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悠悠被哥舒翰横放在马背上,他能看到的,她自然也能。司梧那一刻的表情变化,她看得清清楚楚。
从被司梧取心头血制蛊开始,她就知道,这人已经入魔,彻底疯了,为了仇恨可以不择手段,无心无情,可没想到,他居然能对哥舒翰下手,还是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
他们窝里反也就罢了,还要连累她的一条小命!
内心吐槽了一万条,还得不得不提醒绑匪,卢悠悠简直想给自己的“善良”点赞,“蠢货,人家要杀的可不止是我,连你也要被灭口,还不快逃?”
“不……不会……怎么会?”
哥舒翰看到司梧挥手下令的那一刻,怔了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任凭卢悠悠在旁边大吼大叫着,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勒马驻足,眼睁睁地看着箭雨铺天盖地般朝自己袭来。
“你是猪吗?蠢到死啊!”
卢悠悠深深理解了咆哮帝的真髓,对某些被洗脑的人来说,就算咆哮都未必能让他醍醐灌顶清醒过来,可偏偏这会儿自己的小命就挂在他身上,又急又气的简直恨不得一锤子敲开他的脑袋,把里面进的水都给倒出来。
“再不走,想拖我跟你一起死吗?”
她的手被绑着动弹不得,一偏头,正好看到他握紧缰绳的大手就在旁边,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上去,几乎用尽全力,瞬间就咬出血来。
刺痛之下,哥舒翰猛然清醒过来,一抖缰绳,脚下一踢马腹,鞋上的马刺狠狠刺入马腹,马儿吃痛之下,长嘶一声,猛然向前一冲,他趁机将卢悠悠按下,自己则拔出弯刀,挥舞得如同旋风一般,迎着箭雨朝城门直冲了过去。
守城的士兵没想到他悍勇至厮,顿时乱了手脚,挥刀想要阻止,可明明看到这一人一马身上已经不知中了多少箭,却依旧毫不减速,朝着他们直冲了过来,那弯刀一挥,便如闪电一般,带起一篷血雨,一条性命转眼即逝。
哥舒翰脸上的蒙面巾早已掉落,戴着的狼面具上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沥沥而下,整个人身上的煞气有若实质一般,扑面而来,骇得那些士兵惶然后退,哪里能挡得住他。
“关城门!”
司梧在城墙上厉喝一声,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哥舒翰的厉害,既已动手,最容不得他逃走的便是他。
这声音虽然不高,可在无数人声之中,依然无比清晰地传入了哥舒翰的耳中,让他浑身一震,狠狠地朝上看了一眼,再无犹豫,用力一勒缰绳,那马儿犹如插上翅膀一般,生生从那些拦截的士兵头顶飞跃而过,堪堪挤进正在关闭的城门,疾驰而去。
“咣——”
城门关闭的时候,夹断了几根马尾,和着马儿和哥舒翰身上喷溅的鲜血,一起洒落在城门前,形成一片色彩斑驳的画卷。
卢悠悠方才已被吓得比起眼来,可现在睁开眼一看,却愈发绝望。
城门外的吊桥早已被拉起,他们纵使冲出了城门,面前横着数丈宽的护城河,就算他们真的插上翅膀,也飞不过去。
这,才是真正的绝路。
司梧先前的每一步,就是为了逼他们走到这一步,他根本不想留他们一条生路,甚至连他们的尸体也不想留下,彻底斩草除根,毁尸灭迹,才能保住他自己。
哥舒翰看到面前奔涌的河水,反而笑了一笑,曾几何时,他一心想要完成的,都是司梧的心愿,既然这也是他的愿望,那便如他所愿吧!
“驾!——”
“啊!——”
第一章 吃鸡
傍晚来临,天边一片绛紫黄赤的火烧云,波光粼粼的河面与夕阳相互辉映,好一番美景。
冰凉的河水拍打在脸上,卢悠悠几乎在落水的那一刻,就已昏迷过去。
虽然也想过主角跳河跳崖不死定律,在那种绝路之下,跳河几乎是唯一的出路,可坠河时的失重感和落水时的窒息感,她还是不想再尝试一次。
“醒了?”小银狐见她睁开眼,总算松了口气,“差点吓死宝宝了!”
卢悠悠抹了把脸上的水,白了它一眼,“我还以为你能早点救我,也不用我跟着跳一回河,差点就丢了性命。”
小银狐无奈地看看旁边躺着的哥舒翰,扁扁嘴,“我倒是想啊!可这人身上的煞气太重,你又被司梧取了心头血,没法召唤我,我能在他昏迷后把你们拖上岸来已经很不错了好吧!”
“好吧好吧,多谢你救命之恩了!”
卢悠悠看了眼躺在一旁的哥舒翰,他脸上的面具早已不知落在哪了,身边的河水都被他流出的鲜血染成了浅红色,不知流了多少血,让她顿时有些犯愁了。
哥舒翰要是落水死就死了,可现在半死不活的,身上中的箭有一半都是为了替她遮挡,就算先前有掳人绑架之事,也算一命抵一命扯平了,那现在帮不帮忙救人,就要全看她了。
就算没想过当圣母,卢悠悠还是有些同情哥舒翰。
这傻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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