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谢行俭目光落在桌上的文书,轻轻皱眉,“前两日,外院干活的高深小子不是来过一趟吗?”
居三道:“我带他进来的,他是夫人陪嫁庄子里的老人,那天他偷摸跟我说,入了夜看到一个叫油家的男人总是出去,刚开始那个油家的男人确实是如厕,可有一回,他听到油家的站在墙角和人说话,只不过油家的说话声音小,他没听清说什么。”
“那个油家的什么来头?”谢行俭将写好的庆贺文书卷起来,刚想投进桌上的竹笼时,似是想起什么,他站起来将庆贺文书放进了暗格里。
“高深说,此人姓油,全名叫什么他也不知道,半年前进了夫人陪嫁庄子做下人,之后就来了咱们家干活,为人倒是勤勤恳恳的,寡言少语,偶尔跟高深说说话。”
谢行俭眼中透着些许意味不明的光,“高深说那晚听声音,猜测油家的深夜见的应该是女人…”
“小公子觉得油家的和绿容是一伙?”居三迟疑的问。
“说不准。”谢行俭检查完暗格无误后,他慢慢的直起身,闲闲道,“等会绿容过来,你跟她周旋,我先出去躲一会。”
居三心头恍然,“小公子不想见她么?她进书房就是想勾…引小公子啊。”
谢行俭静静的看了一眼外头漆黑的夜色,嘴角扬起一抹笑,语调上扬,颇有几分古怪,“倘若高深没过来找过我,我也以为绿容起的是姨娘心思,但她如果跟油家的见过面,那就不好说了。”
“油家的半年前就混进了罗家仆人堆里,然后再通过夫人的嫁妆溜进我家,可想而知,他为了得到某样东西,从半年前就开始谋划了。”
居三闻言一阵后怕,刚想问谢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值得外人这么觊觎,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门外站的是绿容。
谢行俭挑眉示意居三去开门,他则悄悄的从侧门离开去了正房。
绿容扭着腰肢进来后,居三捂着鼻子一顿咳嗽,“绿容姑娘身上什么气味,这么冲!”
绿容脸色僵了僵,眼睛在书房里四处打量,闻言啐了一声,“不懂风情的呆子,谢相公呢?”
居三瞥了一眼她手中端着的水果,顾左右而言他,“东西放下就出去吧。”
绿容充耳不闻,白了一眼居三,又打听起谢行俭的下落。
居三佯装成勉为其难的样子,不得已说谢行俭有事出去了。
绿容一听见不到谢行俭,顿时泄了气,忽而又想起什么,绿容巧笑嫣然的夺下居三手里的抹布,说让她来打扫书房。
居三任由绿容费心得去擦书柜,离开书房前,他还故意埋怨谢行俭将文书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书笼里做什么。
绿容心尖一颤,眼睁睁看着居三将一卷书稿放到高高的书架顶上。
*
夜里,书房突然传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原来,绿容踩椅子拿书稿时,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白瓷壶,白瓷壶摔碎后划破了绿容的手。
绿容忍着痛,将书稿塞进怀里准备离开时,一不小心绊倒在地,也不知怎么的,身后的书柜突然倒了下来,一百来斤的书柜外加成片的书全部压在绿容的身上。
尖锐的惨叫声引来众人的围观。
绿容见谢行俭满脸怒气,顾不上砸得血液横飞的肿脸,绿容痛哭解释,“谢…谢相公,我不小心打翻了果盘…也不知怎么的,书架就倒了…快来人啊,我的腿断了!”
尾随而来的罗棠笙一窒,绿容半身身子被压的血肉模糊,地上的血水染红一片,只见绿容一双腿还死死地压在书柜下。
谢行俭神色一凛,他努力的让自己忽略掉绿容藏在怀中的书稿,冷声吩咐居三上前挪开书柜。
绿容的腿已经骨折,血水染湿了好几本书,高深刚好会一些医术,便被叫来给绿容医治。
王氏刚睡下,听到外边的动静起身看了一眼,待看到绿容躺在血泊里,顿时慌了神,“小宝,这这这…会不会死人啊,留这么多血。”
“自作孽不可活。”
谢行俭盯着绿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但凡你心里不起什么歪念头,不去碰书柜,书柜会倒吗?书柜不倒,你的腿不就还好好的?”
绿容脸色惨白,听到谢行俭的话后更是心里一颤,正在给绿容绑腿的高深闻言,手下的劲越发的大,绿容“啊”的一声痛叫起来,随后就晕了过去。
绿容留下的血毁坏了谢行俭不少的书,气的他怒火中烧,一口气骂了绿容百八十来句不好听的话。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绿容这么蠢,不就偷个书稿吗,怎么弄的像土匪进村扫荡似的?
谢行俭一发火,谢家的下人怎么能睡得着觉,纷纷披上外衣匆匆的赶往主院。
☆、【二更】
夜里, 姓油的中年男人见汀红喊高深过去给人看病, 便竖起耳朵听了一会。
“伤的是一个十五六的丫鬟?”高深愣了愣, 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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