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恸欲绝的神情彰显着如汀此刻有多么难过。
房中只剩下三个人。
越千城和花涴相视一眼,他们都不知如何劝慰哀恸的人, 这是门技术活。
也许, 让她痛快地哭出来才最有效。
良久,如汀终于接受了茜素去世的事实。
她从袖中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喃喃低语道:“从父母双亡的那一刻, 我便应当知晓, 这一生,我注定是孤独命, 不能奢望亲情和友情。我该认命的, 不该试图和上天作对, 去结交茜素这个新朋友。也许我不和她做朋友, 她便不会死。”
花涴同情地看着她, 低声细语道:“如汀, 你不用自责,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茜素又不是被你害死的, 她的死纯属意外。没有人注定是孤独命,只要你愿意敞开心扉,将来你还会有新的知己。”
如汀苦笑一下,很快又开始流泪,“可我再也寻不到如茜素一般的知己了,她不单是我的知己,甚至,她还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不愿失去她……”
花涴为难地靠近越千城——她怎么觉得,经她这样一劝,如汀好像更加伤心了呢……
越千城给她一个温柔的眼神,示意她放轻松。
又过了许久,如汀止住泪意,缓缓拿起挂在架子上的披风,抽着鼻子道:“我去送送她,你们不用跟着,我……我没事的。”
越千城本想说些什么,看到如汀强忍悲痛的样子,只好作罢。
穿上披风,如汀捏着帕子走出去,外头很快传来一道女声,话音里透着股风尘味,定是凤来阁里的姑娘,“如汀啊,你要去哪里?啊哟,怎么眼睛红得这样厉害,谁又惹你伤心了,同姐姐说说,姐姐给你做主。”
如汀的声音带着鼻音,“苑姐,我出去一趟,你帮我向妈妈告个假。”
话音里透着风尘味的那人答应下来,“没问题,交给我便是。”
越千城听出这个声音属于谁了,他顿觉头大。
他本想拽着花涴躲一躲,可他实在不熟悉凤来阁的地形,刚拉住花涴的手,他还没来得及找地方,让他头大那人已出现在包厢门口。
“哟,我当是谁呢,”话音里透着风尘味的那人掐着柔软的杨柳腰,语气揶揄道:“原来是少城主,您可是大忙人,我有些日子没见着您了。”
花涴一时没觉察到越千城牵着她的手,她顺着那人的话往下想——嗯?为什么她说有些日子没见着越千城了?难道越千城以前经常来逛花楼?
越千城没有着急回头,他先小声向花涴解释,“你别多想,我只来过凤来阁一次,还是为了做正事。”
花涴不太相信。
越千城也看出花涴眼中的怀疑了,他可不愿花涴误会他,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眼下场面特殊,他不方便解释,缓缓回过身子,越千城想,待会儿回去的时候他再向花涴解释吧。
抬目望向身后身段妖娆的女子,越千城皮笑肉不笑道:“苑姐,许久不见。”
被他唤作苑姐的女子同如汀差不多年纪,一双美目顾盼生姿,身姿丰腴高挑,她该是十分喜欢牡丹花,衣服上绣着牡丹花的图案,发间埋着凤穿牡丹步摇,就连手里拎着的帕子上也画着牡丹花。
视线落在越千城和花涴紧紧相牵的手上,苑姐挑挑眉毛,意味深长道:“啧,口味换啦?你爹能接受吗?”
花涴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她和越千城牵着手。
她忙将手撒开,欲盖弥彰地揉着手腕,低下头装作去看脚尖。
苑姐瞧出些许端倪,她咧唇笑一笑,语气暧昧道:“原来是个小姑娘,还挺漂亮。”抬手扶着门框,她又问越千城,“你带姑娘家来这种地方作甚?”
越千城回她一个微笑,“要你管?”
苑姐听出他的语气不大友善,机敏而迅速地将这个话题翻篇,她又絮絮叨叨起来,“无仙派最近生意怎么样,有无起色?我早说让你别搞这些幺蛾子,尽早回家继承家业,你偏偏不听,做少城主哪里对不起你,别人做梦都想有个做城主的爹,有份稳固的家业,怎么就你跟别人不同……”
越千城冷着脸打断她的话,“还说?”
苑姐擅会察言观色,她又很快换了一个和之前完全不搭边的话题,“如汀怎么回事,我刚才听到她房间里传出好大的动静,又是有人痛哭,又是摔茶杯砸板凳的,到底怎么了?”
花涴待人接物素来友善,她不会盲目地断定一个人是好是坏,因她知晓,世上的人并非以好坏便能区分。
她更愿意用“有趣”和“无趣”来区分人。
越千城称呼苑姐的这个人在她看来便很有趣,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嘴皮子这么利索的女子,换话题也换得忒快,她差点没跟上。
唔,对了,她觉得苑姐有趣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她夸她挺漂亮。
绝对不是。
越千城与苑姐似乎很熟稔,他问她,“茜素你可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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