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一样,带着不可触碰的权威,“找到了你,我就能找到萧嘉懿。”她说出了后面这句话,几乎是没有停顿的链接。
我手中的杯子忽然就翻到了,被热度融化掉得有些残缺的冰粒沙沙地往外跑,像是长了脚一样。其实它们是有脚的,它们的脚就是水。我匆忙把杯子扶起来,水流还是不可避免地覆盖了桌面,势不可挡地向四周翻滚。
陶婉怡一动不动,任由那细流一般的冰水落在她白色的裙摆上。“我去了清水胡同,但是胡同早就不是先前的样子了,萧嘉懿不可能会在那里,他在郑州已经没有了家,更没有了家人。我只能找到你,也只有你知道萧嘉懿在哪里,是不是,江蕙,告诉我,萧嘉懿在哪里。”
她的语气是肯定的,这样的肯定里又带着一种悲伤和绝望。
看来萧嘉懿没有告诉她,他在郑州还是有一个家的,就算称不上是一个家,也算是一套房子。
真好,萧嘉懿没有告诉她。
我又像中考那会一样小人得志起来,我低着头用纸巾擦掉桌子上的水渍,慢慢地,像是消磨时光那样,一边消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抬起了头,撞见了陶婉怡的目光。
她的眼睛很空洞,像是丢了魂一样。
第7章 7.此去经年
陶婉怡离开奶茶店的时候很失落。只不过她的失落没有写在脸上,而是写在了眼里。恰恰相反,她的脸上还是挂着笑意的,她站在店门口对我说:“江蕙,见到你很高兴。真的。”我点点头,“我也是。”
她冲我笑笑就踮起了脚丫缓缓下了台阶,她的身影很单薄,微风拂动她的裙摆,摇动着一股不可名状的忧伤。就在我刚要准备转身回店里的时候,陶婉怡叫住了我,她止步不前地站在被梧桐树荫笼所笼罩住的世界里,任由微风拂乱她的波浪卷秀发,“江蕙,你知道什么叫一见倾心、生死与共吗?”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刚刚还在内心翻腾的小人得志瞬间就像是被海浪拍打下去,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她并不期待我的答案,或者说这原本就是一场自问自答,像是预先排练好的电视剧那样,于是,我听见了她的答案,她几乎是笑着说出来的,“江蕙,为了萧嘉懿,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不怕会有第二次。”
就这样,陶婉怡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还没等我从她的声音走出来,眼前只剩下车水马龙的大街和婆娑摇曳的梧桐树,零星的梧桐树叶缓缓地飘落下来,像是一场生命终结的仪式。
这种仪式太过寂静了,寂静到除了心跳声,什么都没有了。
我摸出手机要给萧嘉懿发短信,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按着手机键,可是半天未能打出一个字来,那些已成形或者即将成形的话语被我删了写,写了又删,我的手心里都是汗水,就连手机也变得湿漉漉的,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良久之后,我打下了六个字,像是筋疲力尽那样按下了发送键:陶婉怡回来了。
萧嘉懿回的很快,内容也极其简单:“回来就回来吧。”
“我们见见吧,就现在,2路公交车的终点站。”发完这条短信我就关掉了手机,我不想看到萧嘉懿的任何疑问或者推辞,一点都不想,我只是想见到他,现在,立即,马上,刻不容缓地。
我跳上了刚好停下来的2路公交车里,车厢里人很多,拥挤的厉害。我小心翼翼地往后走,还是会晃晃荡荡地踩着别人的脚或者撞到别人的身体,我涨红了脸,一遍又一遍地为自己的不小心道歉,没有人回应我,仿佛大家早已习惯了这种颠簸的伤害,习惯了在自己的世界里思索现在或者未来。
这样也好,我也没必要在说对不起的时候附带送上一张笑脸,我得把所有的微笑都积攒下来,然后统统交给萧嘉懿,除了这仅存下来的言不由衷甚至有些狼狈不堪的微笑,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交给他了。
萧嘉懿不可能不知道2路公交车的终点站在哪里,或者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有些记忆就像胚胎一样在心底繁衍,不管你看过多少风景,走过多少城市,你始终都不会忘记最初的美好。
这些美好,终究会伴随着成长,褪去稚嫩,褪去年华,纵然等你老无所依,你依旧能在这些美好的回忆里,经历春夏秋冬,经历年幼的轮回。
我应该告诉你,2路公交车的终点站是我和萧嘉懿的小学,一个历经时光洗磨的地方。
那时候萧嘉懿的妈妈还不是全职太太,她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在小学里教书。我和萧嘉懿的童年就是在她所任职的学校里度过的,每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我都会被江采文像拎小鸡一样拎到萧嘉懿家里,江采文在丢下我的同时都会丢下一些琐碎的东西,比如一小瓶香油或者一支未拆封的唇膏。那时候的化妆品还只是稀罕的玩意儿,但是江采文有,仿佛她从来都不缺这些东西,梳妆柜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的东西,女人都喜欢这东西。萧嘉懿的妈妈也是个女人,自然也不例外。她总会在接过江采文手中的礼物的同时让萧嘉懿给我拿几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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