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才没那么无聊。
我这个病就有意思了,医生说切下来的半扇甲状腺里面发现了两种癌细胞,也就是前两种的混合型。不明觉厉。
医生说,我的癌细胞的形态还挺嚣张的,就是尖尖的,infiltrative,翻译成有浸润性?你懂的,我的英语巅峰还停留在高中上外国语的时候,上一任大学学的法语,学到最后,法语不精不通不说,还顺带污染了我的英语。说多了都是泪。
然后就开始说手术的事情。医生的意思是刚做完一个手术后三到八周是不适合在同样的位置做手术的,因为伤口恢复,附近的细胞密度会比较大。所以建议我,要么下周就手术,赶在两周内,要么就等两个月。然后就说他不建议等,毕竟等待过程中各项风险都在增加。他就很开心的说,他在我去之前提前做了功课,问了医院那边的床位和手术室,说医院可以给他一个额外的位置,下周二下午就很OK。
我就说,好呀好呀。
医生终于体现了一点对病人的关怀,说你不需要多点时间消化一下这个信息吗?跟家人商量一下呢?
我就说下周二挺好的,我闲着也是闲着,拖到后面还会影响之后的计划。
医生就解释说,之所以要切除剩余的甲状腺,是为了做一个放射性碘的治疗,用到同位素碘131。放疗的时候不能有残留的甲状腺组织,不然没问题的组织也癌变了。放疗的目的是为了防止癌细胞扩散。手术后恢复三个月再来做这个碘的治疗就好。
具体的步骤就是吃下去放射性元素,然后被隔离起来三五天,因为到时候我就会变得有放射性。
结账的时候,发现医生居然给打折了,只收了200澳币。剩下的都是保险报销。开心。
说到这里,真的忍不住吐槽一下我的那群猪队友一样的好朋友。我跟他们说这么生死攸关的严肃话题,他们的点就是,“咦,放疗?放弃治疗的意思吗?还是放飞自我的治疗?”
我:“放射性治疗,简称放疗。我还有救,不想放弃。谢谢。”
还有就是说,“同位素诶,我只在高中化学课本上见过,你居然能吃!太高科技了,还自带放射性,那你会变激光超人吗?biubiubiu的那种?”
我:“对对对,我的眼睛还会发出七彩的光。”
还有一个孜孜不倦的追问,“那你要掉头发吗?会变成秃子吗?”
我:“你秃了我都不会秃,多谢关心。多余了。”
还有一个妹子,发了微信公众号的一篇迷之推送,标题是,80%的人都有癌症。
还说,“你这个手术好便宜啊,我做个美容都比这个贵。”
我:“……”。
我特热妈热伐克。
真是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了。
我跟他们说这个是为了听他们抖机灵开玩笑拿我逗乐子的吗?这种朋友,要来有何用!难道不是应该哀鸿遍野,泪流满面吗?这过年一般喜庆的气氛是哪里来的?好气哦,真是交友不慎,不说他们了。
好吧,上面一段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他们只是想缓解一下其实本来就不严肃的气氛。好闺蜜淡定的回复了半天,突然来了一句,“好想抱抱你啊。”猝不及防,鼻子一酸。
要说他们是假的渣,那你就是真的渣了。我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居然没有回复。正常人,就算之前生气,遇到这种情况也会象征性的关怀一下吧?
算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从医院出来,我就跟爸妈打电话说了。妈妈才开始的态度很奇怪,就是突然开始很生气,就说,“他们怎么这样啊,国内都是做手术的过程中有个十分钟快速病检,如果发现不好的话,就直接全切了,怎么会需要动两次手术!”
然后就说,“不去别的医院,找别的医生多方会诊吗?怎么就看了他一个人,就做这么大的决定?万一别的医生说不用切呢?”
还问我,“医生有没有说不做手术会怎样?有没有说做了手术的话愈后会怎样?”
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我以为我跟医生相谈甚欢,对这个病本身和后续治疗已经有了一个全面而深刻的理解,结果发现妈妈的观点都好新颖啊,但是又十分在理。颇有一种准备了好久的考试,结果会的全不考,考的全不会的挫败感。
只好化被动为主动,把病检报告发了过去。态度十分诚恳的说,“妈,你在国内认识的医疗系统的人多,要不你找人问问,国内要怎么处理?”
果然妈妈那边就不再攻讦我了,火急火燎的就撂了电话,去找人咨询了。
打给爸爸就很有意思了,爸爸说,“哈哈哈,这就叫祸不单行,你看上周切了一边,下周要切另一边,都切了之后,就只剩下福气了。”
我表示,思路清奇,搞笑中带着理解,理解中带着祝福。语气轻松,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打完电话就跟小伙伴坐船去歌剧院那边了。小伙伴也是有趣,盘正条顺有胸器。最近换工作,赋闲在家。调
分卷阅读18
同类推荐: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嫁姐(姐弟骨科、1V1)、
城里来了一位县太爷、
如影随形、
逢莺为幸(民国先婚后爱)、
老师,再来一次、
淫神 (高H原神同人)、
淫液香水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