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下意识地感到害怕,她的眼睛里有波涛翻滚,目光就像那一天擦过发梢的飞镖。
“林隽,这样没什么意思。”曾葭垂下眼睑,表情和语气都没有想象中的暴怒或屈辱。“你不觉得这种情节电视剧都不拍了吗?”
“你不是一心救他吗?”
“你把我想的太伟大了,我做不到这个份儿上。如果我答应你,等将来薛简知道了,他会把你换给他的肾掏出来扔了,这样我们都得不偿失。你为什么不提一个立竿见影的要求?”
他们对峙了三分钟,林隽先败下阵来,说:“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林隽的想法没有得逞,但他却很高兴——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无私的感情?曾葭对薛简不过如此。
“不过,我真搞不懂,你这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到底是怎么演出来的?你好歹是一个十八岁就堕过胎的女人。”
曾葭的手上沾着亲生骨肉的血,这件事已很久没有人提及。她憎恨那段屈辱的经历,她恶心那颗父不详的受精卵,但她真的爱自己的孩子——这份爱发生在她见到死胎的那一刻。
那是一个女孩子,长大后一定会很聪明、漂亮
何萘说这不是你的错,医生说你是受害者。但那个孩子呢?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因为母亲的迁怒被剥夺了生命的权利。曾葭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但她的遗憾和心疼也丝毫不作假。
这些话她没有必要向林隽说。
她的无动于衷让他非常恼火:“那个孽种该不会是薛简的吧?我听说薛简之前那个女朋友和你是同学,你还是他俩半个媒人,这就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曾葭咬牙说:“你的想法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谁无耻?”林隽悠然自得地捂住肾。“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曾葭不说话。
“我问你谁无耻。”
“……我。”
“你什么?”
“我无耻。”
林隽指着落地窗,说:“你出去拦住一百个人,对每个人把这话说一遍,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林隽站在窗边朝下看,曾葭在璋海的高楼车马中显得太渺小。她像机器一样挡住过往的行人,在陌生人看怪物的目光中说出那几个字。傍晚斜阳璀璨,他看不见她的神情。渐渐有路人驻足,指指点点,有人还拿出手机拍照,起哄声响成一片。曾葭用胳膊挡住脸,笨拙的动作显露出她的无措,但她还在继续拦、继续说。
林隽心头一窒,给助理打了电话:“你去酒店门口,把拍照的人处理了,这件事不许传出去。”
曾葭说完一百句我无耻,回到酒店却找不到林隽了。她气得牙痒痒却无计可施——林隽是个无赖,这一点她早有领教。但薛简的命攥在这个无赖手里,她别无选择。
此时天已经很晚了,她和往常一样去医院,意外撞上林隽和冉夕。这几天薛简的主治医师一直很忙,护士好不容易得闲整理了他的随身物品,让家属来确认领取。
护士拿着一个精致的红木梳,这是薛简唯一攥在手心的东西,他使了很大的力气,攥的死死的,梳篦戳破了他的掌心,沾着褐红色的干涸的血。
冉夕摇摇晃晃地哭了起来,说:“薛简,你真是个傻子。你怎么这么傻呀?”
曾葭说:“恕我直言,这里有你什么事?”
冉夕说:“这是我和薛简的事。护士小姐,这把梳子他准备送给我的,谢谢您。”
护士说:“您太客气了。”
冉夕要将梳子拿走,但曾葭先她一步抢了回去,死活不肯交给她。两人争执许久,直到林隽开了口:“曾葭,不就是个梳子吗?你想要我让人买一箱给你,你千万别因小失大呀。”他话里有话,曾葭有求于他,满心不甘地将梳子交给了冉夕。但她还不忘宣战:“等薛简醒了之后,你会知道这不是你的。”冉夕本来就情绪激动,被她一气,哭着跑走了,连探望薛简的正事都忘了。
林隽笑道:“这么一对比,我倒觉得你向来对我的态度很友善。”
曾葭试探着说:“既然你来了医院,那不如……”
林隽二话没说,掉头就走。
“林隽……”
曾葭茫然无措地站在走廊上。
出来倒水的孙医生旁观了这一幕,默默地折回办公室。
第41章
这些日子,林隽仗着那颗有用的肾,对曾葭颐指气使,无所不用其极。过了几天,他特意申请出差,软磨硬泡地把曾葭带到了海边,美其名曰要为即将开始的海滨项目做市场调查,实际上就是让曾葭为他的消遣打下手。然而天公不作美,他刚换上泳衣出来,头顶黑压压的一片乌云渐近,没多久就下起了雨。
林隽不死心,推着一身休闲装的曾葭,说:“你先换泳衣,这个季节天气一阵晴一阵阴,说不准你换完衣服就停了。”
曾葭抬头望了望天,说:“算了吧林总,你看云彩就知道,这雨不到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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