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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那个名为波夫曼的向日葵画家 作者:荀予刃
    候,你就不知道该抹去哪里了。”
    希瑟斯望着那个单薄的后背,仿佛听见了画家轻轻的笑声。
    “胡说八道。”波夫曼说。
    “你是指在黑夜前的正午吗?”他又问道。
    “对。这个永远没有黄昏的岛屿,正午过后刻钟即是黑夜。”
    “我记得战前似乎不是这样的。”
    “……是吗?”希瑟斯说。“那个时候我应当还不在吧。”
    “你去了哪里?”
    “很远的地方。”希瑟斯弯了弯眼睛。“我还没有出生。”
    波夫曼迟疑了下,“别开玩笑。我记得战前不过是去年的事。”
    “确实是去年的事,你没记错。”希瑟斯应承得好像有些漫不经心,也并不再过解释。
    阵漫长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沾着正午温暖的空气,惬意又宽和地将他们包裹进去。希瑟斯看着画家,看着他脚下满布石砾的地面与花田交界的那条线。
    波夫曼重新拿起搁置在边许久的笔,蘸了蘸金黄色,调了些橙红加进去。他在摸到笔杆的时候察觉到了些异样;但他说不出那是什么。他换了张画纸开始作画。
    “这是什么?”希瑟斯问他。他看出波夫曼笔下的不是向日葵。
    “夕阳。”波夫曼答道。“我想你没有见过。”
    “是啊。”希瑟斯不知道在追忆些什么,“我过去常听他们说,当夕阳下落人间的时候,这个城市里的人就不复存在了。”
    “是吗?可我已经看过很回夕阳了。”
    “那是不样的东西。我们跟你们……不样。”
    波夫曼微微抬起下颌,打量他往白纸上新加的这部分。那是极其柔美的霞光,最遥远处氤氲着团火红,原本纯白的云朵也被染上这般绮丽的颜色。
    他的画里很少出现类似的东西。这样纵情而略失章法的笔触,反而似于青年画出来的。
    “我要走了,波夫曼。” 希瑟斯说。
    “不再留会吗?”波夫曼说,“就算我知道你还会再来的。”
    希瑟斯冲他挥了挥手。 “没办法,我不能陪你度过黑夜。你还记得那个传说吧?当夕阳下落人间的时候。”
    “可是已经没有——”
    “我不会让你死的,波夫曼。” 青年打断了他,轻柔又温存地说。
    波夫曼注意到青年腰间别着的样东西露出了短短的截,在阳光中闪烁了下——他觉得它很熟悉,但随着青年的手落下来,他的外衣边缘又将它盖过了。
    他头次觉得某件事情在失去控制,他正贴在那件事的尾巴上——但他捉摸不到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也许就在他眼前。也许他已经忘记了。
    ☆、八:6
    “我叫希瑟斯,很高兴见到你——”波夫曼身后传来的声音顿了顿,“你这回为什么不画向日葵了?”
    波夫曼的画纸上有些绚烂与黑沉的颜色相互交汇,混乱得几乎令人看不出是什么具体的东西。但“天空”显然是个颇具见地的答复,因为那些交杂的色彩里似乎被人刻意留出了块又块大同小异的空白,让人可以联想到云朵的形状。
    “这里为什么没有颜色?”希瑟斯凑到画家身边问道,指着那些空白而突兀的部分。“我知道这是云朵。”
    波夫曼的嘴角有微不可查的上扬。
    “我还没有决定填上什么颜色。”
    “你画的不是暗夜与夕阳的碰撞吗?如果在云层里加点红色,似乎也不错。”
    “似乎有人对我说过颜色的意义,”波夫曼凝视着暗与亮交界处的那点深蓝色说,“我有些模糊的印象。颠三倒四。蓝色应当代表着沉郁。那么红色代表的是什么?”
    “谁知道呢,”希瑟斯耸耸肩,“烈火与鲜血的颜色……我猜也许代表着‘牺牲’?”
    他看了看波夫曼专注的神色,笑道:“不要相信我。”
    “我只是觉得牺牲的说法很有趣,因为我曾想过为什么而死。”波夫曼若有所思地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再画向日葵了。也许是我脑中的个部分不断告诉我它不再有了过去的意义,不过我认为是些其他的原因。”
    “比如说?”
    “比如说我见到了你。”
    希瑟斯睁大双眼。他脸上出现了似于笑的种表情,却意外地带了些涩然的自嘲:“不,也许算不上是这个原因,你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我有幸知道吗?”
    “现在没有。总会有的。”希瑟斯狡狯地眨眨眼睛。“但能听见你这么说,我真是觉得再好不过了。”
    他们起待了许久,直至正午的降临。
    ☆、九:5
    “我来了。”青年快活地从石台上跳下,“我叫希瑟斯——以防你不记得。”
    波夫曼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青年。“我叫波夫曼。很高兴见到你。另外我确实不记得太;我的记性不怎么好。”
    “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改画夕阳?”
    “我以为过去有人想看到我画出的夕阳。不然我的画夹里怎么会出张不相干的画呢?”
    “不,实际上‘有人’喜欢看到你画向日葵——是你自己喜欢夕阳。”
    “我确实有点想念夕阳的样子了,战后的黑夜这么长。”波夫曼揉了揉眉心,“田里的向日葵只剩五朵了。你想看——”
    “想看至极,我的荣幸。”希瑟斯嘴快地接道,“我来帮你洗调色盘吧。”
    波夫曼纵容般地将调色板递给了他,脸上泛开了无奈的笑意
    时光流逝得格外快。波夫曼的笔动了久,希瑟斯就在他身边了久。他看着波夫曼的画作,想起第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候坐在画架前的男人瘦得几乎脱形,而灿烂的向日葵朵又朵,仿佛将他的画纸开遍。
    “我该走了。”希瑟斯说。“到正午了,我得在天黑之前回去。”
    波夫曼起来,似乎是想要送他离去,却意识到自己不知道该朝向哪里。
    希瑟斯拍了拍他的双肩,把他按回画凳上,凑到他耳边笑道:“放心,现在你不会死了,哪怕你画上成百上千的向日葵。”
    波夫曼因为这样的靠近不自觉地微微颤。
    “你都知道些什么?”他问道。
    “我知道那些你忘了的。”
    希瑟斯眼帘浓密,在阳光之下恍若透明。
    “可笑吗?”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你甚至连那个交换生命的‘媒介’起到的作用都不记得,可我却知道。我猜到了。”
    “但它现在不在了?”
    “对。我把它带走了,你得不到它……”希瑟斯说。
    “我今天总有某种感觉,仿佛我的画不再那么明显地起作用。我不再变得虚弱。那个媒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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