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
话音未落,面前两扇木门猛地关上砰的一声,她爹彻底不想理她了。
翌日清晨朝阳才露出个头来,霍修独自一人策马送阮家车队出城,一路送到城界碑,便该是时候停下来了。
阮阮从车窗里探出个脑袋,深觉舍不得,双眸泪眼婆娑地遥遥看他渐渐远去的身影,挥了挥手,嘱咐了句∶你要给我写信,千万不能忘了我啊!
她声音抽抽搭搭地,明明就是暂时回家看不见,偏教人听出了生离死别的悲戚感。
霍修远远听着,心里有些不厚道地想笑,但还是抬手冲她挥了挥,轻轻点头,自言自语般嗯了声。
周遭随行的家丁不少,画春忧心她教人笑话,赶紧扒着肩膀把人拽回了马车中,小姐,这么多人看着呢,姑娘家要矜持些!
谁知道阮阮回了马车中一霎就好了,拿起手帕擦擦眼睛,眉尖一挑,矜持又不能当饭吃,他喜欢我自然不会笑话我,再说那什么郡主还在总督府,我人不在身边,但总要把他心里那块儿地方占住才能放心嘛!
画春噻一声,合着这又是搁那儿真情实感地演戏呢,怪不得那么夸张……
***
日上杆头,兴城街头巷尾闹开了件事儿,昨儿晚上有人瞧见总督大人搂着个小厮游了半座城。
一石激起千层浪,谣言传出去,立时引出猎奇者甚多,不多会儿,茶馆酒肆有关总督大人或有断袖之癖的猜测传得铺天盖地。
自然也有人不信,说看那身形像个姑娘假扮的,惹得众人又是好一阵笑。
但左右不管是姑娘还是小厮,大伙儿说出来都是图个乐儿罢了,只唯独有心人听了,便像是教那流言戳到了肺管子,顿时火冒三丈高。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街边茶肆一方小桌,几个人正相谈甚欢,便听身后陡然凭空戳进来句娇喝,还未等回头看,眼前只见一道黑影划过,酒坛砸在桌上哐当一声响,酒水、碎片四溅,顿时浇了几人满身满脸。
几人怒极起身,却不想看见面前几名魁梧带刀侍卫,顷刻间便忙垂首连连道歉。
扔坛子的是恒昌,扔完了不再理会那几人,转头冷冷看身旁的霍盈一眼,你哥这些年就是这么不近女色的?你们一家子,真是拿我当傻子耍不成!
当年她喜欢霍修,哭天喊地在家中闹着要上吊都要嫁给他,却不想哪怕侯府施压、前途为佐也没能教霍修松口,更是硬着骨头离开候府跑到边关参军去了。
他走后,霍家上下一口咬死他二十五岁前不得成亲,她没法子,铁了心要等,等不住了又追到边关去,来来回/回不知在他身上耗费了多少心血。
谁知道蹉跎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到时候了,霍家老夫人那儿都说通了,可他居然在大街上就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恒昌咽不下这口气,遑论霍盈如何苦口婆心劝她冷静,只兀自从一旁的侍卫手上抢过缰绳,翻身上马,直奔总督府回去了。
38、第三十八章…
外头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恒昌闯进静室时,霍修正将阮阮遗落在桌案上的最后一本阮家账册收进箱子中。
抬眼瞧见是她,面上冷淡,只召进来两个侍卫,简短吩咐句∶抬出去吧。
没说往哪儿抬,但侍卫都心照不宣。
霍修内心里不愿意教阮阮遇上恒昌,不是因为心虚,只是因为一个太横,一个太软,他怕阮阮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吃亏。
所幸恒昌眼下也没心思关注那么个破箱子,冲到他面前便是质问∶你昨天做什么去了?
她问得严肃认真,霍修却像是听到了个笑话,郡主在盘问我的行踪?
他撩了袍子从容在椅子上落座,似是而非的笑望着她,对此不置一词。
恒昌气得眼眶泛红,我不能问吗?我凭什么不能问?
你明明知道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意,可你呢?
恒昌这些年看够了霍修这么个漫不经心的模样,抬手一指外头,我白天才到,你大晚上就搂着个女人招摇过市,你知不知道外头的风言风语都传成什么样了?
霍修却说知道,我以为很早就同你说清楚了,现在看来却是没有。
他嗓音平静地有些森寒,那便再说最后一次你我不同路,亦没有可能,我在外头如何都与你并无任何关系,望你收回你的一厢情愿。
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从前也曾好言相劝过教她死心,天高海阔另寻他人,可是没用,她只觉得他是碍于身份不敢承认。
后来远走边关好容易才清净了几年,她又千里迢迢跟过来,年少冲动时,他被逼得急了甚至连割袍断义的荒唐事都干过。
谁成想弄巧成拙,闹成了军营里一桩大笑话,人人取笑两句,倒反而教恒昌更加觉得两个人就是不清不楚的了,一见他愈发红着脸了。
相同的话说得次数太多,人都会烦的,而霍修说了这些年,早就烦透了。
恒昌站在原地咬着唇,眼泪泉涌一样滴在地板上,我是一厢情愿?霍修你摸着自己良心说话,难道不是你先招惹我的?
她说起来甚至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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