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顾嘉南坐在沙发上、吊灯下,身体懒洋洋地歪着,手肘撑在沙发,手背撑着脑袋,垂着眼睫,看不清神情。
在别墅住了这么久,初恋第一次发现,客厅的吊灯能惨白成这样,安静又热烈,将人曝光得身影模糊。顾嘉南的身体,一半藏匿在白光中,一半悬乎在阴影里,整个人的轮廓染上深灰色。
初恋什么都没看清,却十分肯定,他现在心情很低沉。
可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站在楼梯上,看了顾嘉南好一会,直到他换了个姿势,才收起目光,一步三回头地上楼。
回到房间后,初恋洗了个澡,出来坐在书桌前。东西基本被搬去学校,桌面空荡得只剩两支笔。
她走了会神,打开书桌的小柜,拿出星星纸和星星瓶。这两样东西太私密,担心被顾嘉南看见,就准备自己拿去学校。
初恋抽出张星星纸,拿起笔,顶着下巴思考了会,提笔,一笔一划地写:我想快点长大,然后赚很多很多钱,一半给妈妈,一半给顾嘉南。
写完后,她盯着纸面,看了好一会,又提笔写:希望他们都能等我。
初恋缓慢放下笔,等笔墨干了后,开始折星星,动作仔细又熟练,很快就折好,拧开星星瓶瓶盖,轻轻地丢进去。
它滚落星河,拥抱不尽的光芒。
初恋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装了小半星星的瓶,用食指戳了戳瓶面,期待地嘀咕:“什么时候才能装满?”
嘀咕完,她立直身体,掏出手机,准备给顾嘉南买支护手霜。
初恋觉得,自己实在忍不下心,就这样看着暗恋对象上了五百万保险的手日渐粗糙,却一直视若无睹。
抹点护手霜什么的,不行吗?
因为丁晨是全职主妇,一人操办全家人的事,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无一不是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双手糙得不行。
父亲工作忙,经常十天半月不着家。虽然也很疼爱她,但在初恋心中,父女关系远没跟妈妈那样亲密。每逢什么节日,初恋都是第一时间送妈妈礼物,然后才轮到父亲。
从小到大,初恋的零花钱一直不少。过年过生日时,长辈们也会给不少钱。还有乱七八糟的比赛,也拿了不少奖金。这些钱,她基本没乱花,存着给妈妈买护肤品和化妆品。
其中,买得最多的就是护手霜。
常有邻居调侃,她同时担起丈夫和女儿的使命,比起父亲,他更像家中的顶梁柱。她是小男子汉。
“买哪个牌子比较好?男士和女士有分别吗?”初恋翻着几个熟悉的大牌,犹豫不决了会,又算了下自己的小金库,顿时更迟疑。
每逢节日都会花掉一大笔,平时也有其他花销,她并没剩多少钱,还都留在家中,没带来南城。这会,她身上只有张充了六百块的饭卡,这个月的零花钱,四百块,还有之前剩的零钱。
初恋勾着手指头,仔细地算了算,将买资料和生活必须用品的除开,还剩两百块左右。
“两百块?”初恋视线挪回屏幕,继续翻护手霜,轻叹:“只能买这款,刚好够两支,一支给妈妈,一支给顾嘉南。”
付款后,初恋放下手机,将额头抵在桌面,双手抱住脑袋,轻叹了声:“这下身无分文,不知道学校花坛的土够不够。”
不过想到那两支护手霜,还有妈妈和顾嘉南的手,她顿时又觉得,吃点土又怎样,没关系。
没丧很久,初恋就满血复活,心道,等长大以后,开始工作赚钱,就不会像这样拮据,想怎么买就怎么买,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所以,快快长大吧。
将剩下的东西整理好,初恋看了会书,就上/床睡觉,却没什么睡意,盯着天花板,越来越精神。
也许是以前开学,妈妈都在身边,对她絮絮叨叨。这回突然没了,还不知道相隔多远,甚至小半年没联系。今晚总是频繁地控制不住地想到妈妈。
身体好些没?精神状况好点没?什么时候来接她?
初恋翻了个身,睁着眼,看着窗门。窗帘没拉紧,月光从缝隙中溜进来,好在不刺眼,反而挺柔软,心中的紧绷也缓了点。
初恋并没责怪妈妈什么都不说地将她丢来南城,也没埋怨妈妈无缘无故地消失这么久,甚至理解妈妈这段时间对她的不闻不问。
只因为她相信,妈妈爱她,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放弃她。
所以她要冷静点,多给妈妈点时间,等妈妈处理完那些事,休养好身体,平复好心情,自然会来南城找她。
乱七八糟地想了通,初恋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直接一觉睡到自然醒,坐在床上缓了会神,就去洗漱。
她下楼时,顾嘉南正在厨房,听见脚步声,探出半个身体,冲着她笑:“小鬼,早安。”
“早安啊。”初恋走过去,看了眼锅里,“做了什么好吃的?”
顾嘉南笑道:“你喜欢的瘦肉粥,炒了几个小菜。”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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