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则天代皇后 作者:肉书屋
的?”
眼睛仍然盯着五格格,乾隆无所谓地答道:“随便看着办吧,爽口即可。”
“让新来的广东厨子做罢,还有那湘味、川味的同样上几道。”不知何时起,五格格的口味越来越趋向于辣、嫩、鲜。且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大爱第三种。于是,孝女心切的乾隆随即下旨,从两广、四川征召厨子,并在贡品中,添加了不少海产品和水产类。
白切鸡、香辣虾,醉鱼、呛腰花,女儿吃的满意,乾隆瞧得高兴,指缝一开:“赏!”
入夜,女皇陛下折腾完鸭子龙,趁其脑子还处于精虫袭击后的模糊状态,开始循序渐进地做思想工作:“皇上,兰儿她们的事情,您有主意了吗?”
“嗯?”潮红慢慢消退,呼吸渐渐平静,乾隆应声答道:“什么事?”接着很快,“啪!”手懊恼地往自个光脑门上一拍,被御史台那帮家伙一搅和,几个叔伯兄弟也跟着裹乱,完全糊涂了,差点忘了女儿们的终身大事。“唉,那天的情形,你也看见了。不成功,而且,福尔康那倒霉催的还被折腾得够呛。”想起鼻孔君那张开了果子铺般五颜六色的脸,乾隆不由自主地失声而笑。“海兰察这小子,功夫真不赖,就人太直了,不懂得察颜观色。”话虽如此,却没有半点责怪他的意思。
“所谓君臣得宜,没有您的胸怀宽广,也显不出他来不是。像他这样的忠臣、直臣,唯有明君才能善用之。”小小拍了乾隆一记马屁,武则天故意将话题扯到福尔康身上。“福家兄弟,能力不错,对永琪又忠心。只是,出身差了些,怕配不上三个孩子。”岂止差了些,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福尔康、福尔泰?不消考虑他们!”老乾压根没将两人列在名单上。所谓包衣,即家生奴才的意思。历史上满族社会的最低层,包括战俘、罪犯、负债破产者和包衣所生的子女等,有满人,也有汉人。无人身自由,为满族贵族占有,被迫从事各种劳动。即使因战功等而置身显贵,对其主子仍保留奴才身份。也就是说,包衣也分很多种。像大名鼎鼎的曹家,或者官至大学士的慧贤之父高斌之类处于最顶端的,普通旗人,甚至一般官员都不会甚至不敢得罪,抬旗并不困难。比如他们的女性后人,即使不因走后门或使了银子免选,也会直接指给宗室,只不过极少正房而已。第二种,就是一些历史悠久,家底深厚的内务府世家或者出仕的宗室门人。至于福家以及令妃,就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处境尴尬,背无靠山的第三种。令妃之父任职人数多达三十名的内务府管领之一,不知正副,总摆脱不了从五或正六品。而福伦呢,书念得不错,脑子也够灵活,懂钻营,再借令妃的力,爬到了如今的位置。但是,别说跟旗人相比,连前边第一类或者第二类都是瞧不上他们的。尚主娶格格?简直癞蛤蟆吃天鹅肉,妄想!皇帝的眼光高得很,尤其是死要面子的乾隆。“就硕王家的皓祯,庆桂,还有福隆安吧。”老乾心心念念的非得跟自个小舅子结回亲家。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你还真跟那绣花枕头耗上了!武则天再次鄙视老乾的眼光,瞳孔里全是白的吧,要不就被牛屎糊住了。换了副稍稍温柔的表情,“指婚前,公主们的封号得先下来。四格格跟兰儿都好说,只晴儿,臣妾……”悄悄抬眼瞟了乾隆一下,状似为难地说。“封什么好呢?按律来讲,以他阿玛蒙古亲王的身份,和硕格格的位置是跑不了的。可,论情……”
乾隆也不困了,翻过来,对着武则天,兴致勃勃地问道:“论情怎样?”
“论情,咱们是不是也将她提上一提,全当为了太后。”
“皇额娘!”乾隆开始沉思,武则天的想法,他明白。多年情分,太后心中,晴儿跟自己的亲孙女没任何区别,甚至比某些皇女更有分量。而晴儿对太后,也十分尽心。“还是你想得周到!既然如此,到时,一并册封了吧,跟兰儿一样,放你名下,和硕公主。”不管为讨好太后,或奖励晴儿,也不花什么功夫,只不过多费些嫁妆俸禄罢了,老乾,贼大方!
眼儿弯弯,武则天心里高兴极了。无论太后晴儿,都会领她这份情,而且,晴儿将来的夫家,即使不站在自己这边,也不会当敌人。“您看这样如何,咱们不着急下旨,先圈几个人,把名字报给太后,再行定夺。公主格格们出嫁,向来要由她老人家首肯的。”剩下的,就是争取时间拿下硕王一家了。
“嗯!”乾隆打了老大一个哈欠,“睡吧,都依你。明儿,我就让人往五台山送信,旨意待皇额娘回来再下。”
出继
“你确定?皇上跟皇后有说那些话,而且还不许外传?”延禧宫,令妃阴沉着脸问道。
“咱们埋下的钉子是这么说的。”腊梅老老实实的回答。眼线这类生物,为免暴露身份,通常不可能亲自跟主子接触,一般层层上报。
兰馨、富察皓祯、额附!“砰!”令妃蒙地抬头,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顿:皇上有意将兰格格许给硕王世子!不行,必须阻止!脑子一激动,思绪就混乱。令妃看到了硕王的姓氏,看到了他的爵位,却忘了对方异姓王的尴尬身份,以为会让皇后捡个大便宜。
硕王一伙,跟米思翰一系,即傅恒等人,早已出了五服。虽不至于五百年前是一家,但也亲不到哪去。也难怪,不是每位妇人都能有纵观前朝的眼光的。令妃的心眼,全放在了后宫这一亩三分地,所谓素质决定命运。而且,富察这个姓氏,给她压力太大了。谁让人家曾经伺候过孝贤皇后呢。奴才就是奴才,就算装点上漂亮的羽毛,她也变不了根本。对富察家,令妃既警惕,又嫉妒,更想拉拢。
“娘娘、娘娘!”冬雪匆匆跑进来。
皱了皱眉头,令妃没好气地训斥:“大惊小怪的干嘛,一点都不尊重。说出去,铁定让人嘲笑延禧宫没家教。”
大暑天的,跑得又急,冬雪满脑门子的汗,背心全湿了。顾不上请罪,她急忙禀报说:“皇上下旨,将富察氏指给六阿哥为嫡福晋,明年完婚!”
“什么!”令妃噌地站起来,抓起手边的东西就砸。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只需将矛头主要对准皇后就行,现在,纯贵妃那伙人也不能掉以轻心了。
端午已过,乾隆领着大小老婆以及儿女们又搬到了圆明园避暑。
武则天慵懒地倚在栏边,掰着手里的糕点,时不时洒向湖中,引得鱼儿们争先恐后。“看着点阿哥格格,别让他们摔着了。”坦坦荡荡地方很大,几个孩子又皮,一不小心就溜没了影。“延禧宫又有奴才闯祸了?”她漫不经心地问。延禧宫每次少了或者破了任何东西,都由宫女太监们背黑锅,大伙轮着来,一个也不能少。谁让令妃爱装贤惠,只能背地里发脾气呢。
容嬷嬷笑得暧昧,“这人呐,枝头飞得再高,也改不了本性。大奴才挑小奴才,怎能有主子们的眼光好。令妃娘娘就是太温柔、太善良了,才能一直忍受身边全是粗手粗脚的笨蛋。”因为第二天就要移驾,令妃来不及上报,所以只能来到圆明园后,熬了几天,才通知内务府。
扶着容嬷嬷的手,武则天慢慢欣赏风景。“老规矩,给她办,把帐记好就成。”傻子才替乾隆省钱。凡事有因必有果,等到令妃遭受厌弃时,这笔账不定就是她的催命符。奢、妒!责罚妃嫔的最佳借口。“话已经传过去了?皇上前儿的旨意,把那两人吓得够呛吧。惊弓之鸟,呵呵,就怕你们不动呀。”
那天的戏,是专门演给令妃的眼线看的。坤宁宫的宫女太监们,演技高深者良多,放现在绝对能拿个金马金像奖什么的,倘若没有东西方文化差异,连奥斯卡也小事一桩。
“延禧宫那位,心可毒了。奴婢担心,她会祸害兰公主的名声。”在容嬷嬷眼里,令妃从头到脚,包括头发丝,没一处不冒坏水的。
“甭急,我不刚给她找了些事干吗!比起兰馨,老六的威胁可大得多。永璂永璟还小,看不出什么。可永瑢,皇上前不久才夸过的。帝王的宠幸有多不牢靠,我相信她跟永琪心里清楚。在集中火力对付首要敌人的关键,她还没那个本事同时算计咱们,不过,枕头风是吹定了的。不外乎无声无息的给富察皓祯上点眼药,或者向皇上大力推荐别的人选。”女皇陛下一点也不担心。
“主子的意思是,利用那位帮咱们扯硕王世子后腿,拖时间?”站在武则天左手边,冰影迟疑地问道。
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总算进步啦!”武则天打趣她道。
“主子!”小丫头撅起了嘴。
“哈哈……!”悠扬的笑声随着湖面飘散,武则天心情愉快。培养人才,你就得鼓励她发言、思考,只要控制得住,保证忠心,对方有独立的思想也不要紧。坤宁宫的几个大宫女,正悄悄朝上官婉儿的方向转变,虽然达不到她的文才,但假以时日,手腕心计应当足够独挡一面。
“本宫考考你们,接下来,那两位会采取什么行动。而咱们,又该如何?是隔岸观火、趁火打劫,还是干脆黄雀在后?”开心辞典启动,武则天请众人做选择题。
银桂帮嬷嬷们看孩子去了,留下的素心、冰影等人,包括容嬷嬷,全部暗自思量着。
“呵呵!”武则天也不打扰她们的思绪,迎着凉风,慢慢散步。
冰影年纪最小,性子也最活泼,首先抢答:“奴婢觉得,不敲他们一下子才可惜了。”
“扑哧!”众人忍俊不已。“哦,说说看,为什么,然后便宜该如何占呢!”武则天鼓励她继续说。
“纯贵妃那边,也不是省油的灯,起码,她、四格格、三阿哥、六阿哥,心思都挺重,挺能忍的。那两位,令妃还行,关键是五阿哥有点倒三不着两。”
“哈哈!”武则天放声大笑,示意容嬷嬷暂且不要责怪冰影。“接着说!”
冰影认为,令妃一人能顶纯贵妃那边好几人,但永琪战斗力不够,经常时不时的抽抽,犯点小白。两方力量相比,纯贵妃胜。但论起帝宠,j妃与傻皇子明显领先太多。最终判定,双方打成平手,必将一场混战。作为第三方,落井下石,让皇帝同时厌弃她们,或者趁乱除掉或拉拢她们的一些势力,绝对便宜占大发了。
“嗯!有点道理。”武则天部分肯定了她的想法,接着问其他人:“素心,还有嬷嬷,你们认为如何呢?”
老人家求稳,容嬷嬷赞成隔岸观火。素心比冰影略大几岁,谨慎但又不缺乏进取心,她采取的是黄雀在后。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这句话,从某种程度上讲,一并不是量词,它是拿来强调失败者的下场,表示此方更为伤筋动骨些。其实,打斗过程中,即使是最后的胜利者,身上也免不了披红挂彩,只不过伤势稍轻罢了。这样,无须第三方出手,她们就已经互相消耗了元气。兵不血刃这种事,最安全也最省力了。至于黄雀在后,其实就是更进一步。战斗刚刚结束,两方都属最虚弱时。这时候暗中拉失败者一把,再无声无息的给打着瞌睡养伤的胜利方上点眼药,向皇帝展现己方的宽容与仁慈,得到大boss的信任与赞赏,才是最大的胜利。
看着素心,武则天连连点头,“好,很好!你们的想法都不错,都有可行之处,但素心的计划更为稳妥、完善。这样,一会回去,综合所有意见,你们三人仔细商量商量。明儿一早,给个具体的建议我。”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比起令妃那即将到来猪一般的战友们,女皇陛下手上能人多多了。
封爵、指婚,纯贵妃一系正处在幸福当中,突然,老天劈下一个雷,让他们猝不及防。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永瑢,某些朝臣眼中的贤才阿哥,被乾隆过继给了去年过世的慎靖郡王允禧为嗣,彻底剥夺了皇位继承权。
虽然过继一事到十一月才办,可纯贵妃等人已如处在了寒冬。“谁,到底是谁,向皇上进的谗言。”突如其来的打击,纯贵妃病倒了。大热天,屋里也没敢搁冰盆,她只能裹着薄被,怏怏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质问。
永璋、永瑢,四格格,三兄妹红着眼眶,在榻前奉茶端药。心里苦,却不敢牢马蚤抱怨,怕加重母亲的病情。尤其是永瑢,他闷得胸都快炸了。
“娘娘!”封妃几十年,且是从潜邸出来的老资格,纯贵妃实力也不容小视。很快,事情就有眉目了。
“呼、呼!”胸膛不停地起伏,牙咬的咯咯响,纯贵妃用力一拍枕头,养得好好的指甲尽数劈断。“魏氏、五阿哥,你们这对狼狈为j的贱人!”
乾隆此人,狂妄自大到了极点,而且很认死理,一旦待见谁,至少在对方让他失望前,是极其护短的。令妃与永琪,就是从这点下的手。前者,不停吹枕头风,上纯贵妃一系眼药的同时,极力鼓动乾隆将四格格嫁给耗子(她不知道名单里面还有福隆安),反正你们都跟富察家捆在一起了,免得便宜了皇后;后者,加大马力的表现自己,处处压向来低调的永瑢一头,在老乾面前制造出一种有了我你不需要任何的局面。
乾隆呢,也不傻,两人的意图,他多多少少能猜得大半。但却偏心眼过头的认为,宠妃与爱子是缺乏安全感,被自己前阵子的旨意吓着了,绝对没有坏心。一个合格的帝王,必擅于平衡之术。乾隆看重信任宠爱富察家,但并不代表他允许其再出一任皇后,否则,未来的储君就危险了。他老人家觉得,能拿捏住这么功劳显赫的外戚者,舍我其谁。永瑢的婚事已然定了,为了永琪的位置安稳,为了将来的朝局着想,干脆过继出去吧。至少,这孩子将来跑不了个王爵,也不会对下任帝王猜忌,也算我这老子对得起他了。不得不说,乾隆的想法比较成熟且有一定道理。只可惜,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永琪。他,至少目前,是认定永琪当接班人了,完全没想过,若有突发状况,该怎么办。
纯贵妃一系的心凉了,永琪除了长得漂亮,嘴巴甜些,哪点比得上永瑢。皇上呀,皇上,你处处标榜自己效法康熙爷,在储君问题上,却连鸡蛋绝不放在同一篮子里都不懂。得,我们是没戏了,你们以为就万事大吉了吗!“五阿哥登基,咱们必不得好结果。明年,你们哥俩就都开府了,外边办事方便。悄悄的,该攒钱攒钱,攒人的攒人。有了实力,将来十二、或者十三阿哥上位,也能换个拥立之功,起码,也会是个听话忠心的兄长。”
“额娘!”永璋、永瑢跪在床前,大惊失色。
“咳、咳!”纯贵妃不住咳嗽,“放心,额娘不是让你们惹火,一切暗中慢慢来。皇上啊,有时候就是自信过了头。以为自己支持,永琪就一定屹立不倒。呵呵,一个没有朝堂势力,又跟年轻庶母来往密切的阿哥,有什么前途。皇后就不同了,我冷眼瞧着,这几年,她是越来越稳了。占了嫡子的名份,身后有那拉一族,又养着永瑆,等将来兰馨一嫁,你们看吧,最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额娘!”兄妹三人垂泪大哭。
“咳咳,放心,额娘没事。令妃、永琪,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伤不了你本人,还敲不断你牙齿吗!”不想憋死,至少得出点气吧。
很快,新旧两任宠妃相斗,战火由紫禁城蔓延至圆明园,虽不至于死伤惨重,但双方同样损兵折将。混战中,殃及池鱼无数,各宫眼线纷纷暴露。在故意抛出些替死鬼后,坤宁宫的人马看戏看得十分欢喜。
纯贵妃此次同样采取了闪电战术,先在乾隆以及武则天这做好铺垫,给了个货真价实的理由,声称受害,要求整顿宫务,然后突然发难,打令妃一个措手不及。由于目标直指宫女太监,走曲线进攻,等令妃回过神来再上眼药,已经不太起作用了,只能咬着牙跟对方硬拼。
小口吃着清凉的冰碗,武则天通身畅快,“儿子呀,儿子,托你五哥和令妃的福,咱们又多了些好帮手。最后一定记得,不能一次干掉他俩哦,生不如死就好。”
梅花
“多隆被揍了?”武则天问道。
“是的!据说,当着族人的面,克勤郡王接连抽了贝子爷十几个嘴巴子,脸肿得跟猪头似的。”那尔布的嫡妻,那拉氏母亲,承恩公夫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那老福晋居然没拦着?”兰馨好奇地问。
“完全顾不上来。老贝勒爷已然气得倒仰,晕了过去,老福晋根本没心思管。再说,族长出面,贝子爷也的确没干好事,想拦也拦不住呀!不过,这小孩子家家的,能见过多少女人,偶尔吃点野食,也算不上大事。只不过,伤人就不对了,错手也不行。”龙源楼事发了,承恩公夫人讲的就是耗子与多隆因小白花大打出手一事。
多隆来自克勤郡王,即平郡王一脉,只不过,跟曹雪芹曹大大的姑父,不是一支的,但大家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有麻烦绝对互相照应。多隆从小失祜,跟着祖父贝勒讷清额过活,未免娇宠溺爱,因此养成个声色犬马之徒,幸好本性孝顺,虽然纨绔了些,还没坏到了根本。至少,欺男霸女、杀人放火之类的罪大恶极从未干过。
“白吟霜?好吧,在当时社会里,这妞绝对算不上良家妇女,跟八大胡同里的姑娘也差不离。既是出来卖的,就算你声称卖艺不卖身,小爷正大光明的花钱让你唱支小曲怎么了。即使态度凶神恶煞了些,也不至于一副被侮辱的样子吧,装什么狗屁清高。爷就不信了,有人会喜欢听贞洁烈女唱曲。要对圣女表达心意,去庵里供香油钱就行,犯得上受你一跑江湖的卖唱丫头的气么,爷可不自虐。”跪在祠堂,又冷又累又饿的多隆童鞋不敢拿脏话玷污祖宗们,只能内心中将小白花蹂躏了一百遍呀,一百遍。“有眼无珠的贱人,居然把那只绣花枕头当宝,我呸!卖唱的就是卖唱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什么亲王世子,不过一异姓王罢了,还不是蒙古人,三藩的榜样在前边竖着呢。哼,咱爱新觉罗家随便一位爷,脚翘起来都比他的头高,还真把自个当金枝玉叶了。唉,只是可怜了我那好兄弟,皓祥呀皓祥,别待家里了,早点分府过日子吧。你阿玛的偏心眼是无药可医的。”
所谓父母是孩童的最佳老师,富察皓祯能养成这德性,除了雪如,硕王爷亦“功不可没”。偏心眼加上为人父母的骄傲,完全将他宠坏了。换而言之,耗子的成长过程,就是一出捧杀的好戏。硕王自己在爱新觉罗家的那些个爷们面前,谨慎低调到不行。结果,他养了二十年的好儿子,却敢在众人面前充大头、摆架子,到处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多隆回家,被长辈们暴扁一顿。耗子回家,一番巧舌如簧下,硕王脸上立刻阴转晴没事了,随后更在雪如的挑唆下,把皓祥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心胸狭窄,嫉妒,看你交的是什么猪朋狗友。”
“御史开始弹劾了?”两天后,武则天问刚从前朝打听消息回来的小泉子。“皇上还砸了东西?”
圆明园就是凉爽,浑身的汗一会就吹干了。小泉子伶牙俐齿地将当时的情形讲得活灵活现:“大臣、宗亲们大多出了城避暑,内城的消息比往常传得稍慢了一两天。那御史打的头炮,都察院上了不少折子,将硕王世子、多贝子爷各打五十大板。不过,朝上风向更向着多贝子爷些,皇上脸色很难看,下旨申斥了硕王,还罚了他的俸。”
永璂永瑆、五格格在旁围成一圈,看永璟描红。听见对话,永璂疑惑道:“皇额娘,明明是多贝子先不好,欺负了别人,为何大臣们还向着他?”
“永璂觉得多贝子不对么?”招儿子到身前,武则天问道。
“既然那女子不愿唱曲,可以找别人嘛,多贝子这样有点仗势欺人。”小家伙学了不少成语,功课不错。
“话是如此,多隆的确有不对之处。但是,”盯着儿子大大圆圆的黑眼珠,武则天很有耐心的分析道:“咱们打个比方。有人烤了一炉肉,那香味啊,满街都闻到了,她还不停吆喝着,我的肉又香又嫩,快来买呀。一个吃惯了烤肉的人,走过来,丢下钱,拿起肉就想吃,对方却说,你好凶,你不尊重我,我不卖给你。这时,另外又来了一位客人,衣冠楚楚,长得比先前那位漂亮多了,话也说得格外好听,卖肉的立刻回答说,我卖给你。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先前那人急了,天下哪有如此道理,卖东西还看人下菜碟的,你要不想卖,就别吆喝呀,干嘛一直勾引我。而且,开门做生意,不就讲究公平二字吗。后者一听,不高兴,开始主持正义了,你咋能强买强卖呢。谁规定不许勾引人的,这就是生意的手段。再说了,对方勾引你,允许你上钩了吗,她同意了吗!”
小脑袋乱了,不仅永璂听住了,连永瑆、五格格也开始冥思苦想。
“女儿觉得,这仨人都不地道。多贝子,忒霸道了,以后肯定得吃苦头;硕王世子,简直得了便宜又卖乖,他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罪魁祸首是那个卖唱的,既然出来讨生活,就该明白该守的规矩。多贝子又不是不给钱,卖唱卖唱,既然有个卖字,什么时候轮到她自己挑客人了。”托乾隆喜欢微服私访的福,永璂兄妹几个不是全然对外界一无所知的。
“还有,这卖唱的,也分很多种。有唱家乡小调的,有唱戏的,也有像那姑娘一样,唱些下流玩意的。”武则天慢慢引导孩子分辨厉害。
永瑆故作老成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师傅前些日子才解说过,啥叫如蝇逐臭。如果哪卖唱的自个尊重,多贝子也不会去招惹她。”
看了哥哥一眼,永璂表示赞同。“坏人,总得不到大家的同情。因为那个女子不是个好的,所以多贝子的罪名就小多了。
“嗯,有这个意思在里边。”孩子越来越长进,武则天十分欣慰。“关于那个硕王世子,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没用的东西!”永璂笑得一脸的可爱,嘴里却吐出恶毒的评语。“联想之前,无论是捉放白狐还是如今这女子,他的同情心只放在漂亮弱小的生物之上。倘若今日受苦的是个无盐嫫母,我不信他还会站出来。况且,即使要阻止多贝子,他的方法也太低劣。不说别的,只大打出手这一条,就看出他的蠢来。多贝子是黄带子,身后站着康亲王、克勤郡王、顺承郡王三家。傻子才会跟他硬碰硬。如今,克勤郡王已经主动惩罚多隆了,还向皇阿玛上了请罪折子。硕王一家却毫无动静,简直是狂妄。”康熙八岁登基,十二岁亲政除鳌拜,皇太极七岁主持家政,爱新觉罗的孩子早当家。在武则天的有意引导下,孩子们对很多事情都开始有了自己的看法。
肉爪子捉着小弟的手,纠正了一回拿笔姿势,永瑆慢条斯理地说:“儿子很纳闷,那硕王世子文武双全的名声是如何闯出来的。他阿玛额娘铁定使了不少银子,收买别人。”
五格格拍着小手,幸灾乐祸地笑道:“谁若是欺负了我,皇阿玛、皇玛嬷、额娘,还有哥哥姐姐,姐夫们,一定收拾那人替我出气。多隆那么多叔叔伯伯、哥哥弟弟,硕王一家惨了!”康亲王、克勤郡王、顺承郡王,全部是礼亲王代善的后人。
多隆被关了禁闭,无法再找白吟霜父女麻烦。但是,他们在龙源楼也待不下去了,老板打死也不愿收留这对祸害。白老爹老早就认清了现实,算了,还是换个地方生活吧,京城这池水太深了。小白花可不认命,她不顾父亲的劝说,死赖在龙源楼不走,又跪又哭,又求的,一副对方要干净杀绝她们的样子,控诉世人:“不仁慈、不善良,不宽容。”
硕王被御史的弹劾折腾得焦头烂额,皓祯却念念不忘他的梅花仙子,领着小寇子、阿克丹,准备去龙源楼碰碰运气,看是否能再睹芳容,正巧赶上几个店小二奉掌柜的命,要将白吟霜架出去。
狐狸精与色郎中终于接上头了,皓祯咆哮着:“住手,你们怎么可以欺负一位弱女子!”他血红的眼珠、高亢的嗓门、扭曲的青筋,以及招牌式摇肩晃脑功,祸及龙源楼方圆几里。掌柜的当场晕倒,口吐白沫。事后,当时在场所有人,小二、客人,以及街周围的小贩、路人,包括临时巡逻经过的兵马司衙役,轻则一头冷汗,重者回家请法师收惊。若干年后,耗子早已不在江湖,内城却仍然流传着他的传说。每当孩子调皮,或者夜哭时,大人就吓唬说:“敢再嚷嚷,小心咆哮贝勒立刻现身。”于是,世界顿时清静了!
得知美人走投无路,皓祯拍着胸脯承诺,“我收留你们!”
小白花含羞带怯地不时偷看他一眼,“哦,我终于找到了我的依靠,我的神。”
漂泊多年,看到耗子盯着女儿闪闪白光的眼神,白老爹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王府的世子呀,不是跑江湖的他们能高攀得起的。即使侥幸进了门,当个通房丫头就顶了天了。而且,他们还的罪过另外一位贝子。“吟霜,我们离开吧!”皓祯天天上门报到,眼见女儿越陷越深,白老爹终于忍不住了。
嫁“祸”(上)
白老爹苦口婆心的劝说,并没能让吟霜回心转意,反而把她往耗子那推近了几步。白吟霜不明白,目前有吃有穿,安定富足的生活,他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她不求名分,只想如小猫小狗般待在皓祯身旁就好,哪来的危险。高贵的王爷福晋,是不屑于将目光投到她们这些小人物身上的。至于多隆,皓祯是王府的继承人,未来的亲王,他一个小小的贝子如何开罪得起。大字不识几个的小白花压根弄不清楚异姓王与皇室宗亲的区别。
“去,把事情闹大些,务必让全城人知道,硕王世子被一个歌女迷昏了头。”现任克勤郡王庆恒吩咐手下。
前些日子,皇帝在给公主格格们选婿,消息灵通者心知肚明。再加上不知名人士的特意提醒,富察皓祯位列前三甲的事实,多隆的长辈们终于知道了。无论他娶哪位,克勤郡王等人都不想因为一只耗子而得罪格格们身后的人。晴儿、兰馨、四格格,靠山是谁,他们很清楚。既然已经结了仇,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敌人竹篮打水一场空,无任何还手之力。
皓祯沉迷于女色的消息尚未传进乾隆耳朵,硕王夫妇就已先听说了。“叫那个逆子来!”岳礼扯着脖子大喊,焦躁的在大厅走来走去。
又听了一遍西江月,富察皓祯领着左右狗腿,春风满面地骑马回家。结果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父亲的咆哮、母亲的眼泪,与皓祥不阴不阳的冷眼嘲讽。
我的爱被亵渎了!耗子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啊!”他开始躁狂,跟岳礼比大声,比力气,仿佛谁先爆血管谁就是胜利者。
“把世子拿下!”年纪大了,精力不够,岳礼沙哑着声音,败下阵来,只能以暴制暴。即便如此,在大儿让他失望,被关禁闭的同时,他也不忘牵连不受重视的小儿子,训斥了皓祥一顿,发泄怒气。
雪如恨透了外边的狐狸精,胆敢勾引我儿子,哼!他将来可是要尚主的,岂能被你坏了事。都统夫人,她的姐姐雪晴,换子案的倡导者,手段一向狠辣,建议妹妹说:“一个歌女罢了,伤什么神呀。你越在意,别人反而越觉得你心虚。像这类卑贱的小东西,杀了、灭了,你爱怎么办怎么办!”能让亲外甥女自生自灭的女人,又如何会把一个小小歌女的性命看在眼里。
“糊涂,事情到了如今地步,人是想赶就赶,想杀就杀的吗?”岳礼脸色一沉,对雪晴很有意见。“以后少跟你姐姐来往,净教些下三滥的手段。”告诫雪如说,“这事用不着咱们出面,否则,反抬举那娘们了。你也甭管了,我会交代管家去办,还是多费点心看住皓祯吧。如今是紧要关头,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帽儿胡同,白家父女的四合院,暗中窥探的可不止一路人马。克勤郡王的、武则天的、硕王政敌的,还有福家的。剥夺耗子的尚主资格,令妃甚至比众人还急。说来算去,还是富察两个字,晃花了她的眼。任何人只要跟这个姓沾上边,令妃顿成惊弓之鸟,完全不去思考对方是否真的一家人,或者一表三千里甚至光同姓而已。兰馨、四格格属敌方,晴儿要留给福尔康。富察皓祯,你就别肖想了。
这边,令妃不停的向乾隆吹着枕头风,拐弯抹角地想法子给硕王一家上眼药;那边,武则天却老神在在的稳坐钓鱼台,根据传来的消息,教导孩子,考验手下。
“老福晋找你说话了?”武则天问道。福彭无子,从弟弟福秀那过继而来的庆恒由嫡夫人,舒妃的亲姐姐纳喇氏所生。而兰馨的母亲与多隆之母乃同胞姐妹,均为男爵叶赫八十之女。两人既是嫡表亲,也是远房堂兄妹。因此,多隆的祖母,讷清额的继福晋马佳氏进宫给舒妃请安时,偶尔也会看望兰馨。
“嗯,还直抹眼泪呢,表哥真不让人省心的。”兰馨嘟着小嘴,叹气道。“这回,克勤郡王都动家法了,老贝勒爷心里难受也不拦着,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小子再错下去,坏了宗室与八旗的名声。族里已经商量好了,等天气一凉,就把人送到军营,好好磨练。大军虽然班师,但回疆还需驻上不少人的。”
嗬,够狠的呐!一来,孩子的确需要严加管教了;二来,先把姿态放低,承认错误,然后把人远远一送,避开风头,将来无论发生何事,皇帝都不会迁怒他家,说不定还说委屈他们了。武则天肯定,被硕王一家气得七窍生烟的乾隆绝对会这么想。而且,选婿一事,多隆身为宗亲,本就是陪跑的。血统关系,格格里头,他只在晴儿面前有资格。以这小子如今的品行与能力,选上是万万不能。不如等他脱胎换骨回来,找门好媳妇。
白老爹走了,带着担心与不安,离开京城,去了南方,还好包袱里有硕王管家留下的百两银子。对方找上门的时候,白老爹苍老的身躯挡在女儿面前,怕她吃亏。当得知其并无恶意,只希望他们父女拿钱走人,他以为终于安全了。既然对方已经说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吟霜应该知难而退了吧,王府贵族可不是昔日那些地痞流氓或地主商人。白老爹完全低估了自个女儿的决心,虚荣与爱情控制了白吟霜的脑袋,她化身牛皮糖,流泪、哀求、寻死,使出十八般武艺,就是不走。
管家可没皓祯那么怜香惜玉,他只听硕王一人的话。见对方不识抬举,立刻命手下将二人控制住,然后回府报告,接受下一步指示。谁知,他前脚刚走,后脚皓祯就来了。
积威使然,又有雪如撑腰,岳礼刚出门,皓祯就轻轻松松的溜了,立刻要见他的梅花仙子。看着两人的腻歪样,听着皓祯口口声声的爱情誓言,跑江湖多年,历经风雨的白老爹终于清醒了。他拿出那个襁褓,当着耗子的面,说出了小白花的身世,算是替女儿尽的最后一份心,为她留条后路。有个富家小姐的真实身份,卖唱的养父又消失了,将来,众人不会再捉住她的污点不放。
白吟霜眼中流泪,心里却充满了喜悦。身世的真相大白与皓祯要接她进府的誓言,压倒性地淹没了她和白老爹二十年的父女之情。换上最好的衣裳、首饰,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装着象征她未来幸福襁褓的包袱,毫不留恋地登上了耗子叫来的马车。
“呵呵!高贵、仙子、美好的爱情,世人肮脏、势利!”乾隆盘腿坐在凉榻上,笑得异常灿烂。
下首几位官员却噤若寒蝉,直挺挺跪着,一动不敢动。加上太监宫女,个个后心都是湿的,虽然四周角落安放了好几个大冰盆。
“富察皓祯真那么说的,还朝着自个爹娘大吼,说不认那个歌女,就不做他们的儿子!”
乾隆越是状似闲谈的问,众人越不敢掉以轻心。“回皇上话,人证俱在,奏折上所写一切属实。”耗子、小白花与岳礼雪如在自家正门口上演的一场大戏,旁观者甚众。当天过后,硕王府荣登京城第一笑话。这类天下掉的馅饼,都察院的御史们,仿佛白纸不要钱似的,争先恐后的疯狂往皇帝案头砸奏折,生怕少了自己的功劳,放跑了社会的害群之马。不过,上边无一字提到公主格格们,虽然耗子那句:“我不稀罕,公主格格比不上吟霜。”响彻了天。
正事当然要找大老婆商量,乾隆阴着脸,在武则天这吃完晚饭,哄孩子们去休息,迫不及待地开始发牢马蚤:“混账玩意,谁给他的狗胆!居然敢拿一下九流的贱人跟金枝玉叶相提并论。上回在御花园,他可蹦跶的最厉害,如今却说视名利如粪土,我哈欠!他自个瞎了心,当天下人的眼珠子都没长在眶上吗!不忠不孝,狂悖无礼的畜生!”
武则天也不插嘴,间或给递上杯水解渴,直等他口沫横飞的发泄完,才劝慰说:“这种玩意,世上多了,皇上何必因他人之错来给自己添堵,若是伤了龙体,就更不值当了。这富察皓祯,按律,该罚的罚,该怎样就怎样。只可怜了硕王夫妇,二十年竟然养出条白眼狼,往后,这人还会继承王府。唉,晚景堪忧呀!所以说,孩子,从小就得教好……”故意絮絮叨叨的将话题引向教育问题,乾隆那么聪明,有些话,不需要多说。
“世子、王爵!呵,呵呵!”气了半天,老乾已经慢慢平静了。“来人,笔墨伺候!”
小太监飞快的呈上来。
“唰唰唰唰!”摊开明黄空白圣旨,乾隆毫不犹豫的大笔挥就。“去,立刻往硕王府宣旨。”嘴角扬起一丝狞笑,“呵呵,不稀罕!哈哈,不稀罕!”
无情
“不可能!”宣旨太监还没走,雪如早已瘫在了地上,不停喃喃自语,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赔笑着奉上金银,亲自送对方出门,岳礼手扶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走回大厅。怎么办,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被皇上剥夺了世子头衔,并公然训斥其不忠不孝,往后,他还有何前途可言。硕王府,难道就要在这一辈败落了吗?
“贱人,一切都怪那个贱人!”两人异口同声喊道。世人皆护短,尤其是某些过分自私的父母。但凡出事,错的绝对不是自己孩子,肯定把责任推给另一方,言必称:“好好的孩子,就这样被外人带坏了。”
“王爷,怎么办?皓祯如今是铁了心、迷了窍,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醒。难道,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那只狐狸精害死吗!”雪如六神无主,十分不安。
闭上眼,静下心,隔绝一切外界的干扰,沉默了半晌,岳礼终于开口了。“一个大字不识,只懂得唱些滛词秽语,装弱卖娇的江湖女子,不过图个新鲜罢了。咱们儿子的脾气,你还不清楚,拧得很,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属驴的。既然如此,索性就不拦了。堂堂亲王嫡子,从外边收个女人进房,算不了什么。皓祯屋里,不是早有几个人了吗。一会,让那女的来,签个卖身契,奴才伺候主子,天经地义
还珠之则天代皇后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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