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变成了一个小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寂寥的夜晚。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说过了,它们最近很廉价,这是真的。
生活的面貌就是“补”,拆东墙,补西墙;拆北墙,补南墙,补到最后……补到最后生活会原封不动,却可以焕然一新。
我就是这样拆掉了年幼时的执拗和酸楚,用唐齐铭这扇墙来填补了我生活里的空白,补到最后,生活果真焕然一新了。但是我心里清楚,不管我补得多么认真,那些修补过的青白痕迹怎么抹都抹不掉。
我一直都坐在小学的长椅上等萧嘉懿,我固执地觉得他肯定会回来找我,像小时候玩捉迷藏那样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来。但是,这一次,我失算了,萧嘉懿没有回来,回来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他手中晃动着的手电筒刺痛了我的眼睛,他说:“姑娘,你赶紧回家吧,我得锁大门了。”
我晃晃荡荡地站了起来,手脚酸麻,还没刚走两步就蹲在了地上,老大爷扶住了我,他说:“姑娘,你没事吧?”
我苦涩地笑笑,挣扎着站了起来,抬起酸麻的小腿缓缓走出大门口。我走的很艰辛,每一步都会有剧烈的酸麻感,我觉得我的双脚会失去使唤,随时跌倒在地上,但是,我没有,我低估了我自己,我晃晃荡荡地坐上了公交车,晃晃荡荡地回到了家。
屋子里黑乎乎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股浓烈的酒味儿,我侧过身子开了灯,屋子瞬间变得通亮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看见了唐齐铭,他醉乎乎地坐在沙发边地板上,身边是一排杂乱无章的啤酒瓶子,残留的酒水从瓶子里流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光滑的地板上,汇成了一片小小的泊。
“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把钥匙丢在桌子上,跨过横七竖八的瓶子站在了唐齐铭跟前,他呆滞地看了我一眼,握着碧绿的啤酒瓶子就往嘴里灌,我伸出手来拉他手中的酒瓶,哗啦啦的酒水晃荡了出来,洒在了他胸前的衣襟上。
“还喝!想喝死吗!”
他伸出手要去寻找身边的啤酒,碧绿的瓶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一片胡乱之后他把目光锁在了我的身上,伸出手来对我说:“把酒给我……”
我把啤酒背在身后,“唐齐铭,你想喝死吗?”
他苦涩地笑笑,手臂重重地衰落下来,“啪啦”一声打在他的大腿上,“喝死?”他兀自笑起来,毫无节奏地拍打着双腿,“喝死了之后你是不是就会觉得解放了?就会义无反顾地投入到那个帅哥的怀抱里了?嘿,说真的,他的确比我帅。”
我手中的酒瓶“咣当”一声脱落在地,喷散出来的液体打湿了我的鞋子,所幸瓶子并没有碎掉,“当当当”地在地板上打着圈儿。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低的厉害,灼烧的气体从我的牙缝里挤出来,汩没在参杂着酒气的空气里。
唐齐铭没有看我,他使劲全身的力气要从地板上站起来,但他是真的醉掉了,身体摇摇晃晃地支起又落下。后来,他把左手放在沙发上,缓缓地支撑起了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地站在了我跟前,“江蕙,”他摇摇晃晃地后腿了一步,双脚踢到了横七竖八的啤酒瓶子,伴着“咣当咣当”的声响,他说话了,“当初是你要跟我结婚的,我也知道,你并不是因为爱我才要跟我在一起,但是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现在你都是我的老婆,我的媳妇,我的女人……”他摇摇晃晃地抓住了我的双肩,呼出的酒气喷在了我的脸上,“可是呢……你连碰都不让我碰你,从领证到现在,你住你的,我住我的,我们这样的夫妻,名存实亡!如果不是因为我在小学附近做家教看到了那一幕,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被你蒙在鼓里。”他狡黠地笑笑,话音落下之后,他便咬住了我的唇,让人作恶的酒气在我的嘴里散发开来。我使劲地想要推开他,但是他却把我抱的更紧了,我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得到他的体温、他心脏跳动的节奏。我疯掉了,没命地打他、拧他,但是他都无动于衷,炽热的双唇紧紧地贴在我的嘴上,带着酒气的舌头像小蛇一样掘开了我的唇齿,游刃有余地在我的口腔里滑行。
我举手投降了,任由他炙热的唇舌在我脖间滑行,地板上的啤酒瓶子撞击在一起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唐齐铭就是这个时候把我抱了起来,他的嘴唇未曾离开过我的脸庞,他缓缓地把我放在了床上,顺势压在我的身体上,他温柔地把手指插进了我的头发里,扼住我的头颅亲吻我的脖子,他的呼吸很重,像是赛跑时发出的喘息,紧密而又富有节奏。
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睛空洞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我不敢闭上眼。我怕闭上眼之后萧嘉懿就能从我的脑海里钻出来,于是我强忍着泪水睁大了双眼,仿佛失去了知觉。
唐齐铭停了下来,像是突然之间就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似的,他用双手支起身子,面红耳赤地看着我说:“对不起……江蕙。”
我眨了一下眼睛,豆大的泪水丝丝地滚落下来,我伸出手来抱住了他的脊梁,然后把薄唇送到了他的嘴边,这一次不是他吻我,是我吻他。我们陷入了无休止的战斗之中,此起彼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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