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 作者:肉书屋
该在天香院自尽。那接下来他也就不必顾虑这顾虑那,大可以表明身份打上天香楼为芳菲讨个公道,现在自然也不必再有这些烦恼了——留下还是不留下芳菲,对他都不是好事儿。
越想越感觉芳菲害了她自己,也害了他丁阳:做为女子理应视清白比性命重要,她如果当真为他着想,为丁家着想,为她自己的清白着想,她现在就应该是个死人才对。
芳菲看丁阳的目光有些古怪,微垂着头侧转一下身子,她知道自己在灯下这个姿势是最动人的,悲声道:“此事被姐姐知道,肯定会让她极为心痛的,我、我只会给姐姐、给阳哥哥添麻烦,我不如死了的好。”泪水滚滚而下,一颗一颗在脸上滚下去,映着烛光比珍珠、水晶更美得炫目:“可是,我舍不得阳哥哥,怕阳哥哥早起吃不上热乎饭,晚了又怕阳哥哥加不上衣……”
丁阳闻言长长一叹目光柔和起来,并站起来走到芳菲身边把她抱进怀中:“不要再想了,一切都过去了。”还有贤贵妃啊,如果芳菲当真死了,那贤贵妃伤心之余肯定会怪他没有好好照其妹。算了,走一步是一步,相信也不会有多少人敢大声说话。
只是此时的丁阳和芳菲都不知道,在后堂里晋亲王、水慕霞以及钱小国公陪着紫萱正和知府说话;而师爷把芳菲卖到天香楼签得那张身契递给了紫萱:“县主,幸不辱命。”
紫萱连忙起身施礼:“知府大人和师爷都是爱民如子、忙碌不休的人,却因为我而兴师动众,实在是让我心里过意不去。”她说完再次施礼:“请知府大人和师爷受我一礼,恩德不言报,他日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请千万不要客气。”
知府大人听着内室他妻子和碧珠的笑声眯起眼睛来:“县主客气了,说起来我们可是一家人,县主不怪下官高攀吧?不少字下官的表弟生性贪玩,认识县主之后不但能娶妻且能听县主的规劝读些书,如此天大的恩情让下官如何报答?”
紫萱想到碧珠如今身体还是不好,虽然墨随风一直在为她调养,但到现在碧珠依然不能生养,按墨解元的话就是希望比原来大了很多:“知府大人客气了。”
知府笑道:“陈员外今天来不了,因为他今天晚上要和刘大胡子宴请丁大将军,他要下官代他向水公子问个好。”
丁阳的遭遇很多是紫萱等人的设计,自水慕霞要把他赶出驿馆始,已经注定丁阳不会有好日子过;不过丁阳当街打人这是紫萱等人没有想到的,不过他到了知府衙门后不久,紫萱等人就收到了知府送来的消息,以及还有那个地保及差役。自然,芳菲的事情也就被紫萱等人得知。
刘大胡子嘛,虽然是原来丁阳的老部下,但是他却同时是受过护国夫人大恩的将士,且收到边关大将军的信件,自然很明白丁阳是什么人;他借银子给丁阳、帮丁阳正了名可不是为了帮他——他要做什么?紫萱的主意经过水慕霞的修改,当然是极热闹的事情。
而陈员外当然也是水大公子和晋亲王请来的,不然芳菲就算是天姿国色刚入青楼,也不会马上被人盯上的;就算其时陈员外时常会到青楼转转,但是他却是去教姑娘们唱曲,从不夜宿在青楼内的:芳菲此时就离开了青楼,因为陈员外她的名声早已经传遍了东通的青楼,没有哪个姑娘或是龟公不知道芳菲的大名儿。
水性杨花笑着起身:“大人也要去赴宴吧?不少字我们便不多打扰了。”
钱天佑眨眨眼:“我想去瞧瞧,明儿就要离开了,临行前不去看场戏你们心不痒?”
晋亲王拍了拍衣袍站起来:“本王想吃几杯水酒。”
241章争风吃醋
碧珠马上扯钱天佑使个眼色,钱天佑心领神会:“我不想吃酒,你们去吃吧,我陪碧珠和县主回去好了。”
知府瞪钱天佑:“你最好是回去歇着,不然小心我写信到京城给舅父告状。”
水性杨花和晋亲王直把紫萱等人送回驿馆才离开,虽然他们信不过钱天佑不过他们信得过紫萱:她从来不胡闹的。
紫萱回到房里伸个懒腰想去洗澡时,碧珠拉着火舞过来扔给她一身男装:“穿上,我们也去瞧个热闹。”智者千虑终有一失啊,晋亲王和水性杨花都忘了碧珠和火舞并不是上唐的人,而他们更不知道紫萱也不是上唐的人,因而他们认为稳重的紫萱一样会做出极为不稳重的事情来。
“可是……”紫萱依然有着顾虑,看看火舞道:“你是要嫁到上唐的,上唐的有些规矩你就算是再看不过眼也只能忍了,所以今天晚上还是乖乖的……”
火舞伸手就去扒紫萱的衣服:“去他的规矩,姑娘我嫁过来并不是单单嫁一个男人,也是嫁上唐啊;就算偶有什么错,难不成上唐还不要我这个送上门来的媳妇了?姑娘我不相信,所以有什么怕得。”她是真正的爽快人,从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百无禁忌啊。
听得紫萱无言以对,想到火舞的性子也就由她去了:如果那个选出来的男人对火舞各种不屑的话,依着火舞的性子肯定是鞭子底下出孝夫啊——有什么男人是治不住的?她治不住还有雪莲和碧珠呢,实在不必前怕狼后怕虎的。
换好衣服后出门,却在紫萱院门外不远处看到了金乌。
金乌正在一棵树下打转,走得不快偶尔还会停下来,也不知道他倒底在做什么;火舞先看到的扬声叫他,同时跑上前想看兄长倒底在做什么,那树下的土地就被他踏得要发光了。
妹妹的喊声把金乌吓了一跳差点想拔腿就跑,他连忙摆手嘘道:“小声,小声,被辅国县主的人听到……”
“被我听到有什么吗?”。紫萱有些奇怪的上前两步高声问了一句。
金乌本来只看到妹妹,因为心急也没有四下张望,现在猛得听到紫萱的话他的脸马上红了,后半句话就这样被他遗忘在脑后,不要说是那未说完的话,如今他的脑子里什么也不记得了,连火舞也看不到了,连脖子也红了起来,吱唔道:“我、我在看月亮。”
紫萱闻言抬头看看天上,夜空上全是星星根本不见月亮的影子,要知道今儿可是初一呢;她笑道:“金乌是不是想家了?”
金乌急了抬头:“没有!我、我……”半晌也没有憋出下面的话来,倒让他的脸更红了;越急就越窘,越窘就越说不出话来,越说不出话来就越急,最终他还是低下了头——他不敢看紫萱。
紫萱笑着走过去拍拍金乌的肩膀:“没有就好,如果想家就对我们说,让雪莲弄几样太阳蛮的吃食给你。对了,跟我们去玩儿吧……”她的话忽然中断在这里:“血,金乌你流血了。”她伸手去抬金乌的下巴:“看看墨大夫回来没有,快!”
金乌被紫萱的手拍在肩膀上,身体就是一颤然后全身发擅,继而鼻子就流血了;他却根本没有留意到,眼落在自己肩头的小手上,心也落在那白生生的小手上,然后那只小手就摸到了他的下巴——他的鼻血流得更急了。
在众人一番手忙脚乱下,金乌的鼻子被堵上了,耳朵上压上小土块且要仰着脸,这姿势实在是有些难看,但是金乌不在乎,他晕乎乎的回房了。整个晚上,他的奴仆听着他时不时的发笑。
火舞很懊恼的换过衣服报怨:“让他少吃些肉,都说上唐干燥了嘛,看流血了吧?不少字”
紫萱一笑指着一栋华厦道:“我们到了。”
华厦门前车来车往,招呼的小二哥们满头是汗,可是声音依然带着亲热,就好像每一位客人都是他们久别重逢的亲人般。
钱天佑开口就道:“雅室一间,拣着好的来,公子我有赏。”他说完扔过去一块碎银,立时就让那位小二哥把他们一行人当成了亲生父母,招呼的那叫一个妥贴。
一番茶水请安之后,紫萱他们才吐出一口气来:“这地方也太热情了些,受不了。”
钱天佑忽然招手:“快,来了,来了。”紫萱碧珠等人挤过去,探头向下望去,正好看到刘大胡子引着丁阳和芳菲等人下车;而丁阳一下车抬头就好像有些僵直,刘大胡子过去关切的问了什么,他很快笑起来摆手想来是说没有关系。
芳菲没有下车身子就发僵了,看着那华厦的大门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悬在华厦大门上方的那块大大的匾让她吸呼都困难起来:天香楼。她真得没有想到,刚刚离开天香楼还不到两个时辰,就又会回来此处。
她想叫丁阳可是嗓子里被什么堵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腿脚发软身子失重一头就栽了下来;而丁阳此时也在愣神,居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也不曾回过头看一眼,跟在她身边的丫头是知府借她的,伸手没有捉到她眼睁睁看着她跌下马车。
好在天香楼门前都辅了厚厚的毯子,芳菲没有跌伤却弄得发钗凌乱,衣裙不成样子;如此狼狈自然引来众人的注意,看到一位美人儿自车上跌下来,有好事者还喝了一声彩。
丁阳应声回头看到芳菲这个样子他的眼底闪过很大的不快,上前扶起芳菲来:“你先回去,这里不适合……”
“有什么不适合的?她又不是嫂夫人不过是大将军你的妾室罢了,而且天香楼可不是一般的窑子,这里很多姑娘家身子比我们养在家里小妾歌女还要清白。走吧,走吧,不要扫兴——瞧,我没有骗大将军你吧,带着女眷来得可不只我们一个,能进入天香楼的女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人家的妾室?远远看一眼,啧啧。”刘大胡子拉了丁阳就走。
不过他这一开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使得芳菲的脸拉得老长:她岂是那些小妾能相比的?当下她理理衣裙口齿清楚的道:“妾身先回去了,少陪了。”她绝不会甘心受这等侮辱。
刘大胡子的嗓门向来大:“小嫂子要回去?刚来还没有吃杯酒怎么就要走呢?有什么可害羞的,您是第一次来以后多来两次就不会感到不好意思了。”
丁阳停下脚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生疑了。
刘大胡子一脸的憨笑:“天香楼是我们东通最好最大的地方,就是想在这里为大将军接风;除了这个地方,其它地方不能尽兴啊,且正好天香楼是让妇人们进门的,也不至于冷落了小嫂子。”
丁阳仔细看他的样子瞧不出什么不对来,再想到芳菲落入天香楼的事情现在应该是无人知道,便点头对芳菲道:“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早些睡。”
芳菲欠身施礼扶着丫头的手就准备上马车离开,她的身子到现在还在颤抖,能勉强控制着自己没有在天香楼门前大叫出来,已经很不错了。这个地方,是她永远的恶梦,终其一生也不会忘掉的。
丁阳正打算转身,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笑眯眯的上前:“你就是那个美人儿了吧?不少字听说你已经被人赎身了——他用了多少银子,我十倍给他!现在,美人儿就跟我走吧。”他说着话还要动手去拉扯芳菲。
芳菲本来就被天香楼三个字刺激的不轻,如今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要轻薄于她,当真是让她忍无可忍的扬手就打了过去:“滚。”
中年男人被芳菲一掌打在脸上也恼了:“装什么良家妇女!你和跟在大爷们身边的小妾们能相比吗?至少人家出身清白,你不过就是这天香楼里的婊/子,还装什么贞烈;就算是被人买走了,你也曾经是天香楼里有银子就可以陪人家……”他是破口大骂,骂得不堪入耳:“陈大,你给本王滚过来,这个人本王要定了——本王要把她送给……”
丁阳听到“本王”二字,这才认出黑夜中有点面善的人是敏郡王:他也是被天香楼三个字害得不安,没有早一步认出敏郡王来;等到认出来他人已经走到了敏郡王的面前,一脸凶狠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他被敏郡王刚刚的话挑起的怒火不是那么容易被压下去的。
陈员外连滚带爬的过来,看到丁阳那个样子想也不想指着他道:“保护王爷!”
敏郡王府的护卫们上来二话不说就对丁阳拳脚相加,丁阳来不及说话就被人缠得开不了口,接下来一个人抵不住多个人挨了好几下子被人按倒在地上。
知府已经跑了过来:“王爷,王爷,杀不得杀不得啊;这位是丁阳丁大将军。”
敏郡王一掌把知府推开三步:“你居然也和那个天佑学,也来和我开这种玩笑?他是丁阳?他是丁阳我就是敏亲王!来人,绑了,敢和本王抢女人,真是不知道死活。”
此时连天香楼里的客人也涌出不少来,因为十年也难得有这样的稀罕事儿啊:大将军和敏郡王为了争女人打起来了——这里不是京城,这两个人争风吃醋绝对吸引人。
丁阳的脸是完全的黑了下来,芳菲被卖到天香楼的事情就这样要被人得知吗?!他真得很想现在天崩地裂,至不济有个地缝能让他钻进去躲躲啊。
242章妾身不明
天香楼里里外外是围了一层又一层,众人最好奇的并不是丁阳大将军和敏郡王,当然他们的名声肯定要远播的,但是把人心勾起来吊得高高的却是芳菲:几乎所有的人都想知道这倒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引得敏郡王和一位大将军为她大打出手。
紫萱等人挤在二楼看,太远的人说什么听不清楚,但是窗下的人说话他们可听得明明白白;几乎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芳菲是什么人,大家你问我、我问你,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紫萱听得着急就想让雪莲和璞玉出去放个话儿什么的,却被钱天佑拦下了。
钱天佑看到敏郡王后笑得一张脸都是花儿,如果不是身在青楼而敏郡王如今正在和丁阳抢人,看样子他早就要飞过去扑进人怀里。一点儿也不夸张,不只是紫萱和碧珠看出来了,就连琉璃都看了出来:“小公爷,您干嘛一副要把那个王爷抢过来的样子?”
钱天佑一笑摆手:“那是我舅父大人,你说呢。”他说完看向紫萱:“再等一等,这种地主不缺‘聪明’人的,肯定会有人知道如何打听芳姨娘的出身来历。我们如果放话的话,在这种地方很快就会落入有心人的耳中,所以还是不要动为好。还有,你们几个把帽子压低一点点,不要太低了,给你选这种文士帽就为了两条带子垂下来可以遮住耳洞啊,不要玩它。”
最后一句是他斥琉璃的。不过琉璃几个丫头向来和他没大没小惯了,被他嚷几声嘻嘻一笑浑不在意。
晋亲王和水性杨花不在,钱天佑忽然间多出一点男子汉的味道来,让紫萱很是不适应的看了几眼碧珠,心道姨母果然是调教有方啊:“钱国爷这么熟悉这种地方,看来是这种地方的常客啊。”
听完紫萱的话钱天佑的男子气马上没有了,拉起碧珠的衣袖来可怜巴巴的道:“碧珠,你可要相信我,我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老实人啊。”
紫萱笑着摇头:“你们这种样子,可是会让人误会钱国公爷有断袖之好哦,还不放开?”
碧珠瞪钱天佑一眼:“明儿多背一页书。”钱天佑乖乖的答应了,众人再齐齐往外看,正巧就在窗外不远处有人再叫龟公,而且是在叫大龟公:“发财啊,我看你今天有财运,满脸红光啊。”那人说着话,手里一抛一抛的是锭足有二两的银锞子。
发财哪里还能看到其它,一双眼珠子一上一下盯紧了那银锞子:“柳大公子,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那公子用下巴向芳菲那边点了点,看着发财不再说话。
发财的嘴巴猛得闭起,眼睛也闭了起来:“公子,这事儿小的不知道啊。”
柳公子闻言又拿出一锭五两的银锞子来:“如今可知道了?出得你口进得我耳,你怕什么?”
于是发财的嘴巴就贴上柳公子的耳朵,而这种事情岂能真得出得你口进得我耳呢?柳公子的三五好友当然知道了,这三五好友当然还有三五个好友:大家都在说要小心,不要外传哦。
紫萱看到后笑起来,抬眼看向那立在人群中的芳菲微笑道:“琉璃,芳姨娘向来是个要强的,就是希望能得所有人的喜爱,如今也可算是心想事成吧?不少字”
琉璃撇嘴:“掌了敏郡王一个耳光,这罪过就算是她姐姐出面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吧?不少字何况她如今敢对众人直起腰板来说一声,她是丁家……”她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芳菲尖叫的声音。
“滚开,滚开!我是京城丁府丁大将军的家眷,我姐姐是当朝的贤妃,来人来人,把这些统统杀掉。”芳菲是真得受不住了,也瘫倒在地上哭叫起来,不顾一切的哭叫起来。
原来敏郡王制住丁阳之后,和知府大人、刘大胡子说起话来,却怎么也不肯相信丁阳就是京城里的那个丁阳;而敏郡王被人掌了一记耳光,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个天香楼出身的女人掌了耳光,他能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知府和刘大胡子不为他说一句话,反而要为芳菲和丁阳开脱,他气得开口:“这个贱妇敢打本王,你们人人上前代本王给她两下子,不拘打哪里——反正大家到天香楼来也是图个乐呵,只要你们代本王教训她两下子重得,本王就赏一百大钱!人人有份,不论是谁都可以代本王出手啊。”
知府和刘大胡子快要哭了:“真得是丁阳丁大将军,那位、那位可打不得啊,她是贤妃的亲妹妹……”
敏郡王虚踢一脚把知府赶开:“给本王一边嚎去。”又瞪刘大胡子:“信不信本王明儿就把天香楼最丑、性子最古怪、心机最j诈的十个姑娘送到你府上去?”
芳菲原本是惊呆了,她没有想到会打中人,更没有想到的是打中的人会是位王爷;王爷在京城一抓一把也不算是稀罕玩意儿,但是在东通城里可就稀罕的紧。而且她掌掴的是哪位王爷不成,非要是敏郡王呢。
然后听到敏郡王的吩咐她连忙整理衣裙,故意迎着晚风向敏郡王拜了下去,衣裙被风吹起,衣袂飘飘当真是如同仙子般:“妾向王爷请罪。”
可是敏郡王理也不理她,直管让人上前代他教训芳菲,还真就有那有色胆的人,伸手推了芳菲两把,立时得了一百大钱,这下子人群就沸腾起来。
芳菲看到那些男人眼中绿油油的目光,吓得大叫救命却无人理会她,终究在男人的大手打在她脸上后,她大叫起来:她要让这些人知道她的身份,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辱她的。当然,只凭她的两句话无人会相信她,她却大叫着知府:“知府大人,刘将军,你们请我们夫妻来天香楼,就是为了让人欺辱吗?”。
知府和刘大胡子被点了名,只好费力挤到前面,随着他们的开口嘈杂之声渐消;芳菲扶着丫头的手起来:“我是贤妃的妹妹,丁大将军的女眷,你们如此如此……,该死至极。”她再次大叫起来,就好像那两重身份终于让她找到了支柱,不停的重复着。
这下子众人惊呆的立在原地:皇亲?!天啊,他们这不是找死嘛,会不会被诛了九族啊。有人已经想跑,可是看看天香楼的街上满是衙役和亲兵,这些人才没有敢撒丫子走人,不过却在时时寻找着可以走人的机会。
丁阳原本就在担心被人识破芳菲的身份,如今听到她的大叫他真得很想一剑杀掉她,免得她如此让他丢人现眼;看到敏郡王、陈员外及周围的人看过来,他真得很想把头埋进土里。但是,就算他想把头埋起来也不顶用,因为敏郡王开口了:“这不可能,她如果真得丁府丁大将军的如夫人,是当朝贤妃的嫡亲妹妹,又怎么会被人卖进天香楼这种地方?”
他大手一捞把丁阳拿起来:“近来听说骗子们很多,却不想让本王碰上了;想要骗人,也要弄得像回事儿,弄个青楼女子就说是丁大将军的如夫人,贤妃的嫡亲妹妹——冒认皇亲可是死罪,小子。”
有个声音幽幽的传过来:“何止是冒认皇亲,要知道这些话可是有辱贤妃娘娘的清白,有辱我上唐皇家的威仪啊;何止是死罪,满门抄斩都是轻得。”
紫萱在听到芳菲尖叫声就乐道:“有好戏看了,这下子人家没有揭他们的底,他们倒把自己的底儿全揭了出来。”她摇摇头:“原以为芳姨娘是个角儿,没有想到胆子这么小。”
碧珠撇嘴:“她能有多大能耐,眼里只有一个丁大夫人的位子,那点子本事也就能哄哄丁大将军罢了。”
正看得有趣儿众人听到水慕霞的声音都差点探出头去瞧:这才真得有好戏瞧了呢。
敏郡王看看水慕霞挠挠头:“我应该认识你。”
水慕霞上前行礼:“三只蝈蝈。”
敏郡王马上大笑拉过水慕霞来:“你怎么在这里?”问完马上又道:“我还有事儿,你等我一会儿,我们定要不醉不归,本王今天说什么也要和你好好的吃几杯酒,嗯,你还要跟我回京才可以。”
水慕霞看向地上的丁阳轻轻一叹,过去扶起他来拍拍他的衣袍:“王爷您太忙久不在京城,自然不识得丁大将军。他就是,如假包换。”
敏郡王闻言吃惊不小:“那么说她当真是……”他指向芳菲满脸的震惊:“怎么会,怎么可能?本王……”他显然有些语无伦次,要知道这事儿当真不小,如今他要如何向皇上交待啊。
丁阳低着头:“她,就是天香楼的人,并不是贤妃的妹妹。贤妃的妹妹还在我的府中替我打理府中的一切,怎么可能出现在东通这种地方。出门,我只带了几个随从,一路骑马而来岂会带个妇人在身边。”
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脸,也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眼,不过他的声音还算平静,听上去虽然有此颤音,但是遭遇这种事情人人可以理解他的心情肯定不会平静;怒气绝对有,但是对方是王爷他只能咽下这口气,有点情绪也属正常。
水性杨花长长一叹却没有说话,可是那边的芳菲却拼尽全身的力气的扑过来:“你——!”她怎么也不相信丁阳会当众说出她是青楼女子的话来,这对女子来说是极大的侮辱,泪水奔涌而出可是一肚子的话却说不顺畅:“你怎么能……”
丁阳却不欲她多说,也不能让她再说下去,一掌抽在芳菲的脸上把她打得身子几乎仰倒,连退几步终究还是在跌倒在地上:“闭嘴!不过是宠爱了你几分,你就如此乱来,贤妃娘娘的清名也是你能辱得?等回去再和你算帐。来人,把她带回去。”
紫萱看着丁阳把芳菲打倒在地上,看着芳菲倒在地上哭得晕死过去: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还有什么比自己的男人当众侮辱她更难受的?如今的芳菲想必是心痛欲绝啊,这次和原本在丁家发生的事情相比,伤她可算是伤得极重——芳菲一直以为她抓住了丁阳的心,也用尽了心思和心机,最终却发现丁阳对她和其它妾室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这才是最让她无法接受的。
芳菲被人拉起又醒过来,她看向丁阳:“阳哥哥,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死,是不是怪我没有死?!”她是个聪明人,当然会想得通透。
丁阳依然低着头,身上的衣袍被夜风吹起,背影却挺直的不动分毫,声音更是清冷无情:“把她带回去,我定要好好的教训她,岂能容人说出那等可能有辱贤妃娘娘清名的话来。”他的手用力的一挥:“哭什么哭,你好好想想你哪里错了吧。堵上她的嘴,把她给我弄回去关房里,着人看紧了。”
他不得不如此,不能不如此。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贤妃、更是为了大殿下,他绝不能让人知道芳菲的真实身份:因为陈员外见过芳菲,因为天香楼的龟公和老鸨都识得芳菲,因为敏郡王把芳菲当成了青楼女子,因为这里有很多人——他只能让芳菲妾身不明,也不能赌上他丁家的名声,他自己的名声,贤妃和大殿下的将来。
不是他心狠,是他迫不得已。丁阳在袖中的手握紧再握紧,然后松开抬头看向敏郡王施礼:“臣管教小妾无方,冲撞了王爷臣向王爷请罪,甘愿受王爷责罚。”听着四方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他狠狠心咬牙道:“臣也愿意把小妾送到王爷居处,任王爷处罚;如果王爷当真喜欢她,臣愿意割爱。”
芳菲没有再挣扎哭闹,她乖乖的随丫头准备上马车离开,有太多的话现在不方便说而且眼下的情形也对她不利,哭闹只会让丁阳更讨厌她罢了;一只脚刚踩上马凳,她就听到了丁阳的话吃惊的回头——她听错了,她肯定听错了!
243章你不要有人要244章非礼啊
丁阳的话经过人们的转述,紫萱等人也知道了,当即就让屋里的几个人吸了一口凉气。琉璃喃喃的道:“真没有想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让我相信丁大将军会如此待他疼爱了三年的芳姨娘,我是绝不会相信的。要知道,芳姨娘就是丁大将军的心尖子啊,捧在手里怕凉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不会是他们传错了吧?不少字”
紫萱看着远处的丁阳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他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璞玉叹息:“这个男人,当真是为了自己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紫萱收回目光苦笑:“狠,就一个字啊。”丁阳不够聪明,丁阳不够世故,丁阳没有多少城府,丁阳没有太多的手腕,但是丁阳却狠绝。
在这个时候,敏郡王当然不能再当众讨芳菲回府,而丁阳以退为进就是要让周围的人深信,芳菲的确不是贤妃的妹妹、他的爱妾芳菲,只是这天香楼里的一名女子,也只是他偶然看上眼带在身边的玩物:可以随时送人。
可以随时送人的青楼女子,又怎么可能会是芳菲?!只不过丁阳少考虑了一样,上唐的妾室送人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时常都会有人把自己的妾室送给看上她的人,因此丁阳的话听着突兀其实并不是多么的不合适;如果敏郡王当真不肯放过芳菲的话,他又要如何收场?当真让敏郡王把芳菲带走,再找到门上去言明真相?
紫萱相信丁阳在匆忙之间根本就是在赌,赌敏郡王不会再要芳菲。
碧珠扶着紫萱的肩膀:“看来,现在这个应该是真正的丁阳了吧?不少字嗯,也未必,不过谁嫁给这样的男人,一辈子平平安安还倒罢了,有点风雨都会让其痛彻心肺。”
紫萱看向僵在马车边的芳菲眯起眼睛来:“她,会如何做?”如果换作是自己,那就一拍两散,不用分说过去把丁阳打一顿出气,然后就离开丁家,让丁阳滚出自己的生活;但,芳菲不是她。
嗯,这个向来柔弱的、贤良的、知冷知热贴心无比的芳姨娘,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芳菲看着弯腰施礼的丁阳,地处偏南的东通城里夜风忽然比京城的西北风还要冷,使得她遍体生寒;眼中丁阳的身影是模糊不清的,因为泪水已经使她看不清任何东西,但她固执的看着丁阳。
想到从前她和丁阳青梅竹马,想到从前她在丁阳身上用得心思,虽然是有所求但是她当真对丁阳好到了极点;虚情假意久了也会生出真心实意来,何况她与丁阳还有三年夫妻之情呢。的确,她欢喜丁阳并不能胜过她自己,可是她这些年来也做了她能做得一切,就为让丁阳过得舒服;她一直以为,丁阳是真得欢喜她,就算是有了长泰公主但丁阳真正欢喜的人是她。
她也知道丁阳欢喜她没有重过他自己去,但是她并不恼这一点,只要她是丁阳心中最重的那一个就成;到了今天她糊涂了,分不清过去的岁月中她和丁阳你侬我侬中有多少是真,辩不出丁阳曾在她耳边的低语是哄她还是当真动了心。此时,再想到当初丁阳迎娶朱紫萱、再想丁阳没有让朱紫萱保持她的完璧之身,如今想来岂会全是朱紫萱相逼太甚之故?
心头的千丝万缕滑过,眼中的泪水慢慢的滑下来,长这么大她流过很多泪、各种各样的泪,绝大多数的时候她都会让泪成就她另外的美;今天,她第一次知道了何为心疼:就算丁阳不欢喜她,但是三年夫妻岂能开口要将她送人?!
“你,说什么?”芳菲的声音听起来不再悦耳动听,沙哑的让人以为是个男人在说话。
丁阳头也不回的道:“滚回去,就算王爷能对你施以青眼,你认为自己这副鬼样子可以去伺候王爷吗?回去给我好好的梳洗打扮。”他说完又对敏郡王一礼:“臣请罪。”
芳菲身子摇了摇靠在马车上缓缓软倒在地上,喃喃的道:“阳哥哥,你不记得你对我说,不管是谁也不能把你我分开,把我自你身边弄走吗?”。众人听到这话还以为是她在天香楼和丁阳有过海誓山盟,轻轻摇头暗笑芳菲这样的青楼女子,居然会相信丁大将军随口的一句甜言蜜语。
敏郡王一脚踢在丁阳的身上:“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人了?居然想把你吃剩的塞给本王,你好大的胆子。她当众掌本王,你又来辱本王,本王我不把你们、不把你们……”他好像想不出了要把丁阳和芳菲如何,因而看向身边的陈员外。
陈员外猛然间能想到什么法子:“送官,狠狠的治他们的罪。”
敏郡王瞪眼:“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怕宫里的老祖宗不知道这事儿?你想让我剥层皮啊,本王在这里和人为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说出去很好听吗?你认为很好听吗?再说了,你姐姐那个脾气你不知道,万一被她知道了我还能进得了房——你陪我去睡书房啊。”众人听得大开眼界,想笑却碍于王爷二字无人敢笑出来。
水慕霞凑过去:“王爷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丁将军既然已经认罪当然没有辱王爷的意思,只是不想因为一个妇人而伤了与王爷的和气罢了;我想,丁将军是真得不想要那个惹了王爷生气的妇人,绝没有辱王爷的意思。”
丁阳马上欠身:“王爷,臣就是这个意思。”他哪里会想到敏郡王刚刚非芳菲不可,如今却又因为自己要把芳菲给他而大动肝火呢。敏郡王可不是一般人,他是钱小国公的表舅父,是故去的先皇后嫡亲的、唯一弟弟的唯一儿子:一脉单传啊。虽然先帝因先皇后之故而厚待他,不过原来也就是个公爷;当时身为公爷的敏郡王在先皇后仙去之后,死活非要去边关立功,这一去就是几年。谁也没有想过他会在边关建功立业,都当他是贪好玩、吃不得苦也就回京了——因为不学无术四个字就是为敏郡王而存在的。但世事难料。敏郡王在边关第二年居然大败了青蛮,差点让先帝惊得把下巴掉在地上,以为是奏报写错了。后来大家才知道那是敏郡王的运气好,但人家立了战功就是立了战功,且是不小的战功:夺回一座城池啊!边关有几个将领有这样的战绩?凭此战功先帝封他为郡王:异姓王在上唐并不多,尤其是外戚中他是第一个。按说如果有外戚成为郡王那就是树大招风,可是敏郡王却并没有引来朝臣们的不满,或是其它外戚的陷害,原因很简单他太不成器了:封为郡王后他大吹特吹是小事,兵部挂个职一个月点一次卯就为领钱粮;沾花惹草是他的本事,吟风弄月是他的正事——有那才华当然成,可是他做出的诗让先帝把一口茶全喷到了地上,但敏郡王依然乐此不疲。自先皇后驾凤西归后,其娘家便已经不得势,再加上敏郡王立了“大功”后又如此胡闹,不但不争权而且把差事全推给旁人,自然无人会注意他。也就是因为敏郡王的不学无术、不求上进,反倒很得太后和皇帝欢心,就算是心机少也平安保个富贵:皇帝和太后当然不能让人背后说他们母子忘了先皇后待他们的深恩,因此格外的厚待他。敏郡王听完丁阳的话拽拽他原本不多的胡子报怨陈员外:“你说,你姐姐为什么总要扯我的胡子,害得我就没有留起胡子来。”抱怨完他才想起正事来:“你原来是不想要她了,倒是本王误会了你;那本王就收下她吧,来人把她拉过来。”
丁阳傻在了当场,现在他要怎么办才好?芳菲当然不能真送人,不然贤贵妃非把他撕成片不可;而他的声名当真会一败涂地,皇帝肯定要治他的罪啊。
知府和刘大胡子都吓了一大跳:“王爷,您刚刚的话是对的,您是万金之体定要处子之身才能有福份伺候您啊;她?不行,不行。”知府还向前两步低声道:“这么多人看着,也让他们以为王爷您是生冷不忌呢。”
敏郡王哼了一声:“人家要送我当然要收,可是我收下我就会用吗?那个谁,就是你。”他叫过天香楼的老鸨来:“喏,这人就赏给你了;便宜你,本王是一分银子不收,你只要替本王好好的调教她,让她为你多赚些银子就成。”他一摆手陈员外一锭十两的银票就落入老鸨的手中:“这是本王赏你的。还不让你的女儿们打扮好伺候本王?你是不想做生意了吧?不少字”
他回头招呼丁阳:“你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本王,就喜欢热闹。”
芳菲看到天香楼的龟公和壮汉们过来吓得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大胆,我真得是……”无人再听她的话,现在众人都相信她是天香楼里的姑娘,只是跟了几天丁大将军知道些他的家事,如今冒名顶替人家那个出身极高贵的姨娘以求活命自保。
244章非礼啊
芳菲又是抓又是踢又是咬的,依然抵挡不住几个大男人,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丁阳:“阳哥哥,救我。”
丁阳握紧了拳头掌心刺痛才让他能保持清醒,可是清醒不能救他:救不救芳菲?不救任芳菲再落入青楼,回京之后要如何而对贤妃的怒火?救的话,天香楼前这么多人定会有人猜疑芳菲的身份,太子大典即将举行,岂能让这种害到贤妃和大殿下以及他的事情发生?
又是两难。
紫萱看到这里摊手:“你们想,芳菲接下来会怎么样?真是一波三折啊,刚刚才离开天香楼,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又进了天香楼,还让丁阳无法开口——天佑,你舅舅当真是不学无术,连家里帐目都算不清楚的人?”
钱天佑站得累了坐下:“这事儿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不过我舅舅是个好人。”他很强调这一点:“他就是心太实了。像帐目啊人家说什么他都信,就连选妻子不过听宫女们悄声议论了说某人宜子相,他就认定了那个谁说也不成;结果,那是所有人当中长得不出众、家世最差的一个;嗯,舅舅岳父家这么多年来都没有长进,他的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
紫萱很有点难以苟同,一个天天在青楼里泡着的男人也能算是好人?至少在她的眼中不是。
“我舅父也不能算是糊涂啊,像我表哥就被舅父请了先生教得极懂算帐目,很喜欢做生意。”钱天佑笑着托脸:“不过他生意经念得不好,常常是人家赚五成的生意,到了他手中累死累活也就能赚一两成;但,我表哥也是个好人啊。”
紫萱翻了个白眼坐下:“你有没有觉得你们家的亲戚都有点……”她想了想:“太过胡闹了?知府也是个好人,但是他的性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和你们钱家有亲戚,说不定早让人害了。”
钱天佑一笑没有答话,看向窗外打了个哈欠:“你说,贤妃听到后会不会气疯啊?皇后想必会高兴坏了,也不知道会赏给你什么,到时候有什么好东西不要忘了给碧珠看看,她喜欢的我去给她买。”
紫萱的
妾本贤良 第5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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