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靖西点点头:“是的。我有点赶时间,您能快点吗?”
服务员很快就调整了情绪,推荐了一款戒指:“我们家对戒只有男女款的。但是这一款戒指上下有两种雕纹,一种是山的纹理,一种是水的纹理,可以合成一个戒指,也可以拆开来戴,您看看喜不喜欢。”
虞靖西拿起来看了一眼,问:“大小可以调整吗?我的手比他大。”
“可以的,这款不是完全闭合的结构,可以自行调整大小。”
“帮我包起来吧。”
服务员手脚很麻利,很快就包好了。
虞靖西拎着袋子找到了司机,上了车,出发去会场。
一路上,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毛头小子似的,为一次见面就激动不已。他想如果钱墨喜欢用蜡烛摆心这种老掉牙的告白形式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为他做。
钱墨签到后把两张写有自己名字的纸条放到了抽奖箱里,然后坐到座位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表演。
每个部门要准备13个节目,他们部门人少,也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才艺,钱墨不得已只好自己上了。轮到他的时候,工作人员给他准备了一个麦架和高脚椅,一束追光打下来,他便开始唱歌了。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
他今天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头发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灯光把他打出一圈光晕。他闭着眼睛,浅吟低唱,声音温柔,不像在歌唱,倒像在接吻。
钱墨的表演结束之后就是最后的抽奖环节,他没想到真的会看见虞靖西。
主持人:“我们现在只剩一个特等奖没有开。和去年一样,是简单粗暴的二十万现金,是哪个幸运儿有这样的好运呢?让我们欢迎虞靖西虞总为我们开奖!”
虞靖西从后台走了出来,他的衣服有点皱了,看着像是经历了一次漫长的跋涉。他上台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开始抽奖。他把手伸进箱子里,摸出了一张纸,打开之后顿了一下,看向了钱墨的方向。
钱墨忽然有种预感……
“获得特等奖的是——”虞靖西对着众人展示了他手上的纸条:“广告部钱墨。”
钱墨这张桌子的所有人开始欢呼。
主持人:“让我们恭喜钱部!希望在新的一年里,他能够继续为喜月创造更多、更大的价值。掌声送给他!”
钱墨像踩在棉花上似的上了台,接过了写着“贰拾万”的大牌子,和虞靖西合了影,下台阶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表演一个仰面朝天,最后还是被虞靖西揽着腰带下了台。
主持人还在后面喋喋不休:“年会还没有结束!接下来是我们的after party!Everybody,燥起来吧!”
虞靖西没有让钱墨回位置,而是直接把他拉到隔壁无人的小包间里和他接吻。
虞靖西捏着钱墨的下巴,舌头攻城略地,不断汲取钱墨的氧气,让他头脑发晕,无法思考,只能依靠身体的直觉,抱了回去。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之间拉出了一道细丝,让钱墨红了脸。
钱墨舔了舔嘴唇,于是虞靖西没忍住又亲了上去。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钱墨觉得腿脚都发软了,两个人才终于结束了。
是我的,这个唱歌像在接吻的人是我的,虞靖西如是想。
钱墨抵在虞靖西的胸膛上喘着气:“我以为你今年不回来了。”
“本来是回不来的。”
“后来呢?”
“做了些努力。”
钱墨是不知道虞靖西为什么会忽然去东北的,也不知道虞靖西这句轻描淡写的“努力”背后是什么。他只知道最近一直在盘算的事有了着落,而且来得是这么容易。他问:“我有个请求,你可以答应我吗?”
虞靖西想到了自己西装外套里的戒指,他想:当然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说。”
钱墨推开了他,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分手吧。”
虞靖西有点不可置信,会场里音乐的声音很大,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钱墨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分手吧。我已经看好了房子,明天就可以搬走。新年快乐,虞总。我先回去了。”
会场的音乐依旧喧嚣,但这次虞靖西把钱墨的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
钱墨走后,他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大脑完全不能够消化刚才那段对话的意思,但身体的反应更快——他的胃好像痛了起来。他回忆起钱墨之前因为胃疼而躺在他床上流泪的样子,意识到原来胃疼起来的时候人是顾不得自己的体面的。
39搬家
钱墨回到会场和同事们打过招呼,财务把20w划给了他。拿到钱的那一刻,钱墨在欣喜的同时又觉得慌张,幸运来得太快太猛,他几乎有点承受不住了,甚至怀疑自己正在梦中。
钱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总之他开始收拾行李了。Puppy已经睡过一觉,见他回来,慢慢地踱过来,又倒在地毯上睡了。
钱墨收拾累了,躺下抱了它一会。“我们明天就搬家,开始新生活了,你高不高兴?”Puppy睡着了,没有回答他。
人一静下来,各种情绪就涌上来,几乎要把钱墨淹没。他很害怕,几乎无法思考,只好起身尽力让自己忙碌起来。
钱墨要收的东西不多,相机、小狗水杯……拉开抽屉的时候,他看见了装手表的盒子,是虞靖西早先送他的那块。其实如果把这块表卖掉的话,他马上就能够凑到钱,不需要巴巴地把虞靖西从东北叫回来,但他不想卖。
真奇怪啊,明明把虞靖西当成钱袋子使,却还留恋一块原主人可能根本就不在意的表。
钱墨把架子上的书翻开了,里面夹着两张从嵊泗寄出的明信片,还有一张简笔画。钱墨知道画上的箱子里住着一只小羊,他是小羊的好朋友,所以当然不能把它落下。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虞靖西回来了。他来敲钱墨的门,说“我们谈谈”。钱墨马上关掉了灯,说“我睡了”。
在这个晚上,钱墨完全不想理会虞靖西,虞靖西现在是他离开最大的阻碍。
钱墨眼里只能看见一条路,在他给虞靖西发裸照利用他的时候,甚至更早之前,在他签下那份包养合同的时候,路就已经定好了——银货两讫,禁止期待。
第二天早上,钱墨醒的时候狗都没醒。他下床洗漱完毕,摇了摇Puppy的肚子:“Puppy,起床了。”
Puppy一脸懵地站了起来,钱墨拿过牵引绳:“走了,我们搬家了。”
Puppy顺从地让钱墨给自己套上绳子。钱墨最后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东西,确认他没有什么要带的了,然后打开了房门。接着他看到了意外的一幕——虞靖西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手指夹一根烟,烟灰挂在上头,长长的一截。他坐在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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