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凯光从卫长城那里离开后，回了特务处。
    还没进办公室，尤志全就急匆匆迎面而来，手里拿着一份通告。
    “欧处，您回来了，出大事了。”尤志全脸色焦急。
    欧凯光却是表情淡然，瞪眼道：“天没塌下来呢，瞧你这样子，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干咱们这一行的，必须沉稳，沉稳，你要我说多少遍啊。”
    老欧很不爽，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额……。”尤志全赶紧整理了一下情绪，做出一副沉稳的样子，很平静的声音道：“报告欧处，出了点事。不过，确实是大事啊。”
    “拿来。”欧凯光一把将尤志全手上的东西夺过来。
    “哗啦。”
    通告打开一看，不由得脸色猛地一愣，表情为之一僵，心头都跟着狠狠颤了一下。
    一张老脸变幻了几下后。
    奇怪地，他很快恢复了正常，一片淡然和云淡风轻。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尤志全一直盯着老欧的表情，发现老欧的表现有些古怪啊。
    “欧处，这事……。”尤志全欲言又止。
    “这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真是多管闲事，咸吃萝卜淡操心。”欧凯光一把将通告扔给尤志全，大步朝自己办公室而去。
    尤志全拿着那份通告，愣在原地一会后，赶紧追上去。
    “欧处，金家父子遇害，尤其是德高望重，声名显赫的莫老也在昨晚遇害，这么大的事，您……。”
    尤志全追进办公室，却被欧凯光那冰冷的目光弄得后面的话都不敢说了。
    “你是警察吗？”欧凯光冷冷地反问。
    “我……。”尤志全没法回答。
    “凶杀案那是警察操心的事，特务处不是搞这事的，你这么上心的话，我可以把你调去当民警。”老欧一脸的阴沉。
    尤志全：“……。”
    “咳咳。”尤志全狠狠干咳两声：“欧处，我不是要管这事，我是觉得，这么大的事，谁这么大胆子，会不会，是那个人做的？”
    尤志全小心翼翼，也不敢直接把名字说出来。
    这事太大，没证据可不敢乱说。
    “那个人是谁？”欧凯光坐到沙发上，冷冷地问。
    尤志全犹豫了一下，返身将门关上。
    转过身，一脸郑重：“欧处，老实说，我怀疑是余飞干的，这家伙，胆子也太……。”
    “砰。”
    一声巨响，吓了尤志全一跳，后面的话硬生生被打断。
    老欧一巴掌拍在沙发前的茶几声，一脸怒容。
    “尤志全。”一声断喝炸响，吓得尤志全猛地一跳。
    “那个，欧处，我，我……。”尤志全汗水“哗哗”直冒，不知道哪句话招惹欧老大了。
    “余飞是英雄，刚刚毁灭的墓穴计划，如果没有他的付出，我们根本别想这么快地成功，而且是完美地成功。为此，余飞差点付出了生命，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
    “他是国家的功臣，人民的功臣，当之无愧的民族英雄。”
    “而你在干什么，你竟然在污蔑一个英雄，一个功臣，你该当何罪，你居心何在？难道，你想做当代的秦桧吗？”
    老欧一番声色俱厉的怒喝，吓得尤志全后背都湿透了。
    “不，不是，欧处，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有污蔑的意思啊，我这只是猜测，猜测而已。”尤志全冒着汗解释。
    “猜测，哼，你有证据吗？”欧凯光喝问：“这种事，没有证据能乱猜测吗，而且还去猜测一位英雄和功臣，你简直是居心不良你。”
    “哗哗……。”尤志全狂冒汗，就差跪了。
    欧老大这是好大的帽子啊。
    这些帽子他可戴不起啊。
    “欧处，您，您可别吓我啊。我，我错了，我什么都没说，我，我嘴贱。”说着话，尤志全拍了自己一个巴掌：“我保证，绝对没有半点要污蔑英雄和功臣的意思，我发誓。”
    “行了，少废话。”欧凯光一挥手：“传令下去，特务处谁也不许再议论这事。凶杀案归警局管，不归我们管。真闲得没事做了，去室内操场跑一百圈。”
    “一百圈？”尤志全大汗淋漓，脸更黑了。
    “是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尤志全赶紧告退。
    他这是自找的啊。
    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办公室。
    几个同事立马凑上来，好奇心大起。
    “尤队，欧老大怎么说这事啊。”有人小声问。
    “是啊，这么大的事，肯定不是一般的凶杀啊，说不定……。”
    “砰。”
    一声巨响，吓了几个同事一跳。
    “都没事干了吗？这是凶手案，归警局管，关我们特务处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以后谁也不许在议论这事，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谁要是闲得慌，去室内操场跑一百圈！”
    恶狠狠地下达命令。
    尤志全阴沉着脸离去。
    一帮同事面面相觑。
    “发这么大火，至于吗？我们就随口问问啊。”
    “肯定是被欧老大给收拾了，所以才来收拾咱们呢，别议论了，干活干活，否则，没咱们好果子吃。”
    “对对，干活干活。”
    一帮人作鸟兽散，赶紧各自干活去了。
    ……
    欧凯光的办公室，待尤志全出去后，老欧重新拿起那份通告仔细看了一遍。
    看望后，他一声叹息。
    “唉……。”
    这一声叹，又无奈，更有无力。
    这件事，出乎他的预料，也在他的预料当中。
    原本可以避免的啊，可惜啊。
    只能说，他老欧有心无力。
    “叮铃铃……。”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欧凯光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抓起话筒接通电话。
    “凯光，我是卫长城。”没等欧凯光说话，电话那头，卫长城急促的声音传来：“莫老和金家的事，你应该看到了吧。”
    欧凯光顿了顿：“卫总，我刚看到呢。”
    “余飞，是不是余飞干的，这小子，他想干什么，想造反吗？莫老这样德高望重的人，他也敢动，吃了豹子胆吗？”卫长城很是恼火，声音相当犀利。
    欧凯光却是平静地反问一句：“卫总，您说的这话，有证据吗？”
    “证据？呃……！”卫长城噎住，他还真没证据。
    “卫总啊，据我所知，余飞现在还在医院呢。再说，咱们这样污蔑一个功臣和英雄，合适吗？”欧凯光这一句反问，直击人心。
    卫长城沉默，许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