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很久,想着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他。
他的心早已给了旁人,纵是她再不乐意,这却是既定的事实,饶是她再难过、再痛苦也无济于事。但只有一点,她再清楚不过——
这个男人是她的……
他一定要是她的!
哪怕他心里念着旁人,她也一定要他待在她的身边,做她的人!
倘若还是从前,她就能装成无知孩童的模样,毫无条件地信他、依赖他,将他困在朝堂里,为他排除掉一切敌手,让他做这大邺里权势最大的人。可眼下她却与他行了事,她自然无法再与他那般亲昵,除了强作冷静地让他忘记,她混沌的脑子一时间再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因为,她现在还不够强大,还没有能力绑住他。
如果他离开了,她一定会哭的。
然而,她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萧哥哥竟然会拉住她,更对她做……做这样的事情……
上完了药,她瘫在床上,面满红晕,气喘吁吁。
只见他起身去绞了湿帕,仔细擦净了长指上乳白色的药膏与水渍,又洗了洗帕子,过来替她擦拭,动作轻柔至极。
片刻,他搁了帕子,取过锦衾盖在她的身上,伸手去抹她眼角的泪水。她只觉一阵恍惚,在光影模糊的屋室里,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听他道:“陛下今日身体不适,休朝吧。”说完,他似是又注视了她片刻,起身道,“臣告退。”
说罢,他抬步离开。她哽了一下,没有留他。
明明是她强迫了他,明明他的心里早就有了旁人。
可他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好?
好得让她误会,好得让她沉沦,好得让她……再也没有办法放开他。
宁徽妍蜷起了身子,缩成一团,悄声哽咽。
她好喜欢萧哥哥。
……好喜欢他。
好喜欢、好喜欢……
第177章 第九劫(16)
许是累极了的缘故, 迷迷糊糊中,宁徽妍又睡了一觉, 醒来时, 天色早已大亮。
她心里咯噔一跳。莫不是误了朝!
宁徽妍匆忙把侍女给叫了进来, 皱眉问道:“为何不叫起?”
侍女惊了一下, 惴惴道:“是摄……萧大人说的, 说陛下今日身子不适, 不升朝。”
宁徽妍心跳急促了些许, 敛眸道:“……嗯。”
“此外, 萧大人还让奴婢转告陛下, 道是那个昌国人, 大人带去审了。”
“嗯, 知道了。”宁徽妍颔首,又道,“朕要起身。”
“是。”
在侍女们的伺候下,宁徽妍回殿洗漱更衣了一番。贴身侍女见她行动不便,脸色苍白, 便道要请太医, 劝她歇息一日。
宁徽妍没有答应, 只用了些饭食,就去了睿思殿理政。
她一边批着折子, 一边在想萧庭燎的反应。
萧哥哥……他不会气她么?他分明心里有了喜爱的人, 却被她给……
还是说, 因为他早已是一个成熟的男子, 一夜风流对他来说不是什么稀奇事,所以能纵容她的胡闹?
如此想着,宁徽妍撅起嘴来。是了,萧哥哥生得好看不说,更是大权在握,想要的女人,又怎会弄不到手?
可他却还是一直未娶……
那个叫什么“小怀”的女子,当真值得萧哥哥如此稀罕么?萧哥哥那么惦念她,为了她从未娶妻纳妾,她为什么就不回应一下他呢!就算她不喜欢萧哥哥,那也可以明确地拒绝他,总比这样一直吊着他的心思好呀!
咿呀!好气啊!
宁徽妍越想越觉得窝火。
明明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最爱他的人!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立他为君后,只对他一人千般万般好,更要给他至高无上的权力与地位,他想要什么,她都会捧到他面前。
到了那时,他会忘了那个女子,转而爱上她么?
宁徽妍胡思乱想着理了半天政事,就听有人来报“右相傅大人请见”。
她手中动作一顿,脑子里似是突然间闪过了些什么东西,计上心头。
她搁了笔,道:“宣。”
这真真是来得正好。
傅相很快便被太监领着进了殿中。傅相乃先帝留下的能臣,更是那傅延书的父亲,眼下业已年逾半百,两鬓微白。倘若他不是老是与萧庭燎对着干的话,宁徽妍倒还颇赏识这位二朝元老的学识。
傅相走到御座下,冲着上首的宁徽妍行了一个礼,道:“陛下万安。”
“免礼。”宁徽妍淡淡望着那老人,问道,“不知傅相有何事要禀?”
傅相稍稍停顿了一下,拱手道:“乃昌国之事。”
宁徽妍颔首,摸出了几本折子,便与傅相攀谈了起来。先前在萧庭燎的许可下,她早已开始接手朝事,是以眼下若要细谈,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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