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朵娇艳的凤尾花, 傲然立在这公堂之上。
越千城站在栅栏这头的人群中望着花涴, 双眸中爱慕难掩。他问身边的人, “那个姑娘怎么样。”
搭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 满是钦佩地看向花涴, 男子由衷道:“漂亮,正义,身材好。”
越千城欣然颔首, 胸中自豪之情激荡徘徊,比听到有人夸赞自个儿还要开心。
他又低下头,问另外一个只到他腰间的小屁孩,“你觉得呢?”
小屁孩吮吸着手指头,一张脸蛋儿胖乎乎,瞧上去忒天真无邪,“她是谁?”小屁孩儿眨眼道:“是天上的仙子娘娘么?她怎么没长翅膀啊?”
得了,越千城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他从钱袋子里掏出几文钱,十分慷慨地塞到小屁孩手中,“拿去买糖吃。”
小屁孩儿笑逐颜开地从越千城手中接过钱,抬头看看他,又充满马屁意味地补充一句,“哥哥你也帅气的,我好久没看到过这么大方慷慨、还长得一表人才的好哥哥了。”
越千城愈发无法可说,他又从兜里掏出几个铜板,一并塞给嘴巴甜的小屁孩,“再给你几个铜板,多买几块糖果,把自己吃的胖胖的。”
小屁孩欢天喜地地拿着铜板走了。
负手而立,越千城望着缓缓朝他走来的花涴,心中感慨连绵——唉,他的眼光怎么这么好呢?
到底花涴是六扇门的人,又清楚案子的个中内情,瞿凤郡衙的人不敢当着她的面搞小动作。
临近中午,这个案子总算审结了。
梁儿的年纪小,加之被杀的老孙头也不是什么善茬,念在他是初犯,又有悔过之心的份儿上,衙门判他五年监禁。
雯娘虽未动手杀老孙头,可她事后三番五次出来作伪证,还试图毁灭罪证,依照本朝律法,她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但所幸她付出的代价并不算大,在同类型的案件中,她的处罚是最轻的。
衙门给雯娘和梁儿的处置都不重,算是酌情照顾了一番。
无论是花涴与越千城,还是坊间的民众,都觉得这个处置很合理。
这年头,民风尚且淳朴,除了京城以外,其他郡首都不曾设有监牢,倘使有监牢,也都是用来关押罪责不重的犯人,似梁儿这种刑期长达五年的犯人,需要用囚车运送到京城,关押在京城的监牢中。
审问结束后,衙役们准备带走梁儿和雯娘,越千城和花涴有事要问梁儿,趁着衙役将他带到后面时,花涴滥用了一下职权,将梁儿拦了下来。
这个年纪的孩子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梁儿用怯生生的眼神瞥向花涴和越千城,语气迟疑道:“你们……为何要为我娘说话?”
明明是他们多事,拨乱了他娘的算盘,可方才也是他们帮她娘在当官的面前说话,甚至,也是他们救下了他的命……
梁儿也不知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花涴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他道:“梁儿啊,你还小,但是有些道理你应当试着明白,这世上的人并不是非恶即善,大多时候,人们介于这两者之间。我们帮助衙门抓你娘,是为了还原案件真相;帮你和你娘说话,是为了维持公平和正义,这二者并不矛盾。”
梁儿低下头,慢慢消化着花涴这段话,不过哪怕他现在消化不了也无所谓,往后有五年的安静日子让他慢慢消化。
见梁儿不再排斥他们,越千城对着他笑笑,语调轻快道:“这下可以说了吗,那日你看到这位貌美如花的姐姐,”他指指花涴,“为何会吓得魂不守舍?”
花涴被他说得老脸一红。
听到他问出这个问题,梁儿的神色复又变得紧张,他神色焦灼地舔舔嘴巴,眼神闪躲地看向花涴,“我看过她。”顿一顿,他快速道:“在一张画儿上。”
花涴和越千城对视一眼,都没听明白。
“什么意思?你说的再详细点儿。”越千城道。
梁儿又舔舔嘴巴,详细解释道:“我虽然恨我爹,恨他在外装得老实本分,一回家就打我娘,有时候喝多了连我也打,可是我根本没有胆子杀他。”
“那天晚上,我爹又喝多了,先打了我娘一顿,可能是觉得没打过瘾,又跑来打我。他的手劲实在是大,我被他打得生疼,一时忍受不了,便爬起来跑了。”
想到这些伤心的事情,梁儿的语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伤感气息,“我一路跑到城外,那里有片大林地,往常我心中压抑时会一个人跑到那里,趁着四下无人吼上几嗓子,排遣一下心中的苦闷。但那天,我吼完了以后,突然有个人从林子深处走出来,他将我带到了林子深处一所不知何时建造的竹屋中。”
这件事过去不久,是以所有的细节梁儿都记忆犹新。
他记得,那个从林地中出来的是个男子,个头同他差不多高,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天上没有太阳,他却还带着斗笠,似乎怕人看见他的样貌。
那个男子将他带到竹屋之中,竹屋很小,像是仓促间搭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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