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唯独缺少了真实感。
今夜的月光不亮,薄薄的窗帘外一片灰暗。
一阵很浅的光从窗台左侧晃过。
应该是保安的巡逻车。
扶栀微偏着头望向窗外,思维飘散着,忽然想起了那天家里的人上门叫走了阿野哥,她还威胁王叔不许对阿野哥说什么。
现在想起来,或许有些不对。
王叔向来谨慎,如果连他都来了,不可能放任一个不知底细的人留在水居给她当管家……
扶栀转回了脑袋,眉头微微蹙起,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王叔做扶江生的助手那么多年,扶江生给她和沈知野定下的联姻,王叔不可能不知道沈知野长什么样。
一点怀疑的口子被撕开,往日那些明显却又难以捕捉的细节便奔涌到了扶栀的脑海里。
中秋那天她回老宅找扶江生理论时,扶江生笃定的口吻,和那一句意味深长的“你以后会明白的”。
王叔说的那句“有些事,恕我不能告诉小姐。”
还有伯母一家特地绕来她家看她………
幽黑的夜带着凉意笼罩下来,扶栀一人坐在床上,一双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眨了又眨,黑暗之中,她的指尖变得冰凉,一股寒意缓缓攀上心头,携带着深深的荒谬感,重重一击。
一切巧合似乎都变成了有迹可循的设计。
为什么她刚回国,沈知野就出现了;
为什么一觉醒来,沈知野莫名其妙成为了她的管家;
为什么他始终不告诉她名字;
为什么每次她去月引,沈知野都“刚好”不在………
扶栀荒谬地扯了下嘴角,大概在这时候,才真正将这个认知融入了脑海中。
他是沈知野。
因为这不是巧合,这根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骗局。
扶江生、王叔、沈知野都站在台下看风景,只有她一人在场上卖力演出。
雾散梦醒,云消,仍不见月。
床头的电子闹钟显示十一点,一切都静谧无声,扶栀安静地坐在床上,呼吸低得好像不存在一个生命。
直到手中手机屏幕亮起,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宝贝,你没事吧?我听医生说你哥和你阿野哥碰面了。
“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脆,夹着细索的流水声,林意七的声音在浴室里显得空旷,很轻很软地落进扶栀堵成一团的心脏中。
猝然一下,击碎了她最后一丝坚强。
“七七……”
扶栀嘴角一瘪,终于在林意七的电话里爆发着,猝不及防哭了出来。
电话这头突如起来的哽咽和爆哭自然吓坏了林意七,她连忙关了洗手台的水,匆匆忙忙地擦干了手,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你哥不会真打你了吧??”
“你在哪里?”
“噢噢噢乖乖乖……不哭不哭……”
蒙头发泄了好久,扶栀终于冷静了下来,然后闷闷地开口:
“阿野哥,就是沈知野。”
“………”
好像是没有听懂扶栀这话的意思,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
然后骂了一句脏话:
“我艹,还真他妈是?!”
扶栀的腿虽然没有骨折,但脚踝处软组织扭伤,头两天会肿得格外厉害,根本无法独自站立起来。
扶槐替她请了周四周五的假,算上周末的两天,她可以在家好好休息四天。
昨晚失眠了半宿,第二天接近中午时,她才被扶槐不耐烦地喊醒:“你看看时间,现在都下午三点了,你干脆早饭午饭都不用吃了,直接吃晚饭就行了!”
扶栀“蹭”地一下,把脑袋从被子里拔了出来,抬起重重的眼皮。
然后看到床头的闹钟上显示时间11:39。
“………”
扶栀重重地吸了一口气,隔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瞪向毫不愧疚的扶槐:
“你家闹钟走瓦努阿图的时间啊?”
“哟,地理学得还行啊?”扶槐嗬了一声,直接抬手掀了她的被子:
“起来,不然就让你一个人爬去洗漱。”
扶栀眯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仰起头:“哥,你以后肯定找不到女朋友的。”
“你爬吧。”
扶栀不屑:“我爬就爬呗。”
“………”
“那你抱住我手臂干嘛?”
……
脚扭伤,头两天痛感最强,一觉醒来,扶栀的脚踝已经肿得比她两个拳头还要大了。
扶槐本来是搀扶着她的,结果扶栀右脚一落地,膝盖就直直跪了下去。
扶槐深吸了一口气,不耐烦地蹲下身:
“滚上来。”
扶栀昨晚在林意七电话里哭了接近半小时,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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