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却更坚定了些,穿过小道儿,小跑着七八分钟的路程,进了镇上的医务室。
诊室不大,就一间屋子。霍乔松坐在一角,就那么蜷在一团,身上盖着一条小毛毯,睡着了。
护士见她进来,“是看病吗?”
她摇头,看了看霍乔松的方向,“我来找他。他怎么样了?”
“刚刚打针的时候睡着了,不过已经退烧了。”
阮甘棠走过去,仔细望着那张脸,瘦削得有些不像话了。原本好看的眼睛也陷入了眉骨里面。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烧了。
对面的人却缓缓睁了眼,见是她,忙紧张着坐直了几分,身上的毛毯滑落去地上,他又忙弯腰去捡,喉咙里声音沙哑着,咳嗽了两声,“你怎么来了?”
“……”阮甘棠:“来接你回家。”
他方才睡眼惺忪,又警醒了几分,脸上闪过一丝受宠若惊,“好。”
他扶着椅背起了身,又跟护士打了声招呼,才护着阮甘棠身后,走了出去。
外头有些冷,他缩了缩衣领。手臂上却忽的传来触感。有些温热,又有些乖巧,他心脏紧缩了一下,忙垂眸看着旁边的人。
阮甘棠正捂着他手臂的。
他却是几分不大自在了,“你…不生气了?”
“生气呀。”阮甘棠没看他,勾着他手臂的手却紧了紧。“可你不是想解释么?说来听听。”
他喉咙里噎了一下,忙握拳在身前咳嗽两声,“你是不是介意那个基金会?那不是给齐瑜的。”
“没了?”她这才抬眸看着他。
“嗯。”
“那还留着跟她的照片做什么?”
“那不是齐瑜。”
“??”她不太明白,那张脸她看得清清楚楚的,怎么就不是齐瑜了。
“齐家两个女儿,双胞胎。不过,很早就已经过身了。”
“白血病…去得很急。”
她沉默半晌:“那你喜欢人家?”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人都过身了都忘不了。”
“多年后,还要以她的名义办基金会?”
“没有。”他声音低沉却有些发抖,“不算。”
“一起上学,学音乐,关系还不错。”
“那是我第一回对死亡感到震撼和敬畏。”
“然后就玩儿起了音乐?”
“……你怎么知道。”他面上一怔,直望着她。
阮甘棠话里酸着,“玩儿摇滚可不都因为妹子?难道因为梦想。”
“……”他停下来脚步,“棠棠,我没喜欢过别人。”
“没有?我不信。”风有些大了,她拉了拉他手臂。“回吧,一会儿又着凉了。”
边往小客栈去,她边继续试探,“巴黎音乐节,你顾着签约制作人,没陪我。你得补偿。”
他忽的觉得好像还有点儿希望,“行。”
“齐瑜生日会上,你拍卖跟我较劲儿,跟外人一起欺负我。你得补偿。”
他觉得希望大了一点儿:“行。”
“我这三年给你做的饭、给你煲的汤,你得给我算清楚工钱,钱打到我卡上,我去旅游的时候用。”
“……行。”
“还有,剑桥毕业那次,你砸我琴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好像很生气,可我很无辜,心理受到了极大创伤。你自己好好考虑,怎么办。”
他又停了脚步,拉着她手臂,“那天…我心情很不好。对不起。”
“哦。你心情不好就能砸我的琴了?”
他手中拳头已然握紧了些,“家里变故。”
“家里变故,你就能砸我的琴了?”
他望着她眼里。阮甘棠语气虽是生气的,可脸上表情好似并没有。“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
“你想我怎样?”他拧了拧眉,他一向很难说出口关于母亲的事情。
她明明给他机会了,还问她想怎样?
她没再理他,快走了两步,往小客栈里去了。
很快在楼下梳洗完,上了自己二楼的小房间,休息。
小房间里点着昏黄的床头灯,她窝在被窝里,翻着手机里的新闻。正准备睡下了,门口有人来敲门。
她起身去看,霍乔松立在门外。抱着他的地铺包裹。
“你来做什么?我不想你怎样。”要关门,门却被他一把挡住。
“小餐厅…没有地暖。医生说,要注意保暖,不能再着凉?”
“干我什么事?你松手。”
他没松,反倒推开门自己挤了进来。
“无赖!”
“我,借你地板用。”他倒是自觉,去地板上铺起床来。“顺便,我们再说说话。”
……
熄了灯,阮甘棠怔怔望着天花板,睡不着了。旁边的人却开口了。
“毕业那次,我父母离婚了。”
☆、敦煌(6)
“母亲说要离开霍家。我…一向和她关系不错。那天, 我很不好。”
她记得的,自从那次以后,他便没碰过音乐。“你以为她是为了画画放弃了你和家庭?所以自己也不做音乐了?”
“……”他一阵沉默。
阮甘棠又再问:“然后也不喜欢画画的我了?”
齐瑜生日会那天,舒婧的确跟她说过的, 霍乔松不喜欢画画的人。她那时候不明白, 今天见到金老板, 才知道舒婧指的是什么。
“……”
黑暗中无人答话, 阮甘棠呼吸也跟着滞了一滞。床下却一阵悉悉琐琐的声响, 她躺的好好的, 忽的被什么东西挤了一挤。
霍乔松摸爬躺来她身边了…她狠狠一脚, 踹得他闷地一声疼,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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