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广泽, 风波静,湖面平, 水滢蓝澄澈如无瑕无疵的宝石,又似一面空色琉璃的宝镜。
夜来,换日暝灭的黑天使幻湖蒸腾的幽蓝愈盛,远处看、近处看,整片湖的天然光璀,如梦似幻。
梦幻里,山街道巷,遐迩天地,盏盏明灯袅袅充升,聚散随风且随心地或来或去,渐远的似黄星子,缓降的似湖上玻璃泡影。
“我们也将灯放了罢。”
终于找到湖边一块容得两人落脚的空地,丹期变出先前买的两盏灯笼。
百里遥瞩目着湖中倒影的四面八方腾空飘悠的天灯,简洁地同意:“好。”
羽凤召出的小簇火星跃然合并的两指之尖,乖巧地跟随指尖所指,将鼓起的灯罩下的底芯点燃。
百里遥垂头,见湖里也亮着他的火苗,一字一字地慢问:“这是神火么?”
“不是,丹穴山外,神火禁用,况且点火而已,不至于召唤神火。”
灯笼升空,丹期偏头,满眼里一半是湖水,一半是游人,可满心里都是离他最近的这个姑娘。
他问她:“你不许愿?”
百里遥没有抬头,机械地反问:“许愿?”
丹期以为自己记错了地境的习俗:“不是有对着天灯许愿的习惯?”
“啊……”
百里遥头一次放天灯,对流程一无所知,知道了也没触动,“不必了,我的愿望它实……”
话说一半,惠气回风,湖面上的点点灯笼一晃一晃地催高。
寒风流凉,百里遥的话语忽地不搭前言了:“好像我们总是在秋天见面,再在秋天分别,悲秋啊,是个凄枯的季节。我本想给你写信的,但是被家中拦下了。”
丹期愣了片刻,才想到她说的应是新锐榜争不久后的事,他不明白她为何提起此事。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百里遥却似乎有很多话:“其实我没什么愿望,也没什么期望,如果一定得有,我希望不是满目无望的空灯,而是可以慰藉亡灵的河灯,可是释业城不因我哀而哀,这里没有河灯卖……”
“阿遥!阿遥!”
丹期终于察觉她的不对劲,“你怎么……”
不等他说完,一朵白色的花朵化现她手心,丹期还没能识清是什么品种的花,那花便被蹲下身的姑娘推入了湖水中。
丹期尝试将这花抢救出水,伸手够去也好,术法吸取也好,却无论如何都诡异地不能成功。
白色的昙花触入湖面,涟漪扩散,纯洁的花瓣旋即绫罗风车般疾速扭转不驻,盛放作一朵妖娆的卷瓣曼陀罗。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接着,花蕊淡黄深浓成紫,整朵白花侵染了紫色,紫色满朵后,无数朵紫花在湖中繁增,几乎眨眼的功夫,湖面腻满了漂浮的曼陀罗。
幻湖容不下无尽增生的紫华曼陀罗,邪花争相拥挤上岸,游人尖叫四散。迷异的美继续弥漫,第一朵紫色跳出岸沿的同时,释业城的土地颤抖、翻转,一场地震终于来临。
“阿遥!”
丹期只摸到了她的指尖,在百里遥落入水中的前一瞬。
她被夜紫曼陀罗的湖泊吞没,他毫不犹豫地跳下漂花的湖。
吞噬了恨与爱的曼陀罗花,迸发为颠沛的黑,比夜色沉重,誓将这座倒映星空的城池淹没。
————
“咕——呼——呼——”
如溺水之人重获呼吸,百里遥大口地呼吸着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昏暗。
回想脑海中模糊的山崩地裂的经历,好像和她推入湖中的那朵花有关,可她对那花的来历全无印象,且它又是怎样出现在她身上还被召了出来的?竟连戒严程度之厉害的释业城守兵都未能搜查到,实在是不得其解。
更搞不清楚的是,她为何将花朵放进湖中?还有那半刻钟的失迷是何缘故?
异常之处太多,百里遥甚至怀疑自己中了邪。不过得亏她反应够快,失去意识前将寒漪仙给的珠子捏碎了。
百里遥虚力地动了动手,触及到坚实的寒冷,触感下的物体略带弧度。她如初盲的人一般手忙脚乱地摸索分辨,只能半猜地分辨出自己可能被困封入了个密封完整的巨大蛋壳。这蛋壳坚固无比,任砸任打,不动纹丝。
百里遥收回手,揉着耳朵分析目下的状况。她闯祸了是肯定的,莫不是因她是祸事的始作俑者,所以释业城将她捉住了?
“丹期!”
她不死心地呼喊,无人回应。
“有人么?”
还是无人回应。
百里遥更确定自己是被关押在了什么地方,只盼望寒漪仙子可千万能来救场,释业城也能看在天界敕封的五品灵仙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思索着,困她的囚笼似受到外力,晃动两下。
摇晃之后,外部的声音传入,是个女子的嘶吼:“她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凰神的话,狖神怕不能同意罢?主神可无死亡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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