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那时候的糖果都是硬的,很甜。包糖的锡箔纸也很好看,五光十色的,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和萧嘉懿在吃完糖果之后总会把这些锡箔纸收藏起来,小心翼翼地叠在一起,整整齐齐地放在口袋里,仿佛口袋里重新装满了糖果一般。江采文离开之后,萧嘉懿的妈妈就会用自行车载着我们去学校。自行车是带杠的那种,现在已经很少见了,时代的发展只会化繁为简,朝更为美观、时尚的潮流发展,陈旧的、臃肿的东西只会被磨灭掉,不管那些东西曾经承载了多少美好的记忆。萧嘉懿坐在前排的杠上,我坐在后车座上,自行车每次在滑行的时候萧嘉懿的妈妈总不会忘记嘱咐我说:“小江蕙一定要抓紧车后座哦。不然就会摔倒在地,头破血流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总会附带上头破血流、面目狰狞的表情,现在想想是相当的滑稽可笑,但是,在当时,有的只是天翻地覆的恐慌。于是,我紧紧地抓紧了车后座,惊恐不安地看着路边的房屋和树木一点点地被我丢在了身后。只不过,再怎么丢也丢不掉萧嘉懿向我招手的样子,还有她妈妈宽大的身体。那时候我真羡慕萧嘉懿,至少他用不着像我这样胆战心惊地抓着车后座,因为他妈妈会护着他,任何时候任何地点,而我不一样,我除了能看到她的后背,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该继续跟你讲讲那个小学,那个填充了我和萧嘉懿所有记忆的小学。小学并不大,除去两栋教学楼、一栋办公楼就剩下广阔的操场了。那时候我和萧嘉懿只对操场有兴趣,因为这个操场足够大,大的我和萧嘉懿可以任情地奔跑或者玩躲猫猫的游戏。操场的四周都是密集的花坛,每年春天的时候都会有蝴蝶翩翩起舞,我和萧嘉懿扑捉蝴蝶,有一次我没扑捉到蝴蝶,在抓住花蕾的那一刻被蜜蜂蛰了手,我忍不住疼痛坐在阴凉的地面上哭,萧嘉懿跑了过来,他一把抱住了我,像个小大人那样哄我,可是我的手还是疼,我把眼泪和鼻涕都涂抹到了他的衣襟上,于是他变得法子来哄我,编花篮啊折花帽子啊,我不知道他小小年纪哪里学来得这么多的手艺,一看到那五颜六色的花蕾边帽子我就不哭了,萧嘉懿就笑着把它戴到了我头上,他说:“江蕙,我们来玩过家家好不好,我是你的新郎,你是我的新娘……”
我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但是每一次想起这些场景的时候,那些被我费尽心思建筑起来的壁垒总会不堪一击地毁于一旦,这一次也不例外,我迎着车窗,眼泪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视线变得模糊了,记忆却变得清晰起来,年幼的萧嘉懿又一次在我的脑海中雀跃起来,他把编织成花冠的帽子戴在我的头上,对我说:“江蕙,我们来玩过家家好不好,我是你的新郎,你是我的新娘……”
再多的山盟海誓也敌不过年幼时的童言无忌,哪怕只是一个玩笑,哪怕只是一场游戏,我们也要用尽终生的时光来缅怀,遗憾的是,我成了别人的新娘,你却不是我的新郎。
我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萧嘉懿,他站在公交站牌边,目光刚好与我相撞,也就是那一刻,我看见他紧缩着的眉头舒展开了。
“不用看了,就我一个人,我没有把陶婉怡带来。”
他冲我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知道。”
“你为什么躲着不见她?她那么漂亮,那么爱你。”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江蕙。”他忽然就变得严肃起来,像是面对一道数学题那么面对着我。我想,他早已在心里把这道数学题反反复复地演算了一遍又一遍,只不过,他一直未能找到解决的方法,于是这个问题就这样成了一道难题,缠着萧嘉懿,也缠着我。他停顿了几秒,接着说,“你为什么躲着不见我?”
我就知道萧嘉懿会把问题转移到我身上来,从他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要放过我,这样也好,我们迟早都会摊牌,迟早都会面对,逃是逃不掉的。
“陪我看看校园的风景吧,我好久没来了。”
萧嘉懿跟在我的身后,夕阳的余晖把我们的身影拉的很长。不过,这并未持续太久,很快,那些长长的身影就被路边的梧桐树垂下的阴影所掩盖住了。
郑州这座城市最美的风景或许就是梧桐树了,粗壮的树干笔直地立在马路的两边,像保家卫国的战士那样英姿飒爽。我念高中的时候总会做2路公交车来到这里,带着某种规律性地游荡,一波又一波放学的孩子从我身边聚聚散散,天真无邪的样子总会让我想起萧嘉懿,想起那些被时光掩埋掉的小游戏、小玩笑。
还好,虽然,这座日新月异的城市不断地拆掉陈旧的建筑,以一种盛气凌人的姿势向世人显摆着它的魅力,但是,它终究还是保留下了那些古老的梧桐树,像是包容着自己的孩子那样包容着它们。
小学早已放学了,阴凉的街道没有太多的吵闹与喧哗,偶尔会有三三两两的小学生背著书包,吸允着雪糕从我们身边走过,他们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彼此分享着手中融化的雪糕,快乐的像个天使。其中有对小情侣,在看见我和萧嘉懿之后脸上闪烁着诡异的笑,那个调皮的男孩子朝我们晃动着他们十指相扣的双手,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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