算起来,他们姐弟已经出孝数月了。”

    “嘶!”齿缝间溢出一丝凉气,乾隆懊恼地甩甩头,他老人家完全将此事给忘了。怎么办,将那只软蛋嫁给谁?那也得有人愿意接收呀!要不,干脆直接宣布其出家替父母祈福得了。

    抬眼瞥了下乾隆的眼色,令妃嗓门愈加柔和,语速放慢。“唉,若格格还是老样子,这嫁到谁家,都不合适。人说娶妻纳贤,到时,别让好事成了坏事,额附家说咱们故意嫁祸,害他们一家不得安宁。”

    嫁祸!把这个祸害扔到别人家去!乾隆眼睛一亮,他找到收拾硕王一家的办法了。本来之前就有打算把新月当棋子用,哪苦安在哪的。如今,送上门的垫背,不用白不用啊!“不是想尚主吗,老子就给你一个比猪还胖,而且喜欢动不动下跪磕头自虐的公主。极少数知道的,会认为他们家倒霉。可大部分不清楚的,只会惊叹这一家子的猖狂。瞧,那谁居然让主子给他们磕头了。光一个大不敬,就足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到时,还会有谁说朕公报私仇。格格们的名誉也毫发无伤。”

    “皇上英明!”武则天适时小拍一下老乾马屁。“臣妾没出嫁前,曾听过一个说法。你若有个女儿,没教好,就把她嫁给仇人吧,因为她会祸害对方全家;若是儿子,那得小心了,那会害了自己全家。新月、富察皓祯,呵呵,果真天造地设的一对。”百家讲坛,女皇陛下经常通过地府电视台收看,尤其中意于丹与易中天的。至于刘心武,她认为此人想象力太过丰富,宇宙都容纳不了。

    “嗯!不错,这席话很有道理。”乾隆发觉,皇后的学问越来越好了,这点,强令妃太多。看来,陪孩子念书,对本人的文学水平,有很大帮助,值得提倡,绝对值得提倡。老乾对才女范的美人最为着迷,如果本人再温柔如兰,更完美了,慧贤不就是最好的那个吗!

    只这样?武则天有点小小失望,原以为对方会联想到孩童教育上的。算了,没经受过小燕子来临后的“洗礼”,别指望他能有所感悟了。而且,即使心里后悔,以他的自大,也绝不会承认,只可能咆哮道:“我没错,是他们错了。”

    “对了,皇后。朕已经交代礼部选日子了,内务府这边,你就随便看着吧。反正介于和硕公主与和硕格格之间,无须太麻烦,将来,东西总要收回来的。”老乾根本不想在新月身上浪费一个子。到时,额附都没了,公主或出家或自尽,身外之物自然回归内库。“至于新月那,派人通知一声皆可。这种人,就得让她老实猫着,直到花轿临门当天为止。”

    颔首应下,武则天也巴不得新月早走早了。除非有利用价值,否则,她才懒得搭理。至于某人会不会在拜堂时,嚷嚷要找努达海,坏了大事,她早有准备。经过长时间的洗脑,小三月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离开皇宫,是跟天神相会的必要条件。在此之前,守口如瓶,否则必定害人害己。因为,宫里的人全部都残酷无情,包括她的亲弟弟。

    “去,从今儿起,不停向她讲述富察皓祯与一位歌女不得不说的爱情故事。我们聪明的新月格格,必定清楚日后该如何做的。”除了云娃,新月身边全是武则天的人。小心驶得万年船,女皇陛下当然留了一手。不为别的,只为如今合作愉快的瓜尔佳氏与雁姬母子。

    接到圣旨,岳礼夫妇简直喜疯了。虽然有点小遗憾不是兰馨、晴儿,四格格其中的一位,但端王嫡女也不错了。她有个未来至少郡王的弟弟,这点就强过了前两位;而且,为了名声,皇上肯定会再加恩。

    “没有公主府,正方便皓祯跟她相处,皇上果然看重新月格格。”看重个屁!多罗以上,至固伦,所有公主格格都是有封号的。倘若真那么金贵,乾隆怎会连个封号都不给。自从娶了个愚蠢的老婆,岳礼的智商呈直线下滑。

    雪如乐得直点头,“嗯!我们皓祯这么优秀,还怕格格不对他死心塌地吗!生个一男半女后,到时再向皇上一求,世子之位立马就回来了。”这人还没进门呢,她就想着把对方捏在手心,搓圆搓扁了。“说实话,要换成别的格格。说不定还摆臭架子,无半点为媳之道,要咱们行君臣之礼。这位新月格格,俱打听,是最最温柔,平易近人的。”有雪如这样藐视皇威,在公主面前充婆婆的娘,耗子会如此猖狂,不是没有原因的。

    为了一扫前些日子的霉气,两人掏出家底,决定大办特办。给新月的聘礼,还有修建她将来住的院子,钱如流水般哗啦出去。

    耗子呢,这时应该轮到他出来蹦跶、咆哮,梅花仙子才是他的唯一了,怎么如此安静呢!所谓花无百日红,没人从中作梗,阻拦他俩相爱,虽然依然甜蜜,两人的感情却不如想象中深厚。原来的几个通房,在雪如的暗示下,或柔弱、或痴情,多少也吸引了皓祯的一些注意力。喜新不厌旧,耗子向来自负是惜花人。再加上失去地位后的落差,雪如苦口婆心地劝说,他暂且老实了。

    婚礼当天,虽然乾隆说关她到上轿前为止,武则天还是不得不在坤宁宫,接见了新月。咦,猪居然减肥成功了!盯着下首跪着的小身板,在场凡见过新月的,每人心中皆冒出这个念头。

    “千万别再哭了,今儿可是你的好日子。”之前的水漫金山,弄得人头疼,武则天立刻打她预防针。“起来吧,近前让本宫看看。”

    一身大红礼服,走路杨柳扶风的,脸上脂粉上得也很均匀,还是那把弯月刀呀,但武则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把如意拿过来。”满人成婚,新娘进门,必定有一把长辈所赐的如意,质地不限。

    低眉顺眼地接过银桂捧的盒子,新月还是默不吭声,只等武则天训话完毕。

    事物反常即妖,她越老实,武则天心里越不是滋味。“舍不得弟弟?放心吧,宫里会将世子照料好的。将来,等他开了府,见面有的是。”虽说做好了准备功夫,武则天不知为何,突然有点担忧,握住新月的手道:“大喜的日子,别愁眉苦脸的。来,笑一笑。”

    眼角、嘴角,同时大力上扬,小三月给大家表演了一出惊悚剧,菊花是怎样炼成的。

    “呃!”看着刹那间出现的一脸褶子,武则天雷了。十九岁这个年龄,应该是真的吧!怎么只一年不见,新月的皱纹就快赶上大妈了。唉,不管了,不管了!反正她都哭的时候多,笑的时候少。从今往后,要吓,也只会吓到硕王一家。总而言之,货物出门,概不回收!

    送嫁队伍浩浩荡荡出了皇宫,武则天心情愉快地指点孩子功课。说得正热闹,服侍新月的宫女中,留下为首的那位来替众人解惑了。

    当初,乾隆有令,新月的饮食必须符合孝期标准。于是,膳房每日送来的食物几乎少见荤腥,量也仅每顿一碗饭,几盘少少的菜而已。饿不死,营养不良估计也谈不上,但对于山珍海味惯了,之前又被令妃给活生生撑大了胃的新月来说,根本难以忍受。另外,每天抄写的女诫、孝经等,都是定时定量的。饿肚子,加上无异于酷刑的惩罚,本属虚胖的新月,这只圆鼓鼓的皮球,半年内,如放气般,慢慢瘪了。没有运动,身材苗条了,只可惜表皮多是皱的。不能太用力做表情,尤其是笑。相信有过减肥经验的姐妹,都清楚。

    “有意思!简直太有意思了!”没有外人在,武则天捂着肚子,笑得格外畅快。令妃,先把人催肥;然后,乾隆,再硬生生减掉她的膘。神来之笔,真是神来之笔!

    “本来,老奴觉得,比起哭功,新月格格至少跟硕王府那只小猫小狗并驾齐驱。可如今,她都成一朵菊花了,胜负难料呐!”即使不跳甩针舞,容嬷嬷其实也蛮有幽默感的。

    “扑哧!”一番话,又把众人给逗乐了。

    指着容嬷嬷,武则天笑得直摇头:“瞧见了吧,姜是老的辣!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跟嬷嬷顶嘴,欺负她老人家不识字。”

    跟随新月出嫁的嬷嬷宫女侍卫们,全部武则天安排的人。老乾、令妃突如其来的一手,启发了她废物利用的灵感。硕王府、新月,有蠢、有疯、有傻,数人凑成一窝,拿来给人下套或者替罪顶岗,没有比这再合适不过的了。

    透过窗外,放眼望去,武则天笑容古怪之极。来吧,到我的怀中来吧。有黑锅,你们背;送死,你们去!你们的“贡献”,大清子民会永远记得的,虽然很可能是遗臭万年。但朕保证,将来,一定替你们留条全尸!

    还珠开幕

    南苑,正是秋高气爽时。永璂、永瑆、五格格,还有大豆腐福康安,小豆丁们煞有架势的骑在几匹温驯的小马上,通身崭新的骑装,小弓小箭配置齐全。

    “五啊,阿玛给你猎好东西去,晚上咱们吃烤肉,乖乖跟哥哥们在这附近玩啊!”抱着心爱的小女儿,老乾有点讨好的解释。

    小脑袋瓜子用力点点,“嗯!狍子、兔子,还有鹿肉,皇阿玛最厉害了。”武则天教育得好,五格格天生也聪明。虽然极受宠,也经常时不时发点无伤大雅的小脾气,却很懂分寸。因此,即使免不了遭受嫉妒,但人缘不错。

    “哈哈哈哈!”稚子的赞美是最为纯洁与真心的。五格格无意的几句话,老乾显然十分受用。

    “驾!”一声令下,众人簇拥着,风一般急速奔驰散开,飘来些许对话:“五阿哥,我不客气了!”“试看今日围场,是谁家天下!”

    “我?”无论满汉,除了爱新觉罗自家人,谁能在堂堂皇子面前用这个自称。目无尊卑,大不敬这个罪名,很容易满门抄斩的。福尔康,你脑袋里装的全大便吧!

    “谁家天下?”废话!自打入了关,这中原花花之地就是你爱新觉罗家的天下,如今,更是你亲爹的天下。五阿哥,爱新觉罗永琪,你是吃错药了,还是极度自卑。如果前者,尚可解释;倘若因为后者,而皇帝又较起真来的话,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无论哪个朝代、哪位皇帝,没人愿意儿子质疑自个江山不稳的。

    远远听见,所有留在原地的——大臣、侍卫、太监们,包括几只仅仅六七岁的小包子,人人眼角发抽,脑门垂下无数黑线:“当主子的太不自重,做奴才的更蹬鼻子上脸,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啪!”小手抓起鞭子虚空一击,五格格不想让nc破坏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出来玩一次呢。“十一哥、十二哥,我们到那边去,好不好?”随手指了指另一头。

    “哎,行!”小短腿往马肚子上一夹,小豆丁们或快或慢地撒欢而去。

    永璂的速度不紧不慢。永瑆呢,懒洋洋的,眼珠子骨碌乱转,感觉在遛弯、观景。五格格爱好骑射,福康安颇具其父兄之风,两人的马头不时并驾齐驱,或前后交替。

    上书房,除了皇子皇孙、伴读,还有一类特殊人物,就是皇帝钦点进来读书的,不用替阿哥们被打手板,比如之前曾抚育宫中的平郡王福彭。不过这样的情况极其罕见,一般是皇帝用来向臣子以示恩宠的,又或者他很欣赏看重某位小辈。福康安,今年满六岁了,乾隆特意下旨令其进宫读书。因此,跟年龄相近的十一十二,处得极熟,经常混在一起,乾隆也不以为意。孩子嘛,有个伴正常。

    “晚上一准很多肉,太油腻。吩咐膳房,多准备点青菜。还有,汤也弄爽口些。”望着窗外的日影,估计孩子们快启程回家了,武则天交代下人说。

    “是!”银桂答应着,转身,一只脚已经踏过了门槛,“哎呀!”却跟某人正撞了个满怀。“你呀,怎么毛毛躁躁的,要让外人看见,要说咱们坤宁宫没规矩了。”她没好气地说。

    冒失鬼冰影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顾不上道歉,直奔武则天面前。“主子,五阿哥抱着个重伤的姑娘进了延禧宫,皇上还大发脾气,命太医一定要治好她。”

    “什么!”一屋子人全愣了,这算怎么回事?

    终于来了!武则天微笑着站起来,眼中光芒大盛。“哦,是吗?”

    “额娘、额娘!”小萝卜头们突如其来的叫唤声打断了冰影的回话。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和银桂、小泉子互相交换了眼色,三人安静退下,各司其职去。很多事情,是不需要主子开口,奴才就明白该如何去做的。

    “瞧?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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