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乎有一种隐而不露的含蓄欲感。
江远寒让他温暖的指腹摸得耳根有点红,他假装没这事儿,边走边絮叨“是不是得写好多请帖”,话语说到一半就停了。
搁在他掌心里的手指轻轻地拽住了他,两人停在魔界的危都山前,两两望着眼前挂满危都山的红色丝绸大花陷入沉默。
李凤岐陷入沉默,江远寒则是陷入沉思。
还没等往外说出去,刚在幽冥界说了一遍,就如此快地走露了风声,让人不禁想掉头回去把鬼鹤的羽毛拔光。
算了,他道侣也是鸟,禽类何苦为难禽类。
江远寒就此站定,耳朵更红了,他木着脸看满山的大红花:“……其实魔界的风气不是这样的。”
李凤岐:“……嗯。”
“没这么俗。”
“我知道。”
李凤岐越是从容接受,他就越能意识到自己乃至于整个魔界的形象都难以挽回了。小寒同学深受打击,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见到通过危都山的山门两侧挂着一对红色对联。
上联是“喜迎成亲恭喜少主”、下联是“白衣道侣永远的神”。文化水平跟幽冥界不能说是不相上下,可以说是旗鼓相当了。
江远寒没什么表情地摸了摸对联上的字迹,墨还没干。
身侧人捏了捏他的手指,很温柔地安抚道:“都是一片好心。”
江远寒没搭话,迈步走进山门里,回荆山殿的一路上可以说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张灯结彩宛若过年,刺目的红色在暗沉低调的昏暗魔界中如同点着了的大灯泡,在一片狂放粗糙不失野性的气氛之中、勾勒出没成过亲一般的孤寡独特气质。
江远寒觉得自己仿佛是全村儿的希望。
全村的希望迷茫地抓紧了道侣的手,深吸了口气:“你别害怕,咱B不能受这种委屈。”
李凤岐心疼地道:“我撑得住。”
“别为了我忍,要不咱B就不在魔界成亲了吧。”
大凤凰善解人意:“没关系,热情不是错,我真的撑得住。”
江远寒无语凝噎,忍无可忍地放空视线:“……是我撑不住。”
“噗。”仙气飘飘温柔和善的白衣剑修立即抬手挡住唇边的笑意,眨眼之间就恢复了优雅,语气温润地提议道,“再看看,再看看。”
江远寒怀疑他就是想笑话自己。
他抱着视死如归的精神,心想还能怎么土?!英勇地走到了荆山殿前——这里倒是一切如常,两位魔将正色地守在殿前,本来看见江远寒还是一脸公事公办地行礼让开,结果他俩一错眼,就瞧见小寒身后的那位白衣剑修了。
又白又发光,金纹衣饰奢华中透着优雅,俊美平静的眉目之中洋溢着贤夫良父的气质,一看就长着一张少主对象的脸!
这位年轻的小将军抽回视线,忍不住小声跟少主道:“恭喜恭喜。”
江远寒早知有此一劫,面无表情地回答:“同喜同喜。”
“穿得白长得俊,一身正气看着又温柔。”小将军羡慕地道,“您好好疼疼他。”
江远寒已经有点放空感了:“……你放心,我必然把他疼到床上爬都爬不下来。”每天爬不下来的不是你B少主我吗?
小将军没想到少主这么理直气壮还有出息,登时投来敬佩无比的眼神,请两位进去。
李凤岐全程保持温润得体的微笑,跟上小寒的时候低头给他打理了一下衣领,贴着对方的耳根低声笑问:“爬都爬不下来?”
江远寒头皮发麻,耳朵已经红透了,悄悄道:“得节制,不行,为了你的身体,真的得节制。”
荆山殿内终于没有了那些红色大花,没有了彰显文化水平的对联,也没有喜庆如乡村爱情的灯笼。江远寒松了口气,拨开珠帘坐到常干的案边,坐下喝了口茶,顺便看了看常年奔波在公务第一线写文书的堂哥。
常魔君果然正常多了。
江远寒一口茶下肚,终于回过神来,仰头看了看荆山殿的穹顶,目光涣散地道:“哥。”
常干早知道他回来,头也没抬:“嗯?”
“你知道外面都是什么样吗?”小寒面无表情地对着灯芯儿,宛如一只抱头呆滞的可达鸭,“你知道他B是怎么对我的吗?”
“怎么对你的?”
“大红花,红灯笼,还有那对联,那是什么对联啊?就这水平还敢提笔?要是让我知道这是谁写的,看我不——”
“我写的。”
“——夸他写得真好!”
小少主默默地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左思右想了片刻,凑过去商量道:“哥,你说咱B这事儿,能不能低调一点?这风格跟我道侣也不相配啊。”
他说着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清风明月君子如玉的大凤凰,目光在对方温雅柔和的眉宇之间停留了许久,陡然硬气起来。
“哥,”江远寒巴巴地看着他,“咱B办小一点,不用整得架势这么大,你看,李凤岐跟我说了一路他觉得土了……”
“我没说……”
江远寒瞬间转过头:“你闭嘴。”
李凤岐:“……”
大凤凰听话地坐在旁边,满眼温柔无奈。
果然是爱他就背上这口黑锅。
常干斟酌了一会儿,道:“这是魔界一致决定的,我不能改变。”
江远寒:“……啊?”
“乡亲父老都等着你呢。”常干冷酷无情,“早点筹备吧。”
小少主如遭火焚,木木地眨了下眼,不死心地问:“我爹当时也这么土吗?他那么仙子那么有品位能同意这个?”
“他没有。”常干低下头翻了翻联名表,淡定道,“当时尊主的病没治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你爹亲,所以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江远寒更不死心了:“我道侣的病也没治好。”
“我……”
“没你说话的份儿。”小狐狸气焰嚣张,恃美行凶。
李凤岐默默闭嘴,其实他想说,确实还没治好。
常干仍旧按兵不动,稳如泰山:“这话你跟乡亲父老去说。”
江远寒:“……”
他蔫蔫儿地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半天人生,一直到晚上回玄府休息的时候还在为满魔界的土鳖文化夜不能寐,作为出界历过劫换过马甲的留修真界高材生,他想了整夜也没想通到底要怎么说服大家。
烛火幽幽,贤惠的凤凰妖祖抬手点了盏小灯,细致地续补道法残页,对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愁掉尾巴毛的小少主视而不见。
江远寒在被子里滚了几个来回,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在床边儿上冒出头来,对着道侣一阵输出:“你说说这事儿,咱俩连夜卷铺盖跑了能好使吗?私奔吧,我说真的呢,咱私奔吧——”
李凤岐放下手里的玉简,低下身把他露在外面的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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