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息。
后来,唐齐铭睡着了,他又高又大,占据了我三分之二的床铺,于是我像只小鸟一样卷缩在他赤裸的胸膛下。
他睡觉的样子很安详,细密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我忽然想起萧嘉懿千里迢迢地回到郑州对我说的第三句话,在我挂掉唐齐铭电话的时候他问我:“他是你男朋友吧?对你真好。”我说,“不是。”
可实际上,我也并没有撒谎,给我打电话的唐齐铭原本就不是我的男朋友,他的名字印烙着“结婚证”三个大字的深红色小本里,这个小本里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江蕙。
第10章 10.我很好
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的时间里,萧嘉懿不曾来找过我,甚至连一条短信都不曾发给我的,我的手机寂静地贴在我的口袋里,不吵也不闹,安静的像个熟睡的孩子。
其实,这样也很好,我终究是把心头的包袱放了下来,不用再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害怕别人偷窥了我的秘密。我照例去奶茶店去打理经营,照例在晚上的时候喝唐齐铭煲的银耳莲子汤,让华润的白银耳丝丝地滚进我的肚子里。
这原本就该是我的生活,如果没有那么多的贪念,每个人势必都会过得很好。
矛盾就在这里,没有人会诚心诚意地说:我很好。
唐齐铭总是试图跟我说话。他趁我喝汤的时候坐在我身边,漫无目的地按着遥控器,电视机的画面来回旋转,从新闻频道跳跃到娱乐频道,婉转动听的女声里夹杂着唐齐铭低沉的声音:“汤怎么样,甜不甜?”
我没有看他,自顾自地喝汤,“还好。”
“那就多喝点。”他又换了频道,张靓颖的《我们说好的》MV就这样撕心裂肺地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的手抖了一下,陶瓷小勺差点摔落在地,碰到陶瓷碗壁上,发出“叮当”的声响,这声响很卑微,唐齐铭没有听见,他就此把遥控器放在沙发前的狭长木桌上,他说:“张靓颖的唱功真不错,总是能把人心底最苦涩的东西唱出来。”
我没有回应他,低着头搅拌银耳汤,淡白色的汤汁在勺子的搅拌下形成了漩涡,我的视线也被这漩涡笼罩住了,慢慢地变得模糊起来。于是,我总觉得碗里的漩涡会越席卷越大,终有那么一天,会将我一并席卷进去,万劫不复。
“对了,江蕙,你都喜欢谁的歌?”
“刘若英吧。”我微微抬起头,但视线并未落在唐齐铭的身上,“我觉得她的歌唱得很有味道。”
“那有机会我们去听一场刘若英的演唱会。”
“还是算了吧,喜欢一个人就该把他放在心底,这样就能无时不想起。”
“嗨,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去听她的演唱会,和着音乐的节奏和她一起唱歌,为她鼓掌加油,为她呐喊,为她疯狂,如果你连这些都做不到,那么你未必就是真的喜欢她了。喜欢和爱,原本就是一场疯狂的旅途,如果你不曾疯狂过,那么你肯定不知道爱究竟有多么深沉。”
我缓缓放下搅拌的勺子,一并将碗也放在了桌子上,电视机银屏里晃荡着色彩鲜明的舞台背景,在昏昏暗暗的客厅里显得有些眩晕,唐齐铭趁机抓住了我的手,我如触电般想要把手抽出来,却被他抓的更紧了。他的手掌很大,清凉而富有力度,他不动声色地向我靠近,柔软的沙发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在他滚烫的呼吸凑到我脸庞的时候,我伸出另一只手堵在了他的唇边,“我累了。”
唐齐铭笑笑,他拨开我的手,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晚安吧。”
我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丢下还未喝完的银耳汤就溜进了卧室,关上门之后我顺手将门反锁住了,我背靠着木门,眼睛空洞地注视着漆黑的房间,这样的世界很寂静,我依旧能听得见客厅里传出张靓颖的歌声,但是我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我并不知道。
我浑身瘫痪似地趴在了床上,柔软的被褥堵住了我的脸庞,呼吸瞬间变得困难起来,涨得我筋疲力尽,于是我翻过身来,背靠在床边,摸出了手机。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江采文的声音很疲惫。她这样的开场白让我觉得很生疏,一时无所适从,在我的记忆里,我永远都处于被动的地位,任由她数落、责骂甚至是抽我耳光子,现在,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起来,像是唠家常那样在我耳边回荡。
“你怎么还没睡?!”
“人老了,总是会失眠。”
我的心忽然就抽动了一下,按理说我该高兴才是,亲眼看着年幼时折磨自己的女人一点点地衰老,亲眼目睹她的苦难和落魄,这本该是我所期盼的,而现在,我所期盼的一切都变成了现实,我都看到了,都听到了,却可丝毫高兴不起来。
“你该出去走一走,白天的时候扭扭秧歌、跳跳舞什么的。”
“扭秧歌?扭秧歌的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我今年才四十三!”
江采文忿忿不平的语气传到我耳膜中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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