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漼愕然,不乐意了,本来他就极少能见到薛素,心底对母亲有孺慕之情,薛素却对他十分冷淡,趁着请安的机会才能见上她一面,现下薛素将请安取消了,他要见到薛素更是难上加难了。
他嘴角一瘪,带着哭腔问:“母后,为什么?”
薛夙眉心紧蹙,对他的软弱十分生气:“你是太子,将来要担起家国重任,如此软弱,好逸恶劳,成何体统?!”
李漼眼里积蓄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薛夙发完脾气,见了他的泪,忽的愣住,这句话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他闭上眼,极力压制住心底的异状,想要将记忆中那女子的嘶吼声逼出脑海。
李蕴本不欲插手,想让薛素同李漼自己讲道理,却没想到今晚薛素就像吞了爆竹似的,一开口就是“家国重任”,把李漼都吓哭了。
“阿素,漼儿还小,谈治国太早,你今日太累了,不必同我们一起守岁了。”
曾几何时,他面临着与李漼相同的境地,如此渴望有一个人像李蕴这般挺身而出,替他说话,但却从未等到过。他本应十分厌恶这样的行为,可当他为人父母时,竟也走上了薛仪的老路。
他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李蕴抱了抱李漼,将他脸上的泪水拭去,温声道:“漼儿不用把母后的话放在心上,她今晚吃了酒,在说胡话呢!母后多爱漼儿,多关心漼儿,怎么会不让你请安呢?”
又向李漼身后跟着的大宫女冬羽说:“太子今晚累着了,带他回宫,早点休息吧。”
冬羽应“是”,从李蕴手里接过李漼冰凉的小手,牵着他离开了。
薛夙脑中一片混乱,他不知为何会把事情搞成如今这样,只失魂落魄地,抬了脚往外头冰天雪地里走。
李蕴连忙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
“阿素,你怎么了?”
薛夙停步,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李蕴眼疾手快,护住了他的头,却被他的重量压倒。
“皇后娘娘!”后面的宫女太监一拥而上,惊慌失措。
李蕴想把他推起来,但他的身子沉得像石头,根本推不开。李蕴连忙把他的脸掰过来,才发现他紧抿着唇,脸色铁青,衣襟已被冷汗浸透了。
“快传太医!”
折腾了半夜,岁末的钟声回荡在偌大的东都城,此起彼伏,遍布城中的二十四座钟楼,恪尽职守,伴着漫天大雪,迎来了天凤三年。
秋华出门去送顾太医,顺便煎药回来,顾太医也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出宫回家,与家人共度清宵,就被叫了回来。
顾林盛是薛夙最信任的人之一,以男儿身稳居后位,而不被人发现,太医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薛夙的身体一直不算好,可顾林盛方才把脉的时候,还是被他糟糕至极的脉象惊到了。
顾太医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翻阅薛夙从前的脉案,发现上一次替他诊脉,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这在以往,是很少见的,因为薛夙常年吃药,需要顾太医不时根据他的脉象调整药方。
他越翻越急,汗如雨下,这是他的疏忽,竟忘了准时替薛夙号脉。其实这是薛夙替李蕴解毒后,不愿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刻意为之,与他并没有什么干系。
“陛下,皇后娘娘脉象杂乱,时快时慢,身虚体弱,内火积于心,愤郁积于神,可谓是身心俱疲,不光需要好好休息,更要用药调养,臣……”顾林盛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李蕴。
李蕴握着薛夙冰凉的手,将他的大手裹在自己温热的手心里,轻轻哈着气,听见顾太医欲言又止,不由烦躁不安起来:“有什么问题?直说!”
“皇后娘娘的身子就像一盏熬尽了灯油的灯,臣只能尽力而为,减轻他的痛苦,若要延年益寿,长命百岁,还需另寻高人。”
“你说什么?”李蕴的手松开了,怔忡失神,“你说她的身体已经熬空了?不可能,她还这么年轻——”
“以臣从前诊脉所见,皇后娘娘的身子骨远不如常人,两个月前还是妥善保养,仍可颐养天年的脉象,可不知娘娘在此期间服了什么药,做过什么事,身子越来越差了。”
“依你看,可能会是什么原因?”
顾太医斟酌再三,谨慎地说:“像是中毒,但又不像,臣学艺不精,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皇后娘娘现在好似一张纸,风吹一吹就可能受寒,小小伤口都难以愈合……”
李蕴不忍再听,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皇后。”
她吩咐完,转身从盥洗盆中拧了热帕子出来,替薛夙小心擦拭额角颈边的冷汗。
小时候她发了高热或者发梦盗汗,都是由秦大娘照顾,她会把自己抱在怀里,轻轻地摇动,一边唱小曲儿,一边拍打自己的后背,还会用热帕子不断擦拭自己身上的肌肤,生怕自己烧糊涂了。
李蕴瞧着表情痛苦的薛夙,心一横,眼一闭,顺着他胸前交叠的衣物,慢慢掀开。
她的手沁着热汗,紧张得不得了。
薛素笑靥从容的模样,在她眼前闪现。
“好姐妹,好姐妹,我们是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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