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总算挣开了封肃的桎梏,急忙闯了进去,“小姐,你没事罢!”
“来,扶我一把。”宋吟晚还有些腿软,就着眠春的手到桌旁坐下,喝了口茶压惊。
封鹤廷很在意那块玉佩,才会这么快折返回来找。
方才她说玉有形似,是认错了,实则是假话。那块玉的图案纹路和她在三哥哥诞辰时送的一模一样,连玉佩背面有一条不显眼的裂痕都对的上。
封鹤廷离开时说是他的。
宋吟晚猛地呛咳起来。眠春又忙是给她顺后背,“可是茶水烫口了?”
她摆手,自己顺了顺胸口,适才想起玉佩还真是封鹤廷的。当初上学时意外从封鹤廷那赢来的,她本就愁三哥哥的生辰贺礼,便借花献佛。可怎又在封鹤廷手上?!
这厢云隐居的灯火长亮,书房那封安打点了床榻,都不用来回跑,直接把去晋州带的行囊都安置下了。
“侯爷这是打算长住,分开住可堵不住下面人的嘴,要传出去,尚在新婚不好罢?”
“本侯伤寒加重,夫人身子初愈,免得打扰才好。”封鹤廷坐在书桌后,连眼皮子都未抬,“勿要多事。”
封安打小跟着封鹤廷,顿时警醒垂眸,是责他自作主张在他昏迷时将人送回主屋一事。
“小人知错。”封安一抿嘴角,壮胆子再谏,“可书房终归不是长久住处,侯爷您还病着,小人劝不住,望有人能——”
那话,霎时止在了封鹤廷抬眸扫去的一瞬,封安扑通跪在了地上。
封鹤廷掩唇忍着低咳了声,“我领你一心为我,但绝没有下次。下去罢。”
封安尤想说什么,瞥到了封鹤廷冷沉面庞又咽下。若主子能这么快改了心,断了念,就不会有这十年的苦守与孤寂了。
封肃此时进来禀报,“侯爷,左右司郎中吴赁白日递了拜帖,说明日叨扰。”
“这是秋后的蚂蚱惊起一串儿了!”封安服了侯爷的神机妙算,连来的什么人都算着了,吴家是姜国丈家拐了七八道弯外的姻亲,怕是替人打听来的。
晋州水患背后还藏着一双搅乱风云的手,只是藏得再深,只要是侯爷过手的案子,那都会摊在太阳底下曝晒个彻底。
“侯爷前日回了曹大人,那这吴大人可是也回了?”封肃又问。
封鹤廷哼应了声,目光扫过桌上摞起的公文时幽暗了几分,“不论谁来,一概以托词打发。”
“是。”
封肃领了命,和封安一块退了出去。
等到了外头,封肃才暗暗舒了口气,拿胳膊肘拄了下封安的胸口,“你方才做什么惹侯爷那么大火气?我这么及时帮你解围,你是不是回头得请兄弟喝个小酒什么的!”
封安则没心情同他嬉闹,没接话,闷不吭声蹲守在了书房外的廊下。
“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吧!我跟你说,那乔家的姑娘是咱爷心里头的一块肉,没了,那是剜肉的痛。”封肃比封安少两三年头,跟得也不短,自然也清楚这段。
“那玉佩是建安县主的陪嫁物,侯爷心爱之物。就因学堂那会儿,乔家姑娘多瞧了两眼,侯爷下学就刚好那么巧的想做诗局,又巧的让乔家姑娘碰着,还赢了去。”
“你说那是侯爷故意输出去的?”封安诧声。
封肃白了他一眼,“要不说你脑子里的筋一根直的。不然呢?”
“那乔家姑娘才情绝艳,京城里谁人不知!”封安不乐意被他这么埋汰,梗着脖子驳道。
“你,对牛弹琴,我懒得跟你掰扯!该就让你在侯爷面前犯浑,挨顿板子看能不能让你想通点!”封肃啐道。
侯爷伤的心,就得捂着摁着,最好是悄无声息等日子过,过得久无知觉了兴许就好了。
至于主屋里的侯夫人……
封肃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回头看到封安离开蹲了另一个角落,“……”他咳嗽了一声,“呿,我跟你说个事儿。”
封安拿手捂耳朵。
“别小气啊,我同你说正经事儿。”封肃过去,神情改了几分肃然,“昨儿一早,就是回门前,侯爷让你去备马车是我留在书房研墨,侯夫人在,看我手法不对就亲上了手。”
“嗯?”
“原来墨锭那还有个暗机关,拨弄了才更好磨,而非我这么生拉硬拽差点糟蹋了一方好砚。”
“这侯夫人不像传闻里头说的那样什么都不通,我瞧着也不像。”文房四宝沾得上边,那就是有门道的。
“这是其一,还有那绿端砚和墨锭,都是出自李伯宏大师之手,当初送的那人与我提过一嘴,那李伯宏亦是醉心机关玄术之人,送进侯府的两块绿端砚是他的封山作。便是意味,普天之下绝不可能再有第三块。”
“没就没了,咱们侯爷也不少他一方砚台。”
“笨呐,侯爷把另一块转乔家二郎送了他家的三姑娘,世上又没第三块,那侯夫人是如何知道怎么用的?”
砰!兀的一声碎响从书房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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