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软靠在水池上,剧烈地粗喘起来。
“小姐记起就好,我从小养在狼窝,不是什么好人,当年能杀骆驼,如今就能杀你。你这些年在北京是舒家的大小姐,高床软卧,纸醉金迷,恐怕早已忘了,昔年曾是西江的金九小姐。原本改名换姓从头再来也不是件难事,从西江到北京千里迢迢,不是长情的人惦念不起小姐,偏我多了那么一点情,一路追过来。小姐若想把根拔除了,做个干干净净大小姐,那过去的痕迹就一点也不能留,西江的东西最好都葬在西江,同小姐的家族一起覆灭。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舒意抚着脖子,避开他的视线,嗡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利眉头微挑:“也好,毕竟离开十五年,小姐不再是当年的小姐。北京城是什么地方,没点装傻充愣的本事,小姐恐怕早就虎狼环伺,身陷囹圄了,我当然理解你的难处。不过落到我手上,事情再怎么样复杂也得有个结果,小姐非要跟我绕弯子,我却没那闲工夫等你摆完小姐的架子。”
他这么说着,手臂猛的横过来,勾住她的脖子将她往上一提!舒意双脚离地,整个人悬空,下巴被他的手臂顶着,立刻夺去了呼吸。
她原先学的防身术,在这种人面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手刚抬起来就被他单臂一折,直接拧到腰后。
姜利的耐性已经用完,嘴唇贴着她的耳廓,闻着女孩子独有的馨香,深吸了口气:“秘密名单在哪里?小姐再不招,我就要动粗了。”
他还不算是动粗吗?舒意完全被掣肘,腿不住地踢踹,却是徒劳。
姜利见她的动静越来越小,小脸被窒得通红,呼吸也快没了,脑袋却仍是摇晃不肯承认,胸口闷着一口浊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左右为难,最终还是退后一步将她松开。
舒意身子一软,直接滑坐在地。
火车发出一声长长的鸣笛声,应该快到站了。
“小姐,我最后问一遍,秘密名单在哪里?”
舒意闭着眼睛,一副要命你就拿去的姿态,重复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秘密名单?我根本没有见过。”
姜利反唇一笑:“小姐还是同当年一样,高傲得不近人情。”
舒意冷哼:“这是你杀我骆驼的理由?”
“小姐的骆驼同小姐一样蛮横粗鲁,不近人情,我看它讨厌,就将它杀了。”
“我蛮横粗鲁?”
舒意睁开眼,盯着面前这个不足三十的男人。
经年的漂泊将他熬成一副有了岁数的模样,眉眼间冷冽沧桑,似东北千里延绵的雪松,劲朗而挺拔,仔细分辨或许他同自己差不了几岁,可那又怎么样?
当年西江大河沿途行商,他被装在兽笼里兜售出卖,她施以援手,解了铃铛还他自由。他倒好,趁夜伏击,杀她的骆驼。
积弊深厚的过往,记不清是秋还是冬了,她哭了很久,抱着骆驼不肯离去。父亲想要将他追回来,又哪里还找得到他的踪影?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倒自己送上门来。
舒意呸了一声:“你忘恩负义,活该沦为赌徒!”
姜利被她的嘴角的讥笑激怒了,弯下腰一把抓住她的裙摆:“闭嘴!再说话我就撕了你的裙子。”
她今日换了一条水红色的长裙,束领水袖,纯手工绣制,裙摆徉着片片火云红莲,极有异域风情。
姜利的手滑入裙下,捉住她的小腿。
舒意浑身紧绷,咒骂道:“你给我滚!”
当初也是这样,她冲那些要烤了死骆驼充饥的货商骂道:“滚。”
难道就没有些新鲜的词汇了?她骂人只能到这个程度?
姜利偏不信,一只手将她从地上抓起,另一只手抄入裙下,“划拉”一下,裙摆被撕得粉碎,细长的腿暴露在外,裙摆随风而动,摇曳在大腿根部。
舒意羞愤地咬住唇,顶头朝姜利撞去,姜利反手抓住她的后脖往后扯,就在她被摁进水池的一刻,外头传来敲门的声音。
不说话,只敲门。
姜利动作一顿,他知道那天晚上抽查卫生证是故意刁难,火车上有一个男人,常常在夜里行走,似鬼似影,超出的他的想象。
至于超出多少,他也想见识见识。
就这么犹豫的一瞬,门被强行拉开,姜利单手向外出拳,另一只手还掣住舒意。火车一晃的功夫,舒意已经到了门外,被男人护在身后。
祝秋宴的笑不像是笑,像烧灼的岩浆,滚烫沸腾,流着血一般的殷红。
“先生,请离我的小姐远一点。”
姜利揉着几乎被折断的手腕,啐了口痰,欺身而上,一记铁拳直冲祝秋宴的面门,不料火车再次一晃,纵然已经做好准备,姜利仍没有看清祝秋宴的动作。
等火车停下时,他已经被撂倒在地。
祝秋宴俯身同他说:“先生,您不是我的对手。”
他刚要起身,祝秋宴又补了一句,“七禅已许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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