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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则天代皇后第4部分阅读

    还珠之则天代皇后 作者:肉书屋

    全部考虑到了,嗯,武则天满意地点点头。素心办事,向来牢靠。

    行宫内殿,芳香流溢,五颜六色的衣袍,闪闪发光的首饰。两江总督尹继善的夫人为首,领着一群地位高有体面的女眷给贵人们请安。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一品命妇,对着正方宝座上的太后和宝座左侧就座的武则天,尹夫人应对娴熟,礼节周到。

    “好标致的小姑娘,让人一见就喜欢。来,近前让本宫瞧瞧。”武则天微笑着向尹夫人身后的小姑娘招手。因为选秀的关系,这次晋见,不少满人出身的诰命都带了女儿进来,看是否能给两宫留下个好印象。

    小姑娘稳稳当当地走到两宫面前,叩头行礼。武则天抬着头,细细打量着这孩子,目光柔和。她穿了一身茜红色的锦袍,宽大的镶边以紫色为主。薄薄施了脂粉的脸膛也红红的,略带一丝羞涩,却毫不扭捏作态。微微上翘的嘴角边有两个小小的酒涡,看上去是那么的可爱喜人。

    拉着手儿,问了名字又问年龄,念过什么书,平常喜欢做什么。小姑娘一一作答,虽然只八九岁,仪态倒是端庄大方,很符合镶黄旗章佳氏嫡女的风范。见两宫喜欢,桂嬷嬷立刻叫宫女呈上来两份赏:银丝嵌珍珠手镯一副,镶红宝金戒指两只。武则天特别褪了腕上碧水汪汪的翡翠镯子,硬塞到她手上,还连连说赏薄了。

    “这个姐姐我喜欢!”五格格扭头拉着太后的手摇啊摇,“皇玛嬷,留这个姐姐住下陪孙女顽么,好不好!”兰馨比她大太多,永璂永瑆虽然年龄相仿,毕竟是男孩子,六格格此次没有随驾。一路上,小丫头觉得有些孤单。

    搂住小孙女,太后打趣道,“猴儿淘气,身边跟了那么些人还不够。小姐姐是得家去的,这会子答应陪你了,要是她阿玛额娘想她了怎么办。”

    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小脑袋瓜子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那就白日陪我顽,晚上家去。好么,皇玛嬷。”扭股糖似的缠在太后身上。

    老太太哪里承受得住心肝宝贝的撒娇攻势,立刻缴械投降。“好,依你,都依你!”说罢,看向武则天:“皇后,你说呢!”

    “既是投了咱们的缘,明儿起就进来陪伴格格吧。不知可否方便?”武则天看向尹夫人。

    妇人领着女儿诚惶诚恐的跪下。“能陪伴格格,是天大的荣幸,娘娘的话真是折杀奴才了。”这等机会,别人求还求不来呢,尹继善家岂有不愿意的。

    “起来,快起来,瞧把你们给吓的。”武则天头一摆,素心、银桂赶紧上前将两人扶起。

    离开江宁,众人苏州、无锡,杭州一路逛过去,章佳氏也陪了五格格一路,见识增长不少。圣驾启程回京,小姑娘也带着大包小包回了家。“这是太后赏的,那是皇后娘娘赏的。西洋玩意五格格给的,还有兰格格、晴格格,其他娘娘……”总之是收获丰富,将来出嫁时拿作添妆最体面不过了。

    “老爷,你说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呀?”琳琅满目的东西差点晃花尹夫人的眼。小孩子互相有眼缘,她相信。可皇后,那个传说中耿直严肃的女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喜欢一个陌生小姑娘。皇宫里的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娘娘身边有三位阿哥,她会不会?”尹继善,章佳氏,大学士尹泰子,雍正元年进士,三十出头就升任总督,莅政明敏,经营江南前后三十年,深得雍正乾隆两任皇帝信任。拉拢他的人太多,尹夫人难免会怀疑。

    “你呀,胡思乱想些什么。”尹继善哑然失笑。“皇上春秋正盛,立储之事还为时过早。再说,十一十二阿哥才五岁,都比咱们闺女小,指婚栓不到一批。娘娘只不过是表达些善意罢了。”

    不得不说,这夫妻俩都某种程度的真相了。武则天的确看中了尹继善的实力,但目前来讲,还没有具体实施的打算。永璂永瑆太小,唯一能配得上章佳氏的只有永璇。问题是老八现在还不是坤宁宫的人,她不会白白送这孩子一个背景雄厚的岳家,给自己找麻烦的。而尹家老四庆桂,以荫生授户部员外郎,充军机章京,为人处事颇具乃父之风,非常有前途。兰馨快选婿了,他才是武则天真正的目标。

    尹家夫妇在嘀咕,武则天也未得闲,太后正生闷气,她得劝呢。南巡一路,拍马心切的官员们乐此不疲地给乾隆拉皮条。而这老色鬼呢,也来者不拒的受了,享用了。太后刚开始时没那么生气的,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她了得很,不就爱拱个白菜吗,只要记得吃完擦嘴就成。

    陆氏,苏州知府进献的汉人平民美女。乾隆尝过之后,意犹未尽,认为可以带回家再吃个几次。于是,从苏州启程回转的时候,这丫的居然偷偷打包,来个先斩后奏,将人带上船,准备弄回宫当收藏品。

    乾隆后宫得宠的不是出身汉军旗,就是包衣,满蒙妃嫔大多成了摆设。为这事,老太太已经很忧心了。如今,他还弄一纯净汉人血统,连包衣都算不上的女人进宫。混账,你想乱了皇室血脉不成!

    爱情遭到阻拦,老乾于是叉烧了。跟母亲顶了几句嘴,赌气拂袖而去。老太太被气了个倒仰,手指着皇帝的背影直哆嗦。“先帝爷,你就把臣妾带走吧。免得临了临了,还要受儿子的气。”慧贤已经死了十来年,母子之间因她而起的隔阂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概是顺心日子过太久,太后是完全忘了自己儿子的叉烧前科了。“怎么办?皇后,你一定要劝住皇帝,不能坏了祖宗规矩呀。”看见武则天进来,老太太激动地说。

    三步两步走上前,托住太后的手臂,武则天表情恭敬中带着一丝担忧。“怒伤肝,老佛爷,身子要紧呀。”陆氏虽然迷花了乾隆的眼,但离慧贤、香妃的程度还是差远了。咆哮过后,某位“大孝子”有点后悔。既不想放弃嘴边的肥肉,又不想跟老娘彻底闹僵,思来想去,把问题抛给了武则天。既然占了皇后的位置,那就你来解决吧。

    暗中翻个白眼,喵喵滴,居然让我堂堂女皇替你一饥不择食的老色鬼擦屁股,和稀泥。从来只有男人在老婆老娘之间当双面胶的,什么时候轮到儿媳妇充当这一功能了。心里再抱怨,武则天也得去,小不忍则乱大谋呐!开口第一句:“皇上还是孝顺您的,只是一时抹不下面子。这不,让我来了么。”

    先安安太后的心,表明你儿子绝对没有见色忘娘。再忆苦思甜,拿高氏在时跟如今对比。“那么多委屈您都忍过来了,可别为了一区区汉女坏了您跟皇上的母子之情。”

    慧贤!老太太一激灵,疤虽然结了,可伤痛犹在呀。

    见老太太慢慢冷静下来,武则天不失时机地提醒:“血脉只在孩子,不在女人!”

    嗯,一语惊醒梦中人!太后背也直了,默默地拍拍武则天的手。

    “这种货色,皇上如今不过图个新鲜,等时间一长,也就抛开了。等到那时,哼,不用打发,自己就会消失,再也碍不了咱们的眼。”身为以“直肠子”闻名的皇后,武则天还得适时表现出不悦。

    “唉!苦了你了!”果然是皇后,情绪直接体现在了脸上,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皇帝还是孝顺的,怎会为了只狐狸精真正伤了哀家的心呢。罢了,就给他这个台阶下吧。”

    “哎!”武则天答得响亮。可怜的老太太,她完全预计不到,不久之后,因为一只鸟、一朵花,还有一只招蜂引蝶的香囊,这“孝顺”的儿子和孙子将留给她一段永不磨灭的难堪。

    宫里那点事(上)

    乾隆南巡,太后皇后都得跟着走,宫中不能没个支撑大局的人。武则天想了想,将宫务交给留京的纯贵妃代管,舒妃协同,两人互相制衡,免得回来的时候发现有谁势力壮大。至于令妃,还在坐小月子的人就不麻烦她了。“放宽心!你还年轻,好好将养,争取早日为皇上添个小阿哥!”武则天柔声安慰道。

    太后皇帝眼中明晃晃地闪耀着“皇后贤惠了”的光芒,心中即使再呕血,令妃也不敢公然挑拨离间,扫大伙的兴。

    令妃包着头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腊梅冬雪捧着药、端着汤,一屋子人有气无力的。突然,“走了,都走了!”门帘一掀,小太监哈着气跑进来。见銮驾缓缓驶出紫禁城,他急冲冲往回赶,给主子报信。

    “嗯,宣林太医!”令妃头不疼了,眼睛也亮了,上半身立刻直起来。虽然身子还有点虚,可头上的三座大山移空了,她没必要再装柔弱给谁看。

    “喳!”马上有人答应着,往太医院去了。放下汤碗,腊梅冬雪一左一右扶着令妃的身子,在她腰后放个软枕子,累了好靠。

    背着重重的药箱,令妃没开口说话,林太医在屋外硬邦邦的地砖上一跪就是半个时辰。天寒地冻的,虽然吹的不是穿堂风,人也被折腾得够呛。这下马威够大的啊!皇宫里头,大大小小的主子少说几十上百,虽然个个见着了都要请安,但像今天这样精神肉体的双重折磨还头一回。药不是我下的,手脚也不是我动的,只不过帮别人撒了个谎而已,你把气出我头上干嘛!之前滋生的一丝愧疚顿时无影无踪,林太医心中填满了对令妃的怨气:我是臣,你也不过是个奴才秧子,一朝飞上枝头就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我呸!你再改头换面也变不了根本。

    “进来吧!”好不容易有人出来传话,林太医如蒙大赦,手撑着药箱,艰难爬起来,两腿直打哆嗦,脸全僵了。“臣给令妃娘娘请安!”满屋子热气熏着,膝盖愈发疼了。

    令妃歪在床上,手里捧着个小手炉,眼睛不眨地盯着上边袅袅升起的暖烟,问:“怎么还不请进来?”一边讲,一边抬头。只见林太医脸色发青的跪在地上已经一小会,这才微笑着叫起,还嗔腊梅冬雪不早说。“正月刚过,林太医年过得可好呀?家中如何?”

    “托娘娘的福,臣一家上下都好。”事情办得妥当,那拉家私下许了不少银两,而且还承诺给他弟弟捐官,能不好吗!皇后就是皇后,大手笔,不比某人那么小家子气。

    令妃眼睛一瞟,闲杂人等知趣告退,只留心腹几个在内。“诊脉吧!别人,本宫信不过。”前些日子,另外的妇科圣手已经给诊断过了,情况不容乐观,但话没说死。能不能生,关系着往后的命运。令妃还想听听他的意见。

    五指搭在腕上,眉头皱着,诊完右手换左手,林太医沉吟不语。

    看着他的表情,令妃的心不断往下跌:事情真的如此严重?完了,没有阿哥傍身,后半辈子怎么活!跟五阿哥再亲近,可也不是自己生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翻脸。自己已经年过三十,皇上的宠爱还能维持多久。“说吧,本宫今天就要你一句实话!”

    觑了觑令妃的脸色,林太医心里一阵得意,面上却十分惶恐:“微臣无能,娘娘这次受创太过,又失血过多。若再想怀有龙种,恐怕很难呀!”

    老天爷,你是要绝我吗!香炉扑通滚到地上,令妃仿佛被抽掉了全部气力,身子一歪,瘫在了靠背上。

    “主子,主子!”腊梅冬雪大喊。

    叫你欺负我,该!吓得延禧宫上下六神无主,林太医终于爽了,接着演技发挥:“其实,不过!”

    “其实什么?不过什么?”感觉有门,令妃犹如打了鸡血般,立刻精神起来。

    林太医故作犹豫,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快说,接着说!本宫恕你无罪便是!”令妃一叠声地追问。

    吃了那么多不利的食物,又被外力强烈撞击过,抢救时还有皇后的人下了黑手,即使是观音菩萨,也没法再给令妃送个儿子来。这铁板钉钉的事,而且太医院那伙人也知情,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让我瞒着她呢,林太医百思不得其解。算了,这上位者呐,心眼儿就是多。咱不猜,照做等着领赏就成!“不是臣不想替您分忧,只是这方子,没在太医院走过场。”

    “呵!”令妃松了口气,有救就好!民间土方治好过多少人呐!“没事!只要管用,民间朝廷,本宫一概不论。”

    这人一急,脑子就容易乱,林太医内心对令妃的暂时性智商倒退深表遗憾。“这土方,是微臣当年追随师傅在南边行医的时候得到的,并且亲眼见证过。只是,上边的几味药很是难寻,怕得花上一年的功夫。”

    “一年?不就是三百六十天吗!本宫等了!”跟之前十几年的煎熬比起来,这还算短的。

    林太医摊纸执笔,腊梅很有眼色的早已研好了墨。“娘娘次次大伤元气,须得好好调养。微臣的方子,不能断。还有,这侍寝之事,最好半年以后。”你丫的伤太重了,某器官受到严重损害,想要孩子的话,就别急着勾引皇帝ooxx,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林太医话说得很隐晦。

    坤宁宫,容嬷嬷正窝在自个屋里打盹。吱呀,冰影搓着手,哈着气,跺脚进来。“嬷嬷,延禧宫那边,林太医已经说了。”

    “嗯!”老太太突然被惊醒,脑袋还有点模模糊糊的。

    冰影咯咯笑了两声,一屁股坐在炕沿,用热毛巾替她擦脸。“我说,延禧宫的戏,演完了!”

    完全清醒了,扶着冰影的手,容嬷嬷慢腾腾地从炕上下来。“成了?哦,太医院的情况和西内的那位呢?”

    冰影声音脆生生的,话也说得条理分明,听起来特别的顺耳。“上回,太医院一堆子人都没诊出来。如今出了事,自然是口风紧的,十分险也只说到了三分。纯贵妃、舒妃,这些有路子的,知道也不会说。不管看热闹也好,想着做手脚也罢,反正大伙一块蒙令妃就是了。至于西内那位,虽然还是哭哭啼啼的,可也装作啥事都不知道。本来嘛,大过年的,穿丧服在宫里闲逛,还害得娘娘没了龙种。就算再蠢,为了小命,也得把嘴闭上。”

    这个局,女皇陛下设计得非常完美,居然利用了众人意料之外的人——小三月。自从决定反击,武则天就一直在思考,到底用谁来做那根导火索呢!某天,当专门负责教导新月的薛嬷嬷回来汇报工作兼向主子诉苦时,她灵机一动,有了!

    即使再讨厌新月,过年前,乾隆和太后也会召她回来在宗亲们面前打个转,顺便让他们姐弟团聚,然后赶人。这短短的十几天,不拿来废物利用真太可惜了。

    宫里那些事(中)

    乾隆早把柴火妞抛到了九霄云外,太后则做了回撒手掌柜,把管教新月的事全权托付给了武则天。因此,新月身边的伺候人全是她安排的,没有其他人的眼线。对一遭了两宫厌弃、又无权无势的格格,妃嫔们也懒得在其身上浪费人手。

    在园中,仅有的几次放风时间,当新月某回走到一僻静小道时,居然听到了努达海的消息:他瘦了,他很痛苦,他经常对着月亮嚎叫不知在思念谁!噢,我亲爱的胖大海!新月顿时冲出去给对方下跪,求那位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的侍卫带她走。

    “啊!”索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怎么有个穿着格格服饰的女鬼在向我磕头?皇后娘娘,不带这样的!明知这么恶心,还让人家出场。奴才男子汉大丈夫,不怕流血、不怕流泪,就怕被雷!

    踹开云娃,薛嬷嬷果断一挥手。旁边两臂圆腰粗的宫女手法娴熟地连拽带拉,新月立刻如木乃伊般僵直。为求早日将“软骨头”格格导向正途,太后旨意,武则天吩咐,桂嬷嬷容嬷嬷亲选,新月身边的伺候人全是心硬且有把子力气的。“这位侍卫,今儿得罪了!”薛嬷嬷粗声粗气地说,“格格身子不好,老犯腿软的毛病。”

    索伦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不妨事,不妨事!只一条,格格千金之躯,既然有病就别到处乱跑了。若有什么差错,咱们都担当不起!”其实他更想说,脑子有病不是你的错,但跑出来吓人,就你不对了!

    “我没有病!”躯体不得动弹,新月疯狂摇着头,眼泪不要钱似的奔泻而出。“求你,救我!侍卫大哥!”

    嗓门扯得老高,又尖又细,树叶都仿佛被惊得沙沙响。再配合她那哀怨如鬼魅的表情,索伦浑身寒毛直竖,拔腿就跑。

    “不要走!”新月咬着嘴唇,双目含泪,摇头的频率变得缓慢,但摆动的幅度却大了许多。“请告诉努达海,月牙儿想他、念他,等他!”大家可以自动脑补一下,qy剧里边,女主悲伤哭泣的模样,比如花圣母。

    不知廉耻!剩下在场三人鄙视的看着她。还好她们不知道努达海是谁,不过这类情况照例是上报的。

    “外边风大,格格该回屋了!”薛嬷嬷揪着云娃的耳朵,两粗使宫女左右夹着,新月两脚悬空,不同自个费力,一路飘着回了住所。

    小三月的相思病更重了。她不肯吃饭,经常不畏严寒的开着窗,一个人迎风流泪、伤春悲秋。冷不防的刺激之后,她又开始整晚整晚的失眠,经常半夜三更还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诶,听说xxx要嫁人了!”外屋某值夜宫女特意压低的声音。

    “别胡说,小心嬷嬷知道了打你板子。嫁人不嫁人的话,是咱们能讲的吗!”这是另外一位。

    “切,你懂什么。后年三月,又要小选了。xxx姐姐那会刚好出宫的年纪,她家里人就提前给找了户好人家。没娶过的,听说有房又有地,进门就是当家奶奶,多风光!可比咱们还要苦熬多年强多了。”

    “真的呀!”

    “难道我还骗你不成!”这位语调稍稍激动了一点。“她命真好,一进宫就服侍先头的慧主子。虽然没跟几年,赏赐倒收了不少。皇贵妃去了,皇上念旧,她们这些宫人沾光,给换了好差,不用担心受气的。”

    “那是,皇上对那位多好呐,眼睛瞎了的鼻子也能闻出来。如今,延禧宫那位,够得宠了吧,还比不上先头的一根头发丝呢!”

    “唉,皇上跟慧主子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呀!”

    “嘻嘻,坏丫头,春心动喽!想汉子的话,你也去求呀!”

    “你才春心荡漾,叫你胡说,叫你胡说!”两人似乎在嬉闹。

    “好痒,停,停!好妹妹,别胳肢我了,姐姐给你认错还不成。”某人连连求饶。好不容易静下来,嗓门压得更低了。“喂,你听过储秀宫的传说没?”

    “求娘娘保佑的那个?”

    “呵呵,你也知道啊!不晓得准不准?”语气半信半疑。

    “不清楚!但是,听姑姑说。就告诉我这传说的姑姑,她讲是可靠的。皇贵妃薨后,某晚一即将放出宫的前辈跑到御花园里头,跟储秀宫挨得最近的假山,诚心祷告。希望借娘娘跟皇上的福气,求一份好姻缘。结果你猜怎么着。”嘴巴快说干了,故意卖个关子。

    “怎么样,怎么样!”宫女不停追问。

    “当然心想事成呀!那位姑姑进宫前,一次出门遇见强盗,幸好有位英武不凡的男拔刀相助。”

    “哦哦,英雄救美!比戏文上边还要精彩!那后来呢!”感叹声。

    “后来那姑姑就跟英雄一见钟情,山盟海誓,打算以身相许。只可惜,姑姑的家人嫌那位英雄年纪太大,门第低,还有家室,配不上自个闺女,就给拆散了。”

    噢,棒打鸳鸯的坏人!小三月咬着被子,心有戚戚焉。

    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人起来倒水。“因为家里使了银子,那位姑姑本来是免选的。一赌气就顶替族妹进了宫,打算一辈子老死里边,不嫁人就完了。熬啊熬,熬到二十四岁,太后仁慈,一道懿旨,大龄宫女明年一律放出去,不得滞留。收到消息,姑姑开始忧心了,思念那位英雄,又害怕家里逼着她嫁给不喜欢的人。于是,先跑到那假山向上苍祷告,然后再进储秀宫向皇贵妃娘娘的在天之灵请求。”

    “然后呢,然后呢!”

    “等她出宫回到家,发现那位英雄已经在等着了。”

    “不会吧!”

    “怎么不可能!那位英雄的妻子,被两人真挚的爱情感动了,亲自上门提亲,说替夫纳妾。骨肉分离十来年,又见对方那么有诚意,姑姑的父母也同意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呕!不好意思,晚上吃得有点撑!”

    “从那以后,凡去祈求过的,听说都成就了一番好姻缘。”

    “那感情好,等我快出去的时候,也去求求。”语调很积极。

    “呵呵,那是,我肯定也去。不过,你得注意喽,有些忌讳是不能犯的。比如说,娘娘在世的时候,喜欢素雅的打扮,尤其是白色的衣裳,料子很轻很轻,风一吹就飘的那种,千万别穿得五颜六色。还有,一定要诚心,如果能热泪盈眶最好,但嚎啕大哭就太过了。一切得做到位,否则就算成了,效果也大打折扣。”

    “白色!在宫里穿这样,找死呐!”好像有怀疑。

    “说你猪吧,你还真笨!光天化日的铁定不行啦,要不大家干嘛都晚上去,还偷偷摸摸的。而且,储秀宫不住人,御花园又黑,只要小心就没事。”

    外边两人仍在叽叽咕咕,新月却已没有心思再听下去。可以吗?向慧贤皇贵妃祷告真的行吗?不管了,为了我和努达海的将来,一定要试一试。

    年前,乖了一阵子的新月被接回宫,正好住在离储秀宫和御花园都不远的北五所,然后“无意间”又听说了一次清宫版月老庙传说,终于坚定了她那颗炙热的“拜神”之心。其实如果再继续犹豫不定,她就会发现自己将无数次不经意地得知这个传说,直到某人确定她将于除夕夜晚鬼哭御花园为止。

    一切当然是个局,武则天早安排好了。先让自己人,恰好在西内当值的索伦拿努达海吊小三月的胃口,随后再由两个精心挑选出来的宫女给她指条明路。除了精神奖励外,女皇陛下过后还给了这仨可怜的孩子丰厚的物质补偿,压压惊。小三凶猛,尤其是这种身份高贵还自甘下贱的。见完新月,索伦回营隔夜饭都吐出来了,还连着做了好几晚噩梦。负责讲古的两宫女更可怜,准备工作时边排练边吐,要得多大的心理承受力才能把一个老牛滛,嫩草浪的秽闻硬生生地描述成美好的爱情故事呀。不用怀疑,当晚那宫女的作呕声绝不是因为吃多了。开玩笑,马上要表演了,不清空肚子,难道等着露馅穿帮吗!有哪个正常人听到或者说着这种恶心的事,会感到舒服的。

    借口胸闷,新月带着云娃躲躲闪闪的几次出去踩点,薛嬷嬷都当没看到。除夕当晚,令妃开始神态不对,立马就有人通知薛嬷嬷了。道已经替两人清好,薛嬷嬷假装放松了管制。小三月换上通身白,头上还顶朵大白花,领着云娃,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御花园。对了月亮,她很快进入了情绪,又拜又念又哭。突然,来了不少灯笼。令妃的出现,也把二人给吓到了。nc也是要命的,她可不想被抓个现行。趁夜黑风高,众人一乱,拉着云娃就溜进了储秀宫。她还记得那两个宫女说过,如果情况不对,赶紧走。储秀宫地位特殊,没人敢乱闯。

    第二天,令妃娘娘小产的消息传遍了每个角落。小三月再“美好”、“善良”也不敢顶着乾隆的怒火,去自陈此事。龙种的命可比她的命金贵多了!“不要紧!”她紧紧握住云娃颤抖的双手,自我安慰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我们去过那。而且,令妃娘娘那么善良大度,一定会原谅我们的无心之失的。”

    令妃善良仁慈?恐怕没几个人会如此认为!不过,是人都知道,一个急于求子的女人是绝对不会饶过害她流产的凶手的。小三月啊,小三月,你就自求多福吧!

    宫里那点事(下)

    伤心了几日,惶恐了数天,乾隆还没离开紫禁城,令妃其实已经醒过神来。有阴谋!宫里冤死的人多了去了,哪来的那么多鬼呀,而且还正好让她给堵上!怕是有人装神弄鬼,一心算计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吧!

    三巨头一走,风头刚过,延禧宫的眼线立刻四处出动,福家也奉命盯上了林太医。除了他,别的太医压根没机会沾到令妃的手,不把他当第一嫌疑人把谁。

    福伦一文臣,家里虽然养了不少下人护院,但擅长调查盯梢的几乎没有,发家史太短。福尔康在乾隆面前倒是混了个脸熟,但在侍卫营里人缘太次,背景深厚或本事强的压根不搭理他,说得上话的尽是些充门面的无能之辈。因此,想央能人帮办点事,it is ipossible!福尔泰讨好五阿哥,替主子挨手板心,毫无问题,可侦查工作,还是不行呐。最后,送到令妃眼前的报告是一切正常,林太医没有叛变的干活!

    嗨,其实就算他们本事,也很难查出点什么。那拉家干这类勾当的人老资格了,虽然比上东厂西厂锦衣卫,粘杆处什么的,但也滴水不漏。哪个世家豪门里没个秘密人手处理阴私的!

    林太医排除,令妃接着把眼睛投向了自己宫里。日防夜防,内贼难防!腊梅冬雪几个心腹她倒不怀疑,对方的小命还攥在手上呢,不怕他们做二五仔。会不会是那些打杂的外围人员呢?

    打起精神,主子奴才齐上阵,又把延禧宫上上下下给过了个遍,有重新背景调查的,还有看近期是否反常的。眼睛都快瞪绿了,依然什么蛛丝马迹没有。只能指望御花园和储秀宫那边能有线索了。

    话说明白乾隆靠不住,女皇陛下就很花心思在经营壮大自身实力上,策反拉拢,悄悄将势力渗透到宫中各处。这次的局,就是多方合作的成果。西内、北五所,有她的人;御花园的巡逻侍卫,储秀宫的看守人,也能为她所用。想或不想让令妃知道什么,只需一道命令即可。

    “令妃查到储秀宫了。那新月格格真没用,当晚看见她们主仆的,不止咱们的人。现在怎么办?”接到眼线传回来的消息,冰影赶紧找容嬷嬷商量。

    老太太在阳光下,一根一根的比划着针,气定神闲。“丫头,往常这么沉稳,怎么今儿一点小动静,就耐不住了?安静,放宽心,你忘了娘娘临走前的交代了?”容嬷嬷如今对自家主子的能力是相当的信任。自打十三阿哥出生,皇后肚子里的坏水是一滩接着一滩。不对,应该是说好主意越来越多。总之一句话,变聪明了。身为那拉氏的奶妈,容嬷嬷觉得非常骄傲,很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瞧您,我才不过几句话,您就这么叨叨。”冰影撅起嘴,微嗔道。“我是担心,令妃顺着新月格格这条线,查到咱们头上。毕竟,格格身边的人都是皇后娘娘指派的。”

    “谁说的!”容嬷嬷放下针,一本正经。“给格格找人,是太后下的旨。公主格格们的教养嬷嬷,向来是内务府的事。咱们娘娘这回照样只是挂个名、盖个印,不承担任何风险责任。再说了,腿长在新月格格身上,她自个要去的,关别人屁事。因为不听管教,到处乱逛,又讲不出去了哪里,薛嬷嬷还特地当着少数人的面罚了她的。”

    “也对嚯,我是关心则乱了。”以前只是防御和布网,如今才第一次真刀真枪,要人命的较量,冰影一时间有点不适应,以后慢慢会习惯的。“撇清了嬷嬷宫女的关系,就怀疑不到她们身上来。而且,只要新月格格一口咬定没去过,或是找别的借口,令妃也拿她没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储秀宫的人说话就一定准吗。”

    “嗯!”容嬷嬷满意地拍拍冰影的肩膀,孺子可教也。“娘娘吩咐过,如果令妃查到这地步,就想法子不暴露身份的给她漏点底。一切矛头指向而且只能指向新月格格就成。这人哪,吃了大亏,咱总得让她消消火不是!”

    太后乾隆没有下令追查此事,令妃不可能当面逼问新月,只能悄悄想办法出了这口气。趁她投鼠忌器,武则天决定让事情彻底终结在新月身上。找到罪魁祸首,令妃就不会再想背后是否有人捣乱了。

    “这么说,是有人看见了?”终于迎来了一丝曙光,令妃很兴奋。

    腊梅凑到她跟前,“储秀宫一个守院的小太监,说当晚看见两女的,通身白色,进了院门。他开始还以为是鬼,可又看到地上有影子,就留了心。”

    “哼!”令妃冷冷一笑,“这世上鬼并不可怕,人心才最可怕。接着说!”

    “因为晚上太黑,他就没瞧清楚脸。不过,躲在一旁的时候,听见其中一个叫那头上大白花的‘格格’。然后那大白花又叫对方什么娃来着。两人双手合十,一直对着皇贵妃的寝殿磕头,说什么娘娘保佑,又什么大海,然后爱来爱去的。”

    哐当,令妃手一抖,茶杯不小心掉地上。“格格?宫里配得上这称呼的就四格格和皇后那的兰馨了。问题是我走的时候她们还在漱芳斋呀,而且穿的都是吉服。等等,还有一个人!”令妃眼睛眯起来,闪着寒光。“去,查查,新月格格当晚有没有老老实实的待在北五所。”

    “是!”

    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令妃却一点也不高兴!三十老娘倒绷孩儿!熬死了孝贤,斗跨了淑嘉,那拉氏也拿她无可奈何,宫中十几年,这次居然栽在了一个的黄毛丫头手上,而且还是误伤!哗啦啦,延禧宫又少了一批瓷器,她气得是七窍生烟。

    经过人为的引导,令妃得知的真相如下:端亲王的嫡女,皇室抚孤的门面,十五岁的黄花闺女新月格格,居然毫不廉耻的在回京途中跟足可做她父亲的奴才勾搭上了。进了宫,这对痴男怨女也难忍相思,时刻琢磨着能再度苟合。因为见不着面,新月想啊想的,就魔怔了。好容易从西内回到紫禁城,她到处瞎逛,逛着逛着就到了储秀宫。听说皇上对慧贤皇贵妃格外情深意重,就突发奇想的打算拜拜,沾点福气,以图早日跟j夫重聚。这储秀宫哪是常人随便来去的地呀!既然大白天的不行,那就晚上来吧。调开了嬷嬷,主仆俩换上白衣裳,先到御花园祭拜了一下父母,然后再去储秀宫。结果,害她很不幸的中招了。

    花痴!傻帽!你自个发 浪别连累我呀!令妃越想越气,面色狰狞。喵喵滴,向来标榜淑女的令仙子忍不住问候新月母系亲戚了。人证物证皆无,皇上最好面子,她压根没理由收拾那小贱货。

    明的不行是吗,那来暗的!背地里下黑手,咱本行呀!乾隆走了不到一个月,新月的菜单就变了。不仅如此,饭量也是天壤之别。

    “薛嬷嬷那,银子收了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燕窝,令妃问。

    冬雪嘴角上扬,笑容古怪。“从今儿起,新月格格一天三顿,外加宵夜。每顿两碗饭,菜七道,必须吃完。五花肉、蹄髈,肥鸡,荤的尽着这些做。每道菜,都搁多多猪油。格格就是吃得太少,太素,才导致身体那么差。就那芦柴棒,将来指婚,恐怕不好生养。娘娘,您真是太善良,太替她着想了。”

    “哈哈哈哈!”主仆二人相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弱不禁风是吗?我肥死你!看到时候,努达海对着一坨肥肉,还爱不爱得起来。

    “令妃居然下了这么个命令?有意思,真的有意思!”各自寝宫,纯贵妃、舒妃不约而同的哄笑。“既然不是想弄死对方,就别管了。反正,那新月格格,本宫也没好感。”

    五月,一行人缓缓回到京城。某nc已由一小月牙变成了像被人咬了一口的大饼,离满月不远了。

    报复就此结束了吗?当然不!令妃的心胸可比针眼大不了多少。好戏,还在后头呢!

    琐碎

    乾隆二十二年五月,南巡队伍回归京城,一行人只在宫里稍稍待了两天,就全部转移到了圆明园。每逢盛夏,皇帝就来到这里避暑、听政,处理军政事务,喜凉怕热的雍正更是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住此。

    众人回京之前,留守的纯贵妃、舒妃早已吩咐内务府将各处安排得井井有条。水木明瑟,用泰西水法,引入室中,以转风扇,泠泠瑟瑟,非丝非竹,天籁遥闻,老乾最喜欢在这避暑。上下天光,垂虹驾湖,蜿蜒百尺。修栏来翼,中为广亭,登楼即可尽览湖光水色,而且离慈云普护最近,身为忠实的佛教徒,太后选择了这个不大的地方居住。大家都做过皇帝,武则天跟雍正眼光一样,领着孩子,住进了万方安和。这地方的造型非常之特别,主建筑位于湖中,外观为卍字形,意寓四海承平、国家统一、天下太平。殿宇共33间,东西南北,室室相通,在通风、保暖和采光等方面都有独到的讲究之处,具有冬暖夏凉之妙。

    早上,给太后请完安,武则天就领着孩子,乘坐步辇,慢慢四处游览。今天,去杏花春馆逛逛,顺便教孩子认认吃的菜到底长得是什么样;明天,招呼一群人在坦坦荡荡喂鱼。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镂云开月。整个大殿以香楠为柱,屋顶覆盖二色琉璃瓦,金碧辉煌。前种牡丹数百,后列古松青青,周围以各种珍奇花卉点缀。暮春、首夏之际,美景、花香,直激得人诗兴大发。

    时值五月,这里的牡丹开得格外好。姚黄魏紫、绿玉娇红,真是唯有此花真国色。看见武则天盯着朵天香湛露出神,容嬷嬷轻声唤道:“娘娘,娘娘!”

    “嗯!”武则天一愣,立刻清醒过来。“挑几朵雅致的回去插瓶。”野史上,女皇陛下与牡丹不得不说的故事流传甚广。地府时,武则天对此传说是嗤之以鼻。你才跟牡丹有仇,你全家都跟牡丹有仇。若是真能命令百花齐放,朕当初还用死吗!不过些看不起女人的臭男人或手下败将,技不如人就只能出这种烂招来贬低对手。无聊!可耻!

    六月二十三,二十四,五格格跟和婉公主接连两天过生日。耿太妃随儿子弘昼住在附近,母子俩跟乾隆太后关系融洽。于是,武则天提议,将姐妹俩的生日宴设在同一天,一家子骨肉好好团聚团聚。

    这个建议,很合太后乾隆的心,也照顾了太妃弘昼的面子。二十四日,园中花招绣带,柳拂香风。凡在城外避暑的宗亲,也携妻带子,进到园来。和敬和婉姐妹最要好,两人凑在一块嘀嘀咕咕。四格格今年十二,岁数不大不小,跟已婚的大姐姐们与小豆丁都没有共同语言。善解人意的兰馨招呼她,再叫上晴儿,三人做伴。

    和敬的独生子,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也不过八九岁,长相身材很蒙古,高高壮壮的,跟着五格格、永璂永瑆这群比他小,但辈分大的舅舅阿姨们钻来钻去,喂鱼逗鸟,掐花摘草。拜乾隆这自认文采出众的外公所赐,可怜的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不得不一辈子都背负着这个冗长拗口的名字。所幸不需要科举,否则的话,这孩子的考试时间铁定不够,光名字都比别人花上许多时间。

    看见儿子开心,和敬笑得一脸的满足。“额娘,额娘,我渴了。”小正太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要水喝。

    “风这么大,小心闭了汗!”和婉掏出帕子,温柔地替小外甥拭干额头。

    “谢谢姨!”姐妹俩感情好,因此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对他阿姨也很亲近。

    微微叹了口气,和敬握住妹妹的手,低声问道:“还没消息么?上回给你的方子不错的。”

    和婉摇摇头,满腹酸楚。入关以来,有清一代的公主们大都寿命不长,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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