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顺着弯弯曲曲的阶梯去到楼上,那是姑娘们接客的地方。
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如汀正坐在矮几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琴弦,琴声清冷绵长,尾音在房间里来回游荡,慢慢往人的耳朵里钻。
巧了,如汀会见的友人正是重山,花涴顿时觉得庆幸——如此省得他们再到重山的住所去一次,再分享一次噩耗。
人们总愿意传递喜讯,而不是噩耗。
见他们来了,如汀推开古琴,起身笑着行相见之礼,“妈妈方才同我说有三个公子想要见我,我还以为全是男儿家,不成想花涴姑娘也跟来了。”
花涴回她一个微笑。
重山许是心情不好,他斜躺在地垫上,只是抬起眼皮淡淡看他们一眼,继而又耷拉下去,连声招呼也不打,那神态别提有多傲慢了。
白羽生靠近花涴,压低声音道:“花姐,踢他。”
花涴咬了咬嘴唇,强行忍住笑意。
如汀站起身子,走到桌边斟茶,她走动的步伐很是轻盈,脚后跟总是不自觉地提起,整个人的仪态十分完美。
越千城没有坐下,反正他不打算留在这儿喝花酒,站着把话说完就可以走了。
没有说客套话,也没和他们寒暄,越千城直接切入主题,“我们找到茜素了。”
听到“茜素”这两个字,重山灰暗的眸子里突然透出一道亮光,如在沙漠中垂死的人见到了盛满甘泉的井,“当真?!”
他坐直身子,终于肯抬头看越千城他们,语气急切而欢喜道:“太好了!她在哪里!快,带我去看她!”
眼角竟有泪水溢出,他扣住颤抖的双手,似是自言自语道:“我要问问她为何一声不响地离开,我要给她看看这几天为她而作的诗篇,我要……我要见她!”
活像半个疯子。
看来他当真爱茜素入骨,只有茜素才能让他摆脱掉那一身文人固有的傲慢劲儿。
花涴纵然不喜欢重山,可看到他这副痴情的模样,心底不由得也触动三分。她语气哀伤低沉道:“只怕,茜素不能回答你,也不能看你为她而作的诗篇了。”
重山侧目看她,眼中含着不解,“什么意思?茜素她不愿见我吗?”
花涴不忍说出那个噩耗,她抬头看向越千城,示意他将那个消息说出来。
越千城回看她一眼,转过头,干脆利落地对重山道:“她死了。”停顿一下,将这句话完善,“茜素死了。”
“砰。”茶盏落地的声音传来,越千城和花涴循着声儿望去。
如汀呆呆站在桌子边,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她也不管脚会不会受伤,径直踩过地上的碎片,摇摇晃晃走到越千城对面,“你说什么?”她竭力维持优雅的仪态,可当人在面临巨大的冲击时,仪态如何已不重要了,“我是不是听错了?”她问越千城。
越千城笃定重复,“你没听错,茜素真的死了。我们……找到了她的尸体。”
如汀连连摇头,大颗大颗的眼泪很快从眼眶中滚落,“不!不可能!”她哑着嗓子道:“茜素同我说她过够了这样的日子,她……她说,她要离开这里,到一处无人认得她的地方生活,她好端端地离开我身边,一定也会好端端地回来,她怎么会死呢?”
人在悲伤至极时会忘记掩饰,如汀一直瞒着重山,不让他发现她知道茜素离开的原因,现在由于悲伤过度,神志不清醒,她竟把实情说了出来。
重山用失望至极的表情看向如汀,“你知道茜素的消息?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如汀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垂泪,眼泪淌得太快,她根本来不及擦,全顺着脸颊滴到衣服上去了。
猛地站起身,重山脚步沉重地走向如汀,颤抖着抬起手,他以指尖对准她,“如汀,你骗我!”
如汀仍旧沉默不言。
嗓子里发出怪异的“咯咯”声,重山抱住脑袋,试图逃避眼前的现实,口里不停重复着一句话,“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他松开抱住脑袋的手,一股脑儿将桌子上的茶盏全部扫落地面,“茜素不可能死的,”他癫狂无状道:“仙女是不死之身,她不可能会死!”
怕茶盏的碎片溅到花涴,越千城挡在花涴前面,语气仍旧冷静,“茜素的尸体现在在衙门里,你可以去见她最后一面。”
重山摇晃着身子,喃喃道:“骗子,都是骗子。”两行清泪却悄无声息从眼角滑落。
擦去眼泪,他大喊一声,“茜素!”冲撞开挡在门口的白羽生,他慌张无措地跑了出去,不知要做什么。
☆、第四十六章
越千城怕重山做傻事, 朝白羽生努努嘴,他道:“小白,跟上去看着, 别让他做傻事。”
白羽生不喜欢重山,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不情不愿地转身朝外走, 他懒懒散散道:“行吧。”
相比重山的癫狂无状, 如汀显得冷静许多,也许是她内敛的性格使然。只是, 不停流淌的眼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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