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拦你的话吗?我只是说,要不然我也选个上海的学校吧……”
想起以前,他痛苦地皱起眉头:“程小昭,你真是自私而不自知啊。我从来没想成为你的阻碍!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我是气你的态度。我不过是希望你在做决定之前至少可以通知我一声。有关你的人生计划,难道我连知情权都没有吗?你当我是什么?”
“我是你男朋友,将来也想做你的丈夫,你为什么总是一意孤行呢?你出国,你读研,我再等你几年都没有关系,可你总不能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吧……”
他说着说着,眼睛里有什么滚出来:“你有爱过我吗?”
“你说我自私?好,那我就自私一次,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希望你读研,也不希望你出国!”
我战战兢兢靠近他,试着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是觉得累了吗?”
“是,我觉得很累,很累很累!但是我觉得这些都可以忍,因为我爱你啊,我觉得这都他妈的不算什么!”他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艹,程小昭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打一棍子给块儿糖是吗?你当老子是马戏团的狗熊吗!”
“对不起……对不起……”他把我推开,我就重新扑过去抱住他。我不停地重复“对不起”,我除了这三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我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
最后叶其文转身,无力地摸了摸我的头发:“程小昭,我们分手吧,我太累了……”
*
后来我把这些事情告诉路雪,她一阵骇叹后,说,程小昭你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能遇见叶其文;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碰上你。
其实路雪说的没错,我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天大的德,所以才能遇见叶其文,不过,我上辈子也一定是造了天大的孽,所以我又失去了他。
第42章 我的大学(五)
那天,叶其文从酒店的房间离开,我一路追出去,不停地在他身后喊他的名字,途径的客房里断续有人探出头来看热闹。
“叶其文,叶其文!”走廊的地毯绊的我踉踉跄跄,“对不起,对不起……你别这样好吗,求你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有一万句“对不起”想跟他说,但是他为什么走的那么快,一点也不肯等等我。其实我这么多年就是这样对他的,一点也不肯等他。而现在这种感觉真真实实落在我自己身上,我才知道有多难受。
追到楼梯口的时候我一脚踩空摔倒在楼梯上。听见我倒地的声音,叶其文终于停下来,他回头看着我。一身黑衣的少年,站在洁白的大理石楼梯上,好像一位失望又孤独的王子,他脸上泛起苦涩又无奈的笑容:“程小昭,你以后……照顾好自己吧。”
2015年的10月1日是黑色的,对我来说。
我的左脚剧烈疼痛,我回房间拿到我的手机时,已有三四个未接电话,都是张善陈老师和宁曜打来的。我正想给张老师回个电话,宁曜又打进来:“程小昭,你在干什么?张老师说联系不上你。”
“我知道,对不起。但是……我现在想先去浦东机场,应该就是浦东吧,可万一是虹桥怎么办?你说上海为什么有两个机场!”
“你在说什么啊?”他问。
“对不起,麻烦你告诉张老师一声。”
“好吧,”宁曜说,“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样?赶飞机吗,我送你过去吧,我有车。”
假如我知道叶其文一直没舍得走,就在某个角落偷偷看着我的话,我是打死都不会让宁曜过来的。
宁曜扶着我,我把胳膊搭在宁曜的肩膀上,我们两个举止亲密地从叶其文面前走过然后上了同一辆车,疾驰而去……我无法想象他的心情是怎样的。
当然,那天宁曜开着车载我跑完浦东跑虹桥,我也没能找到叶其文。
我的左脚,因为原先就有过骨折,再加上摔了那一跤,所以一定程度上旧伤复发。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医生建议我保守治疗,注意休息,以后都不能再有剧烈的活动了。
我和叶其文分手之后,王飞扬和路雪先后赶过来看我。假期的末尾,王飞扬打电话给我,“要不然我去租车行租一辆车吧,带着你和路雪,咱满上海转转散散心。”
我说不出去,他和路雪就强行把我拖出去。
去租车行的路上王飞扬和路雪就租大众还是租别克这个问题吵个不停。
最后路雪打了一通电话,她爸爸的司机立刻送来一辆奔驰G级的SUV,王飞扬惊掉了下巴,我呆滞的脸上也难得有了点表情。
王飞扬战战兢兢:“我可不敢开。”
路雪一副“你真没出息”的表情:“都是四个轮子,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敢,我敢!”
王飞扬抢过钥匙:“那还是我来吧。”
王飞扬开车,路雪坐在副驾,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后排,路雪伸手递给我一个零食袋子:“百香林的榴莲酥,程小昭你想去哪儿?”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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