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 作者:肉书屋
风情吧。”
她松开钱天佑的手,一手握着平君一手握着紫萱,只不过她待平君那可当真是极为怜惜的:进了大厅就让平君坐在她身边,还让人特意拿了毛皮的椅垫给她,说怕她着凉。
“女孩子就要多疼惜自己一些,不然以后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太皇太后说完看向紫萱:“折腾这么久本宫有些渴了,紫萱给本宫弄杯茶来吧。”却把紫萱这个堂堂的郡主当作丫头来使唤。
但是也不是说不过去,紫萱在名义上是太皇太后的外孙女,晚辈孝敬长辈那是天公地道的事情:煎茶奉茶算不得什么,就算是洗手做羹汤那都算是份内事儿。
紫萱能怎么样,只能答应下来。刚刚晋亲王为她和太皇太后、太皇太妃争执,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如今还是少给晋亲王招惹麻烦的好。
不过她也并不是任人揉捏的小白兔:“太皇太后,因为儿臣的母亲是九黎之人,不懂茶道儿臣自幼没有学过;后来嫁人后又不曾持家,也无人教过儿臣茶道。儿臣很想尽孝心的,只是怕茶煮得不好,使得太皇太后无法下咽。”
“儿臣先向太皇太后请罪。”她说完行礼准备退下去。这叫有言在先,你可不要嫌我煮得茶不好。
太皇太后笑得慈眉善目:“只要紫萱尽了孝心,那茶就是极甜的,能甜到哀家的心底去。”
紫萱便退下去煮茶,完全是按宫人的指点做,只是手忙脚乱的茶叶一下子放少了,被提醒猛得一下子就加多了:水滚了可是却不小心打翻,还烫到了那宫人的脚,再煮开时却又晚了,那水又煮得老了。
总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那个宫人终在在自己被紫萱逼疯前点头说那茶泡好了——再泡不好,她可就又要烫到腿了;那脚,可是钻心的痛啊。
她能怎么样,只是一个宫人,再是太皇太后的心腹,也不能拿紫萱堂堂的郡主如何;再说紫萱也不是有意的,至少她没有看到郡主是故意为之,因此也只能咬牙自认倒霉了。
再教下去?她怕自己会被烫熟的。
紫萱终于把茶端给了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儿臣在宫碧姐姐的指点下连做了几次,请太皇太后尝一尝。”
太皇太后笑道:“这香气就是不错的,看来郡主当真是用了心的。”她说完端起茶来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眉头就皱到了一起去。
这是茶吗?又苦又涩,如果不是看到杯盏当中真是她最爱的铁观音,她都要以为紫萱是用劣茶胡乱整了一杯奉给她。
她看看紫萱一脸认真的、盼望着得到夸奖的神情,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把茶放下:“看来当真是郡主第一次煮茶啊,”想到她刚刚说过的话,便接着道:“予第一次而言,这茶煮得已经是极好了。”
茶,实在是无法入口;她放下后自然有宫人收拾走,再为她另外奉茶。自然不能少紫萱这位郡主的,于是紫萱品一口香入心脏的茶水,在心里道了一句:甜
322章 管教
太皇太妃的脸色很不好看,看到紫萱就坐在晋亲王的下首——她是郡主,又是太皇太后的孙女,自然要坐在主位上而不是客位上,理所当然就是紧邻晋亲王的椅子。这使得太皇太妃很不快,每次看向儿子她都感觉紫萱太过碍眼。
“姐姐饿了吧?就早上用了一点东西,午间几乎没有用什么饭菜,”太皇太妃开口就是贤良淑德的典范:“要不要……”
紫萱当然清楚太皇太妃的心思,很自觉的、很狗腿的起身道:“太皇太后,虽然儿臣没有做过几次饭,但是儿臣愿意为太皇太后稍尽孝心,勉力去做一桌酒席奉上来。”
太皇太后闻言看一眼窗外,落日的余晖落进厅里:此时让辅国郡主亲自下厨她当然不会心疼,但是辅国郡主也说了她没怎么下过厨,还要弄一桌酒席上来——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再想到刚刚的茶,太皇太后还真得没有那个勇气再尝紫萱手艺:只是煮杯茶都能弄成那个样子,煮出来的饭菜能吃?虽然说她吃坏了肚子,紫萱定有错,但人家也是要尽孝心,她和皇帝还能当真把辅国郡主怎么样嘛。
想来想去太皇太后还是认为原本定下的计策不好用,不然最后倒霉的人肯定是自己,而不是那个朱紫萱。
“哀家倒是有些饿了,不过紫萱你也累得不轻,现在额头上还有汗呢,怎么好叫你再去给我们弄酒席?”太皇太后连连摇头:“这不行的。”
紫萱却是很有孝心的人:“太皇太后如此爱惜儿臣,儿臣无以为报,也只能下厨整治些酒菜以表孝心。”她是非要做到一个“孝”字。
太皇太后当然不会允:“紫萱你坐下吧,把你累到了倒让哀家心疼不是?乖乖坐好,一会儿只要好好的……”她想说伺候的,可是目光在她心腹宫人的脚上一转,马上转口为:“陪哀家好好的用膳就好。”
虽然紫萱不可能会烫伤了她,但万一“不小心”或是被宫人什么的撞倒之类的意外发生,汤汤水水的泼洒一身,弄得一身狼狈她发作紫萱几句,传了出去也是她不好——人家辅国郡主可是极有孝心的。
再说当真是不小心烫到了她,能把朱紫萱如何呢?人家是在尽孝啊,顶多让她跪上半晌,可是她呢?烫伤不知道要疼几天,红肿几天呢。因而,这样的情形她是不允许出现的。
只不过她看紫萱更加的不顺眼:茶不会煎,饭不会煮,做个事情也毛手毛脚的净连累身边的人,当真是从头到脚一无是处;但是想想她的生母是个九黎人,自然是不会教她什么东西,也可能根本就没有想过请个厨娘什么的教好,不然也不会如此的笨手笨脚。
太皇太妃闻言倒是有些不解,但是太皇太后已经说了不可以,她也只能悻悻的住口:她早就知道还是一切顺着太皇太后的意思,才是自保之道——至少要表面上如此。
紫萱再三谢过太皇太后,感激涕零就差跪在地上叩头了:“太皇太后怜惜儿臣,但是儿臣如何能看太皇太后忍饥?不如由儿臣去厨下安……”
“不用了,这里倒底是晋亲王府,郡主你过门是客岂能麻烦你?”太皇太妃马上开口打断了紫萱的话,绝对不会让紫萱把晋亲王府当成她自己的家——真真是气人,什么叫做她去厨下安排
紫萱听完一笑:“太妃疼惜让我受宠若惊,酒菜总要有人……”而在心中紫萱却对着太皇太妃吐舌头,居然说出过门是客的话来,刚刚让她去煮茶的时候,也不见太妃把她当作是客呢。
太皇太妃还是没有让她把话说完:“郡主是客哪里有让你劳心的道理。”说完话她看向晋亲王,意思是想让晋亲王吩咐一声;她对晋亲王府的事情还不清楚,因而才会要儿子开口,不然她早就安排了。
晋亲王为难的皱眉:“这个,儿子不在行。府中从来没有正经的饮宴过,这等事情儿子也从来不过问的,向来就是让厨房看着去做。”他看向紫萱:“要不就麻烦……”
“那就麻烦君儿吧。”太皇太妃接口道:“君儿有一手好女红,听说厨艺也极为了得,今天就劳烦君儿吧。君儿,你也算不得外人,本宫就不同你客气了,去厨房里瞧瞧为我们安排桌酒席吧。”
这话说得十二分的露骨,晋亲王微一皱眉头:“母妃,儿臣已经和平姑娘退了亲事,让平姑娘在府中走动已经对平姑娘不好,怎么好让她再去厨下?会让人说出闲话来的。”
太皇太妃瞪一眼晋亲王:“在这里我做不得主?我和平儿十分投缘,难得你母后又到你府上,岂能失礼?君儿识大体,事情交到她手上本宫放心。”
紫萱微笑道:“太妃说得有道理,只是有劳平姑娘当真是让我们心里不安啊。”这话落在太妃的耳中要多不中听就有多不中听。
平君原本起身答应太皇太妃,如今听到紫萱的话她的心中生出几分不舒服来:高高在上的口气,和晋亲王仿佛不分彼此的亲密,都好像在示威般。
她对紫萱欠了欠身子:“郡主客气了。”没有多说一个字,就带着丫头们出去了。
平君离开大厅后,晋亲王马上站起来行礼:“母后,母妃,如果你们是想让儿臣再和平姑娘……”
太皇太后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哀家没有这个意思,哀家也说过以后你的亲事哀家不再管了。”
晋亲王的眉头微一皱,当时太皇太后的话可不是这样说得,不再管了和让晋亲王做主,这可是相差甚远的两个意思。
太皇太妃没有让晋亲王再开口:“本宫有那个意思。”
“母妃。”晋亲王没有想到自己的母妃会在太皇太后面前如此说话,要知道向来都是他们母子一条心的。
太皇太妃不为所动:“你要是认我这个母妃,体谅我怀胎十月的辛苦,你就听母妃的话。”
晋亲王的脸色愈加冰冷,一时看着自己的母亲没有说话;他绝不是真正柔弱之人,就算被太皇太后压得抬不起头来,但是这么多年来能在太皇太后手中保得性命,没有几分本事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平家的亲事是太皇太后所定,其中所安的心思可谓是险恶之极:他曾经有可能成为皇帝的,如今和四大世家结亲,皇帝会怎么想?昨天皇帝所为已经很明白,他和四大世家还是不要走动的太近为好。
这件事情母妃是真得看不透?他现在一点也不明白他的母妃在想些什么。
紫萱看到太皇太后眼中的惬意,现在晋亲王和其母亲的争执,相信就是让她心情大好的原因之一;此事,只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而且太皇太后分明不想放过她,不然也不会非要她留下来了。
“恕儿子不孝,此事儿子万万不能应允。”晋亲王开口了。他绝不能答应和平家的亲事,不止是他不喜欢平君一个原因,也不想让他母子成为皇帝和太后的眼中钉。
太皇太后叹气:“晋王,你要知道,不是君儿去宫里去求哀家带她去见你母妃的话,你母妃是决不会离开皇宫的;我们老姐妹在宫里已经习惯了,但是君儿的话是对得,你还没成家立业,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哀家和你母妃的指点。”
“你虽然自幼聪明但是倒底年纪不大,在一些事情难免会有所偏颇;哀家不能时时提点你,你的母妃却可以住进府中,能常常的和你说说话,免得你有行差踏错的时候。”
这话,透出来的事情可不少:是平君把太妃请出宫的,是以让太妃出府管教晋亲王为由说动太皇太妃。其中最有趣的一点就是管教晋亲王了——要管教晋亲王的什么呢?
还有,太皇太后的话可是把平君出卖给了紫萱等人,这个用意很简单,就是巴不得紫萱能和四大世家的斗个你死我活;凭紫萱的根底,想要斗得过四大世家,必须要有晋亲王等人相助。
但是眼下太皇太妃出宫到晋亲王府住下,当然不会任由晋亲王再助紫萱,最少不能像原来那样大力的帮助紫萱。
没有晋亲王,水慕霞就独木难支;倒底萧家也是四大世家之一,他和司马家还有婚约在身,萧家不可能助他;而太后也不可能会助紫萱,凭水慕霞一人之力要助紫萱斗过四大世家,那简埋就是痴人说梦。
太皇太妃看向晋亲王:“你听清楚了?君儿哪里不好,妇德样样都是上佳,这样的好儿媳打着灯笼都难找。本宫把话放在这里,君儿是本宫和太皇太后都看上的人,晋亲王妃只能是君儿,其它任何本宫一概不认,自然也不会喝那杯媳妇茶。”
晋亲王看着太皇太妃:“儿子不能答允这门亲事。”
太皇太后看太妃的脸拉长,轻轻摇头道:“看来晋亲王果然是要教一教的,妹妹你也不必动气,有什么话慢慢说嘛。”她看一眼紫萱:“你要代哀家劝两句啊,难不成要看着他们母子反目?”
323章 怒挂冠
紫萱轻轻叹气,太皇太后轻轻的一句话就是好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害晋亲王母子成仇的恶名她真得担不起。但是今天自打太皇太后和太妃进了晋亲王府,就对她没有过好气,如今太皇太后还要利用她,真真是把她当成了没有脾气的布偶儿。
她以两手理了理褙子,起身看向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儿臣当然不想会有什么母子成仇的事情,只不过儿臣没有这份能耐可以劝太妃和王爷。”她对晋亲王投去抱歉的一撇,然后微微抬高了下巴:“以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之尊,在现在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不就是有小人嚼舌头说我和晋亲王有私情嘛,因而太皇太妃你想要教训的人不是晋亲王而是我吧?也是,我商人女出身,又是和离之身,顶着一个恶妇的名头,怎么能配得上晋亲王,识相些、识趣些就应该滚得远远,不要让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伤神才对。”
她说完拍了拍衣裙:“其实,我已经说过很多遍,我和晋亲王之间……”她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晋亲王对她表明了心迹,并且在昨天晚上送她回府的时候,也曾经对她再次剖白。
如今再说没有私情是不是,嗯,有点自欺人?但是,她对晋亲王没有男女之情,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而要在这里受这等闲气。
当下她挺直了腰板:“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晋亲王妃,在原来到今天真得没有想过。”她说完微笑:“当然,我说再多次也无人相信;只是我不得不说,总有人不停的对我说,你想做晋亲王妃,不停的有人对我暗示我成为晋亲王妃有太多的好处。”
“说不定,真有哪一天我忽然开窍就会想做晋亲王妃了呢。”她说完这话话对着晋亲王有点歉意的点头,实在是她气不过才会如此说话,因为太妃是晋亲王的母亲,总绕不过晋亲王去。
晋亲王淡淡一笑:“只要郡主想成为晋亲王妃,晋亲王府的大门一定会为郡主打开。”
太皇太妃闻言气得一拍桌子:“王儿,你想气死母妃是不是?”
斥完晋亲王,她冷冷的看向紫萱:“真是恬不知耻,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要知道你是上唐的郡主,而本宫是太皇太妃,还有上座的太皇太后,你当真是无法无天。”
紫萱一摊手:“我只是把话说清楚,免得太妃总把我当成个眼中钉肉中刺,你难受我也不好受啊。”
太皇太妃大怒:“你在和谁说话?”
紫萱又抬了抬下巴:“在和太皇太妃您说话。”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本宫不敬,真得以为本宫拿你无法吗?”太皇太妃盯着紫萱:“不要以为你是郡主就可以什么也不用怕,哀家就能让你打回原形。”
紫萱看向太皇太妃:“不敬?太皇太妃这话真是让人不解,我如今是郡主,位比郡王,相比太妃的品阶来说要高那么一点点吧?只是敬您是长辈才会再三礼让,太妃你居然说我不敬。”
“我如果要做你的儿媳妇,自然会万分小心的巴结奉承,可是我没有那等心思,为什么要对太妃的无理取闹一再容忍?太妃你有脾气,身为辅国郡主的我也有脾气啊。”她说完对着晋亲王行了一礼:“王爷,对不住。”
晋亲王还了一礼没有说话,这更让太皇太妃生气。
太皇太后沉下来脸来:“紫萱,你在胡说些什么?太妃治不了你,难不成哀家也不成?你再不对太妃赔礼,哀家现在就下旨……”
紫萱不等她说完摘下头上的凤冠就抛到了太皇太后身边的桌子上:“太皇太后您要降旨是不是?行啊,我现在就归还凤冠,我现在就去做我的商人女,我现在就去我母亲的坟房结庐而居。如此,可应了太皇太后和太妃你们的心?”
此时平君带着人进来,看到厅上的情形有些不知所措:“回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酒席已经备妥。”
紫萱看到平君一笑:“果然是贤良淑德皆备,我所不及也。平姑娘,只是你让太皇太妃来管教晋亲王,这话,啧啧,算不算是犯了七出之条呢?对德才兼备的平姑娘来说,此事可算是个污点吧?”
平君的脸色微变:“郡主,民女……”
“不要叫我郡主,我真得不敢当。我有一半是九黎人嘛,在你们上唐这些贵人的眼中,始终是个外人;我还是个商人女嘛,在你们在座的诸位眼中,那是上不得台面的。”紫萱看着平君:“我不比平姑娘那种贤良淑德,人人称颂,但我也有一样长处。”
“人贵自知。我向来知道自己能吃几碗饭,因而郡主之位交还,我想平姑娘很乐意接过去吧?”她哼了一声:“平姑娘,既然你已经存心为敌,还摆出这副伪善的样子来,可知道你已经让晋亲王厌恶到了极点。”
紫萱指了指自己:“平姑娘,我和王爷能成为知己好友,就是从来不作伪。就如现在这般,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不会做出喜欢你的样子来,更不会害了人后还要装出一脸的无辜”
“你说得痛快是不是?”太皇太后的脸气得有点点的发青。素闻辅国郡主是个天不怕于不怕的主儿,却没有想到辅国郡主会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紫萱点头:“当然,说得极为痛快。如果要做郡主就要天天受那等闲气,我还不如去守着我母亲的坟庐过活。”她说完又福下去:“太皇太后可是要降我的罪?”
太皇太后的目光扫过金乌和火舞,心里有些后悔今天来得急了些,怎么也要等到大阳和上唐写好国书啊;如今,真要降罪只怕皇帝那里也过不去的。
不降罪?自她成为皇后那一天起,就不曾再有人敢指着她的鼻子叫骂,这口气如何忍得下。
紫萱等了半晌见太皇太后不说话:“既然太皇太后不降罪于我,那我也不妨碍娘娘们用膳。我,告退了。”说完,转身就走,干脆利落的就好像没有看到平君那双红红的眼睛,更没有看到平君一脸的泪水。
晋亲王没有动,水慕霞叹气起身:“我也不敢打扰两位娘娘有膳。”
金乌和火舞起身:“臣,不敢打扰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
墨随风不言声的起身行礼,钱天佑也同样跪下叩了几个头,同样不说话却扶起了水慕霞来:他们,都是要随紫萱走的。
“反了,反了”太皇太妃看得一脸通红:“姐姐万不能饶过她,当真是一点也不把姐姐放在眼中。”
晋亲王的眉头一皱:“母妃,儿子认为紫萱就算有什么不敬之处,也是情有可愿的。”
太皇太妃盯着儿子:“你再说一遍?你还记不记得是谁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你还知不知道是谁三伏怕你热、怕你被蚊虫呆咬,一夜夜不睡守在你床边摇扇?你还认不认我这个母妃?认,就让人把那个妇人拿下。”
晋亲王看一眼太皇太妃眼中闪过巨痛,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的母妃猛得如同是变了一个人般;他缓缓的跪倒在地上,一个字也没有说。
生母的养育恩摆在眼前,在宫中有多少的艰辛他是最清楚的,可以说母子二人是九死一生才能活到现在:他岂能寒了母亲之心。
但是紫萱有什么错,是他欢喜她而不是她欢喜他,昨天他还对紫萱说只要她快乐就好;现在,就因为他的缘故而让紫萱受那么多的委屈
如果是太皇太后,他会翻脸相向,不要这荣华富贵、不惜赌上生死二字也不要让紫萱被人欺;但是,今天给紫萱气受的人偏偏是他的母妃:太皇太后成了那个看戏的人。
他不能捉拿紫萱,也不能伤了母亲的心,两份情在他心中同样的重,就算是他眼下也无法两全。
太皇太妃看到儿子跪下并没有息怒,反而更怒:“你给本宫滚进来。”
“这就是你要得吗?朱紫萱。”太皇太后开口,一句话就留住了紫萱的脚步。
紫萱回头针锋相对:“太皇太后说错了吧,这应该是您想要得。”
太皇太后闻言当真生出怒气来:“你好大的胆子,敢挑拨皇家……”
“是不是挑拨太皇太后心里明白,天下的明眼人也会明白。我只有一条性命,太皇太后想拿自管取去。”紫萱根本不惧她的怒火:“不过就是一条性命罢了,绝不可能让我低下头做一只听话哈巴狗,每天只知道摇尾巴”
平君忽然跪倒在地上:“都是我的错,不关郡主的事儿。是我自作聪明请太妃到晋亲王府住,却没有话说得清楚明白;如今大错已经铸成,使得郡主误会于我,我、我无言以对。”
她说完忽然跳起来,掩面对着长几就撞了过去;幸得她的丫头眼明手快拉住了她,可是她却取了长几上的长剑:“不要拦着我,我要一死以向郡主谢罪。”横剑就向脖子刎去。
晋亲王飞过去,一只胳膊伸出,血光乍现
324章 要得是什么
紫萱的惊呼,众人的尖叫几乎是同时发生;而墨随风冲过去却也只能扶住晋亲王,盯着拿剑的平君恶狠狠的道:“闹够了没有?”
晋亲王的手臂上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剑伤,墨随风替他检查的时候发现骨头上都有剑痕,可想而知平君用了多大的力。
墨随风一面替晋亲王止血,一面又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呆立在原地的平君:幸好她是个不会武的女子,否则如今晋亲王的手臂只怕是要断掉的。
也幸好,晋亲王书房原本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已经被钱天佑黑走,拿到钱天佑的房里当作了他自己的东西;想不到的是,钱天佑的无赖之举却保住了晋亲王的一条胳膊。
想到如果长案上依然是那把锋利无双的宝剑,墨随风心里就是一阵发寒,在心里默默的念了几声佛,代晋亲王谢过了满天的神佛。
晋亲王看一眼胳膊神色还是依然的冰冷,看着平君淡淡的道:“这样可够了?”
平君的眼珠子动了动,迎上晋亲王的目光静静的注视了半晌,忽然流下泪水来,长剑也终于落在地上:“我、我没有想到要伤王爷,真得没有想伤王爷;我只是对不起郡主,不想郡主因我而生气,想一死来向郡主……”
她的话一出口,晋亲王的眉头一皱,水慕霞的脸上全是怒容,而墨随风的手在袖子里握了握:如果不是他不打女子,现在真想一掌把她自屋里扫出去。
紫萱看着平君:“平姑娘,你如今的这一番话都是发自肺腑,都是直言喽?晋亲王的胳膊伤得如此之重,就是你所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凭简单的几句话,就想把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的怒气引到我身上来?平姑娘果然不是平常人。”
太皇太妃心疼的脸色惨白,一双手握着手帕紧紧的捂着胸口中,直到紫萱开口她才自震惊中清醒过来:“王儿”然后跌坐在椅子上什么也没有说下去,泪水滚滚而下。
太皇太后正在吩咐传御医前来,看到太妃的样子叹气道:“妹妹,你先不要哭,还是先顾着晋亲王的伤要紧。”她看向平君眉头一皱,最终却没有说话。
对于紫萱的话,两位娘娘就好像没有听到般,齐齐的忽略了过去。而这一点却最让紫萱寒心:在皇家人的眼中,骨肉亲情算什么?此时此地,她们两个人不论是嫡母还是生母,居然都不单纯的只想晋亲王的伤,因而才会没有几句话。
太皇太妃看向墨随风:“伤势,如何?”
“深可见骨。”墨随风看一眼掉在地上的剑:“再有几分力气,晋亲王的这条胳膊绝对不保。”
太皇太妃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平君泪流满面:“你、你……”她用手帕捂着口鼻哭得呜呜咽咽,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平君跌坐在地上捂脸哭起来:“不,不是的,郡主;不是的,郡主。”她好像只会说这一句话,一边哭一边说,可怜巴巴的就好像被紫萱冤枉,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反驳的样子。
紫萱忙于帮着墨随风给晋亲王包起伤口来,没有时间再理会平君,就由着她坐在地上哭泣;反正,她是不会心疼的。
晋亲王看着平君:“起来吧,本王不怪你。”他看看自己的胳膊:“这一剑就算是我欠你的——原本在大街上慕霞和天佑已经代我向你赔罪,如今这条胳膊就算是偿清了所有。”
他看向太皇太妃的宫人们:“还不扶平姑娘起身?”再看向嫡母和生母:“母后、母妃,儿子无事。让母后和母妃担心受惊,是儿子的不是。”
平君哭得软倒在宫人身上,虽然被人扶起却根本不能站立:“我真得只是想帮王爷一把,让王爷能母子相聚,却没有想过法子不太合适,让郡主生出误会来要弃凤冠而去;如果不是我做错事让郡主生出误会,也断不会生出寻短见的念头来,更不会伤到王爷。”
“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着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跪下:“民女请娘娘降罪。”
太皇太妃哭得伏在椅子上,哪里能说得出话来?看也顾不得看平君一眼,只是不停的以手帕抹眼泪,偶尔开口也只是叫一声“王儿”。
“你——”太皇太后叹气:“虽然是无心之过,但你倒底还是铸成错事,让哀家我说你什么?”
说到这里怒目瞪向紫萱:“如今,你不闹了?是不是真得看到晋亲王有个三长两短,你才肯安安份份做人?”她居然放过平君怪到紫萱的头上。
紫萱还没有说话,平君那里已经起身:“是我的错,娘娘们不罚我,我也没有脸活下去原本只是好心想帮忙的,没有想到会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她对着紫萱福下去:“郡主,是民女的不对。”
她说完掩面就向柱子撞去,却被火舞的绳子缠住腰,狠狠的把她拉回掼到了地上。刚刚她猛得发难,火舞一来没有想到,二来也有所顾忌——在上唐的太皇太后面前动用兵器,很有些不妥当啊。
但是现在晋亲王伤成那个样子,这个女子还是不依不饶的胡闹,她原本不好的脾气再也按不住,什么上唐的太皇太后都抛到了脑后,长鞭出手就把平君给摔了一下狠的。
平君被摔得很痛很痛,又是没有防备之下不知道被什么绑住了腰,然后身子腾空而起,当然就会惊吓出声;然后叫到一半她就重重的摔在地上,背上的疼痛让她眼泪涌出来,自然在没有防备之下,也痛呼出了声。
她真得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疼痛,在府中她可是家人捧在掌心里的宝,不要说是这样重重的被人摔在地上,就是身子一晃她的丫头也要被罚的,自小到大何曾破过油皮?
后背火辣辣疼痛之外,她感觉有些湿答答的,猜想八成是后背受伤出血了:想到她的后背自此之后可能会有疤痕,眼泪流得更欢了。
紫萱过去一把拉起她来,完全不顾她全身的疼痛:“你还要死是不是?”她拖着平君两三步就到丢在地上的长剑前,把拣起塞到她手里:“死吧。撞柱不一定死得,用剑会痛快的多。放心,有我在你身边,断不会再有人来救你。”
太皇太后大怒:“朱紫萱,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要死我成全她。”紫萱抬头:“太皇太后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想治我的罪,行啊;只要她死,我也马上自刎在这里向您谢罪。”
平君好像被吓呆了,长剑自手中又落到地上,看着紫萱全身都在发抖:“不要杀我,郡主,不要杀我。”
水慕霞缓缓的走过来看着平君的眼睛:“我不打女子的,但我却对不是人的东西向来不会心慈手软。”他看向晋亲王:“你真得只是想寻死,而不是想要晋亲王的一条胳膊?”
平君惊得后退一步,又被紫萱拉回来,目瞪口呆看着水慕霞:“我、我没有,没有。”泪水再次流得满脸都是,却不减她多少丽色。
“不是想要王爷的一只胳膊?我想也是,平姑娘怎么是那种恶毒心肠的人,说出去大家也不相信的。不像是我们这些人,生就是黑心黑肠,不说人家也会相信我们毒辣的很。”水慕霞弯腰把长剑拿起:“这剑不够利啊,不过只要砍得是地方一样能死人的。”
把剑往前一送,看着平君的眼睛他淡淡的道:“既然不是想要晋亲王的一条胳膊,那就是王爷做错,居然自己害自己还带累了姑娘的名声;平姑娘,我知道你是一心求死谢罪,那就请吧。黄泉路远,早些上路说不定晚上还能在九泉之下赶上那边的晚饭。”
平君看着水慕霞呆呆的,不言不动仿佛吓傻了。
紫萱一掌推在她肩膀上:“你不是说我要杀你吗?如果你胆子小不敢拿长剑自尽的话,我不介意帮你忙。”她把水慕霞手中的长剑取过来:“平姑娘,你想好没有,是自己动手还是由我来动手?”
平君看着紫萱,怎么瞧紫萱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咬咬牙伸手:“我自己来。”说着话接过了紫萱手中的长剑:“我也无法活了,我还怎么活?”她说这两句话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太皇太后怒道:“你们当哀家不在这里吗?朱紫萱,你给哀家跪下,平君你也把剑放下,有什么错自有哀家论处。”
平君却不理会太皇太后,喊了那两句之后她闭目仰脸泪如雨下,然后大喊一声:“好,我死。”手中的长剑却忽然对着紫萱狠狠的刺了过来。
墨随风的脚,火舞的鞭,金乌的拳几乎是同时落在平君的身上,长剑再次掉在地上,她的人也再次狠狠的摔在不远处。
而紫萱此时早已经被水慕霞护到了身后:就算她得手,刺中的人也不会是紫萱。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护着那个妖妇”平君伏在地上痛哭失声:“都是她,都是她迷惑了你们,使得我们名声扫地,这一生都要活在人家的指点之中。”
晋亲王拣起了地上的长剑,一步一步走向平君:“你,原来真得想要我一条胳膊?”
325章 还你
平君看着晋亲王提剑过来,一脸惊惧的看向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希望她们能开口阻止晋亲王。
太皇太妃哭得早已经晕倒过去,根本就没有听到是平君想要晋亲王的胳膊之事;而太皇太后站起来喝晋亲王:“你想做什么?”只这么一句话当然拦不住晋亲王的脚步。
晋亲王抬头:“我,只是想问问清楚;难道母后不想问清楚吗,平君如果当真是想儿臣的胳膊,谋害皇亲是什么罪过?要谋算亲王又是什么罪过,不止是她还要累及她的家人吧?”
太皇太后看向平君:“她的确是行事太过胡闹,但相信不会是要谋害晋王你。”
“那她刚刚一剑刺向郡主,又算不算是死罪?”钱天佑开口,完全无视太皇太后的怒目:“我只是实话实说,太皇太后你向来最为公道,此时怎么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恶毒的女子吧?”
平君看到太皇太后一叹,她反而自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番衣裙看向晋亲王:“我刚刚只是想自尽以向郡主谢罪,而王爷你为了救我而受伤,我的确是很心疚——但,王爷的胳膊还在,且也不是我要斩下王爷的胳膊,是王爷来救我而伤到的。”
水慕霞的眼睛缩起来:“你第二番寻死却是撞柱丝毫不理会地上的长剑,而舍近求远;第一次同样也是舍撞柱而奔过去取剑,也是舍近求远。你如果真有心寻死,第一次的时候就不必奔那么远取长剑再自尽,奔得那段距离足够你一头撞在柱子上死了。”
平君淡淡的道:“我当时一心寻死没有想那么多,水大公子的话我答不了。”
紫萱皱紧眉头:“你也知道王爷是为救你而受伤,就没有一点感动吗?王爷如果不是心急救你,怎么会以血肉之躯去挡那长剑。”
“郡主,那几句话谁都说得,偏就是你说不得。”平君看着紫萱:“王爷会奋不顾身来救我,明知血肉之躯必抵不住钢铁长剑还要犯险?因为王爷他心中有愧我们平家和晋亲王府的亲事,是经父母命、媒灼之言而成,可有哪里不合礼法?”
她紧紧的盯着紫萱:“我平君又有哪里做错事情了?自幼我就秉承家训,琴棋书画、女红厨艺,任何一样我平君不敢说是京城第一,却也是能拿出来见人的;更是把女诫之类书读得倒背如流,不敢有丁点的违背。”
“最终又如何?亲事被退了,因为什么郡主你是最清楚的,对吧?你一个恶名远扬的恶妇,一个被丁家离弃的弃妇,居然使得晋亲王舍我而取你你已经不是姑娘家,你无全一点德行,却偏偏把晋亲王迷得不分东西南北,使得我闺名扫地。”
她逼向紫萱:“原来,我时常和各府的姑娘们有个来住,可是自从回到京城的我就不敢出门,就是生怕被人讥笑;而昨天,晋亲王居然退了我的亲事,此事很快就传了出去,你知道不知道自昨天到今天上午,我有多少个姐妹来探我?”
“她们全是来看我笑话的而这一切全是拜你所赐,朱紫萱。自此以后,我还能再嫁吗?听家里的人意思,只能再过几年议我的亲事——但是过几年之后,我年方几何?你害了我一生啊,朱紫萱。”
晋亲王冷哼:“不关郡主的事情。”
“你不要开口。”平君一指点向晋亲王:“除了她之外,还有你。我就是被你们所害,你们却活得如此理直气壮,活得如此心安理得,全无半点愧疚……”
水慕霞打断她的话:“我和天佑当待代王爷向你一跪……”
平君冷冷的笑起来看着他道:“我现在也把朱紫萱害得不能出门,出门就被人骂,这一辈子也无法抬头做人;到时候我也对着你们一跪,此事就此揭过成不成?”
她说到这里对着晋亲王跪下连叩了三个头:“王爷,他们代你跪了我一跪,我如今还你三个。”说完又叩了三个头后起身冷冷的道:“王爷因我受伤,我叩了三个头此事就此揭过成不成?”
钱天佑大怒:“你如此蛮不讲理你居心险恶的把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请到晋亲王府来,接着又以自尽为由引得晋亲王为救你受伤——如果那长案上的剑不是被我一时贪玩换掉,如今晋亲王的胳膊已经没有了;你居然强词夺理叩几个头就想把这大罪抹去?”
“哈,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平君的嘴巴是真得很厉害:“只许你们放火却不许我这弱女子点灯名声之于我们这些闺阁弱流比性命还要重,你们背信弃义的所为了使我们名声全毁,只是当街一跪就能抹去你们对我们的伤害。”
她指着晋亲王:“不要说王爷你只是受伤,就算是你的胳膊掉下来,以为就能抵得了我失去的名声吗?要知道,我很有可能小姑独处一辈子,父母百年之后要看哥嫂的脸色过活;如果有幸嫁人,那会是什么样的人家?”
“我堂堂的朱门女,居然要下嫁那些低三下四之人,让我以后如何在京城中抬头?宁可一生不嫁也不会自低身份而让人耻笑。晋亲王,就算你贵为亲王,你的胳膊就能抵得了我的性命,我的一生吗?”
她说到这里眼中见泪:“儿女亲事当然就是由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来定;晋亲王,当初的亲事就算你不知道,可是由太皇太后你的嫡母做主,我平君也是由父母来拿得主意——你要退亲可有什么正当的理由?”
“如果有,晋亲王你说出大家能信服,我平君现在就一臂还一臂给你,并且从此做辅国郡主的丫头,以赎今日之过。”说完,她盯着晋亲王的眼睛:“你说啊。”
太皇太后长叹一声:“此事,唉,都怪哀家……”她说到这里看一眼晋亲
妾本贤良 第7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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