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尉迟渡后知后觉地按住了她的手。
“做什么?”
“就给你擦擦身子。”
“……不必。”
楚嵘以为他是碍于二人之间男女身份不同,古板地较起劲来,说了两句对方都没有退让,干脆搬出那晚上的事,认真道:“又不是没见过,况且当晚吃亏的是我吧?”
“……”
“我既然在你这吃了亏,你就是欠了我人情,如今就算是我真要看,你也得记着那晚的人情,大大方方地让我瞧上一眼。”
楚嵘这歪理说得头头是道,堵得尉迟渡一时间说不上话来。她趁机拉开他的衣物,拧干了巾帕,轻柔地擦了起来。
尉迟渡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为何。”不多时,在楚嵘替他合上衣物后,尉迟渡冷不丁问道。
丝毫不带疑问语气的单薄二字,像是明知故问。
楚嵘打了个哈欠,道:“不是说好了?这些等你病好之后再谈。”
“……”他的眸子略显无神地望向她,后者对他眼中的热烈情绪浑然不觉,收了水盆,自己洗漱拾掇了一番,才吹了灯躺下。
这床铺有点硬,楚嵘想。
不过是她自己擅作主张地打了地铺,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楚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阖上眼睛。
夜里似乎有人轻缓地抬起了她的后脑,将她枕着的硬枕换成了一个柔软的锦枕。
第二天楚嵘醒来的时候,舒服地蹭了蹭半张脸压着的软枕,猛然想起来,昨晚她是随意挑了一间客房抱的床铺,这枕头哪有那么软。
尉迟渡还没醒,楚嵘起身探了探他的额头,好像烧得没那么厉害了。不过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他床上的枕头变成了她昨夜枕着的那个,原先的似乎……被她枕了一晚?
难不成是等她睡着之后,他悄悄给换了?
楚嵘心尖一暖,浑身就有了干劲。
他这个人呐,就是这样。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却也躲躲藏藏好像害羞一样,不让她瞧见。
她脑中突然蹦出一词:闷骚。
趁着人还没醒,楚嵘轻手轻脚地将屋子收拾了一番,又到门外动了动身子,以缓解昨晚硬铺带来的腰酸背痛的后遗症。
正甩着手臂扭着腰,青黛便带着面纱送来了早膳,不外乎又是白粥。
“中午熬些鸡汤,要用老母鸡慢慢地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楚某人装模作样地指点着江山。
她把尉迟渡叫醒,“伺候”他洗漱。虽然这期间,他一直拒绝着想要自己来。但他一副刚睡醒精神不振的模样,楚嵘就忍不住心头那股想要揉搓他的恶趣味,硬是把人按在床上,漱口擦脸洗手一套完成。
当她端着粥要喂他时,尉迟渡还是皱了眉,又重复道:“我自己来。”
“不行”二字还未说出口,她这肚皮倒是先一步“咕咕”叫了起来。
楚嵘:“……”
尉迟渡:“……”
楚嵘尴尬地干笑了几声。
尉迟渡沉默了一会,道:“你吃。”
“桌上还有,你先吃。”
“……会凉。”
“诶不碍事的。”
二人僵持不下,最后达成共识:他自己动手,并答应楚嵘把这碗全都吃完,相对的,楚嵘缩回桌前,吃她自己的。
她喜欢吃甜的,所以找了些白糖拌入粥中,一边吃一边往床上瞟。
兴许是因为病痛,他抬勺的动作显得有些温吞,整个人被渲染上了一层病态的苍白。
但确实养眼,和平时很不一样。
楚嵘喝完粥,将碗往前一推,撑着额头便开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
当然,最吸引她的还是喉结。
随着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的突起落在眼里,她也跟着咽了口唾沫。
何止是心痒,她现在简直是想把人塞进怀里,用力地箍着。
尉迟渡耐着性子喝完最后一口粥,转头见她盯着自己发愣,耳根一红,所幸自己掀了毯子下了床。
楚嵘猛地回过神,赶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碗,干咳了一声,道:“我来我来,你躺着吧。”
午时送来的果然是鸡汤,闻着让人嘴馋。二人像早上一样,自己吃自己的。楚嵘嫌他吃得少,又给他盛了一碗。
“你这食量咋跟个小姑娘似的,给我吃!”
“……”
一日三餐皆是如此,有楚嵘监督着用饭,尉迟渡为了不让她亲自喂送而耽误她自己用膳,硬着头皮给吃了不少。饭后的汤药也是,楚嵘就坐在他跟前,盯着他一滴不剩地喝完才肯罢休。
“这不是挺好的吗?”晚膳楚嵘让青黛送来的是鱼汤,逼着他喝了两碗之后,她收了碗勺,将食盒送了出去。
回来后坐在桌前,也不知是怎么了,越想越气,开始骂骂咧咧起来:“真是块木头,不要人伺候什么的实在是胡来,没人照料你,凭你现在的食量,能好才是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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