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鱼贯上车,暂时结束了尴尬的谈话。
☆、康复出院
医院重症病房。
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弥漫,铁床旁的仪器发出轻微的声响。各种指示灯和显示屏,亮着弱光。
窗帘半拉着,病房显得昏暗。
胸部CT表明,托尼亚双肺存在多发磨玻璃密度影和实变影,必须防止肺部发生感染。
躺在病床上的托尼亚,在雪白的被子下露出憔悴的脸颊,鼻孔中插着氧气管,床头的绿色氧气过滤瓶,冒着细密的气泡,咕嘟作响。
我握着托尼亚的手,心里祈祷他尽快恢复健康。
经过密切观察、对症下药,三天后,托尼亚终于转危为安。
“幸亏当时施救者对他进行了有效的人工呼吸……送到医院抢救也比较及时……”主治医生拿着新的胸片诊断结果,“可以说……他现在已脱离生命危险……”
我的眼泪几乎快要流下来,“谢谢您……医生……”我心头那块一直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医生走后,我走出病房,来到楼下,准备好好地喘口气。这几天,把我吓得够呛。
一场大雨,驱散了秋老虎的湿热和烦闷。住院部大楼前的女贞树,沾满水珠的树叶闪闪发光。鸟儿在枝头上,快活地鸣叫。此起彼伏。
我胸中这几天因担心和恐惧积累起来的压力,也得以尽情释放。走在小道上,我贪婪地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
“江翻译!江翻译!”
我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声音,扭过头……
居然是黄丽!
那一瞬间,我感到有些恍惚。老实说,我快把她给忘了!
她站在不远处,风撩乱了她的长发。她红肿着双眼、身材削瘦。我能感受得到她无边的忧伤。
“我……”走到我面前的黄丽,欲言又止。
想起她此前的绝情移情别恋,我冷笑道,“恭喜你啊,找了个富翁!大美女……”看她无动于衷,我又狠下心,干脆冷嘲热讽地加上一句,“我这种人,哪敢与你高攀呢?”
“他只是个司机……在单位开小车……”她讪讪说道,一边无限留恋地看着我,看得出,她还爱着我。
“哼哼……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尖酸刻薄地说道。
她的眼眶红了,“不……不是……”,她的声音变了调,“有些事,是我自己无法把握的……请你原谅我……”
“哼!说得比唱得好听……”我绝情地拂手而去。一边恨恨地想,你自己的爱情选择,需要谁来替你把握?!你自己看走了眼,还能怪谁?!
我转身重新走进住院部大楼,来到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托尼亚已经苏醒,身体还非常虚弱。我坐过去握着他的手。
他黑着眼圈,翕动着苍白的嘴唇,“江,你一定要帮我打听那个救命恩人……我捡了一条命,要谢谢他对我及时施救……”
“托尼亚,你放心吧!”我拍拍他的手,要他不用担心,“好好养病吧,到时候,我们当面去感谢他!”
托尼亚像孩子似的笑了,微微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他救了我的命,我的命是中国大叔给的……”
又住院治疗一周,托尼亚终于康复,准备出院。
离开医院时,医生极其严肃地对我强调,“尽量不要让苏联专家去水库游泳,尤其不要让他们孤身一人到过深过凉的大坝深水区游泳,那样极易发生危险……”他想了想,又嘱咐道,“告诉苏联专家,遭遇水中抽筋。遇到这种情况时,要保持镇静,采取仰泳位,用手将抽筋的腿的脚趾向北侧弯曲,可使痉挛松解,然后慢慢游向岸边……”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但他的后几句话根本不需要对我讲。我以后是绝对不会再让托尼亚和谢苗下水游泳了!根本就不带他们去!
和杜师傅把托尼亚送到山城宾馆之后,我回到单身宿舍楼,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想起来真后怕,要是托尼亚淹死了,我岂不是要负全部责任。幸好,托尼亚没有淹死、命丧他乡。今后,我再也不敢带任何一个苏联专家去水库了。
这段时间,车间里工作进展顺利。李兰、斯拉瓦、马梅等人,连接了动力电缆、反馈信号线缆,并连接了可靠的地线。
女翻译吴芳也能独当一面了。我在医院守候托尼亚的时候,多亏了她在现场不辞辛劳地翻译。在实践中迅速成长,她的翻译水平突飞猛进。
托尼亚在山城宾馆病休,而我还得上班。
潘达志对我没有好脸色,但忌惮我是公司外联部派来的翻译,一直忍着没有大发雷霆地教训我。但我能感受到这种不友好的气氛,因此我这几天尽量呆在车间,而不去一楼的苏联专家办公室。免得与二楼上上下下的厂领导们碰面。
我郁郁寡欢地在车间走来走去,需要现场翻译的时候就去翻译一下。
车间门口出现了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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